吕碧城女权思想

吕碧城女权思想

作者: 李黄喜巧

都市小说连载

书名:《吕碧城女权思想》本书主角有秋瑾吕碧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李黄喜巧”之本书精彩章节:第一章:津门初啼英敛之坐在他那间堆满书稿的办公室窗外是光绪二十九年天津卫早春的天灰蒙蒙像是蒙着一层洗不净的薄他手中捏着一封信纸是寻常的竹墨迹却如刀锋般凌每一笔都带着一股不甘雌伏的锐“闺阁弱岂必囿于灶台?钗环粉安能锢我心神?……今碧城孑然一陷于津非为乞但求一自立之天地之竟无女子尺寸立锥之地乎?”他低声念出这几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这封信...

2025-10-11 23:12:33

第一章:津门初啼英敛之坐在他那间堆满书稿的办公室里,

窗外是光绪二十九年天津卫早春的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蒙着一层洗不净的薄纱。

他手中捏着一封信,信纸是寻常的竹纸,墨迹却如刀锋般凌厉,

每一笔都带着一股不甘雌伏的锐气。“闺阁弱质,岂必囿于灶台?钗环粉黛,安能锢我心神?

……今碧城孑然一身,陷于津门,非为乞怜,但求一自立之机。天地之大,

竟无女子尺寸立锥之地乎?”他低声念出这几句,指节在桌面上轻轻叩击。

这封信本不是写给他的,是寄住在他报馆职员家中的一位年轻女子,

写给她舅父署中秘书方君夫人的求助信。若非夫人恰巧不在,这封信也不会辗转到他手中。

信中的才情与胆识,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这间满是油墨和故纸堆气味的书房里沉闷的空气。

“带吕小姐来见我。”他放下信,对门外的学徒吩咐道,声音里带着他自己也未察觉的急切。

当吕碧城站在他面前时,英敛之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穿着一件半旧的月白衫子,玄色长裙,

洗得有些发白,通身素净得近乎寒素,唯有一双眼睛,清亮得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

里面烧着一簇不肯熄灭的火。她微微抿着唇,下颌的线条绷得有些紧,但那脊梁是挺直的,

像一竿新竹,虽经风雨,未肯折腰。“吕小姐请坐。”英敛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目光扫过她纤细却稳当的手,那双手指节分明,隐约可见墨渍残留的痕迹,

是常年握笔的印记。“信我拜读了。‘天地之大,竟无女子尺寸立锥之地乎?’——此问,

振聋发聩啊。”吕碧城微微颔首,并无寻常女子的扭捏之态:“英先生过誉。仓促之言,

不过肺腑之愤,聊抒块垒而已。”“非是过誉。”英敛之将信纸轻轻推回她面前,

神情严肃起来,“吕小姐可知,如今这世道,女子要寻一个‘自立之机’,谈何容易?

”“知其不易,故更需前行。”吕碧城迎上他的目光,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碧城别无长物,唯识得几个字,读过几卷书,或可胜任抄录、校对之职。但求一席之地,

能自食其力,俯仰无愧。”英敛之沉吟片刻。他创办《大公报》,

本就怀揣开通民智、鼓吹维新之志。聘请一位女编辑,无疑是惊世骇俗之举,

必将引来无数非议与压力。然而,眼前这个女子身上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

以及信札中展现的非凡文采,又让他生出一种“舍她其谁”的直觉。或许,

这正是时代需要的那一个声音。“抄录校对,未免屈才。”英敛之终于开口,目光锐利,

“若吕小姐不弃,我愿以《大公报》编辑一职相聘。自此,我报馆之园地,

亦可为吕小姐发表见解、倡言女权之一隅。只是,前路必多风雨,吕小姐可想清楚了?

”吕碧城眸中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随即沉淀为一种更为坚定的光芒。她站起身,

对着英敛之深深一福:“英先生知遇之恩,碧城没齿难忘。风雨何惧?但得立锥,便可生根。

”---三日后的清晨,吕碧城搬进了英敛之为她在报馆后院安排的一间小小厢房。

房间狭小,仅容一床、一桌、一椅,窗外却有一株老槐树,正抽出嫩绿的新芽。

她将仅有的几件衣物放入褪色的木柜,笔墨纸砚在桌上整齐铺开。这里,

便是她挣脱枷锁后的第一个立足之地,简陋,却充满了自由的气息。她的到来,

在报馆内部激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涟漪。编辑、排字工、学徒们,

目光或好奇、或审视、或隐含不屑地掠过这位新来的、穿着素净的女先生。

窃窃私语如同角落里扫不尽的灰尘。“女人家也能当编辑?闻所未闻。

”“怕是总经理一时兴起,看她可怜罢……”“瞧着年纪轻轻,能有什么见识?

别把版面弄得脂粉气了。”这些声音,吕碧城并非听不见。她只是更紧地抿住了唇,

将所有的精力投入到眼前堆积如山的文稿中。她校对时异常认真,一个错误的标点,

一个模糊的字迹,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为其他编辑撰写的文章润色,往往寥寥数笔,

便能点铁成金,使其文气更畅,立意更显。然而,她心中积郁了太多的话语,

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入职半月后的一个夜晚,窗外月色如水,槐影婆娑。她铺开稿纸,

研墨提笔,胸中块垒与锦绣文章交织奔涌。她要为自己,也为天下沉默的女性,

发出第一声呐喊。文章的标题,她斟酌良久,最终落下:《论提倡女学之宗旨》。

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如春蚕食叶,又如细雨润物。她从国家积弱、民族危亡谈起,

论述女子教育乃“强国保种”之根本。“女权之弱,实为国力之衰之源”,“欲强其国,

必先强其种;欲强其种,必先启其女智”。她痛斥女子缠足是“毁天然之体,

以为玩好之具”,抨击“女子无才便是德”是“愚女”进而“愚国”的谬论。

她呼吁兴办女学,使女子能“自立、自养、自重”,进而能与男子“同担社会之责任,

共享文明之福祉”。字字珠玑,掷地有声。写到激愤处,她手腕微颤,

墨迹似也带了怒气;写到恳切处,笔调又转为深沉婉转,如泣如诉。当她最终放下笔,

窗外已是天光微熹。---英敛之在办公桌上读到这篇墨迹未干的文章时,拍案而起,

连声道:“好!好!好一个吕碧城!”他立刻决定,将此文作为重点,

在下一期《大公报》显著位置刊发,并亲自撰写短评,予以推介。文章一经刊出,

果真如一块巨石投入死水潭中,在天津乃至更广的范围内,激起了千层浪。

赞誉者称之为“空谷足音”,“女界光明之第一线”。不少开明士绅、维新学人写信到报馆,

表达对吕碧城观点的赞同与钦佩。一些深受旧式婚姻和家庭束缚的女子,

更是将她的文章偷偷剪下,珍藏起来,视作黑暗中的一丝微光。然而,攻讦与非议,

来得更为猛烈。“妖言惑众!”“牝鸡司晨!”“吕氏女妄议朝政,败坏纲常,其心可诛!

”类似的骂声,开始出现在其他保守派的报纸上,甚至有些卫道者直接写信到报馆,

措辞激烈地要求英敛之“驱逐妖女,以正视听”。一日,报馆来了几位本地的耆老乡绅,

指名要见英敛之。为首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穿着团花马褂的老者,手持文明棍,面色沉郁。

“英总经理!”老者不等落座,便用拐杖顿着地面,“贵报乃津门舆论重地,

岂可容一无知女子在此大放厥词,鼓吹什么‘女权’?此等言论,淆乱人心,动摇国本!

我等着实为世道人心忧,还请总经理以大局为重,即刻将那吕碧城辞退!”英敛之面色不变,

请几人坐下,吩咐看茶,方才缓缓道:“诸位老先生忧国忧民,敛之敬佩。然吕小姐之文,

所论者乃女子教育,乃强国之本,何来动摇国本之说?且其文句句在理,字字有据,

岂是‘无知’二字可以抹杀?当今圣上亦倡新政,兴学堂,《大公报》顺应时势,倡言改革,

正是本分。”“女子入学,与男子同列,成何体统!”另一乡绅愤然道,“阴阳倒错,

乾坤移位,此乃亡国之兆!”“老先生此言差矣。”一个清冽的声音自门口响起。众人回头,

只见吕碧城不知何时已站在门外。她今日仍是一身素雅衣裙,面容平静,

目光却如秋水般明澈坚定。她缓步走入室内,对着几位乡绅微微一礼。“碧城见过诸位前辈。

”她直起身,不卑不亢地说道,“晚辈浅见,所谓‘体统’、‘乾坤’,

若仅为禁锢半数国民之借口,则此体统不改,此乾坤不转,国家方真正危矣。西国东瀛,

皆因重视女学,方得民智大开,国势日盛。我辈若仍固步自封,视女子为奴为囚,

则恐永无自强之日。晚辈人微言轻,不过据实直言,若论点有误,欢迎各位前辈以理驳之。

”她语气平和,逻辑清晰,一番话说得几位乡绅一时语塞。那为首的老者指着她,

“你……你……”了几声,脸色涨红,竟不知如何反驳,最终只能重重一跺拐杖,

对英敛之扔下一句“你好自为之!”,便带着人悻悻而去。英敛之看着吕碧城,

眼中满是激赏。他知道,这场风波只是开始,但吕碧城方才的表现,

已证明她绝非仅凭一腔热血的弱质女流,她有她的风骨与智慧。---风波暂平,

吕碧城的名声却愈发响亮。这一日,报馆来了一位特殊的访客。来人身材高挑,

穿着男式的青布长衫,脚下却是一双皮鞋,头上未梳发髻,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

眉宇间英气勃勃,行动间自带一股豪迈之风。她径直走到吕碧城的办公桌前,拱手一礼,

声音洪亮:“这位可是撰文倡女权、兴女学的吕碧城吕先生?”吕碧城抬起头,

被对方独特的装扮和气度所摄,微微一怔,随即起身还礼:“不敢当先生之称,正是碧城。

阁下是?”“在下绍兴秋瑾。”来人爽朗一笑,目光炯炯地打量着吕碧城,“拜读大作,

如饮醇醪,痛快!只觉满腹牢骚,被吕先生一道而出矣!”秋瑾!吕碧城心中一震。

她早已听闻这位自号“鉴湖女侠”的奇女子之名,知其性情豪迈,思想激进,

曾因不满家庭束缚,自费东渡日本求学,是女界中真正的行动派。不想今日竟得一见。

“原来是竞雄先生!”吕碧城连忙请秋瑾坐下,心中涌起他乡遇故知般的欣喜,“先生大名,

如雷贯耳,碧城仰慕已久。先生冲破罗网,只身东渡,方是真正为我辈女子开新路之人,

碧城纸上谈兵,愧不敢当。”“何必过谦!”秋瑾一摆手,“文章者,旌旗也,号角也!

吕先生此文,正可唤醒无数沉睡之姊妹。我早有意创办《中国女报》,专为吾辈女子发声,

苦于同道者寡。今日得见吕先生,方知吾道不孤!”两位时代的新女性,

在这间弥漫着油墨香的报馆编辑室里,一见如故。她们从女子教育谈到婚姻自主,

从经济独立谈到国家前途,越谈越是投机,竟忘了时间。秋瑾的激进与行动力,

吕碧城的才情与思辨,相互碰撞,也相互补充。“碧城妹,”秋瑾临别时,握着吕碧城的手,

目光热切,“我欲在津门盘桓数日,与你详谈。这世界太大,旧势力太厚,仅凭一人之力,

难成大事。吾辈当携手并进,方能在这铁屋中,凿开一线天光!”送走秋瑾,

吕碧城独立窗前,心潮久久难平。秋瑾的到来,像一阵强劲的风,

吹散了她心中些许的孤寂与迷茫。她看到了一条更为清晰,也更为艰难的道路。她知道,

那声声惊世骇俗的“初啼”已然发出,前路漫长,但她不再是独行。窗外,

天津卫的暮色渐渐笼罩,街灯次第亮起,在这新旧交替的时代迷蒙中,

闪烁着微弱而倔强的光。吕碧城深吸一口气,回到书桌前,再次铺开了稿纸。笔锋落下,

新的篇章,正在书写。第二章:筚路蓝缕秋瑾在天津盘桓了五日。这五日,对吕碧城而言,

不啻于一场思想的风暴,一次精神的洗礼。她们白日里或在报馆编辑室促膝长谈,

或并肩行走于天津卫的街巷,夜晚则常在吕碧城那间狭小的厢房里,对着一灯如豆,

直至更深。秋瑾慷慨激昂,谈及东瀛见闻,世界大势,

更将“革命”、“排满”这等吕碧城此前仅在文章中隐晦触及的字眼,毫不避讳地宣之于口。

“碧城妹,兴女学、倡女权固然紧要,然不推翻这腐朽之清廷,不建立共和之新国,

一切改良终是空中楼阁,水中捞月!”她目光灼灼,握住吕碧城的手,“吾辈女子,

当有与男子同担天下兴亡之志!”吕碧城被这股炽热的革命激情所感染,心中亦觉澎湃。

然而,她天性中的审慎与根植于传统的改良思想,让她无法全然认同秋瑾那激烈的手段。

“竞雄姐,破旧立新,固然痛快。然教育乃百年树人之基业,纵使时局艰难,

若能多启一人之智,多开一分民风,便是为将来之新中国多存一粒火种。破与立,

或可并行不悖?”秋瑾闻言,凝视她片刻,忽而朗声大笑:“好一个‘并行不悖’!碧城,

你心中有沟壑,笔下起风雷,却难得有此沉潜之气。也罢,你走你的教育救国路,

我行我的革命排满桥,异曲同工,终有殊途同归之日!”这番交谈,

既坚定了吕碧城投身女子教育的决心,

也让她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与秋瑾这类革命者在路径选择上的分野。

她敬重秋瑾的决绝与勇气,

但她更愿意选择一条在她看来更为根基深厚、也更适合她性情的道路——以笔墨和学堂,

一点一滴地凿开坚冰。秋瑾离去后,吕碧城在《大公报》上发表的系列文章,

重心悄然发生了变化。她不再仅仅停留在对女子教育重要性的呼吁上,

而是开始具体探讨女学的章程该如何制定,课程该如何设置,师资又从何而来。她引经据典,

参照东西各国女校规制,提出了一套颇为系统的设想。这些文章,思想依旧锐利,

文笔依旧斐然,但更多了几分沉甸甸的实践色彩。这一转变,引起了另一位重要人物的注意。

严复,这位以翻译《天演论》等西学名著而声震海内的启蒙思想家,此时正在天津任职。

他读到吕碧城这些颇具建设性的文章,大为惊异。他素来主张“鼓民力、开民智、新民德”,

对于兴办新式学堂不遗余力。吕碧城文中流露出的才学、见识与务实精神,

与他所倡导的“教育救国”理念不谋而合。一日午后,

英敛之笑容满面地来到吕碧城的办公桌前,递上一份印制精美的请柬。“碧城,

看看谁下的帖子?”吕碧城接过,只见落款处是三个力透纸背的字:严几道。

她的心猛地一跳。严几道,便是严复!这位学贯中西的泰斗,

竟会注意到她这个初出茅庐的后辈女流?“严先生读了你的近作,极为赏识,特意设下家宴,

邀你过府一叙。”英敛之语气中带着欣慰与骄傲,“这可是难得的机缘!

”---严复的宅邸并不奢华,却自有一种书香门第的雍容气度。

当吕碧城在英敛之的陪同下走进书房时,

那位身着深色长袍、面容清癯、目光深邃的中年学者正站在满架图书前等候。“严先生。

”吕碧城上前,依着晚辈礼,深深一福。严复微微抬手,语气温和:“吕小姐不必多礼。

请坐。”他的目光落在吕碧城身上,带着学者特有的审视,却并无丝毫轻视之意。

“吕小姐近日论女学诸文,老夫一一拜读。见解精辟,规划周详,非徒有空言,

实有可行之策,难得,难得啊!”“先生谬赞,碧城愧不敢当。”吕碧城压下心中的激动,

谦逊道,“晚辈不过管窥蠡测,拾人牙慧,诸多不成熟之处,还望先生指点迷津。”“诶,

过谦便是虚伪了。”严复摆了摆手,示意仆人上茶,“你文中提及,

女学课程当‘德、智、体’并重,既授国学根基,亦开西学眼界,甚合吾意。

如今倡女学者不乏其人,然能如吕小姐般,既有破旧之胆魄,又有立新之才具者,

实属凤毛麟角。”接下来的谈话,让吕碧城真正领略到何为学贯中西。

严复从斯宾塞的社会学到赫胥黎的进化论,

从日本女子师范教育的模式谈到欧美女子大学的课程设置,信手拈来,纵横捭阖。

吕碧城凝神静听,时而发问,所问皆切中要害,显示出她并非浮光掠影地接受新思想,

而是经过了深入的思考与消化。严复眼中赞赏之意愈浓。“吕小姐,兴办女学,

非仅纸上谈兵。章程、场地、经费、师资,桩桩件件,皆需落到实处。其中艰难,

你可曾细想?”吕碧城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碧城深知其中艰难。

然凡事总需有人做起。譬如筑室,虽无栋梁之材,亦当先备砖瓦。

碧城愿做那第一块垫基之砖。”“好一个垫基之砖!”严复抚掌,转而对英敛之道,“敛之,

你《大公报》发现此等英才,功莫大焉。”他又看向吕碧城,神色郑重起来,

“吕小姐既有此心,严某愿助一臂之力。筹措经费、联络绅董之事,我可代为奔走。此外,

直隶总督袁世凯袁宫保处,或亦可进言,争取官方支持。”吕碧城与英敛之对视一眼,

皆看到彼此眼中的惊喜。有了严复这等重量级人物的支持,创办女学之事,

顿时从渺茫的构想,变得清晰可见起来。---有了严复的登高一呼,

以及英敛之利用《大公报》舆论阵地的大力鼓吹,吕碧城倡办女学之事,

很快在天津的官绅和知识界传开。支持者固然有之,但暗流也随之涌动。一日,

吕碧城应邀前往一位姓周的盐商府邸,参与一场由几位开明士绅发起的小型筹款茶会。

周家花园亭台楼阁,极尽奢华。与会的男宾们或着长袍马褂,或穿新式西装,

女眷们则珠环翠绕,聚在另一处说笑。起初,气氛尚算融洽。吕碧城落落大方,

向众人阐述创办女学的宗旨与规划,言辞恳切,条理分明。几位士绅听后,频频点头,

已有意动之色。然而,就在此时,一个略显阴阳怪气的声音响了起来:“吕小姐高才,

我等佩服。只是,这女子入学读书,抛头露面,与男子混杂……呵呵,恐怕于风化有碍吧?

况且,女子读多了书,心气高了,怕是于持家之道、相夫教子,反生懈怠。吕小姐以为如何?

”发言者是本地一位以“卫道”自居的老秀才,姓周,与主人沾亲带故。

他捋着几根稀疏的黄须,斜睨着吕碧城。亭中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吕碧城身上。一些女眷也停止了谈笑,好奇地望过来。

吕碧城面色不变,端起面前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方才放下,

目光平静地迎向那位周秀才:“周老先生所虑,亦是许多人之疑虑。碧城敢问,风化之本,

在于女子深锁闺阁,还是在于明礼义、知廉耻?女子入学,所受者乃正道教育,

所学者乃圣贤之理、有用之学,正是为了使其更明事理、更善持家、更懂教子,

何来懈怠之说?若说抛头露面便有伤风化,则今日在座诸位夫人、小姐,

岂非皆不应在此园中?”她语气温和,却字字如锥,那周秀才一时语塞,脸色涨红。

吕碧城却不紧不慢,继续道:“至于男女混杂,女学自有女学之规矩,可效仿西制,

分班授课,以品端学粹之女教习为主,何来混杂之嫌?老先生恪守古训,其心可谅。

然时代变迁,西风东渐,若仍抱残守缺,视女子为无识之玩物,则非但误尽天下女子,

亦恐误我华夏振兴之机。老先生乃读书明理之人,当知《易经》有云:‘穷则变,变则通,

通则久’。”一席话,既驳斥了对方的指责,又引经据典,将问题提升到家国命运的高度,

说得在座众人暗自点头。那周秀才张了张嘴,还想反驳,却见主人周盐商已面露不悦之色,

只得讪讪地低下头去。这场小小的风波,反而让吕碧城赢得了更多实质性的支持。

茶会结束时,周盐商当场认捐了一笔不小的款项,其他几位士绅也纷纷解囊。然而,

真正的挑战,还在后面。筹措经费仅是第一步,

寻找合适的校舍、聘请师资、制定详尽的课程与管理章程,

乃至应对来自官方的审查与旧派势力的阻挠,千头万绪,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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