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让！必须转让！”就在姜五准备转店跑路时，一本《道岸便利店经营手册》从天而降。
叮！完成交易，功德+100叮！店铺升级，解锁孟婆汤特调版。姜五傻眼了，
搞半天这是个阴间版模拟经营游戏？第一章晚上十一点，挂在门上的风铃没响。
姜五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门口站着个女孩，穿着白裙子，头发往下滴着水。
水珠落在光洁的地砖上，晕开一小滩暗色的水渍。
他放在柜台上的报纸被门口灌入的冷风吹得翻了一页，恰好停在社会版。女孩的脸色很白，
一种被水泡了很久的、毫无血色的惨白。她径直走向冰柜，拉开门，
一股白色的冷气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她没拿饮料，只是对着玻璃门照了照自己。
那双眼睛空洞洞的，好像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她关上门，走到货架旁，
拿起一根最便宜的红蜡烛。蜡烛是两块钱一根的那种，包装粗糙，烛身歪歪扭扭。
她把蜡烛和一枚硬币放在柜台上。硬币很旧，边缘磨损得厉害，带着一股浓重的水腥气。
姜五的手指刚一碰到，一股刺骨的冰冷就顺着指尖钻了上来，像是刚从冰柜最底层拿出来。
姜五面无表情地把硬币丢进钱箱，塑料格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哒声。他没说话，
把蜡烛装进一个薄薄的塑料袋里，递了过去。女孩接过袋子，转身走了。从头到尾，
她一句话没说。自动感应门无声地滑开，又无声地合上。那串本该叮当作响的风铃，
从始至终，纹丝不动。姜五拿起那份报纸，抖了抖，继续看他的社会新闻。只是钱箱里，
那枚硬币散发出的冷气，好像一直没有散掉，丝丝缕缕地往外冒。凌晨两点，便利店打烊。
姜五锁上门，打了个哈欠，开始清点今天的营业额。
他把钱箱里的钞票和硬币一股脑倒在柜台上，分门别类地整理。
当他拿起那枚冰冷的旧硬币时，动作顿住了。硬币入手的感觉不对。太轻，太软，
像一张潮湿的纸。他摊开手掌，借着头顶惨白的灯光仔细看去。那哪里是什么硬币，
分明是一张被水泡得发胀，又被叠成硬币形状的冥币。正中央天地银行四个字模糊不清，
旁边小字印着壹圆。姜五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他猛地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那里空无一人。他咽了口唾沫，颤抖着手打开手机，翻出今天下午看的地方新闻。指尖滑动，
一条新闻标题让他瞳孔骤缩。《本市女大学生水库失足，一周后遗体终被发现》。
新闻配图里，是一张女孩的黑白证件照。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甜，梳着马尾，眼神明亮。
正是那个浑身湿透，来店里买走一根红蜡烛的女孩。姜五感觉喉咙发干，
他把那张湿漉漉的冥币丢回钱箱，像是丢掉一块滚烫的烙铁。
钱箱的塑料格子发出沉闷的一响，仿佛是对这个诡异夜晚的最终裁决。他关掉店里的灯，
只留下一盏柜台灯。昏黄的光晕里，货架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
姜五坐在高脚凳上，第一次觉得，这家自己待了五年的便利店，有点陌生。第二章一夜无眠。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开门时，姜五还在试图说服自己。或许是恶作剧。
附近艺术学院的学生最喜欢搞这些神神叨叨的行为艺术。对，一定是这样。
他把那张冥币单独拿出来，用纸包好，塞进了柜台最深处的抽屉里，眼不见心不烦。
白天的生意和往常一样，平淡如水。几个赶着上班的白领，几个买菜路过的大妈，
还有几个逃课来买零食的学生。他们谈论着股票、菜价和昨晚的电视剧，
一切都充满了真实而琐碎的烟火气。这烟火气冲淡了姜五心头的阴霾，
让他渐渐把昨晚的事当成了一个荒诞的梦。然而，当夜幕再次降临，城市褪去喧嚣，
那种诡异的氛围又卷土重来。十一点半，便利店的自动门又一次无声地滑开。风铃依然沉默。
这次进来的，是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他很高大，但走路的姿势很别扭，
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最奇怪的是，他头上戴着一个全覆式的摩托车头盔，
漆黑的镜面让人看不清他的脸。男人在店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像一只无头苍蝇。
他的视线在货架顶端、天花板角落、冰柜缝隙里来回扫视，动作急切而茫然。姜五皱了皱眉。
大半夜戴着头盔进便利店，不是抢劫犯就是神经病。他不动声色地把手伸到柜台下，
摸到了那根用来防身的棒球棍。男人最后停在了柜台前。“老板，
”他的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沉闷得像是隔着一堵墙，“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头？
”姜五握着棒球棍的手紧了紧。“什么头？”他警惕地问。“我的头，”男人说着，抬起手，
做了一个让姜五头皮发麻的动作。他把那个头盔……直接从脖子上拿了下来。头盔下面，
空空如也。平整的脖腔切面暴露在空气里，没有鲜血，只有一团不断变幻的黑雾。
“大概这么大，”男人把头盔放在柜台上，用手比划了一下，“圆的，挺帅的。
前天晚上飙车，一不小心，飞出去了。我找了两天了。
”姜五-道岸便利店老板-清虚观最后一任观主，此刻只想拿起棒球棍，
给他这空空如也的脖子再来一下。末法时代，灵气枯竭，师父羽化前就说过，如今这世道，
人比啊飘恶，道术已无用武之地。所以姜五心安理得地守着这家祖师爷传下来的便利店，
当了五年咸鱼。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这些东西打交道了。谁知道，
这两天是捅了啊飘窝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师父的教诲在耳边回响：万物有灵，皆有其道，不可轻辱。去他娘的不可轻辱。
姜五指了指门口，面无表情地说：“规矩我懂，货给你，钱留下。至于你是人还是啊飘，
出门左转，自己看影子去。”无头骑士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懂这番话。姜五懒得再解释，
从货架上拿了一卷强力胶带，拍在柜台上。“二十块。”“这个……能粘上吗？
”无头骑士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粘不粘得上我不管，我只负责卖货。”姜五一脸冷漠，
“本店商品，售出概不退换。想找头，出门右转直走五百米，有个十字路口，
去那儿问问土地爷。不过我估计他老人家也下岗好多年了。
”无头骑士捧着胶带和自己的头盔，似乎陷入了沉思。他从皮夹克口袋里摸索了半天，
掏出几张沾着泥土和暗红色污渍的零钱，放在柜台上。钱是真的，带着一股土腥味和铁锈味。
姜五收了钱，看着无头骑士把头盔重新戴回头上，用胶带在脖子那儿缠了好几圈，
然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自动门关上，风铃依旧安静得像个装饰品。
姜五看着柜台上那二十块钱，陷入了沉思。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师父说这家店不能卖了。
这便利店，根本不是给活人开的。第三章姜五的猜测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自从溺水女孩和无头骑士之后，道岸便利店的夜班就彻底变了味。午夜十二点一过，
这里就成了众飘夜行的新宿站。一个穿着旧式长衫的老大爷，每天晚上准时出现，
就为了买一包最贵的华子。他也不抽，就放在柜台上，对着香烟唉声叹气。“老伴儿啊，
你在下头还好吗？这新款的烟，劲儿大，你少抽点。等我攒够了钱，
就给你烧个智能手机下去，咱俩还能视频聊天……”姜五每次都得耐着性子听他唠叨半小时，
然后收下他那枚带着墓土气息的铜钱。还有一个穿着校服的学霸啊飘，背着个硕大的书包，
总是在练习册货架前徘徊。他每次都来问姜五同一道数学题，
一道他到死都没解开的奥数附加题。姜五一个高中都没念完的道士，哪会解什么破题。
他只能每次都从网上搜个答案，打印出来给他。学霸啊飘每次都如获至宝，千恩万谢地离开，
第二天晚上又会带着同样的问题再次出现。他的执念，就是这道永远也解不开的题。
最让姜五头疼的，是一对新死的夫妻啊飘。两人因为装修房子的风格问题大吵一架，
男的开车时分心，直接带着老婆冲进了江里。现在，他俩天天晚上在便利店里吵。
“我就说要北欧简约风！你非要搞什么中式红木！现在好了，家没了！”女啊飘叉着腰，
声音尖利。“红木怎么了？红木保值！你懂什么！要不是你非要在车里跟我吵，
我们能掉江里去吗？”男啊飘不甘示弱。他们从装修风格吵到蜜月旅行，
从谁的父母更难伺候吵到对方的初恋。整个便利店被他们吵得阴风阵阵，
连冰柜里的冰棍都冻得更结实了。姜五的生活被搅得一团糟。他白天要应付活人，
晚上要伺候啊飘。活人付钱，
啊飘付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冥币、铜钱、沾着血的驾照、甚至还有一张民国时期的地契。
这些东西堆在抽屉里，散发着森森阴气，搞得他每天都腰酸背痛，精神萎靡。更要命的是，
电费、水费、物业费，这些都是要用人民币交的。光靠白天的营业额，
他很快就要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这天晚上，
送走了又一对因为谁先挂电话而吵架的情侣啊飘后，姜五终于爆发了。他看着空荡荡的店铺，
闻着空气里残留的各种阴气，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烦躁涌上心头。
去他妈的清虚观最后传人，去他妈的祖师爷基业！老子不干了！他冲到门口，
从门上摘下一块半旧的24小时营业的牌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塑料牌子裂成几块，
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他从柜台下翻出一张红纸，
用马克笔在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下两个大字：转让写完，他找来胶带，把这张纸啪地一声，
贴在了便利店的玻璃门上。做完这一切，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他决定了，明天就联系中介，把这个鬼地方卖掉。无论多少钱，只要能脱手就行。
他要去一个阳光明媚的海边城市，开个小书店，或者干脆什么都不干，天天躺着晒太阳。
他受够了这帮比活人还难伺候的鬼东西。这个烂摊子，谁爱接谁接去。
第四章决定转让店铺的那个晚上，姜五睡得格外香甜。他梦见自己躺在沙滩上，海风和煦，
阳光温暖，再也没有什么湿漉漉的溺水啊飘和吵闹不休的夫妻啊飘。第二天一早，
他神清气爽地起了床，哼着小曲，准备联系房屋中介。但在那之前，
他得把店里的一些杂物清理一下。尤其是后院那个堆满了祖师爷和历代观主遗物的储藏室，
积了快半个世纪的灰。储藏室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旧木头和灰尘的味道。
姜五戴上口罩，开始翻箱倒柜。
大部分都是些已经派不上用场的旧东西：发黄的道经、开裂的罗盘、断了弦的法剑，
还有一堆画废了的符纸。在末法时代，这些东西的价值，还不如一根撬棍来得实在。
就在他准备把一个破旧的樟木箱子当废品扔掉时，箱子底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把箱子里的旧道袍都掏出来，发现箱底居然有个夹层。夹层里没有金银财宝，
也没有什么绝世秘籍，只有一本用牛皮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用红绳捆了三圈的册子。
册子封面是深蓝色的，没有书名，只在正中央用朱砂画了一个古朴的太极阴阳鱼图案。
姜五解开红绳，翻开了第一页。古朴的竖排繁体字映入眼帘，开篇第一行，就让他愣住了。
《道岸便利店经营手册》。“道岸者，阴阳之渡口，轮回之中转也。祖师云游至此，
感此地阴阳交汇，煞气与灵机并存，乃设此店，以为幽途之驿站，渡善灵，解执念，
积无量功德……”姜五一字一句地读下去，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最后变成了呆滞。
这本手册用平实而古老的语言，揭示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真相。这家便利店，
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店铺，而是清虚观祖师爷用法力开辟的一个特殊渡口。
它建立在人间和幽途的节点上，是一个专门为滞留人间的啊飘提供服务的驿站。
那些奇怪的商品，是啊飘们真正需要的东西。他们付出的也不是钱，
而是他们生前死后残留的念，这些念会自动转化为一种名为功德的东西。
手册上写得清清楚楚，作为店长，也就是清虚观的观主，他的职责就是经营这家店，
帮助这些迷路的灵魂，赚取功德。功德有什么用？
手册后面附带了详细说明：可以用来强化店长自身稀薄的法力，
可以在末法时代重新凝聚灵气；可以用来升级便利店的设施，
比如让那串从不响的风铃变成能预警恶灵的镇魂铃；甚至还能解锁更多神奇的商品，
比如能让啊飘短暂拥有实体的凝形糖。姜五看得目瞪口呆，
这不就是个……道教版的模拟经营游戏吗？他翻到最后一页，一行用朱砂红笔写下的警告，
让他浑身一冷。“此店乃阴阳枢纽，聚阴而生。店长若在，则阳气镇之，阴阳调和。
若擅离职守，此店将沦为无主之阴巢，阴气满溢，怨念丛生。届时阴气反噬，首当其冲者，
便是身负清虚观最后一道气运的末代店长。切记，切记！”姜五的手一抖，手册掉在了地上。
他不是老板。他甚至不是员工。他是这家店的第一个祭品，是镇住这口阴气大井的人桩。
他抬头看向储藏室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但他的世界里，却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玻璃门上那张转让的红纸，此刻在他眼里，像是一张催命的符。
第五章姜五默默地把那张转让告示从门上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他的人生规划，从海边晒太阳一键切换回了便利店里熬大夜。他重新坐回柜台后，
把那本《道岸便利店经营手册》摊开，像个备考的学生一样，逐字逐句地研究起来。原来，
这家店的运营模式，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手册上说，便利店的货架具有感应上货的功能。
只要有顾客产生了某种强烈的需求，货架上就会自动生成对应的商品。
姜五半信半疑地站起身，走到货架前。昨天这里还是一排普通的薯片和饼干，今天，
最下面一格，凭空多出了几样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一排包装酷似可口可乐的罐装饮料，
名字却叫忘忧牌可乐，广告词是一口忘却烦恼，再来一瓶，前尘往事全清空。
旁边是几包香烟，烟盒设计得古香古色，品牌是引路，上面写着点燃一根，照亮回家的路。
还有一堆五颜六色的棒棒糖，包装纸上印着一个笑眯眯的鬼脸，
品名是凝魂棒棒糖草莓味。姜五拿起一罐忘忧牌可乐，入手冰凉，分量十足，
摇晃一下还能听到液体晃动的声音。这东西，是凭空变出来的？
他看向手册的另一段说明：关于功德结算。原来，每当他完成一笔交易，
帮助一个灵魂化解执念，他就能获得功德。这种功德他肉眼看不见，
但手册上记载了一种简单的内视法，可以让他感知到自身功德的多少。
姜五按照手册上的方法，盘腿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意念沉入丹田。他从小就没什么修道的天赋，师父说他尘缘太重，
灵台蒙尘。这么多年，他连最基础的气感都没找到过。但这一次，当他凝神静气时，
眼前竟然真的浮现出了一片淡淡的金色光晕。光晕很微弱，像风中残烛，但在光晕中央，
有几个模糊的数字在跳动。功德值：12十二点？这么少？他想了想，溺水女孩买蜡烛，
算一笔。无头骑士买胶带，算一笔。每天来唠嗑的老大爷和解不出题的学霸，
估计也零零碎碎算了一些。手册上说，功德值可以用来强化自身。姜五心中一动，
尝试着将意念集中在那微弱的法力上，心里默念强化。瞬间，那12点功德值清零了。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暖流从丹田升起，流遍四肢百骸。
他感觉这几天因为阴气侵蚀而产生的腰酸背痛，竟然减轻了不少。
精神上的疲惫感也一扫而空。真的有用！姜五猛地睁开眼睛，眼神里第一次有了光。
这哪里是什么坐牢，这分明是给他开了一个末法时代唯一的升级外挂啊！
虽然老板是黑心祖师爷，上班时间是007，还没有五险一金，但至少……包吃包住，
还能升级加点。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那罐忘忧牌可乐上。他现在有点好奇，甚至有点期待，
今晚的顾客，会需要点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夜幕缓缓降临，姜五坐在柜台后，没有看报纸，
也没有玩手机。他挺直了腰板，眼神炯炯地盯着门口。来吧。让暴风雨……哦不，
让客人们来得更猛烈些吧！本店今日，正式营业。第六章午夜刚过，熟悉的客人准时到来。
是那个解不出奥数题的学霸啊飘，林浩。他今天看起来比前几天更加憔悴，
啊飘体都有些透明了。他飘到柜台前，习惯性地把那张写满了演算公式的草稿纸推了过来，
神情沮丧。“老板，我又算了一天，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辅助线要这么做？
它的原理是什么？”过去几天，姜五都是直接给他标准答案。但今天，
他看了看手册上关于执念的解释，有了新的想法。手册上说，执念如锁，强开则魂伤。
需以对应之物为钥匙，引其自解。林浩的执念不是答案，而是想不通这个过程。
姜五的目光扫过货架，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支新上架的笔。笔身是透明的，
里面装满了蓝色的墨水，包装上写着三个字——思路清。商品说明：下笔如神，茅塞顿开。
就是它了。姜五拿出那支笔，放在柜台上，对林浩说：“今天别看答案了。用这支笔，
自己再算一遍。”林浩疑惑地看着那支笔：“一支笔而已，有什么用？”“试试就知道了。
”姜五故作高深地说，“本店新品，专治各种想不通。承惠，三十功德。
”林浩没有功德的概念，他只是看着那支笔，眼神里充满了渴望。对知识的渴望，
是他刻在灵魂里的本能。他从书包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老板，
我没钱……这是我高中时所有的错题笔记，整理得很好，能换吗？”姜五伸手接过笔记，
入手微凉。就在他接触到笔记的一瞬间，他感觉一股纯粹的念力涌入体内，
眼前的功德值瞬间从0跳到了35。交易成立。“拿去吧。”姜五把笔递给他。
林浩如获至宝，立刻就在柜台上铺开草稿纸，用那支思路清水笔演算起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之前他总是卡住的步骤，这次下笔流畅，毫无阻碍。
一道道新的辅助线在他笔下清晰地浮现，复杂的逻辑链条被一层层解开。他的脸上，
露出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那是一种沉浸在知识海洋里的纯粹快乐。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利用了切割体定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他激动地抬起头，
啊飘体因为执念的解开而变得前所未有的凝实和明亮。“老板，谢谢你！我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了！”他对着姜五深深地鞠了一躬。话音落下，他的身体开始化作点点荧光，
像夏夜的萤火虫，缓缓消散在空气中。在林浩彻底消失的瞬间，
姜五的脑海里响起一个冰冷而机械的声音，像是某种规则的宣告。
完成交易：化解学霸的执念。 获得功德：100点。
姜五看着自己内视中暴涨到135点的功德值，心中一阵狂喜。原来，真正帮助他们，
获得的功德才是大头！他看着林浩消失的地方，
那里只留下了一支思路清水笔和一本厚厚的错题本。他忽然觉得，当这个渡口的摆渡人，
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他拿起那本错题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少年清秀的字迹。
“我的梦想，是成为一名伟大的数学家。”姜五合上本子，轻声说：“一路走好，数学家。
”他第一次觉得，这家连接阴阳的便利店，除了带来麻烦和惊吓，
似乎也承载着一些沉甸甸的，温暖的东西。
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作为三界之内唯一指定供货商，连个五险一金都没有，
祖师爷真是个黑心老板。”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擦拭柜台的动作，
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认真。第七章道岸便利店的夜间生意，在姜五的主动经营下，
渐渐走上了正轨。他学会了如何引导那些啊飘顾客，找到他们真正需要的东西。
给总是在便利店里吵架的夫妻啊飘，他卖给他们一人一瓶冷静一下牌凉茶，
让他们终于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给那个总担心老伴在下面没钱花的老大爷，
他推荐了新上架的一键到账牌锡箔，号称能跳过中间商，直达阴间账户。他的功德值，
也像股票牛市一样，一路飙升到了五百多点。他用这些功德强化了两次身体，
现在就算熬个通宵也精神百倍。就在他以为这种阴间版模拟经营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时，
新的麻烦上门了。而且，是在白天上门的。一辆通体漆黑的商务车，
无声地停在了便利店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穿着职业套裙的女人。
女人约莫二十七八岁，妆容精致，气质干练，眼神像手术刀一样锋利。她踩着高跟鞋，
径直走进店里，那嗒、嗒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经过精确计算。在她身后，
还跟着两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表情严肃，一看就不是善茬。“请问，是姜五先生吗？
”女人开口，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优越感。“我是。”姜五懒洋洋地抬起眼皮，
继续整理着货架上的泡面。“我叫萧琉璃，”女人递上一张名片，名片是金属材质，
设计得极具科技感，“永生科技有限公司，项目开发部总监。”永生科技？
姜五在脑子里搜刮了一圈，没听过。“我代表公司，正式向您提出收购要约。
”萧琉璃开门见山，“我们计划收购您这家店，以及这块地皮。价格方面，我们很有诚意。
”她身后的一个男人立刻递上一个文件夹。姜五接过来翻了翻，看到报价那一栏的数字时，
眼皮跳了一下。八位数。足以让他在任何一个海滨城市买一套别墅，躺平到老。
要是搁在一个星期前，他会毫不犹豫地签字。但现在……“不卖。”他把文件夹合上，
推了回去。萧琉璃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姜先生，据我所知，你这家店的营业额，
每个月连支付水电费都勉强。而我们给出的价格，是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数字。”“我乐意，
我穷得开心。”姜五耸耸肩。萧琉璃的眼神冷了下来。“姜先生，我们不是在和你商量。
这片区域，我们公司志在必得。我们正在筹建一个城市级的负能量净化中心，而你的店，
恰好在能量场的中心节点上。”“负能量净化？”姜五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没错。
”萧琉璃似乎来了兴趣，她从随身的平板电脑上调出一张三维地图，
上面用红点标注出许多能量异常区域。“末法时代，科学昌明，
但总有一些无法解释的残留精神印记，也就是你们俗称的啊飘，会干扰磁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