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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宗主峰广场上,十二面水镜正实时转播宗门大比。
我蹲在茅厕改建的选手休息室里,盯着掌心浮现的青色剑纹——这具身体残留的最后记忆,是被推下诛仙台时撕裂般的剧痛。
残破的木板门外,隐约可见观众席上玄天剑宗的银纹旌旗猎猎作响,与云天宗褪色的青旗形成鲜明对比。
茅厕特有的酸腐味混着山间松香,凌霄从芥子空间掏出最后半块灵晶。
这具身体的原主穷得连补气丹都要赊账,却花光积蓄给顾清寒准备生辰礼——想到储物袋里那柄镶嵌七宝的剑穗,他顺手扔进角落的恭桶。
"千山!该你上场了!"门外监考长老的吼声震得茅草簌簌掉落,"磨蹭着给玄天剑宗当垫脚石吗?"
我对着铜镜扶正歪斜的弟子冠,镜中倒映出昳丽眉眼间挥之不去的颓丧。
原著里这位同名炮灰,今日就要被男主顾清寒一剑穿心,成为正道高洁形象的祭品。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浮现出原主记忆里最深刻的画面:诛仙台上三十六道锁魂钉贯体而过,而那位光风霁月的剑修首徒,始终垂眸擦拭着不染纤尘的剑锋。
推开门的刹那,山风卷着漫天嘲讽灌入耳中。
观众席东北角的青霄宗区域,十几个灰袍弟子正缩在阴影里啃灵果。
唯有扎着双螺髻的小师妹拼命挥舞绣着"长剑师兄"的破布条,却被身旁胖修士用定身符强行按住。
"这不是云天宗首席背锅侠吗?"玄天剑宗粉衣女修捏着鼻子后退,"听说上个月又替合欢宗圣女背了逃婚的锅?"
"要我说就该在诛仙台多挂两天。"药王谷绿袍丹修往地上啐了口,"偷我派九转还魂丹的账......"
我摩挲着腰间新炼制的扩音法器,这用佛门舍利子改造的玩意还沾着功德金粉,昨夜潜入大雄宝殿时险些被罗汉阵轰成渣。
当裁判长老宣布"云天宗千山对战玄天剑宗顾清寒"时,他按下开关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