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救错了人怎么办

穿书后我救错了人怎么办

作者: 仁阿川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仁阿川”的其它小《穿书后我救错了人怎么办》作品已完主人公:萧执冰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穿进自己写的太监文那我正踩着男主胸口逼他喝馊后来他登基那群臣朝贺时他当众攥紧我的“当年你教朕落子无”他摩挲我掌心的薄“可朕这盘独缺你这味”龙椅旁暗格里的《暴君饲养指南》哗啦作那是我穿书后为活命写给他的攻1.冰冷的雨带着陈年屋瓦上积攒的污浊与腐朽气重重砸在我的脸不是医院消毒水那凛冽刺鼻的味2.我猛地睁开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昏只有头顶破了个大...

2025-07-03 02:48:13

穿进自己写的太监文那天,我正踩着男主胸口逼他喝馊水。后来他登基那日,

群臣朝贺时他当众攥紧我的手。“当年你教朕落子无悔。”他摩挲我掌心的薄茧。

“可朕这盘棋,独缺你这味药。”龙椅旁暗格里的《暴君饲养指南》哗啦作响。

那是我穿书后为活命写给他的攻略。1.冰冷的雨水。

带着陈年屋瓦上积攒的污浊与腐朽气息。重重砸在我的脸上。

不是医院消毒水那凛冽刺鼻的味道。2.我猛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模糊的昏黑。

只有头顶破了个大洞的屋顶,洒下几缕惨淡的月光。混杂着雨水,

勾勒出这个摇摇欲坠空间的轮廓。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

浓重的霉味、尘土味、还有一种甜腻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伤口溃烂的腐败气息。

死死扼住了我的喉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收缩都牵扯着陌生的神经末梢。

这不是我值完夜班后倒下的急诊科休息室。手底下压着的,是冰冷、坚硬、凹凸不平的泥地。

指尖划过,能感觉到某种黏腻湿滑的青苔。“唔……”一声极其微弱、压抑到极致的闷哼。

就在我身侧不远处响起,像濒死小兽的呜咽。我的眼睛终于适应了这地狱般的黑暗。

目光向下,凝固在自己抬起的那只脚上。一只脏污不堪、沾满泥泞的宫鞋。鞋底,

正踩在一个人的胸口。顺着那只脚往上,是破旧得看不出颜色的宫女裙裾。

再往上……我的视线,对上了一双眼睛。就在我脚下。

那双眼睛深陷在瘦削得颧骨高耸的脸颊里。

瞳孔在昏暗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近乎透明的琥珀色。此刻却像蒙了尘的琉璃珠,

破碎、空洞。倒映着屋顶漏下的那点惨淡微光。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恐惧。

只有一种被彻底碾碎后的麻木死寂。比这冷宫最深处的寒夜还要冰冷。寒意,比雨水更刺骨。

瞬间沿着我的脊椎窜遍四肢百骸。这双眼睛……这张脸……我写过无数次!

在我那本为了宣泄压力、极尽虐心之能事的太监文《冷宫烬》里!心脏骤然停跳一拍。

随即又疯狂地泵动起来,几乎要冲破喉咙。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薄的衣衫,黏腻地贴在背上。

3.目光不受控制地扫过他的身体。破败单薄、沾满污迹的囚衣下。

瘦骨嶙峋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我的脚底,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嶙峋的肋骨形状。

而最触目惊心的,是他裸露在外的右臂。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狰狞地趴伏着,边缘皮肉翻卷。

呈现出可怕的黑紫色,脓血混合着泥污。散发出浓烈的腐臭。伤口周围,

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肿胀得发亮。这分明是严重感染,高热败血症的前兆!再拖下去,

神仙难救!轰隆!记忆的闸门被粗暴地撞开,洪水般汹涌灌入。是我!就在几分钟前,

这具身体的原主。一个同样叫林微、却恶毒刻薄的小宫女。奉了某个更恶毒主子的命令,

拿着馊水桶。对着这个蜷缩在角落的少年,狠狠踹了几脚。

一边骂着“下贱胚子”、“死了干净”。一边强行掐开他的下颌,

把那些散发着恶臭、漂浮着不明污物的浑浊液体。硬生生灌进了他的喉咙。他挣扎,

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灌完馊水,原主似乎还不解恨,

又狠狠踩了他几脚。才得意地啐了一口,扬长而去。然后……然后我就来了。

那个被踩在泥泞里、被强行灌下污物、濒临死亡的少年……是萧执!《冷宫烬》的男主角!

未来会踏着尸山血海登上帝位、手段狠戾无情。最终也落得众叛亲离。

在无尽孤寂中自焚于冷宫废墟的暴君!而我脚下踩着的,是龙袍之下。未来皇帝的胸口!

4.一股巨大的、足以撕裂灵魂的荒谬感和灭顶的恐惧攫住了我。

我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狠狠烫到,猛地抽回脚。踉跄着向后跌退。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潮湿、布满霉斑的土墙上。墙皮簌簌落下。完了!书里的萧执,睚眦必报,

恨意刻骨。所有曾经折辱过他的人。最终都被他亲手用最残酷的方式碾碎、挫骨扬灰!

原主林微……是第一批被清算的。死状凄惨无比!我穿成了自己笔下第一个炮灰!怎么办?

立刻跪下痛哭流涕忏悔?求他大发慈悲饶我一命?念头刚起就被我死死掐灭。不!绝对不行!

眼前的萧执。早已不是最初那个对人性还抱有一丝微弱期待的温润少年。

冷宫五年非人的折磨,母族尽灭的深仇大恨。像无数把钝刀,

早已将他骨肉里最后一点柔软剐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冰冷的仇恨和玉石俱焚的疯狂。

现在的他,就是一头被逼到绝境、蛰伏在黑暗里舔舐伤口的孤狼。任何一点风吹草动,

都可能刺激他亮出最后的獠牙。示弱?在他眼中,只会是虚伪的表演。是更深的羞辱,

只会加速我的死亡!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但我不能死!

我必须活下去!就在这令人窒息的绝望边缘。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闪电。

劈开了混沌——药!原主林微,虽然是个恶毒小角色。但她被指派到冷宫伺候萧执。

背后自然有指使者。为了让她更好地折磨目标。那位指使者,竟然给了她一点东西。

一包劣质的、连宫中最底层太监都嫌弃的金疮药粉。

还有几块又干又硬的、不知存放了多久的杂粮饼子!5.那药粉,

是原主用来在萧执伤口上撒盐、让他加倍痛苦的工具。那饼子,

是她心情好时丢在地上、像逗弄狗一样让他去捡的施舍。此刻,这包药粉和那几块饼子,

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恐惧。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向墙角那个散发着馊臭味的破瓦罐。原主存放工具的地方。

指尖在冰冷滑腻的罐壁内摸索,心脏狂跳得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终于!

一个用破旧油纸潦草包裹的小包和几块硬得像石头的饼子。被我紧紧攥在了手里。

劣质药粉刺鼻的气味和饼子浓重的霉味混合在一起。却在此刻给了我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我猛地转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萧执依旧蜷缩在那里,姿势都没变一下。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屋顶的破洞。仿佛已经死去。只有胸口极其微弱的起伏,

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气。我的靠近似乎惊动了他。那空洞的眼神微微转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

落在了我的脸上。没有波澜,没有情绪。像看一块石头,一根朽木。

这比任何愤怒的瞪视都更让人心头发冷。那是一种彻底的放弃。对生命,对世界。

包括对他自己的放弃。“别动!”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

在这死寂的冷宫里显得突兀又刺耳。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睛。动作却不敢有丝毫停顿。

我迅速扯下自己裙角相对干净的内衬布料,用牙撕成几条。又冲到门口,

用破瓦罐接了半罐还算干净的雨水。顾不上冰冷刺骨,我将那几条布带浸湿。回到他身边,

我深吸一口气。跪下来。目光落在他右臂那道狰狞的伤口上。腐肉和脓血混合着泥污。

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忍着点!”我低声说,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冰冷的湿布条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伤口边缘。“呃——!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痛哼骤然响起。带着野兽濒死般的绝望和嘶哑。

萧执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了一下!像一张骤然绷紧又即将断裂的弓弦!

他原本空洞死寂的眼瞳瞬间收缩如针尖。里面爆发出骇人的凶光,

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来撕碎我的喉咙!

那是一种被侵犯了最后领地、被再次点燃痛苦的无边恨意!6.“别动!”我厉喝一声,

用尽全力按住他唯一完好的左肩。手下瘦骨嶙峋的肩膀硌得我手心生疼。

那剧烈的颤抖清晰地传递过来。我能感觉到他身体里最后残存的力量在疯狂凝聚。

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冷汗瞬间浸透了我的后背。我死死压住他。

声音因为紧张和用力而变调:“想死吗?!伤口烂透了!再不清理,神仙也救不了你!

”他的喘息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每一次都带着撕裂般的痛苦。

那凶戾的目光死死盯在我脸上。带着刻骨的怀疑和毁灭一切的疯狂。他的手,

那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指甲深深抠进了身下的泥地里。泥土嵌入指甲缝中,

他却浑然不觉。对峙只持续了一瞬,又仿佛漫长无比。

就在我几乎要压不住他、以为下一秒就会被暴起反击撕碎喉咙时。他眼中那骇人的凶光,

如同被风吹灭的残烛。极其突兀地黯淡、消散了下去。紧绷如铁的身体骤然松懈,

重新瘫软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猛地闭上眼,将脸狠狠扭向另一边。再也不看我。

仿佛刚才那瞬间爆发的凶戾。已经耗尽了他仅存的所有力气和意志。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

和偶尔无法抑制的、细微的抽搐。证明着那非人的剧痛仍在持续地折磨着他。我大口喘着气,

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不敢再有丝毫停顿,我迅速用湿布条。

尽量轻柔地清理他伤口周围那些污秽的泥垢和脓血。每一次擦拭,

他身体都会不受控制地绷紧一下。牙关紧咬,发出压抑的“咯咯”声。额头和颈侧青筋暴起,

冷汗如浆般涌出。腐肉黏连,清理起来异常艰难。我咬着牙,摒弃一切杂念。

只专注于眼前这救命的动作。冰冷的雨水带来的刺骨寒意,反而让我的头脑异常清醒。终于,

伤口表面最触目惊心的污物被清理掉。露出了底下同样糟糕、但至少能看清状况的皮肉。

我颤抖着手,打开那个破旧的油纸包。劣质的金疮药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黄色。

散发着一股刺鼻的矿物和劣质香料混合的味道。“这是药!”我急促地解释了一句,

不管他信不信。然后,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均匀地撒在那片翻卷、红肿、渗着血丝的伤口上。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

萧执的身体猛地向上弹了一下。喉咙里溢出一种濒死的、非人的呜咽。他猛地睁开眼。

瞳孔因为剧痛而剧烈扩散。死死地瞪着我。

那眼神里翻滚的痛苦和恨意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喷涌出来!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只有粗重到极致的、濒临窒息的喘息。7.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

狠狠扎进我的灵魂深处。我几乎能感觉到自己手指尖都在发抖。“忍……忍着!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下的动作却不敢停。

药粉必须覆盖住整个创面,这是唯一的希望。撒完药粉。

我立刻拿起准备好的、相对干净的布条。这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材料了。

开始缠绕他的手臂,进行简单的包扎固定。动作尽可能快,尽可能轻。

但每一次不可避免的触碰。都换来他身体一阵剧烈的痉挛和无声的颤抖。

当最后一个结勉强打好。我整个人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脱力般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肺部火辣辣地疼。萧执躺在那里,

胸膛剧烈起伏。像一条离水的鱼。他闭着眼,脸色惨白如白纸。

冷汗浸湿了他额前凌乱的碎发,紧贴在脸颊上。他整个人如同刚从一场酷刑中解脱出来,

只剩下虚脱的喘息。右臂被布条包裹着,那灰黄的药粉微微渗出来一点。

死寂重新笼罩了这个破败的角落。只有雨滴敲打残破瓦片的声音。

和他粗重艰难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我瘫坐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还未散去。

更深的恐惧又悄然爬上心头。药……只是第一步。伤口感染如此严重,没有后续的治疗,

没有干净的饮食和休息。这点劣质药粉,不过是杯水车薪。最多只能延缓一下死亡的脚步。

而且,更大的危机迫在眉睫。那个指使原主来折磨萧执的主子!书里写的很清楚,

那个恶毒的女人。每隔几天就会派人来检查进度。看看萧执是不是被折磨得更惨了。

原主林微每次都会添油加醋地汇报,以博取一点可怜的赏赐。下一次检查

……很可能就在明天!一旦被来人发现萧执的伤口被处理过,甚至被善待

了……我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那个女人的手段,只会比原主更阴狠毒辣!我和萧执,

都会被当成泄愤的蝼蚁。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座吃人的冷宫深处!不行!绝对不行!

冰冷的绝望感再次攫住了我。比刚才更甚。8.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强迫自己冷静思考。逃?冷宫守卫森严,插翅难飞。躲?

这巴掌大的破地方,能躲到哪里去?唯一的生路……竟然还在眼前这个少年身上!

我猛地抬起头。目光再次投向蜷缩在阴影里的萧执。他依旧闭着眼,

呼吸似乎稍稍平缓了一些。但眉宇间那深刻的痛苦和死寂并未消散。

他像一块被彻底打碎的琉璃,又被随意地丢弃在泥泞里。等待着最后的消亡。可我知道,

这具看似残破不堪的身体里。还蛰伏着怎样可怕的力量和意志。他是萧执!

是未来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帝王!只要能让他活下来……一个近乎疯狂的计划雏形。

在我混乱的脑海中迅速成形。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喉咙口的腥甜和浑身的战栗。手脚并用地爬到他身边不远处。刻意保持着一点距离,

不敢再靠近刺激他。“喂,”我的声音干涩沙哑。在雨声中显得异常突兀,“听着。

”萧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已经昏死过去。我不管不顾,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速又快又急。

像是要把所有的筹码和恐惧都倾倒出来:“我知道你不信我。换做是我,

也不会信一个刚刚还在踩着我胸口灌馊水的人。”我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但我现在告诉你,我们被人盯上了!像猫盯着耗子!

”“你这条命,有人不想让它活过这个冬天!而我,”我指了指自己。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这个帮凶,在他们眼里,

也不过是随时可以碾死的臭虫!一旦他们发现你伤口被处理过,我们两个,都得完蛋!

死得比臭水沟里的老鼠还难看!”他依旧一动不动,像一尊冰冷的石雕。“想活吗?

”我盯着他毫无血色的侧脸。抛出最关键的问题。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想活下去吗?萧执!

”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萧执紧闭的眼睫,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

极其微弱,却像黑夜中骤然亮起的一点星火。瞬间点燃了我心中摇摇欲坠的希望!有反应!

他听进去了!巨大的冲击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更深地陷入掌心。

用那点尖锐的疼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机会稍纵即逝!我立刻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孤注一掷的狠绝,“想活,就按我说的做!

”萧执紧闭的眼睫。极其细微地颤动了一下。那一点微不可察的动静,

像投入死寂寒潭的一粒石子。在我心底骤然激起惊涛骇浪!巨大的冲击让我瞬间屏住了呼吸。

心脏狂跳着几乎要破腔而出。9.他听到了!这个名字。

这个被刻意遗忘、被血污和屈辱深深掩埋的符号。终究还是刺穿了那层麻木的冰壳!机会!

稍纵即逝!我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更深地嵌入掌心。尖锐的刺痛强行拉回濒临失控的理智。

不能再犹豫!“想活,就按我说的做!”我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

每一个字都淬着孤注一掷的狠绝。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钉入这片令人窒息的黑暗,“明天!

明天一定会有人来看你!看你是不是还像条烂泥里的狗一样趴着!”“听着!

”我语速飞快。目光死死锁住他那张毫无血色的侧脸,“他们要看的是你有多惨!越惨越好!

惨到让他们觉得解气,觉得满意!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暂时骗过这群豺狼,

才能争取到一点……活命的时间!”我喘了口气,肺部火辣辣地疼。但不敢停歇:“所以,

明天!无论谁进来,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必须——必须!比现在看起来更惨!

更不堪!更像个马上就要咽气的死人!”“蜷缩起来!像现在这样!把头埋低!发抖!

拼命发抖!让他们看到你的恐惧,看到你的绝望!看到你烂掉的胳膊!让他们觉得,你离死,

只差一口气了!”我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极致的紧张而扭曲变形,“不要反抗!

一个字都不要说!就当自己真的已经死了!明白吗?!”死寂。只有雨水滴落的单调声响。

和他依旧粗重艰难的喘息。他没有动,也没有回应。仿佛刚才那一下眼睫的颤动。

只是我濒临崩溃时产生的幻觉。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冰冷的地面寒气透骨。

就在那点微弱的希望即将被绝望的冰水彻底浇灭时。阴影里,那颗低垂的头颅。极其轻微地,

点了一下。10.幅度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像是因为疼痛而引发的无意识抽搐。

但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里!我确信!那不是抽搐!那是回应!

一股混杂着狂喜与更沉重压力的激流瞬间冲垮了我紧绷的神经。喉咙口涌起一股浓重的腥甜。

又被我死死咽了下去。成了!这第一步,成了!不敢有丝毫放松。

我立刻将手里那几块又干又硬、散发着浓重霉味的杂粮饼子。

小心翼翼地退到离他手边不远、一个稍微干燥些的角落。“这个……”我的声音依旧嘶哑。

带着劫后余生的虚浮,“藏好。别让任何人看见。实在撑不住……就咬一口。

”这发霉的饼子,此刻是唯一的续命粮。做完这一切,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开。

迅速退回到之前那个靠近门边、相对干燥些的角落。

后背紧紧贴着冰冷潮湿、布满霉斑的土墙。那粗糙的触感带来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我蜷缩起身体,双臂死死抱住膝盖。将脸深深埋了进去。11.黑暗中,

只剩下两人压抑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我的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

一半是彻骨的寒冷,一半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后怕。

…我竟然真的……威胁了他……那个未来会执掌生杀予夺的帝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

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陌生的钝痛。脑子里一片混乱。

原著里关于萧执后期那些令人胆寒的酷烈手段。关于原主林微被挫骨扬灰的凄惨结局。

无数血腥的画面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交织着眼前这破败、绝望的冷宫景象。

他会信守承诺吗?明天,他真能演得像吗?万一……万一他演砸了。或者他根本就是在骗我。

只是想让我放松警惕……不!不能想!没有退路了!这是我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浓重的铁锈味。冰冷的恐惧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我的意志。

我强迫自己去想明天的检查。去想每一个可能出现的细节。

去想如何应对最坏的情况……时间在极致的煎熬中缓慢爬行。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片刻。

也许漫长得像一个世纪。角落里传来极其轻微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猛地抬起头。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屏息凝神望去。昏暗中,只能勉强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他依旧蜷缩着,

但那只完好的左手。正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僵硬和痛苦。摸索着。

终于触碰到了那几块被我推过去的、硬邦邦的杂粮饼子。手指停顿了一下,

似乎在确认那是什么。然后,极其艰难地。将那几块饼子拢到了自己身下更深的阴影里。

用身体和破败的衣料盖住。做完这个微小的动作,他似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那只手无力地垂落下来。搭在冰冷的地面上,指尖微微颤抖着。一切重归死寂。

但那几块饼子,消失了。12.我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

紧绷到极致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他收下了。至少,他暂时接受了这个脆弱的。

建立在恐惧和求生欲之上的同盟。然而,这短暂的松弛并未持续多久。

就在我试图再次埋下头积蓄一点可怜的体力时。

一阵极其压抑的、被强行堵在喉咙深处的咳嗽声。从萧执蜷缩的角落爆发出来!“咳!

咳咳……呃……”那声音破碎不堪,带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摩擦音。一声紧似一声,

每一次都仿佛要将肺腑咳出来!他整个人因为这剧烈的咳嗽而蜷缩得更紧。

像一只被扔进沸水里的虾米。身体剧烈地痉挛着。

带动着刚刚包扎好的右臂也跟着痛苦地抽搐。不好!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刚才处理伤口时,

他那种异常滚烫的体温。果然不只是伤口感染!我猛地抬头看向屋顶那个巨大的破洞。

惨淡的月光早已被更浓重的乌云吞噬。冰冷的雨水倾泻而下,带着深秋刺骨的寒意。

无情地浇灌着这片破败之地。冷风呜咽着从门窗的破洞灌入。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腐朽的气息。

这鬼地方!这要命的天气!他本就虚弱到极致,重伤加上感染。再被这冷雨寒风一激。

高烧是必然的!甚至可能是致命的肺炎!“该死!”我低咒一声,声音都在发颤。

刚刚稳定下来的局面,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高烧。瞬间变得岌岌可危!如果明天来人,

他咳得撕心裂肺、浑身滚烫。那还怎么装死?怎么骗过那些人?不行!绝对不行!

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再次扑向墙角那个破瓦罐。里面只剩下浅浅一层浑浊的雨水,冰冷刺骨。

我脱下身上那件最外层、已经湿了大半的破旧宫女外衫。这是唯一一件稍微厚实点的东西了。

布料粗糙,沾满泥污。但也顾不上了。我用最快的速度,用牙配合着手。

将湿冷的衣服撕扯开,留下相对干燥些的内层部分。再撕成几块较大的布片。然后,

我冲到门口。将瓦罐里仅存的那点雨水泼出去。

重新接了一罐从屋檐破洞处流淌下来的、相对干净的雨水。至少没有地上的污泥。

抱着冰冷的瓦罐回到角落,我咬咬牙。将那几块布片浸入冰冷的雨水中,拧得半干。

萧执的咳嗽还在持续,只是声音更加微弱。带着一种力竭的沙哑。

每一次喘息都如同破旧风箱最后的呻吟。他整个人缩在阴影里,

抖得像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我拿着冰冷的湿布片。半跪在他身边,却犹豫了。靠近他?

在他意识不清、痛苦挣扎的时候?这无异于在刀尖上跳舞!

刚才包扎伤口时他瞬间爆发的凶戾。那淬毒般的眼神,还清晰地烙印在我脑海里。

“喂……”我试探着。声音干涩,“你……你在发烧……”没有回应。

只有压抑的、痛苦的喘息。湿冷的布片带着刺骨的寒意。我深吸一口气,心一横。

动作尽可能轻缓地将一块湿布敷在了他滚烫的额头上。“呃——!

”几乎是布片接触皮肤的瞬间。他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极度痛苦的呜咽。

像是被烫到。又像是被冰冷的针刺穿。紧闭的眼睛骤然睁开!13.那双琥珀色的眼瞳。

此刻布满了骇人的血丝。瞳孔因为高热而有些涣散。却依旧在昏暗中精准地锁定了我。

里面翻滚着浓烈的、不加掩饰的憎恶和痛苦。还有一丝被侵入领地的狂躁!

他猛地抬起那只完好的左手。带着一股拼尽全力的狠劲,狠狠朝我的手腕抓来!

速度快得惊人!“别动!”我几乎是尖叫出声。手腕猛地向后一缩,

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那枯瘦如爪的手指!冷汗瞬间湿透脊背!“降温!你想烧成傻子吗?!

烧死了明天怎么演?!”我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焦急而尖锐刺耳。

在这死寂的冷宫里回荡。他的动作僵在半空,胸膛剧烈起伏。血红的眼睛死死瞪着我。

那里面翻涌的恨意和狂乱几乎要将我吞噬。那只抬起的手,五指痉挛般地张开又收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暗红的月牙痕。又是一阵无法抑制的剧烈咳嗽打断了他的动作。

他痛苦地蜷缩回去,身体抖得不成样子。每一次咳嗽都像是生命的透支。就是现在!

我抓住这短暂的、他因痛苦而失去攻击力的间隙。

飞快地将另一块冰冷的湿布按在了他同样滚烫的脖颈动脉处!

然后迅速将剩下的湿布塞进他那只完好的、刚刚试图攻击我的左手里。“自己擦!

”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如雷,“腋下!胸口!

能擦到的地方都擦!不想死就动!”说完,我立刻像被火烧到一样弹开。迅速退回到墙角,

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死死盯着那个蜷缩在阴影里的身影。他依旧在咳,

在抖。那只握着冰冷湿布的左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蜷曲着,似乎没有力气抬起。

时间一点点流逝。就在我以为他根本不会理会这最后的自救指令时。那只手,

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仿佛有千钧重量的艰难。开始移动。颤抖的、枯瘦的手指。

笨拙地捏着那块湿冷的布片。极其微弱地、几乎看不出幅度地。在他滚烫的脖颈和锁骨附近,

极其轻微地蹭了蹭。动作小得可怜,如同垂死蝴蝶最后的振翅。然后,

那只手再次无力地垂落下去。湿布掉落在冰冷的泥地上。他彻底不动了。

只剩下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喘息。但我知道,他试了。在意识模糊和极致的痛苦中。

他本能地执行了那个降温的命令。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足够了。

我脱力般地滑坐在地。后背的冷汗早已将单薄的衣衫浸透。紧贴在冰冷的墙面上,

带来一阵阵颤栗。巨大的疲惫和更深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抱着膝盖,

将脸深深埋进臂弯。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明天……明天……破晓的第一缕灰白光线。

带着深秋特有的、渗入骨髓的寒意。艰难地穿透了冷宫破败窗棂上糊着的。

早已破烂不堪的厚厚窗纸,吝啬地洒了进来。光线浑浊,混合着空气中弥漫的灰尘。

照亮了这地狱般空间里更多的细节。墙上大片大片狰狞的霉斑,角落里堆积的不知名污物。

地上冰冷坚硬的泥泞……还有蜷缩在角落里的两个人影。14.我几乎一夜未合眼,

神经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当那光线刺入眼帘的瞬间。我猛地惊醒,心脏骤然一缩。

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来了!时间到了!我几乎是立刻转头。

目光死死投向萧执所在的那个角落。他依旧蜷缩着,姿势和我离开时几乎没有变化。

像一尊被遗弃在尘埃里的泥塑,冰冷,僵硬。破旧的囚衣裹着他瘦骨嶙峋的身体。

露出的脖颈和脸颊呈现出一种病态、死寂的灰白。嘴唇干裂得翻起白皮,毫无血色。

最触目的是他的右臂。被我用布条潦草包扎过的地方。灰黄色的劣质药粉混合着血水和脓液。

渗透了脏污的布条。在昏暗的光线下凝结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暗褐色硬块。

紧紧贴在他肿胀发亮的皮肤上。那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怕的、近乎透明的潮红。

边缘泛着死气的青紫。整条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僵硬的姿势蜷在身前。仿佛已经坏死。

死气沉沉。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我紧张地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着他胸口的位置。

那微弱的起伏,几乎完全被掩盖在破旧的布料下。

需要极其专注才能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颤动。就在这时哐当!

一声粗暴的巨响,猛地砸碎了冷宫死水般的寂静!

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用破木条勉强钉住的门板。被人从外面一脚狠狠踹开!

腐朽的木屑和尘土簌簌落下。刺骨寒冷的空气裹挟着外面清晨的湿气,瞬间灌满了整个空间。

一个穿着靛蓝色宫女服饰、体态微胖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她手里提着一个半旧的食盒。

脸上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居高临下的嫌恶和冷漠。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锐利地扫视进来。

正是那个负责检查的宫女——翠珠!我的心跳瞬间停止!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头顶,

又在瞬间冻结成冰!来了!翠珠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首先精准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上下扫视着我蜷缩在墙角、同样狼狈不堪的样子。

鼻子里发出一声极轻的、充满鄙夷的冷哼。然后,那冰冷的目光,如同慢动作一般。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意味,缓缓地。一寸寸地移向了角落里蜷缩着。

仿佛已经彻底死去的那团阴影。萧执!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固。

s冷宫破败的空间里。只剩下外面呼啸而过的、带着哨音的寒风。

以及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翠珠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针。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专注。在萧执身上缓慢地、极其仔细地游走。

15.从他那颗低垂着、几乎埋进膝盖里的、死气沉沉的脑袋。到他灰败僵硬的脖颈,

再到那件破败单薄、沾满污垢的囚衣下瘦骨嶙峋的胸膛。那里的起伏微弱得如同幻觉。最后,

她的目光死死地、胶着在了他右臂上那道被污秽布条潦草包裹。

却依旧掩盖不住狰狞和腐败气息的伤口上。那布条已经被渗出的脓血和药粉混合物浸透。

凝结成暗褐色的硬壳。紧紧贴在他肿胀发亮的皮肤上。

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怕的、近乎透明的潮红。边缘泛着死气的青紫。

整条手臂以一种不自然的、僵硬的姿势蜷着。像一条正在腐烂的死蛇。死寂。绝对的死寂。

没有咳嗽,没有呻吟。甚至连一丝微弱的喘息都听不见。翠珠的眉头,

几不可察地微微蹙了一下。那张微胖的脸上,嫌恶依旧。

但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她似乎觉得,眼前这具尸体的惨状。

和预想中那种还在苟延残喘、痛苦挣扎的状态。有些微妙的差异。我的心跳已经飙到了极限。

血液在太阳穴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炸开!全身的神经都绷紧到了断裂的边缘。

我死死低着头,用凌乱的头发遮住脸。身体无法控制地细微颤抖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完了……被发现了?她起疑了?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持续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之后翠珠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向上扯动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

那是一种混合着残忍快意和彻底放心的、如同毒蛇吐信般的表情。“啧。

”她终于发出了声音。一个极其短促、充满了鄙夷和厌弃的咂舌声。像丢弃一块肮脏的抹布。

“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只剩一口气吊着了。”她提着食盒,

像怕沾染上什么致命的瘟疫一样。脚步刻意放重,踩得地上的泥泞啪嗒作响。

朝着我的方向走近了几步。然后,手臂一扬“咣当!

”那半旧的食盒被毫不留情地、重重摔在我脚边的泥地上!盖子被震开,

里面几个又冷又硬的、比昨天那几块霉饼子好不了多少的粗。粝窝头滚了出来,沾满了泥污。

还有一小罐浑浊的、散发着刺鼻酸味的液体。是比馊水高级不了多少的劣质米汤。“喏,

主子赏的!”翠珠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施舍般的刻薄,“省着点吃!别让他死得太快!

主子还没看够好戏呢!”那冰冷刻薄的目光再次扫过我蜷缩的身体。

又嫌恶地瞥了一眼角落里那团死寂的阴影。仿佛在看两堆令人作呕的垃圾。“哼,晦气!

”她啐了一口。毫不掩饰声音里的厌恶,然后猛地转身。“哐当!

”那扇破门再次被粗暴地关上。隔绝了外面那点微弱的光线和寒风。

腐朽的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回荡在死寂的冷宫里。脚步声渐渐远去,

消失在呼啸的风声中。直到确认那脚步声彻底消失,我才猛地抬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如同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冷汗早已浸透全身,冰冷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战栗。

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16.成功了!竟然……成功了!

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向萧执。他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态,一动不动。

像一尊冰冷的石雕。但当我靠近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如同熔炉般滚烫的热度!那热度隔着冰冷的空气都灼人!“萧执?”我试探着,

声音嘶哑得厉害。没有回应。我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他低垂的额头。

指尖触碰到的皮肤,滚烫!如同烧红的炭!那热度让我瞬间缩回了手!高烧!

比昨夜更猛烈的高烧!“喂!”我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醒醒!他们走了!

暂时安全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有那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滚烫的呼吸。

证明他还吊着一口活气。恐惧,比刚才面对翠珠时更甚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他烧得这么厉害。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这样下去……根本撑不到伤口好转。他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水……对!水!”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猛地转身扑向门口那个破瓦罐。昨夜接的雨水早已所剩无几。

冰冷的罐底只剩下浅浅一层浑浊的泥浆。不行。这不行。我抱着瓦罐,跌跌撞撞地冲到门口。

用力拉开那扇刚刚被关上的破门。寒风如同冰冷的刀子,瞬间割在脸上。外面天色阴沉,

灰蒙蒙一片。冰冷的雨丝夹杂着细碎的雪粒子。被狂风卷着,劈头盖脸地打来。

我顾不上刺骨的寒冷。将瓦罐放在屋檐下雨水流淌最急的地方。冰冷的雨水混合着雪粒,

哗啦啦地注入罐中。看着那渐渐升高的水面,我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只有水……只有冰冷的雨水……没有药。没有食物。没有御寒的东西。

他这高烧……这严重的感染……光靠冷水降温。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是在眼睁睁看着他滑向死亡。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我的脖颈,越收越紧。

我抱着那罐冰冷的雨水,站在刺骨的寒风中。望着眼前这如同巨大坟墓般的冷宫。

一股灭顶的无力感狠狠攫住了我。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这绝望几乎要将我彻底吞噬时。我的目光。

无意识地扫过冷宫庭院深处那片被荒草和荆棘覆盖的角落。

几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叶片边缘已经枯黄卷曲的野草,顽强地挺立着。等等!那形状。

边缘带着细小锯齿的叶片。还有那细长、顶端开着小小白花的茎秆。

一个几乎要被遗忘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知识碎片。如同闪电般劈开了我混乱的脑海。

穿心莲。那是穿心莲。我猛地瞪大眼睛,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擂了一下。

随即爆发出狂野的跳动。冰冷的血液仿佛瞬间被点燃。穿心莲。清热解毒,消炎退肿。

在抗生素匮乏的古代,这就是对抗感染的救命草。冷宫荒芜,人迹罕至。

反倒成了这种野草最后的庇护所。希望。如同溺水之人抓住的浮木,虽然脆弱。

却足以点燃近乎熄灭的意志。17.“水!快!”我对着自己嘶吼。

声音被寒风撕扯得破碎不堪。几乎是扑跪在地上。

我将瓦罐死死按在屋檐下雨水流淌最急的地方。冰冷的雨水混合着细碎的雪粒子,

哗啦啦地注入罐中。溅起冰冷的水花,打湿了我的袖口和脸颊。来不及了。顾不上灌满。

眼看着罐底积聚起浅浅一层还算清澈的雨水。我一把抄起瓦罐,

跌跌撞撞地冲回那破败的殿内。寒风被隔绝在门外。但里面的空气同样冰冷刺骨。

萧执依旧蜷缩在角落,死寂得如同冰冷的岩石。只有那滚烫的体温和微弱到几乎断绝的呼吸。

证明着生命的最后挣扎。我将瓦罐放在地上。转身就冲向庭院。寒风如刀,刮在脸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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