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河那夜，我从水下捞了个男人。后来他成了长公主的面首，我成了大周首富
沉河逃生后，我在破庙救下被折磨的状元郎施兰卿。他锁骨烙着"奴"字，
我腕上缠着染血红绳。盐洞疗伤时他说"别信我"，漕运船上却用身体为我挡箭。
当青州案真相撕裂王朝，那个曾说"各取所需"的男人，在爆炸中将我推上生路："温荑，
老子最后悔没早点遇见你。"三年后，我的商船碾过长公主尸骨，
而"已死"的他用铁钩挑起我下巴：首富娘子，欠我的命，今晚还？1"温家丫头，
这是你的福气！"里正把红盖头甩到我脸上时，我闻到了上面陈年的血腥味。
河神庙前挤满了人，却没一个人看我的眼睛——自从三年前大旱，
村里每年都要给河神送新娘。我盯着自己露在嫁衣外的脚踝，
那里还留着昨天挣扎时被麻绳磨出的血痕。阿爹死后，我和妹妹温芷靠着一条破渔船过活，
直到里正带人闯进草屋："今年抽签抽到温家！
""阿姐..."六岁的温芷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来，脏兮兮的小手抓住我的裙角，
"我把阿爹的...""滚开！"里正一脚踢开她，
我听见"叮"的一声轻响——是把刀片滑进了我的草鞋。"吉时已到！
"四个壮汉抬起竹筏时，我透过盖头缝隙数着岸上的火把。十七支，比去年多了三支。
里正新买的绸缎腰带在火光下泛着油光，那是用卖渔女的银子买的。
"往东游..."温芷被王婶按在地上，嘴唇无声地动着，
"东边有..."竹筏入水的瞬间，我扯下盖头。岸上顿时炸开锅："妖女要跑！
"第一支箭擦着我耳边飞过时，我已经割断脚绳。河水灌进鼻孔的刹那，
我突然明白了温芷的话——东边是沉船湾，那里有阿爹生前藏的渔网。"抓住她！
二十两赏银呢！"里正的声音混着鼓点传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憋着气往下潜，
大腿突然一阵剧痛。血雾中我看见去年的"新娘"张翠儿漂在芦苇丛里，
她的红腰带缠着我的手腕，像要带我走。"阿姐不会变成你这样。
"我扯下她的银簪插进自己发髻，"我答应过阿娘要照顾温芷。"第二支箭射来时，
我拽着沉船的破渔网潜向暗流。水面上，官差的马蹄声震得浪花都在颤。"大人，
这祭品知道青州案的事！""闭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2我拖着箭伤爬上岸时，
天已经黑透了。官差的火把在远处晃荡，我咬着牙钻进乱葬岗的破庙——这里死人多，
活人嫌晦气，连野狗都不来。可我刚推开门，就闻到了新鲜的血腥味。"谁？
"我猛地抓起半截断木，后背紧贴墙壁。破庙里没点灯，只有闪电劈下来时，
才能看清角落里蜷着个人——白衣染血，手腕被铁链磨得见骨，脚边扔着块烧红的烙铁。
我屏住呼吸往前挪了半步。突然，那人抬起头。闪电照亮他脸的瞬间，
我心脏狠狠一颤——三年前的状元郎，施兰卿。"别过来。"他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
手里却寒光一闪——是把薄刃小刀，"再走一步，我割断你喉咙。"我冷笑，
直接蹲下来撕裙摆给他包扎伤口："省省吧，你连刀都拿不稳。"他猛地掐住我脖子，
我反手就把箭伤的血抹在他脸上："看清楚！我要害你，刚才就该喊官差进来！
"他手指松了松，突然剧烈咳嗽，呕出一口黑血。"中毒了？"我扒开他衣领，
一个"奴"字烙痕狰狞地趴在他锁骨上，"长公主的人干的？"他瞳孔骤缩："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扯下他腰带扎紧他腹部的伤口，"三年前琼林宴，你拒了长公主的婚事，
第二天就被贬出京——全大周谁不知道？"他忽然扣住我手腕，
摸到我祭祀时留下的疤："你是今年的祭品？"我没答话，庙外却突然传来马蹄声。"搜！
那丫头肯定在附近！"施兰卿突然捂住我的嘴，
另一只手掐住我腰往神龛后拖我屈膝就顶他伤口，他闷哼一声，
却把我箍得更紧："想活命就别动。"官差踹开门时，他滚烫的呼吸正贴着我耳根。
我后腰抵着个硬物——是他刚才那把刀，现在正抵在我脊椎上。"大人，有血！
"火把的光越来越近，施兰卿的手指突然插进我指缝，十根手指死死交扣。
我不知道这是威胁还是安抚，直到官差掀开神龛破帘——"晦气！是死透的乞丐！
"他们骂骂咧咧走远后，我才发现施兰卿另一只手攥着块染血的官印，
正死死抵在那具腐尸的伤口里。"现在，"他松开我，刀尖却转向自己咽喉，"你究竟是谁？
"我劈手夺过他的刀，直接划开他袖口。一张密函掉出来，火漆印已经被血泡烂，
但还能看清"青州漕运"四个字。"果然。"我踢了踢那具腐尸，
"这是去年失踪的漕运督办吧？你杀了他？"施兰卿突然笑了，
嘴角的血衬得他眉眼妖异："小船娘，知道太多会死人的。"庙外炸开一道惊雷，
照亮他手心里半块玉佩——和我娘临终前塞给我的一模一样。3施兰卿昏过去了，
可那把刀还抵在他自己喉咙上。我掰开他手指时，
摸到满手黏腻的血——他腰侧有一道贯穿伤，像是被人从背后捅的。"算你命大。
"我撕下他半截袖子扎紧伤口，突然听见"叮"的一声。一枚铜钱从他怀里滚出来，
正面刻着"承平通宝"，背面却被人用刀划了个"十"字。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这是漕帮的追杀令。破庙外雨越下越大，远处火把却越来越近。
我咬牙背起施兰卿——他比看起来沉得多，骨头硌得我肩胛生疼。
"往北..."他突然在我耳边喘气，
"三里...盐洞..."我差点把他摔下去："你装昏？"他冷笑，
血沫子溅到我颈侧："你扯我伤口...的时候...我就醒了..."闪电劈下来时，
我看见他苍白的脸上全是冷汗，眼睛却亮得吓人。盐洞阴冷潮湿，我刚把施兰卿放下，
就摸到洞壁上有刀刻的记号——一个箭头，指向深处。"别碰！"他猛地拽住我手腕，
"那是..."我甩开他直接往里走。洞底堆着三口箱子，两箱盐，一箱火药。
"漕帮的私盐库？"我转身盯着扶墙跟来的施兰卿，"你是来查案的，还是来分赃的？
"他忽然扑过来把我按在箱子上，伤口崩裂的血滴在我眼皮上："小船娘，
你现在踩着的...是长公主的命脉..."半夜施兰卿开始发高烧，
死死攥着那枚铜钱说胡话。"青州八百里加急...不能烧..."我往他嘴里灌药时，
他突然睁眼："温荑。"我手一抖，药碗差点翻了——我从没告诉过他名字。
"你妹妹..."他喉咙里滚出嘶哑的笑，
"在长公主...手里..."我掐住他脖子把他掼在盐袋上："你再说一遍？
"他咳着血摸出半块玉佩，和我娘留的那块严丝合缝拼成整玉——玉上刻着"青州督造"。
"十年前..."他喘得像破风箱，
"青州沉船...不是意外..."洞外突然传来马蹄声，有人大喊："搜盐洞！活要见人，
死要见尸！
施兰卿把铜钱塞进我手心："现在...你也是漕帮的...猎物了..."4马蹄声逼近，
我拽起施兰卿往盐洞深处拖。他踉跄一步，血从腰侧渗出来，在盐堆上洇开暗红。"别管我。
"他甩开我的手，"自己逃。"我反手扣住他腕骨："闭嘴，你死了谁告诉我温芷的下落？
"洞外火把的光已经照进来，施兰卿突然扯开我衣领，
拇指重重擦过锁骨——那里有块烫伤的疤，是去年煮盐烫的。"配合我。"他压低声音，
呼吸烫得我耳根发麻，"除非你想被卖进窑子。"三个私盐贩子冲进来时，
施兰卿正掐着我脖子把我按在盐箱上。"老子的女人也敢动？"他声音又狠又哑，
指尖却在我掌心写了个"杀"字。为首的刀疤脸啐了一口："这破洞也有人抢？
"我猛地抓起盐袋砸向他眼睛，在对方惨叫时抽出他腰间的刀。
施兰卿同时拧断另一人的脖子，血溅在雪白的盐堆上，像开了朵花。最后那人转身要跑，
我一刀掷过去，刀刃穿透他后心。施兰卿踩住将死的刀疤脸："长公主的盐船几时到？
""后、后天..."刀疤脸吐血，"码头...第三艘..."我蹲下扯开他衣襟，
胸口赫然烙着和施兰卿一样的"奴"字："你们是长公主的人？
"刀疤脸盯着我忽然怪笑："小丫头...你妹妹在船上..."施兰卿一脚踩断他喉咙。
死寂中，我攥着滴血的刀转向施兰卿："你早知道温芷在盐船上？"他擦掉嘴角的血，
从盐箱底层抽出一封密信。火漆印着长公主的凤凰徽记，信上只有一行字："青州余孽已控，
诱温氏女入局。"我刀尖抵上他心口："解释。"他迎着刀刃解开衣领，
露出锁骨下第二道烙印——是个"十"字。"三年前我查青州案，长公主给我烙了这个。
"盐粒从他指间簌簌落下，"现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
"5施兰卿往我脸上抹了把煤灰，手指在我颈侧停顿了一瞬。"别露出手腕上的疤。
"他声音很低，呼吸扫过我耳尖，"长公主的人认得。"我拍开他的手，
将匕首塞进靴筒："你最好别耍花样。"他忽然扣住我后颈，逼我直视他的眼睛："温荑，
如果一会儿情况有变——""——我就扔下你等死。"我冷笑，"放心，我跑得很快。
"盐船在夜色中像头蛰伏的兽，甲板上传来醉醺醺的划拳声施兰卿揽着我的腰翻上船舷，
血腥味从他绷带下渗出来，沾湿了我后背。货舱里堆满盐袋，最深处却传来铁链的声响。
"温芷？"我甩开施兰卿冲过去，却猛地刹住脚步——铁笼里关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手腕脚踝全磨出了白骨。她抬头露出腐烂的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不是温芷。
是去年被献祭的张家女儿。"惊喜吗？"身后传来娇笑声。我转身时，
施兰卿的匕首正抵在我后心。"你骗我。"我盯着他，指尖发冷。他眼底暗潮翻涌，
刀尖却纹丝不动："现在拔你靴子里的刀，我们一起死。"烛火忽然大亮。
长公主的红裙从阴影里浮出来，金护甲挑起我的下巴："本宫养的狗，终于叼回猎物了。
"施兰卿的刀突然横转，划开我衣襟——红绳系着的半块玉佩掉在地上，
和长公主腰间那块撞出清脆的响。爆炸声从底舱传来时，施兰卿一把将我推上舷窗。"走！
"他劈手夺过我的匕首，反手捅进逼近的侍卫眼眶，"她不是你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