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后后续

暗恋了韩莫风十个年头后，我打算放弃他了。他心里一直有个忘不了的人，

而且我以为隐藏得很好的暗恋其实他一早就知道。他兄弟问他你那么多女朋友，

怎么不见你跟港风在一起呢？他回答得随意她只是朋友。这么多年了，

你身边只有这一个女生朋友，那么多女生都想要和你交朋友，你怎么就选了港风呢？

他沉默了一会因为她和我一样，缺爱，而且…，她那么主动，偶尔打趣她一下也挺好玩的。

韩莫风，我们朋友也做不成了。1早上十点，我接到警察局电话让我去警局。

我已经和警局的人混脸熟了，他们都认识我，每次都是让我去接韩莫风。刚一到门口，

就闻到了一股明显的酒气。韩莫风和他的那几个兄弟坐在椅子上，一个个脸上都挂彩了。

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啊？我问他。他的表情有些心虚，话也没说。

他的好兄弟莫成接话：港风，你终于来了。

我忍不住吐槽：我说你们几个能不能省点心……

他们一脸殷切地点头：好了好了知道了。最后道了歉，签了和解书，我把他们领出来了。

出去后，我对韩莫风说教了一番：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动不动就打架。

他笑得开心，一把搂住我的肩膀哎呀，别唠叨了，这不是有你呢吗。

他每次漫不经心的一些动作，总能让我心跳加快，脸红。怕他看见又怕他看不见。好了，

以后不许在打架了，再打架，我就不会来保你们了。好好好，知道了。

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脸惊喜地跟我说道港风，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莫成在一边哭笑不得喂，港风来了你就要把我们抛弃了是吧。别忘了，

刚才是谁和你一起打的架。他话刚说完，

我就用拳头打了他肩膀一下他每次打架你们也不说拦着点，还跟着他一起，

我都不想说你们……韩莫风赶紧捂住我的嘴，他和莫成一起推着我往前走走吧走吧走吧，

人家在等着呢。他没跟我说为什么打架，但是我看到了那张照片，已经被撕碎了。

那张照片是他最喜欢的，也是他喜欢的人照的，他一直把照片带在身上，每时每刻。

他表面什么也不说，其实心里一直很脆弱。没人的时候一个人盯着照片发呆，

喝醉酒了会流泪，喊她的名字。不喜欢小动物，家里却养了一只大金毛，名字叫小小，

因为她喜欢金毛。每年的情人节他都会消失一天，谁也不知道他去哪。

他以前不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说黑色太闷了，不像他，现在却只穿黑色。

有时候我会趁他醉酒问他韩莫风，她都去世了这么久了，你也该放下了。

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但是我看到了他的眼泪。2他带我来了他家餐厅，里面音乐悠扬。

这怎么一个人也没有啊？我刚问完，一个女孩子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他，

还在他怀里撒娇：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跟人打架了？

韩莫风一脸宠溺的看她，摸着她的头没有，有点事耽搁了。来，给你介绍一下，

我好朋友，姜港风，他们你都认识了。那个女孩子脸上有些不悦，

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港风阿姨，你好，我叫楚伶，莫风哥哥的女朋友。

我叫你阿姨你不介意吧？我看你年龄挺大的。韩莫风插话，语气温柔：伶伶，

别胡闹。莫成在旁边开口，语气有些不悦：楚伶，港风和韩莫风的年纪一样大，

你应该叫姐姐吧。她翻了一个白眼给莫成：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

韩莫风笑笑：港风，你别介意，她就是这个性格，有什么说什么。他们两个说笑着走开，

我还在原地出神，楚伶是我见过最像未霜的人。未霜，韩莫风一直喜欢的人。

楚伶的眼睛尤其像她，韩莫风众多的女朋友，每一任都有几分像未霜，楚伶是最像的一个。

莫成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我不自觉地呢喃了句要是我有几分像她就好了。

走吧，让他们两个在这秀恩爱吧，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说着他拉着我胳膊往外走。

韩莫风看到叫住我港风，你们快过来坐啊。不知道我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就过去了，

其实这种场合我再熟悉不过了。他的每一任女朋友都会给我介绍认识，

从一开始的伤心难过到现在的冷静麻木。楚伶一边给他喂东西吃，一边得意地看着我。

我低头吃着东西，表现得毫不在意。港风阿姨，你有男朋友了吗？

韩莫风笑着在旁边接话：她呀，单身狗一个，怎么了，你还想给她介绍一个呀？

她立马喜上眉梢：是啊，其实我觉得你俩就挺合适。他指着莫成和我，

一脸吃瓜地看着我们。莫成看看我，语气不悦：你别瞎说啊。

韩莫风也在那边应和道：是啊，你看你们两个都是单身，要不然在一起得了。韩莫风！

莫成不悦地叫着他名字，看了看我。我看着他，心底塌成一片，

强装镇定开口：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楚伶看我：港风阿姨，你不开心了吗？

那我给你道歉。韩莫风眉头微皱这么点小事，不至于，道什么歉，吃饭。

氛围沉闷了几分钟，楚伶又开口港风阿姨，我听莫风哥哥说你们在初中就认识了，

这么算算，你们认识了十年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是同班同学吗？是啊，

我和他不仅是初中同学，还是高中大学同学。这么想想，我们两个也是挺有缘的，

初中不同班，高中大学都是同班同学。韩莫风看着我，一脸失笑的样子。3我说我忘了。

……韩莫风在旁边补充她初中的时候被人欺负，是我救的。我不想这件事让她知道，

自尊在他们面前碎了一地。韩莫风在我们初中很有名，长得帅、会打架。

他认识我是在成绩栏上，他说他要考第一超越我，那时候他是最后一名。

所有人都认为他疯了，他主动找我让我给他补课。

其实他不知道在那之前我们两个已经见过两面了，只是他不记得，熟悉之后，

还是我告诉他的。第一次见面，是他跟他朋友打赌输了，要随机表白一个路过的女同学，

输了的话他要在操场上跑十圈。巧合的是，我就是那个女同学。他拦住我，

没有不好意思也没有紧张，或许是认为没有人可以拒绝他吧。喂，我喜欢你，

跟我在一起吧。我身边的那些女同学都在羡慕我，我还记得我当时那个尴尬的表情，

心里只觉得这个人真轻浮。随口说了句我不喜欢你。就溜了。

我听到了他朋友的哄笑声：韩莫风，人家没答应你，走吧，去操场吧。

我偷偷在一个角落看着他跑完了十圈，心里还想，当时要是答应他就好了，他就不用跑了。

我们两个不在一个班，他在四班，我在三班。我们班里也有两个混混，女生。

她们喜欢韩莫风，知道我被韩莫风表白还拒绝了他，她们就一直找我麻烦。一开始我没在意，

可是后来放学的时候她们找人把我堵在了一条胡同里。她们人多，

抓住我的胳膊就开始抽我耳光，又开始对我拳打脚踢的，还撕我衣服。当时我是真的绝望了，

疯狂地想要挣脱，我祈祷着谁来救救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求被听到了。

我看到了一个人走了过来，干嘛呢！在他们堵得严严实实的缝隙里，我看到了韩莫风，

他戴了一顶帽子，衣服随意地系在了腰上。他们吓得不敢说话。我缩在角落里，

见他探头看我，怕他认出来，我赶紧埋头。赶紧滚！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女生，

我也照样打！他们跑了后，他也转身要走，又停下了。我没敢抬头看他，

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他蹲下，把衣服披在我身上，声音冷冷的，

可是听着却格外温暖，放学了快回家，要是她们再找你麻烦你就来找我。

第一次见面我觉得他轻浮，没脸没皮，不可靠。第二次见面，我喜欢上了他，

在我最无助的时候，他像一个超级英雄一样保护了我。第三次他来找我说要超过我的时候，

我很开心，终于有了可以跟他说话的机会。我说那我帮你补习。他虽然很纳闷，

但也没推辞，慢慢地，我们成了好朋友，我也开始了我的暗恋。他成绩虽然提高了不少，

但还是没能超过我。我看着楚伶不知道在跟韩莫风说着什么，他们两个一起看着我，

心里莫名刺痛。4你们吃吧，我走了。在我眼泪要流出来之前，我要快点离开。

莫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你别放在心上，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我装作没事，

假意微笑没事儿，我知道。韩莫风在有女朋友的时候，我从来不跟他联系，

也不会和他单独出去吃饭。除非他真的有事找我。他经常跟我说怎么我有女朋友了，

你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理都不理我。我是女生，虽然我没处过对象。

但是我也明白那种男朋友身边有个很好的女性朋友，

而且那个女性朋友还认识了很多年的无力感。这不亚于青梅竹马。所以，

我能做的就是远离他。晚上的时候，韩莫风给我发消息让我出去，我没理他，说没空，

很忙。我没想到他就在我家楼下，直接在楼下叫我的名字。我赶紧跑出去你疯了，

大晚上的吵到别人。他笑嘻嘻地看着我，再把藏在身后的花拿了出来给你的。

干什么？给你赔罪啊，我知道我错了，白天的时候惹你生气了，对不起……

我没什么反应，他低头看我，又拉拉我的衣袖继续委屈对不起嘛，真的错了，

我以后说话一定注意，好不好？我甩开他韩莫风，你是一个有女朋友的人，

大晚上的来找我不合适，你还拿着一束花过来。他无所谓那怎么了？

她知道你是我的好朋友的。好朋友是好朋友，可是你有女朋友我们就该保持距离。

他没了刚才那副委屈模样，笑意明显。他的车窗落下来，楚伶在里面探出头来，

亲切地叫了我一声港风姐姐！她下来跑到我面前，

搂住韩莫风的胳膊果真莫风哥哥没说错，你们两个没什么。

韩莫风无奈又宠溺地刮了刮他的鼻子我跟你早就解释过了，我们两个什么也没有。说着，

他忽然抬头问我是吧，港风。我有些心虚，眼睛瞟了他一眼，连忙点头。

刚才是生气没错，生他有了女朋友还不知道跟我保持距离，但其实也是开心的，

他会在意我的感受，知道我生气了。楚伶把花塞到我怀里港风姐，你就收下吧，

今天确实是我做得不好。这束花是我选的，我就是想让莫风测试测试你。说完，

她亲了韩莫风的脸颊一下，韩莫风吻了她。楚伶娇滴滴地把她推开哎呀，港风姐还在呢。

他随意地招呼了我一声港风，你先回去吧，我先带她走了，改天请你吃饭。

我站在原地很久，把花扔在了垃圾桶里。我回了屋，开了瓶酒喝了起来，没忍住，

嚎啕大哭了起来。我想过表白的，可是每次都没有勇气，最后干脆放弃了，

默默陪在他身边也挺好，起码他受伤的时候我在。而且，他原来说过的，

好朋友是处不成对象的，真到了那一步，最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起码对他来说是这样。

5早上一醒来，我就接到了韩莫风妈妈的电话。港风，来家里吃饭，

阿姨做了好多你想吃的。阿姨，我就不去了，今天……

她忙着打断：你可别说今天你有事啊，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我刚才也给莫风打过电话了，他也回来，一会让他去接你昂，就这么决定了。

我还没说上话，她就把电话挂了。我给他发消息：阿姨让我过去吃饭，我就先不去了，

你别来接我了。过了两分钟他回复：没事，去吧，不过我有点事，你先回去吧。

我没再推辞，自己先过去了。他妈妈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全是我爱吃的，

糖醋排骨、红烧里脊。阿姨，你怎么做这么多菜啊。她笑得开心：哎呀，

你来家里我高兴，港风啊，阿姨看得出来，莫风还是听得进去你话的，你们可要好好处啊。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现在我的身份是韩莫风的女朋友，他给我安的头衔。

第一次见她妈妈的时候，她妈妈就很喜欢我，拉着我一个劲地唠嗑，

还在我面前总是唠叨韩莫风，说他没个大人的样子。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我实在招架不住她妈妈的热情，就让韩莫风帮我打圆场。他也打趣妈，你这么喜欢港风，

让她做你的女儿好了。第二次她妈妈邀请我去他家吃饭的时候，再次问我港风啊，

你看我们莫风怎么样啊？韩莫风手撑在下巴上，眼神戏谑地看着我说说，我怎么样？

他那么一问，我脸更红了，心里焦躁个不停。最后在他们两人的目光中，

我含糊不清地说他……挺好的。他看着我的样子，笑了。她妈妈也笑了，

问我那你喜不喜欢他，让他做你男朋友怎么样？我想让他做我男朋友，但是他不愿意，

他不喜欢我。我……我话还没说，他的手搭在我肩膀上哎呀，妈，你别问了，

我们两个已经在一起了。我心脏骤停，震惊地看着他。他靠近我耳边：装一下，

要不然她总唠叨我。从那以后，我去他家都是以女朋友的身份，

出了那个门我们就是朋友关系。妈，我回来了。韩莫风风尘仆仆地进来，

手里还拎了一个礼物。给我的？他妈妈笑呵呵地想接过去。不是给您的。

他把礼物直接放在了我的怀里，给港风的。礼物？我没想到他会送我礼物，

连我过生日都会忘的人，还会给我礼物？行行行，快吃饭。刚坐下不一会，

他妈妈给我夹菜港风啊，你们两个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听到了碗筷放在桌子上的声音。妈，我和港风已经分手了。那个礼物，

算是给我的补偿吗？假的分手礼物。我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突然，

好像我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物件，他需要了，拿回来，他不需要了，踢开。

6氛围冷了下来。我缓了一会开口阿姨，我们…确实分手了。

她追问：是不是港风欺负你了，他要是欺负你了，我替你收拾他。我否认，

笑容难看：不是的阿姨，我们两个不合适。

空气静谧得像是有一把刀子缓缓插进我的胸口，又慢慢地拿出来，又是那种绝望的感觉，

很压抑。你个混蛋！港风这么好你不知道珍惜！你……韩莫风起身，椅子被他掀翻在地。

妈！你不要再想控制我的生活了！你喜欢的我不喜欢！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不喜欢港风！我只拿她当朋友！妈，从小到大你和我爸就没管过我，

现在我长大了想起我来了，凭什么！我看着他妈妈的神情悲伤，眼泪抑制不住地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