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捏着我的下颌灌鸩酒。
朕的江山可容不下你的邪术。
毒酒穿肠过，我才惊觉自己不过一枚弃子。
重生后，我持人皮再作新妆。
当铜镜中映出一张与萧承彻七分相似的面容，我笑了。
冷宫相见时，他踉跄几步跪倒在地。
我俯身替他整理好衣袂，指尖擦过他泛红的眼眶。
阿彻，唤我母妃。
1我捏着他的下颌的手指加了力。
冷宫里霉味漫上来，他被迫仰起脸看我。
瞳孔里映出我这张和他母妃分毫不差的脸，喉结滚了滚。
你用邪术装成我母妃究竟为了什么？前世的画面砸进我脑海。
当年他被人丢到乱葬岗。
我割开小臂，用鲜血调色，把他办成流脓的腐尸。
换上他的衣冠，易容成他的样子引开追查的宫人。
刀扎进我肩胛时，他躲在尸堆里冷眼旁观。
我堪堪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回他身旁，他冷声质问：你究竟为了什么？后来他登基前夜，我在暗室替他伪造遗诏，他带着侍卫闯进来。
你这张脸倒真是千变万化，让朕好找。
鸩酒灌进我喉咙，他只是嗤笑一声。
朕的江山可容不下你的邪术。
忽而想起，当年乱葬岗上，他擦我伤口时指尖的温度——那一点暖，怕是从始至终都是假的。
邪术？我松开手，指尖划过他眉骨，那里有颗和他母妃一样的红痣。
你三岁时，在御花园摔破额角高烧不退，是谁彻夜难眠护你安稳？十岁时被太子推下水，又是谁深夜派人潜进东宫，在太子枕下塞了条毒蛇以示警告？他猛地站起，死死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
你从哪得知的这些？我笑了，凑近他耳畔，用当年他母妃哄入睡的调子轻哼。
阿彻，母妃回来陪你了。
他瞳孔骤缩，像被惊雷劈中将我的手甩开，踉跄几步。
不可能，不可能，母妃明明.....和乐师私奔出宫？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脸，指尖触碰到眉尾的那颗痣，母妃错了，母妃舍不得你，母妃回来了。
我一步步逼近，直至他退无可退。
阿彻，你可能原宥母妃？萧承彻满眼赤红地瞪着我，我抚上他的头。
乖，再叫我一声母妃听听。
他望着我，眼神从震惊到惊恐，又渗出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茫然。
殿外惊雷乍现，映着他惨白的脸，像极了我前世为他挡下致命一击的样子。
他将我轰去偏殿。
不错，还是那个冷心寡情的萧承彻。
那就别怪我杀人诛心了。
2我被拖到宣政殿前时，萧承彻正跪在殿中。
皇后捏着帕子笑：陛下，这妖妇易容惑主，该剜去双目，乱棍打死。
她身侧就站着太子，当年将萧承彻扔到乱葬岗的，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