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24周，老公要我给情人买糖糕。当江弈褪去伪装，我才发现他恨了我好多年。
可当我真的不在了，他却猩红着眼：“我好爱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1血腥味在齿间弥漫时，我正趴在柏油路上。暴雨模糊了视线，江弈的车尾灯越来越远。
肚子里的小家伙猛地踹了下肋骨，我蜷缩着护紧小腹。剧痛像潮水般涌来，
世界渐渐被黑暗吞噬。我叫许微，死在江弈恨我的第四年。
他认定是我害死了他的白月光苏晚。四年前那场车祸，明明是苏晚抢方向盘，可他眼里，
我就是那个罪该万死的凶手。孕六月那天，他领回个叫林薇的女人。那女人眉眼像苏晚，
却多了刻意的谄媚。江弈靠在玄关柜上，指尖转着车钥匙：“林薇暂时住这儿，你多照应。
”我抚着微隆的小腹，胎动突然剧烈。那句 “我也需要人照顾” 哽在喉咙，
只低应 “好”。在他眼里，我和肚子里的孩子，大概连路边的石子都不如。
林薇住进来的第一天就泼了我热水。清晨五点，她穿着真丝睡裙站在厨房门口。
我刚把水递过去，整杯热水就浇在我手背上。“不好意思啊，谁让你递得那么别扭。
”手背上瞬间起了红肿，灼痛蔓延到心脏。江弈从楼上下来，瞥了眼我的伤，
只对林薇温声道：“渴了叫阿姨就行。”我低头，看水珠顺着指缝滴在地板上。
林薇要吃城南的老字号糖糕。正午的太阳毒得能烤化柏油，我挤上闷热的公交。
金属扶手烫得灼手，胎动让我扶着栏杆直喘气。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淌，浸湿了衣领。
买回的糖糕化了大半，林薇只看一眼就扔进垃圾桶。“真恶心，不知道找个冰袋捂着吗？
”江弈坐在沙发上看文件，眼皮都没抬：“再去买一趟。”我摸了摸口袋，零钱只剩下几块。
咬咬牙转身出门，阳光晃得我眼前发黑。肚子隐隐作痛，可我不敢停下。
我怕他又会说出更伤人的话。车祸发生在傍晚的十字路口。绿灯还有三秒，
失控的货车突然冲过来。我下意识护住肚子，身体被撞飞的瞬间，
看见江弈的车就停在对面车道。他降下车窗，目光扫过血泊中的我，没有丝毫停留，
随即升窗疾驰而去。原来在他心里，我连让他停下车的资格都没有。再次 “睁眼” 时，
我成了一缕飘在空中的魂。殡仪馆里，江弈签完字，把我的骨灰盒塞进黑塑料袋。
动作利落得像在丢垃圾，工作人员问要不要仪式，他扯了扯领带，语气嫌恶：“不必了，
占地方。”撒骨灰的荒地风很大，卷着白灰扑在他脸上。他猛地偏头躲开，
低声骂了句 “晦气”。我跟着灰粒飘在空中，终于彻底明白，这四年的隐忍和期盼，
不过是一场笑话。风越来越大，吹散了最后一点灰烬，也吹散了我对这个男人最后一丝留恋。
他永远不会知道，我肚子里揣着他的孩子，那个在我绝望时，唯一给我温暖的小生命。
2清明那天，雨下得缠绵悱恻。我跟着江弈去了墓园，他手里捧着白菊。站在苏晚的墓碑前，
他的背影挺拔又落寞。碑上的照片里，苏晚笑眼弯弯，扎着高马尾。“晚晚，
” 他伸手抚摸冰冷的碑面，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今年的雨小些，你在那边，
应该不会觉得冷了吧？”风卷起纸钱，贴在他昂贵的西裤上。他舍不得拍掉那些纸钱，
仿佛是珍贵的纪念品。我飘在旁边的柏树上，看着他这副深情模样，只觉得讽刺。
他对一个 “死人” 百般呵护，却把活生生的我和孩子逼上了绝路。“她没死。
”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惊雷劈开宁静。江弈猛地回头，看见顾衍从柏树后走出。
顾衍的黑色风衣沾着泥点，显然是冒雨赶来。“顾衍，你敢咒晚晚？
” 江弈的眼神瞬间凶狠，像被激怒的野兽，“她已经走了四年，你还想拿她造谣？
”顾衍嗤笑一声，掏出文件扔到他面前：“自己看清楚，苏晚换肾成功后就跑了。
她嫌你偏执得可怕，托我帮她办了假死。”江弈一把抢过文件，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他快速翻看着，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最后猛地将文件攥成一团：“伪造的！
这肯定是你伪造的证据！你安的什么心？”“我安什么心？” 顾衍逼近一步，眼神嘲讽，
“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苏晚在温哥华结婚了，丈夫是个医生，上个月刚生了女儿，
过得好得很！”他顿了顿，目光像刀子刮过江弈的脸：“江弈，
你为了一个骗了你四年的女人，把真心对你的许微逼死，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放过，
你告诉我，这值得吗？”“你胡说！” 江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撕碎文件，
纸屑混着雨水粘在墓碑上。“晚晚是被许微逼走的！如果不是她当年故意害人，
她怎么会离开我？”“许微怀了你的孩子，六个月了！”顾衍也动了怒，提高了音量，
“你让她挺着肚子伺候一个陌生人，看着她被欺负视而不见，
最后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江弈，你还有没有良心？”“孩子？
” 江弈像被抽走所有力气，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旁边的供桌。苹果滚进草丛，
香炉摔在地上，发出刺耳响声。“你撒谎！” 他嘶吼着，眼睛红得吓人，
突然抬脚狠狠踹向墓碑，“许微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怀我的孩子？她不配！”我飘在柏树上，
冷冷看着他歇斯底里。他不是不信，是不敢信。他害怕承认自己错了，
害怕承认自己亲手毁掉了唯一真心对他的人。雨越下越大，打湿了他的头发和衣服，
可他像是毫无察觉，只是死死盯着苏晚的照片，
嘴里反复念叨着：“不可能…… 晚晚不会骗我……许微她活该……”我轻轻叹了口气，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期待。他的世界里，只有苏晚是光，而我，
注定是那道被嫌弃的影子。3江弈是在三天后回的家。推开别墅大门的那一刻，
他的目光下意识扫过玄关。鞋架最下层，我的那双棉拖还摆在那里，
鞋边沾着块没擦净的泥 —— 最后一次买糖糕时沾上的。他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抬脚就把棉拖踢到了角落。鞋跟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惊得客厅的吊灯晃了晃。
可踢完之后，他又站在原地不动了，眼神复杂地盯着那个角落，像是在后悔自己的举动。
我飘在他身边，看着他这副矛盾样子，心里没有任何波澜。生前盼他多看我一眼，现在看来，
他的关注不过是自我折磨。他的视线缓缓扫过客厅，最后落在沙发上我绣的那个抱枕上。
那是孕早期孕吐稍缓时绣的，针脚歪歪扭扭。上面绣着一只丑丑的小熊，
本来是想等孩子出生后给孩子当玩具的。“把这个扔了。” 他突然对正在打扫的钟点工说，
语气生硬。钟点工刚拿起抱枕，他又猛地改口：“算了。”然后自己走过去，
笨拙地把抱枕塞进沙发缝里，像是在埋一件见不得人的赃物。做完这一切，他还不放心，
又扯过一条毯子盖在上面，才僵硬地转身走向厨房。厨房的磁贴缺了个角，
那是我上个月够调料时不小心碰掉的。我特意找了块写着 “平安” 的磁贴补上，
偷偷盼着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平安安出生。江弈的目光落在那块磁贴上，停留了很久。
他伸出手，似乎想把它抠下来，可指尖刚碰到“平安” 两个字，又猛地缩了回去，
像是被烫到一样，手僵在半空中。那天晚上，他失眠了。凌晨两点，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客房。这间房是我怀孕后住的，因为孕晚期总起夜，怕打扰他休息。
床垫上还留着一个浅浅的凹陷，那是我躺了三个多月留下的痕迹。他在床边坐下，
手无意识地往床底摸去，竟然摸到了那个孕妇枕。淡蓝色的布料软软的，
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我的体温。“废物东西。”他低声骂了一句，抓起孕妇枕就扔出了窗外。
黑暗中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我以为他总算能安心了。没想到凌晨四点的时候，
我看见他拿着手电筒，蹲在楼下的草丛里，一点点寻找那个被他扔掉的孕妇枕。找到的时候，
枕头已经被雨水泡得变形，沾满了泥污。可他却像捡到了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在冷风中坐了整整一夜。天快亮的时候，他抱着湿漉漉的孕妇枕回到客房，
把它放在那个浅浅的凹陷旁边，仿佛这样就能填补什么空缺。我飘在他身边，
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难掩的疲惫，忽然觉得他或许也不是那么冷血。可转念一想，
现在才想起我的好，又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心死了，就再也暖不回来了。
4江弈的头痛是从顾衍来过之后开始的。起初只是隐隐作痛，后来越来越厉害，
像有无数根针在脑子里扎。那天在公司开会，他突然痛得受不了，
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就狠狠砸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吓得下属们都不敢出声。
助理硬把他拽去了医院，我也跟着飘了进去。诊室里的白墙晃得人眼晕，
医生正在翻看他的检查报告，眉头紧锁。“江先生，您的神经官能症很严重，
”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需要尽快治疗，不然可能会影响……”“别废话，
开止痛药就行。” 江弈不耐烦地打断他，脸色铁青，显然是不想听这些。医生叹了口气，
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病历：“您太太许微女士的病历，您要不要看看？”“别提她！
” 江弈像被踩了痛处，猛地拍了下桌子，“她的事跟我无关！”“怎么会无关呢？
”医生把病历递到他面前，“许微女士生前怀孕六个月，胎儿很健康。”“但她的病历显示，
她长期营养不良，”“还有多处外伤，孕晚期还查出了妊娠高血压……”“你说什么？
” 江弈的声音突然变调，一把抢过病历，手指因为用力而颤抖，“怀孕？
她什么时候怀的孕？”“六个月了，” 医生看着他震惊的样子，有些不解：“您作为丈夫，
不知道吗？”“她最后一次来产检是车祸前三天，说胎动异常，想住院观察，您没同意。
”江弈的瞳孔骤然收缩，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快速翻看着病历，
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手忙脚乱。“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
突然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旁边的诊疗台。药瓶摔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像他此刻乱成一团的心跳。“她从没跟我说过！她怎么敢不告诉我！” 他嘶吼着，
眼睛红得吓人。医生摇了摇头，打开电脑调出一段监控：“这是我们医院走廊的监控，
您自己看吧。”屏幕上出现了我孕吐最严重的时候，我扶着墙，站都站不稳，脸色惨白如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