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ICU,浑身插满管子,右腿空荡荡的。隔着玻璃,
我看到未婚夫江风抱着我的闺蜜苏晴,哭得肝肠寸断。他不是为我哭,
而是对苏晴说:“都怪我,没把刹车弄彻底,居然让她活下来了……晴晴,
我们的婚礼怎么办?”一我醒来时,世界是颠倒的。天花板上惨白的灯管像一根根骨头,
刺进我的视网膜。耳边是单调而规律的“滴、滴、滴”声,
是监护仪在尽职尽责地播报我还活着这个烂消息。我想动一下,
却发现自己像个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标本,浑身插满了管子,每一根都连着一个冰冷的仪器,
贪婪地吸食着我的生命体征。喉咙里插着管,我说不出话。右腿的位置,空荡荡的,
只有一片麻木的虚无。我努力转动眼球,视线穿过ICU厚重的玻璃墙。墙外,站着三个人。
我的未婚夫江风,我的闺蜜苏晴,还有我未来的婆婆江母。
江风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阿玛尼西装,此刻正紧紧抱着苏晴,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哭得像个死了爹妈的孩子。不,他不是为我哭。因为我清楚地听到,他隔着玻璃,
用一种既庆幸又懊悔的语气,对怀里的苏晴说:“都怪我,没把刹车弄彻底,
居然让她活下来了……晴晴,我们的婚礼怎么办?”苏晴穿着一件紧身的白色羊绒衫,
勾勒出丰满的胸线,下面是一条极短的格子呢裙,两条腿裹在肉色的**里,
显得笔直又纤细。她把头埋在江风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却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雀跃:“风,
你别这么说,姐姐会没事的……婚礼可以推迟,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未来的婆婆江母,
则在一旁拍着江风的背,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ICU里的我,嘴里骂骂咧咧:“哭什么哭!
一个残废而已,有什么好怕的!妈早就跟你说了,这种城里女人心眼多,你看,遭报应了吧!
还好我们家晴晴懂事。”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一万只黄蜂同时蜇刺。
监护仪的“滴滴”声骤然加速,变成了一阵尖锐的蜂鸣,刺耳地宣告着我情绪的崩溃。
玻璃墙外的三个人被惊动了,齐刷刷地看过来。江风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苏晴则下意识地往他身后躲了躲,只有江母,脸上露出了恶毒而满意的笑容。
几个护士和医生冲了进来,手忙脚乱地在我身上按来按去,
有人往我的输液管里推进了一针什么东西。一股凉意顺着血管蔓延至全身,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之前,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回起三天前的画面。
二三天前,天气晴好。我开着我的白色宝马,载着江风和苏晴,
去城中最顶级的婚纱店取我定制的婚纱。那天我心情极好,特意打扮了一番。
上身是一件米色的紧身针织衫,胸前的曲线恰到好处。下身是一条黑色的高腰皮质短裙,
包裹着挺翘的臀部,两条长腿套着薄如蝉翼的黑色**,
踩着一双JimmyChoo的细高跟。我化了精致的妆,长发卷成**浪,
随意地披在肩上。坐在副驾的江风一路都在夸我:“未未,你今天真美,
我都等不及看你穿婚纱的样子了。”我笑着瞥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家境普通,能力平平,
当初追我的时候,全凭一股子死缠烂打的韧劲。我爱上的,
或许就是他身上那种“非我不可”的执着。我以为那是深爱,现在才知道,
那只是对富贵生活的渴望。后座的苏晴也附和着:“是啊姐姐,你身材这么好,
穿什么都好看。不像我,腿粗,**也塌,好多漂亮的短裙都不敢穿。”她嘴上这么说,
眼睛却不着痕迹地从后视镜里打量着我。她今天穿得也很用心,一件粉色的V领毛衣,
事业线若隐若现,下面是百褶短裙和白色长筒袜,一副清纯又***的**打扮。
这是她一贯的风格,也是江风最喜欢的那种调调。我当时并未多想,只当是闺蜜间的玩笑,
还安慰她:“你哪里腿粗了,明明很匀称。改天我带你去健身,我那个私教专门练臀腿的,
效果特别好。”苏晴甜甜地笑着说:“好啊,谢谢姐姐。”现在想来,她那笑容里,
藏着多少淬了毒的嫉妒。到了婚纱店,VIP室里,我换上了那件我亲手参与设计的婚纱。
设计师是我的朋友,我们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将我对婚礼的所有幻想,
都缝进了这件名为“星夜”的嫁衣里。当我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江风的眼睛都直了。
婚纱是鱼尾设计,完美地包裹着我的身体曲线,从***到腰臀,再到大腿,
每一寸都严丝合缝。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在灯光下像银河倾泻而下。
“未未……”江风走过来,想要拥抱我,却又怕弄坏了这件艺术品。
我笑着在他面前转了一圈,问他:“好看吗?”“好看,”他喃喃地说,“你就像个女王。
”苏晴也走了过来,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着裙摆上的水晶,眼神里满是痴迷和渴望。
她说:“姐姐,这件婚纱太美了,我这辈子要是能穿上一次,死也值了。
”我当时还开玩笑说:“说什么傻话呢,等你结婚,姐姐送你一件更美的。”“真的吗?
”她惊喜地抬起头。“当然。”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傻瓜。
人家早就等不及了,不仅要我的婚纱,还要我的男人,甚至,想要我的命。那个下午,
江风和苏晴围着我,说了无数的甜言蜜语。江风甚至单膝跪地,又求了一次婚,
把店员们都感动得一塌糊涂。回家的路上,江风坚持要开车,
说不想让我这个“最美的新娘”累着。我坐在副驾,苏晴坐在后排,
我们一路都在规划着蜜月的行程。我说我想去冰岛看极光,江风说好,苏晴说她也想去,
江风立刻说,那就我们三个人一起去。我当时还觉得有些别扭,哪有蜜月还带闺蜜的。
但看着苏晴一脸期待的样子,我终究还是没忍心拒绝。车子开到我家楼下的一个十字路口,
一辆巨大的工程卡车突然像疯了一样,从侧面直直地撞了过来。我最后的记忆,
是刺耳的鸣笛声,江风惊恐的尖叫,以及我透过车窗,看到卡车司机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后来呢?后来,就是ICU里那颠倒的世界,和玻璃墙外那场残忍的告白。原来,不是意外。
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三再次恢复意识,我已经从ICU转到了单人VIP病房。
环境好了很多,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但我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的心比西伯利亚的冻土还要冷。一个护士正在给我更换输液瓶,见我醒了,
脸上露出了职业性的微笑:“林**,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得像撒哈拉沙漠,发出的声音沙哑得像破锣:“我……昏迷了多久?”“三天。
”护士利索地换好药瓶,调整着滴速,“你真是命大,送来的时候失血性休克,
右腿粉碎性骨折,只能截肢保命。不过你放心,你的主治医生是全国最好的骨科专家,
恢复得好的话,以后装上义肢,不影响正常走路的。”不影响正常走路?
我是一个建筑设计师,我的工作需要我频繁地出入工地,爬上爬下。一个瘸子,
怎么去丈量土地,怎么去监督工程?我的事业,我的人生,从那辆卡车撞过来的一瞬间,
就已经被毁了。护士似乎看出了我的绝望,安慰道:“别想太多,好好休养才是最重要的。
你弟弟刚刚来过,给你办好了住院手续,还给你买了些生活用品,他说他下午再来看你。
”弟弟林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们的父母在我上大学时就因意外去世,
留下我们姐弟俩相依为命。我拼命工作,供他上最好的大学,学他最喜欢的法律。
如今他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律所实习生了。想到他,我冰冷的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暖流。
护士离开后没多久,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我以为是林帆,抬起头,
看到的却是江风那张让我恶心的脸。他身后,还跟着苏晴和江母。三个人,一个都不少,
真是整整齐齐。江风手里提着一个果篮,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悲伤。江母则是一脸的不耐烦,
双手抱在胸前,像个来讨债的。而苏晴,又换了一身行头。一件纯白色的紧身长袖T恤,
将她的身材曲线展露无遗。下面是一条灰色的包臀短裙,短得几乎能看到大腿根。
腿上裹着一层薄薄的奶白色**,脚上是一双平底的白色小皮鞋。她化了淡妆,
看上去楚楚可怜,清纯无辜,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好一朵盛世白莲。
他们走到我的病床前,江风把果篮放在床头柜上,柔声说:“未未,你醒了?感觉好点了吗?
”我看着他,一言不发。我怕我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
我的沉默似乎让他有些尴尬,他求助似的看了一眼江母。江母立刻接收到了信号,
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开了口:“林未,你也别装死。
你现在的情况我们都清楚了,一条腿没了,下半辈子就是个废人。我们家江风年轻有为,
前途无量,总不能被你这个残废拖累一辈子吧?”我依旧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滑稽表演。江母被我看得有些发毛,声音拔高了八度:“你看什么看!
我说错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嫁给我们家江风?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赶紧的,
你主动提出退婚,别让我们家江风为难。我们江家可丢不起这个人!”苏晴见状,
赶紧上来拉住江母的胳膊,假惺惺地劝道:“阿姨,您少说两句吧,姐姐她心里也难受。
”她转向我,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姐姐,你别怪阿姨,她也是心疼风哥。
你出了这么大的事,风哥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人都瘦了一圈。我们……我们也是为你好。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养身体,感情的事,以后再说,好吗?”“以后?”我终于开了口,
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以后是多久?是等你穿上我的婚纱,住进我的房子,再说吗?
”苏晴的脸色一白,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又挤出两滴眼泪:“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我怎么会……”“闭嘴。”我冷冷地打断她,
“朋友这两个字从嘴里说出来,我都觉得恶心。”苏晴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只能委屈地看向江风。江风终于站了出来,他皱着眉头,一脸痛心地看着我:“未未,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知道你受伤了心情不好,但你不能把气撒在晴晴身上,
她这几天为了你的事跑前跑后,都快累倒了。”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仿佛做出了一个无比艰难的决定。“妈说得对,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了。
我不能这么自私,让你一个……身体不便的人,来照顾我,照顾我们家。这对你不公平。
”他说得那么冠冕堂皇,那么大义凛然,仿佛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我看着这张曾经让我痴迷的脸,突然觉得无比可笑。“不公平?”我笑了,笑声嘶哑,
牵动了胸口的伤,一阵剧痛传来,但我不在乎,“江风,你跟我谈公平?
你住着我全款买的房子,开着我给你买的车,在我的公司里,
靠着我给你的资源和项目往上爬,你跟我谈公平?”江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被我堵得哑口无言。江母却跳了出来,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胡说什么!
什么叫你买的?那是你们的婚房!我们家江风跟你在一起,是你的福气!现在你成了瘸子,
就该有自知之明,别赖着我们家江风!我告诉你,这婚必须退!还有那套房子,
是我们江家的,你必须过户给江风!就当你对我们家江风这几年青春的补偿了!
”我简直要被这老太婆的**逻辑给气笑了。“你的意思是,你们不仅要合谋撞断一条腿,
还要我净身出户,把所有财产都送给你们,来感谢你们的不杀之恩?”我的话像一颗炸弹,
在病房里炸开。江风和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江母愣了一下,
随即撒起泼来:“你个小*****什么!什么叫我们合谋!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你就是个扫把星,克夫克家,活该你断腿!”她一边骂着,一边就要冲上来打我。就在这时,
病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你个老不死的骂谁呢?
”一个清朗又暴躁的声音响起。我弟林帆,像个小旋风一样冲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装,个子高高瘦瘦,但眉眼间带着一股子不好惹的戾气。
他一眼就看到了扑向我病床的江母,一个箭步上前,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到了一边。
“动我姐一下试试?”他眼神冰冷,声音里满是杀气,“我让你这把老骨头今天就交代在这。
”林帆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但只有我知道,
他骨子里就是个护姐成狂的疯子。谁敢动我一根汗毛,他能跟人拼命。
江母被他吓得腿都软了,哆哆嗦嗦地指着他:“你……你是谁?你敢打我?我……我报警了!
”“报警?”林帆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直接怼到她脸上,“来,我帮你打110,
你跟警察说说,你是怎么在病房里意图殴打一个刚刚做完截肢手术的重症病人的。
我再友情提供一下你们刚刚***、威胁我姐的全程录音,看看警察是抓你,还是抓我。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录音中的界面。江母的脸彻底白了,像一张浸了水的宣纸。
江风和苏晴也慌了。“小帆,你别冲动,我们就是来看看你姐,没有恶意。
”江风连忙上来打圆场。“滚。”林帆一个字都不想多说,他指着江风的鼻子,
“我姐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狼心狗肺的凤凰男。带着你妈和你身边这朵烂茶几,
立刻从我眼前消失。三秒钟,不然我不能保证你们是横着出去,还是竖着出去。
”他的眼神太吓人,像一头准备捕食的豹子。江风怂了,
他拉着还在发抖的江母和一脸惊惧的苏晴,灰溜溜地逃出了病房。世界终于清净了。
林帆走到我的病床前,刚才还满是戾气的脸上,瞬间写满了心疼。他眼圈红红的,
声音都哽咽了:“姐,你怎么样?疼不疼?”我看着他,一直强忍着的泪水,
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我不是为那几个渣滓哭,我是为我这唯一的亲人。“不疼。
”我摇摇头,声音沙哑,“就是有点……想喝水。”林帆赶紧给我倒了杯温水,
用棉签一点点地沾湿我的嘴唇。他一边喂我,一边小声地骂:“那几个王八蛋,
我饶不了他们。姐,你放心,这事没完。欺负你,得拿命来偿。”我喝了几口水,
感觉喉咙舒服多了。我拉住他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林帆,帮我个忙。
”“你说,姐。”“给我弄台笔记本电脑来,性能要最好的。”林帆愣了一下:“姐,
你要电脑干嘛?你现在需要休息。”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了车祸后的第一个笑容,冰冷,
且充满了杀意。“休息?”我说,“不,我要开始工作了。”“我要亲手把他们送进地狱。
在那之前,我得先收点利息。”四林帆的办事效率高得惊人。第二天一早,
一台最新款的外星人笔记本电脑就摆在了我的病床小桌板上。与之配套的,
还有一个符合人体工学的支架,让我躺着也能轻松操作。“姐,你悠着点,
医生说你现在需要静养,不能太劳累。”林帆一边帮我调整支架角度,一边絮絮叨叨。
我没理他,熟练地开机,连接上手机热点。刺眼的屏幕光照在我苍白的脸上,
我感觉自己像个刚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复仇女鬼。“帮我查一下,
江风最近在公司负责哪个项目。”我一边登陆公司的内部系统,一边吩咐道。“查了。
”林帆从他那个半旧的背包里抽出一份文件,“‘天空之城’商业综合体项目。
这个项目是你车祸前一直在跟的,现在你倒下了,总负责人顺理成章地落到了他头上。
听说他最近在公司可威风了,到处吹嘘说这个项目的设计灵感主要来源于他,
你只是给他打下手的。”我冷笑一声,指尖在触控板上飞快地滑动。果然,在项目文件夹里,
我看到了江风的名字赫然列在总设计师一栏。而我的名字,则被挪到了“设计助理”的位置。
好一个鸠占鹊巢。“他有这个脑子吗?”我轻蔑地哼了一声。
“天空之城”是我倾注了近两年心血的作品,从概念构想到每一张设计图纸,
甚至每一个细节的材料选择,都凝聚着我的智慧和汗水。江风?他顶多算个会议纪要整理员。
我点开最终设计稿的文件夹,里面的文件果然已经被替换了。这份稿子,
是我住院前熬了好几个通宵才赶出来的最终版,还没来得及提交。他倒是手脚麻利。“姐,
你想怎么做?”林帆凑过来,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要不要我找几个兄弟,
先去把他套麻袋里打一顿?”“暴力是最低级的手段。”我摇摇头,目光专注地盯着屏幕,
“我要让他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我要让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变成戳穿他虚伪面具的利剑。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在键盘上敲击。我的手指因为多日输液而有些浮肿,但依旧灵活。
一行行复杂的代码和设计指令从我指尖流出,在屏幕上构建出一个全新的世界。
既然他偷走了我的“天空之城”,那我就再造一座“空中楼阁”。一座,
能把他彻底埋葬的空中楼阁。五半个月后,我的身体恢复得不错,
已经可以坐着轮椅在病房里自由活动了。这半个月,江风和苏晴一次都没来过。
想必是忌惮我那个武力值爆表的弟弟。不过,他们虽然人没到,恶心人的操作却一样没少。
苏晴的朋友圈,几乎成了她和江风的恋爱直播间。今天晒江风给她买的香奈儿包包,
配文:“谢谢亲爱的,惊喜。”明天晒江风开着我的宝马带她去兜风的**,
配文:“风和日丽,岁月静好。”后天,更是直接晒出了两本红艳艳的结婚证,
配文:“余生,请多指教。@江风”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的点赞和祝福。“恭喜恭喜!
新婚快乐!”“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哇,苏晴你终于把江大帅哥拿下了,
什么时候办婚礼呀?”苏晴在评论区一一回复,姿态谦卑又甜蜜:“谢谢大家的祝福,
婚礼还在筹备中,到时候一定请大家来喝喜酒哦。”我面无表情地刷着手机,把每一条祝福,
每一个点赞人的名字,都默默记在了心里。林帆在一旁气得跳脚:“这俩**也太不要脸了!
姐,你等着,我这就去把你的车开回来,顺便把他们的狗腿打断!”“别急。”我放下手机,
语气平静得像一潭死水,“车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他们蹦跶不了几天了。跳得越高,
死得越快。”我的目光落向窗外,天色阴沉,似乎要下雨了。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压抑。
果然,没过多久,江风就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和一位西装革履的律师,出现在了我的病房门口。
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要来清算我的“遗产”了。今天的苏晴,
打扮得像个即将上战场的女战士。她穿了一件黑色的紧身皮质连衣裙,裙摆极短,
堪堪遮住臀部。拉链从胸口一直开到小腹,露出里面白色的蕾丝内搭,事业线深不见底。
腿上是一双***的黑色渔网袜,配着一双恨天高的马丁靴。脸上画着浓艳的烟熏妆,
红唇似火。她挽着江风的胳膊,下巴高高扬起,像一只得胜的孔雀,眼神里满是挑衅和炫耀。
江风则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头发梳得油光锃亮,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里,
闪烁着贪婪和算计。“林未,好久不见,看你气色不错,恢复得挺好。”江风推了推眼镜,
率先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虚伪的关切。**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建筑结构力学》,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有屁快放。”我的粗鲁让江风的脸僵了一下,他身边的律师咳了一声,
上前一步,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林**,我是江风先生的**律师,姓王。这次来,
是想和您商讨一下关于您和江先生婚前共同购置房产的分割问题。”王律师的声音公式化,
不带一丝感情。我终于抬起眼,目光越过他,落在江风脸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婚前共同购置房产?”我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王律师,
你确定你的当事人没有提供虚假信息吗?”王律师显然没料到我这个“受害者”会如此强硬,
他愣了一下,随即扶了扶眼镜,专业地说道:“林**,
根据我的当事人江风先生提供的购房合同显示,
位于市中心‘天誉府’A栋1808室的房产,是在您二位恋爱期间购买,
虽然房产证上只有您一个人的名字,但江先生也参与了部分出资,并且有银行转账记录为证。
按照婚姻法最新司法解释,这属于事实上的共同财产。”他说着,
将那份所谓的“购房合同”递到我面前。我瞥了一眼,上面我的签名,
模仿得倒是有七八分像。“转账记录?”我看向江风,
“你说的是你每个月打给我五千块钱当生活费的记录吗?”江风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当初他刚毕业,工资低得可怜,我怕他自尊心受损,就让他每个月象征性地给我打点钱,
对外好说是他在负担家用。没想到,这倒成了他日后反咬我一口的“证据”。
苏晴见江风落了下风,立刻挺身而出,阴阳怪气地说道:“姐姐,话不能这么说啊。
风哥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让你养着?他那是把所有的钱都交给你保管,是对你的信任。
再说了,买房的时候,风哥跑前跑后,看房、谈价、办手续,哪一样不是他操心的?
你一个女孩子家,懂什么?没有风哥,你能买到那么好的房子吗?做人要讲良心。
”她这番话,颠倒黑白,偷换概念,说得理直气壮。我看着她那张涂满口红的嘴,一张一合,
像个喋喋不休的劣质娃娃。我笑了。“苏晴,你知道吗?我一直觉得你很有天赋。
”苏晴愣住了,不知道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什么天赋?”“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天赋。
”我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冷,“你应该去说相声,或者去搞传销,屈才了,真的。”“你!
”苏晴气得脸都变形了。我不再理她,转头看向那个一脸严肃的王律师。“王律师是吧?
在贵所的官网上,你的头衔是‘金牌婚姻法律师’。想必,业务能力一定很强。
”王律师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林**过奖了。”“那我想请教一下王大律师,
”我慢悠悠地说道,“如果,
我能提供一份经过公证处公证过的、带有江风先生亲笔签名的《婚前财产协议》,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天誉府’A-1808室房产,由我林未个人全款购买,
产权归我个人所有,与江风无任何关系。江风自愿放弃对该房产的任何主张。’请问,
你手里的那份所谓的‘转账记录’,还有用吗?”我的话音刚落,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律师脸上的专业表情瞬间崩塌,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江风。江风的脸色,
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恐慌和心虚的惨白。他嘴唇哆嗦着,
指着我:“你……你胡说!我们什么时候签过这种东西!”“签过吗?”我歪着头,
笑得像个天真的孩子,“你自己做过的事,不记得了?”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推开了。
我弟林帆,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活脱脱一个精英律师的模样。他走到我病床边,
将公文包放在小桌板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他将文件“啪”地一声拍在桌上,
对着目瞪口呆的三人,露出了一个标准而冰冷的职业微笑。“各位好,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林未女士的**律师,我姓林。”他顿了顿,将那份文件推到王律师面前,
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王律师,
这是您当事人江风先生亲笔签署并经过公证的《婚前财产协议》原件,
您可以核对一下上面的签名和手印。如果没问题的话,我想,关于房产分割的问题,
我们已经没有继续讨论的必要了。”王律师颤抖着手拿起那份协议,
他的目光在协议上和江风的脸上来回扫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江风像见了鬼一样,
一把抢过协议,死死地盯着最后一页那个熟悉的签名和红色的手印。“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这是伪造的!”他歇斯底里地吼道。“伪造?”林帆冷笑一声,“江先生,
公证处可不是菜市场,每一份公证文件都有备案和视频记录。需要我把公证员请来,
或者调取一下你签字时的监控录像吗?”江风的吼声戛然而止,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脸憋得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想起来了。那是在半年前,他第N次旁敲侧击地暗示我,
应该在房产证上加上他的名字,美其名曰“给我安全感”。我当时笑着答应了,说:“好啊,
不过加名字之前,我们先去签个协议吧,也算是走个流程,让彼此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