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首富林氏集团的破产传闻像野火般蔓延时，林晚秋正在医院ICU外的长椅上啃冷硬的面包。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酸，她盯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数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突发心梗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别让林氏落到沈氏手里”。
凌晨三点，沈氏集团总裁沈砚舟的私人助理发来消息：沈总同意注资，但需要林小姐签署婚前协议。
协议上的条款像淬了冰的手术刀，割得她指尖发颤。除了三个月后与沈砚舟举行婚礼，更严苛的是婚后不得干涉沈氏任何业务，且需在一年内生下继承人。最刺眼的是末尾的财产分割：若婚姻破裂，林晚秋将净身出户。
这是卖身契。律师推了推眼镜，沈氏明显在吞并林氏。
林晚秋盯着协议上沈砚舟龙飞凤舞的签名，忽然想起三年前那场慈善晚宴。她穿着借来的礼服被保安拦在门外，是沈砚舟解下自己的西装披在她肩上，轻声说：林小姐的设计稿，我很欣赏。
此刻手机震动，沈砚舟的短信简短冰冷：天亮前答复，过时不候。
窗外暴雨如注，林晚秋咬着唇在协议上签下名字。她不知道，这场交易将撕开江城豪门最血腥的暗面，更不知道那个掌控着千亿商业帝国的男人，早已在暗处为她布下天罗地网。
清晨七点，林晚秋踩着细高跟踏入沈氏集团总部。玻璃幕墙映出她苍白的脸，昨夜在ICU守了父亲整整十二小时，协议签署后她只睡了不到三小时。电梯镜面映出身后西装革履的男人，沈砚舟的气息裹挟着雪松香水味逼近，她下意识攥紧文件袋。
林小姐看起来不太精神。沈砚舟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需要我让人送你去休息？
不用。林晚秋转身直视他，发现他左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沈总昨晚想必也很忙。
电梯在顶楼停下，沈砚舟突然按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大理石墙面。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记住，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妻子。在人前，你要表现出...他的指尖划过她锁骨，...起码的亲密。
林晚秋浑身绷紧，直到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才勉强扯出笑容。沈砚舟顺势搂住她腰肢，两人并肩走进会议室时，她分明看见沈氏财务总监眼中闪过的惊讶。
林小姐既然代表林氏，就该拿出诚意。法务总监将一叠文件推过来，这是注资后的股权分配方案。
林晚秋翻开文件，瞳孔骤缩——沈氏要求控股林氏70%的股份，且将林氏旗下最核心的智能医疗项目剥离。她抬头看向沈砚舟，后者正闲适地转动钢笔，仿佛在看一场无关紧要的戏。
根据协议，沈氏只负责注资，无权干涉林氏业务。林晚秋将文件推回去，这是违约。
会议室气氛凝固。沈砚舟忽然轻笑一声，示意法务总监播放投影。屏幕上赫然是林氏近三年的财务报表，亏损数据触目惊心。
林氏的现金流只够撑三天。沈砚舟的声音冷下来，要么接受方案，要么看着你父亲的心血付诸东流。
林晚秋指甲掐进掌心，突然想起三年前在慈善晚宴上，沈砚舟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说我很欣赏，却在第二天收购了她的毕业设计专利。她深吸一口气：我要见林氏现任CEO。
沈砚舟的钢笔尖突然折断，墨水滴在雪白的桌布上，晕开暗沉的污渍。法务总监咳嗽一声：林氏CEO已于昨日递交辞呈。
深夜十点，林晚秋站在江城殡仪馆冷冻室外。白大褂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在工作，她盯着冰柜编号，想起下午在沈氏地下车库捡到的那张门禁卡——正是这个编号的门禁权限。
林小姐这么晚来这儿，是想查什么？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晚秋迅速转身，看见沈砚舟倚在门框上，手里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要将她吞噬。
我父亲的事故报告显示，他当天在考察智能医疗项目。林晚秋攥紧门禁卡，而那个项目的合作方，正是沈氏。
沈砚舟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林晚秋后背抵在冰凉的冰柜上，才抬手替她拂开鬓角碎发：你知道为什么三年前我会收购你的设计？
不等她回答，他低头封住她的唇。林晚秋浑身僵硬，直到舌尖尝到铁锈味才惊觉自己咬破了嘴唇。沈砚舟退后半步，指腹摩挲她红肿的唇瓣：因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危险，...你会是我最完美的棋子。
凌晨两点，林晚秋蜷缩在酒店套房的浴缸里。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弹出：别相信沈砚舟，你父亲的事故不是意外。
她颤抖着点开附件，是一段模糊的监控录像。画面里，父亲在实验室与一个戴口罩的男人争执，男人突然推搡他，父亲踉跄着撞向仪器——与医院记录的突发心梗截然不同。
浴室门突然被推开，林晚秋慌忙关掉手机。沈砚舟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浴袍松垮地挂在腰间，胸口还沾着水珠。他走到浴缸边蹲下，指尖划过她手臂上的淤青：刚才在查什么？
林晚秋强装镇定：查婚礼流程。
沈砚舟突然按住她后颈，迫使她直视镜中倒影。两人肌肤相贴的画面刺得她眼眶发酸，他的声音却温柔得可怕：记住，在这场游戏里，你唯一能信任的人...他咬住她耳垂，...只有我。
林晚秋闭上眼睛，任由热水漫过头顶。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却分不清是恐惧还是别的什么。当沈砚舟的手指探入她发间时，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他解下西装披在她肩上时，西装内衬绣着的字母——S.Y.Z，正是沈砚舟名字的缩写。
而此刻，她后颈贴着的沈砚舟的衬衫，内衬绣着的却是...L.W.Q。
林晚秋是被冻醒的。
晨光透过酒店落地窗斜斜切进来，在地毯上投下菱形光斑。身侧的位置早已冰凉，沈砚舟不知何时离开，只留下床单上浅浅的褶皱，像谁用指尖划过的叹息。她坐起身时，后腰突然传来一阵钝痛——昨夜在浴缸里僵持太久，肌肉还在隐隐作痛。
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牛奶，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林晚秋盯着那杯奶看了半晌，指尖刚要碰到杯沿，手机突然在地毯上震动起来。是医院的来电，她几乎是扑过去接起的。
林小姐，您父亲醒了。护士的声音带着喘息，但情况不太好，他一直在喊一个名字...
什么名字？林晚秋的心跳瞬间提到嗓子眼。
他说...『晚秋，别信沈家的人』。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电流声，紧接着是玻璃破碎的脆响。林晚秋对着听筒大喊喂，只听见忙音像针一样扎进耳膜。她抓起外套冲出门，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那张门禁卡——殡仪馆冷冻室的编号，和父亲病房的监护仪编号，末尾都是734。
这个数字像道符咒，从三年前就开始缠着她。那年她的毕业设计展上，唯一的展品标签被人换成了734号废弃方案，而那个展品，正是后来被沈砚舟收购的智能医疗核心算法。
沈氏集团顶楼会议室里，气氛比昨夜的冰柜还要冷。
沈砚舟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的雪茄燃到了尽头，灰烬簌簌落在昂贵的地毯上。投影屏幕上循环播放着财经新闻：沈氏旗下生物科技公司涉嫌数据造假，股价开盘暴跌12%。法务总监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查到了，是林氏前CFO把三年前的实验数据卖给了财经媒体...
林氏前CFO？沈砚舟转过身，眼底覆着一层冰，就是那个上个月突然移民瑞士的张启明？
是...是的。法务总监擦着汗，他还留了封信，说...说要为林董讨回公道。
沈砚舟接过那封信，信纸边缘已经泛黄。墨迹洇透纸背，字迹却力透纸背：沈砚舟，你欠林家的，该还了。
他突然笑出声，笑声撞在玻璃幕墙上，碎成一片尖锐的回响。林晚秋推开门时，正好看见他将信纸揉成一团，扔进鎏金垃圾桶里。阳光在他侧脸刻下冷硬的轮廓，左眼下的青黑比昨天更深了些。
我父亲醒了。林晚秋的声音发颤，他说...
说别信我？沈砚舟打断她，走到她面前，突然伸手按住她的后颈。他的掌心滚烫，烫得她皮肤发麻，那你信吗？
林晚秋盯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覆着寒冰的眸子，此刻竟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慌乱，像被惊扰的深潭。她想起昨夜衬衫上的L.W.Q，想起父亲病房的编号，想起三年前那个被篡改的展品标签——这些碎片突然在脑海里拼出一个模糊的形状，锋利得让她呼吸一窒。
我去医院。她挣开他的手，转身时撞在门把上，后腰的钝痛突然尖锐起来。沈砚舟的手快一步扶住她，指尖触到她衬衫下的绷带，动作猛地顿住。
你受伤了？他的声音里有不易察觉的紧绷。
林晚秋这才想起，昨夜在殡仪馆冷冻室外，她为了躲他，后腰撞在了冰柜棱角上，回来后悄悄找酒店医生处理过。她扯了扯衬衫下摆：不小心碰的。
沈砚舟没再追问，只是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递给她：我让司机送你。外套内衬朝外翻着，她一眼就看见那三个绣字——L.W.Q，针脚细密，像是用了多年的旧物。
车驶出沈氏大厦时，林晚秋盯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沈砚舟还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那个姿势，和她父亲在实验室里盯着培养皿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
病房外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虑混合的气味。林晚秋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帽檐压得很低，擦肩而过时，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雪松味——和沈砚舟身上的香水味，分毫不差。
你是谁？她抓住男人的手腕，对方却像泥鳅一样滑开，快步消失在楼梯间。林晚秋冲进病房时，父亲正趴在床边剧烈咳嗽，监护仪上的心率曲线陡然飙升。
爸！她扑过去按住他的肩膀，却被他猛地推开。老人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肉里。
别信他...别信沈砚舟...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那个项目...害死了人...
什么项目？爸，你说清楚！林晚秋的声音在发抖。
父亲突然剧烈抽搐起来，护士推着抢救车冲进来，林晚秋被拦在警戒线外，只能看着医生一次次按下除颤仪。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时，她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呜咽——那个总说晚秋的设计最有灵气的男人，终究还是没能等到她查明真相。
整理遗物时，林晚秋在父亲的病历夹夹层里摸到一张泛黄的照片。边角已经磨损，照片上是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人，站在实验室门口笑得灿烂。左边的男人是年轻时的父亲，右边的男人眉眼深邃，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赫然是十年前的沈砚舟。
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734项目启动，与砚舟共勉。
墨迹已经褪色，却能看出写字人的用力，最后那个舟字的收笔，和沈砚舟衬衫上L.W.Q的绣法，有着惊人的相似。
暴雨是在午夜时分倾盆而下的。
林晚秋坐在医院天台的长椅上，照片被雨水打湿，两个年轻人的笑脸渐渐模糊。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一张监控截图，画面里，沈砚舟正站在父亲病房的通风口前，手里拿着一个微型注射器。
发送者附了一行字：他要灭口，下一个就是你。
风卷着雨水砸在脸上，像无数根细针。林晚秋盯着那张截图，突然想起三年前慈善晚宴的那个雨夜。她被保安拦在门外时，沈砚舟解下西装给她披上，那时他袖口沾着一点暗红的污渍，她以为是红酒，现在想来，那颜色更像...干涸的血。
天台门被推开，沈砚舟的身影出现在雨幕里。他没打伞，黑色衬衫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紧实的肩背线条。他走到她面前，弯腰捡起被风吹落的照片，指尖抚过照片背面的字迹时，指节突然泛白。
这张照片，你从哪找到的？他的声音比雨声更冷。
林晚秋抬起头，雨水顺着她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她突然笑了，笑声混着雨声，听得人心里发毛：沈砚舟，你告诉我，734项目到底害死了谁？是你，还是...我妈妈？
沈砚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林晚秋的母亲在她十岁那年死于一场实验室事故，父亲从未提过具体细节，只说是意外。但她在整理母亲遗物时，见过一张烧毁大半的工作证，上面的编号，正是734。
你妈妈的名字，是不是叫林晚晴？沈砚舟的声音突然发颤，他伸手想去碰她的脸，却被她猛地躲开。
别碰我！林晚秋站起身，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进衣领，你衬衫上的L.W.Q，是林晚晴，对不对？你收购我的设计，逼我签婚约，都是为了...报复？
沈砚舟沉默地看着她，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像暴雨将至的深海。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吊坠，塞进她手里——那是个小巧的星轨模型，打开后里面嵌着一张微缩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眉眼温柔，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笑得眉眼弯弯。
是她的母亲。怀里的婴儿，脖子上戴着和她现在这条项链一模一样的小锁片。
你妈妈是我师母。沈砚舟的声音突然哑了，十年前，她为了保护734项目的数据，死在了那场『意外』里。
雨更大了，打在吊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林晚秋攥着那个吊坠，突然想起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里，夹着一张便签，上面只有一行潦草的字：砚舟是好孩子，要信他。
那时她以为是父亲的学生，从未深究。现在想来，那个总被母亲挂在嘴边的砚舟，原来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你父亲知道真相，他这些年一直在查幕后黑手。沈砚舟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在触碰易碎的珍宝，他的心梗不是意外，是被人下了药。
是谁？林晚秋的声音在发抖。
沈砚舟刚要开口，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抓住林晚秋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快走！他们来了！
谁来了？
当年害死你母亲的人，沈砚舟将车钥匙塞进她手里，去城西废弃工厂，找一个叫老陈的人，他有你要的证据。记住，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回头。
他推了她一把，转身冲向楼梯口。林晚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突然想起那张监控截图——沈砚舟拿着注射器站在通风口前。现在想来，那注射器里的，或许不是毒药，而是...解药？
她刚跑到停车场，就看见沈砚舟的车冲了出来，后面跟着三辆黑色轿车，车灯刺破雨幕，像追猎的猛兽。她发动车子时，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白光，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沈砚舟的车，在她身后一百米处，炸成了一团火海。
林晚秋的车失控地撞在护栏上，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她听见自己撕心裂肺的哭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冰冷的金属触感从手腕传来时，林晚秋才恍惚意识到自己被铐上了手铐。警灯在雨幕里旋转，红蓝光芒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像一场荒诞的默剧。她被塞进警车后座，透过车窗看着那片熊熊燃烧的废墟，沈砚舟最后推她上车时的眼神反复在脑海里回放——那不是赴死的决绝，而是…孤注一掷的温柔。
“林小姐，麻烦你配合一下。”年轻警员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沈总车辆爆炸案，我们需要你协助调查。”
林晚秋没有说话，只是将掌心的银色吊坠攥得更紧。吊坠棱角硌进肉里，带来尖锐的痛感，让她不至于在这彻骨的寒意里彻底崩溃。她想起沈砚舟塞给她吊坠时的眼神，想起他说“师母是为了保护数据死的”，那些碎片般的线索突然在脑海里拼凑出一个可怕的猜想——沈砚舟的爆炸，或许是计划好的。
审讯室的白炽灯亮得刺眼。林晚秋坐在硬塑料椅上，看着对面的刑警队长将一叠照片推过来。最上面那张是老陈的尸体，倒在废弃工厂的机床旁，额头有个血洞，眼睛还圆睁着，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死者陈建国，男，58岁，十年前是林氏生物实验室的安全主管，也就是你母亲那场事故的直接责任人。”刑警队长的声音很沉，“我们在他的指甲缝里发现了你的DNA，凶器上有你的指纹，监控拍到你在案发时间段进入工厂。”
林晚秋的指尖突然发冷。她确实碰过那把掉在地上的扳手，但那是在发现老陈尸体后，慌乱中想撬开他紧握的拳头——他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东西。
“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手里有个U盘，不见了。”
“U盘？”刑警队长挑眉，“什么U盘？我们搜查了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存储设备。倒是在你父亲的病房垃圾桶里，找到了这个。”
一个证物袋被推过来，里面是支空注射器。标签显示是强心剂，但检测报告上的红色印章刺得她眼睛生疼——“含有过量氯化钾”。正是导致心脏骤停的剧毒。
“这不是我放的。”林晚秋猛地站起来，手铐撞到桌沿发出刺耳的响声，“是沈砚舟！他那天去过高父亲病房！”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如果沈砚舟真的死了，谁来替他辩解？如果他没死，这番话岂不是坐实了他的罪名？
刑警队长突然笑了，推过来另一份文件：“林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沈氏集团的股权变更记录显示，就在爆炸前一小时，沈砚舟将所有股份无偿转让给了你。现在你不仅是林氏的继承人，还是沈氏的实际控股人。”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沈砚舟一死，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
林晚秋瘫回椅子上。原来他说的“天罗地网”，是把自己铺成了她的垫脚石。
拘留室的铁门关上时，林晚秋闻到了一股霉味。墙角的监控摄像头闪烁着红光，像只窥视的眼睛。她蜷缩在冰冷的铁床上，指尖反复摩挲着那个银色吊坠，突然发现吊坠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星轨会记得每颗星的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