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冰窖又瞬间被扔进火炉,周围人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她身上。
顾明轩那张俊朗的脸此刻拧成了麻花,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仿佛下一秒就要冲过来把她生吞活剥。她缩了缩脖子,偷偷瞄了眼沈砚。
男人刚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指尖还沾着些水汽,顺着腕骨滑进衬衫袖口,留下淡淡的水痕。
他眼尾那颗痣在灯光下泛着微光,竟比 ICU 走廊的警示灯还要晃眼。“两个月。
” 沈砚忽然开口,声音里裹着点笑意,“够你把我当道具拍多少张合照?
”顾老先生 “噗嗤” 笑出声,拍着林晚星的手背:“这主意好!沈砚啊,
你就陪小姑娘玩玩,权当报恩了。”林晚星脑子嗡嗡作响,
直到被沈砚塞进副驾驶座才回过神。迈巴赫的真皮座椅泛着冷香,和他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
她偷偷打开手机对着后视镜自拍,正好拍到沈砚握着方向盘的手 —— 骨节分明,
指腹带着薄茧,像是常年握笔又常握方向盘的样子。“顾明轩追了我三年。
” 林晚星忽然开口,指尖划着手机壳上的裂纹,“我追了他七年。上周在茶水间哭,
是因为终于想通了,我爱的不是他,是‘顾太太’这个头衔。”沈砚转方向盘的手顿了顿,
侧眸看她时睫毛投下浅影:“所以现在想当沈太太?”“不不不!” 林晚星连忙摆手,
“我就是觉得你长得好看,带出去特有面子。等两个月到期,我就拿着顾爷爷给的封口费,
去马尔代夫雇十个八个比基尼帅哥。”沈砚低笑起来,
胸腔震动透过座椅传过来:“需要我帮你写招聘启事吗?
”林晚星第二天去公司递交辞职信时,整个楼层都炸开了锅。顾明轩堵在电梯口,
西装上还沾着咖啡渍:“林晚星,你非要这样作践自己?”“作践?” 她歪头笑,
从包里掏出沈砚早上塞给她的门禁卡晃了晃,“顾总,我现在是沈先生的临时助理,
月薪够买你三件西装。”茶水间里窃窃私语的女同事们瞬间噤声。
上周还在嘲笑她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的张姐,此刻端着咖啡杯的手都在抖。
林晚星径直走到咖啡机前,沈砚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
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杯子:“加两勺糖,不要奶?”周围倒抽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传说中冷得像冰山的沈砚,居然记得林晚星的口味?顾明轩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冲过来想拽林晚星的手腕,却被沈砚不动声色地挡开。男人个子比顾明轩高出半头,
垂眸看他时眼尾的痣泛着冷光:“顾总,办公室禁止骚扰同事。
”“她是我 ——”“她现在是我的人。” 沈砚打断他,
伸手替林晚星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指尖擦过她耳廓时带起一阵战栗,“两个月期限内,
概不外借。”林晚星的心跳像擂鼓,她低着头假装研究咖啡拉花,
却听见沈砚在她耳边轻笑:“不是要雇帅哥吗?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后悔!
”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眼里,那双总是覆着薄冰的眸子此刻竟漾着细碎的光,
“沈先生比十个帅哥加起来还好看。”顾老先生出院那天,特意让司机把两人接到老宅。
红木餐桌上摆满佳肴,顾明轩坐在主位脸色铁青,沈砚却自然地把剥好的虾放进林晚星碗里。
“晚星啊,” 顾老先生喝了口茶,“沈砚这孩子看着冷,心热。
你们俩要是有缘分 ——”“爷爷!” 顾明轩猛地拍桌子,“她就是图我们顾家的钱!
”林晚星正啃着蟹腿,闻言抬起油乎乎的脸:“以前图过你的钱,现在不了。
” 她指了指沈砚,“现在图他的脸,免费的。”沈砚放下筷子,
慢条斯理地抽出纸巾帮她擦嘴角:“我的脸归你用,我的钱也可以归你管。”满桌哗然。
林晚星的脸颊 “腾” 地红了,
她戳着碗里的米饭嘟囔:“说好只借两个月的……”“可以续借。” 沈砚握住她作乱的手,
指尖相触时激起一串电流,“终身制,零利息。”窗外的月光漫进餐厅,
正好落在沈砚眼尾的痣上。林晚星忽然想起雍和宫门口的煎饼,
想起那个说她有桃花劫的算命先生。原来有些劫难,是老天爷派来送姻缘的。三个月后,
林晚星在顾氏集团的年会上挽着沈砚的手臂亮相。曾经嘲笑她的人都换了副嘴脸,
张姐更是端着酒杯凑过来:“林小姐真是好福气,沈总对您太宠了。
”林晚星笑着晃了晃手腕上的手镯 —— 那是沈砚在她生日时送的,据说能挡灾。
她踮起脚尖在沈砚耳边轻声说:“借你的期限到了,考虑转正吗?
”沈砚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随时待命,我的顾太太。
”远处的顾明轩独自站在阴影里,手里的酒杯空了又满。他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
就真的成了再也追不回的月光。而林晚星,早已在别人的星辰大海里,
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太阳。沈砚的行李箱滚轮碾过出租屋老旧的木地板,发出咕噜噜的轻响。
林晚星正蹲在玄关拆快递,抬头时撞进他含笑的眼:“这地方比我住的公寓小,委屈你了。
”“不委屈。” 沈砚弯腰拎起她脚边的纸箱,指尖擦过她手背时顿了顿,“有你在的地方,
再小也是家。”话音刚落,门铃被按得急促。林晚星趿着拖鞋去开门,
顾明轩的脸在猫眼里扭曲成一团,她刚拉开条缝,男人就闯了进来,
公文包 “啪” 地砸在茶几上,玻璃杯震得跳起来。“林晚星你疯了?!
” 他指着沈砚的行李箱,“你知道他在海外做过什么?
那些灰色账目 ——”“总比你做的龌龊事干净。” 林晚星抱臂倚着门框,
晨光落在她发梢,“铂悦酒店 808 房,上周三晚上十点,你给小雅灌了多少酒?
她哭着求你别碰她的时候,你听见了吗?”顾明轩的脸瞬间褪成纸色,他踉跄着后退半步,
撞翻了玄关的鞋架。沈砚从卧室走出来,手里捏着件叠好的女士毛衣,
自然地搭在林晚星肩上:“离职申请批了?”“嗯,人事说我是史上最潇洒的离职者。
” 她转身拽住他的手腕往外走,经过顾明轩身边时轻飘飘丢下一句,“对了,
小雅的录音我备份了三份,你最好祈祷她别想不开。”电梯门合上的瞬间,
林晚星听见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沈砚低头看她,眼底盛着笑意:“刚才那股子劲儿,
像极了当年在大桥上拽我的样子。”她愣了愣,
指尖无意识绞着毛衣下摆:“那时候你抖得像片叶子,还硬说不冷。
”“因为你把围巾给我了。” 沈砚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摩挲着她的指腹,“灰色的,
洗得发白,带着烤肠的香味。”电影院的黑暗里,悬疑片的音效正到高潮。
林晚星被吓得往旁边缩,正好撞进沈砚怀里。他顺势搂住她,下巴抵着发顶:“怕?
”“才不。” 她往他颈窝里钻了钻,鼻息间全是冷冽的雪松香,
“就是突然想起大学图书馆,总有人在靠窗的位置放袋热牛奶。
”沈砚的手臂紧了紧:“低血糖晕倒那天,我跟在救护车后面跑了三站地。
”林晚星猛地抬头,屏幕的光映在她眼里:“原来不是顾明轩?
”“他那时候正陪着校花买限量版包包。” 沈砚轻笑,指尖划过她的眉骨,
“我在病房外站了整夜,想跟你说谢谢,又怕你嫌我穷。”散场时路过抓娃娃机,
林晚星盯着里面的玉兰花玩偶挪不动脚。沈砚换了硬币递给她,
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样子低笑:“想要哪个?”“那个最大的。” 她咬着下唇操作摇杆,
爪子晃了晃,居然真的勾住了玩偶的脖子。沈砚在她欢呼时俯身,
吻落在她发旋:“以后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抓。”顾氏新品发布会的香槟塔倒塌时,
林晚星正躲在消防通道抽烟。火光在她指尖明灭,忽然听见熟悉的脚步声。
沈砚背对着她站在应急灯下,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流畅。
“…… 证据链齐了。” 他对着手机低声说,喉结滚动,“顾明轩的银行流水,
还有当年车祸的维修记录。”林晚星把烟摁灭在垃圾桶,故意踩出声响。沈砚转过身,
眼尾的痣在阴影里若隐若现:“怎么不在里面待着?”“里面太吵。” 她走到他面前,
仰头看他,“需要帮忙吗?比如…… 再去刺激刺激顾明轩?”沈砚低头吻她的唇角,
带着烟草和薄荷混合的味道:“不用,看我表演就好。”顾明轩的视频曝光那天,
林晚星正在出租屋给沈砚熨衬衫。财经频道的女主播语气沉痛,
屏幕上小雅抱着孩子的样子让她红了眼眶。沈砚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肩上:“哭了?
”“没有。” 她抹了把脸,“就是觉得解气。”顾老爷子的葬礼上,顾明轩坐在轮椅里,
面如死灰。林晚星挽着沈砚的手臂经过,听见他嘶哑的声音:“沈砚,你早就计划好了,
对不对?”“是你欠我的。” 沈砚的声音没有起伏,“也是你欠我爸的。
”林晚星脚步未停,指尖却在沈砚臂弯里轻轻掐了下。阳光穿过葬礼礼堂的彩绘玻璃,
在他侧脸投下细碎的光斑,她忽然想起昨夜他趴在书桌前翻旧相册的样子。泛黄的照片里,
穿背带裤的小男孩抱着篮球,身后站着笑容憨厚的司机父亲,
背景正是顾家老宅那扇雕花大门。“别跟死人计较。” 她仰头冲他笑,眼尾弯成月牙,
“晚上想吃什么?我新买了砂锅,给你炖排骨汤。”沈砚握紧她的手,掌心温热:“都好。
”轮椅上的顾明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林晚星回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