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任人践踏到皇商女,她让仇人跪着送钱送命!01"红儿姑娘,时辰到了。""知道了。
"柳红儿放下眉笔,指尖抚过桌上那张泛黄的卖身契——"清倌人"三个字格外醒目。
五年前,十四岁的她被赌鬼父亲以五十两银子卖进醉仙楼。因着一副好嗓子与琴技,
老鸨林妈妈破例许她做清倌人,只卖艺不卖身。"今日是诗会,来的可都是举子老爷,
姑娘可要仔细打扮。"春桃帮她整理裙裾。柳红儿淡淡一笑,
从妆匣中取出一支素银簪子斜插鬓边。她向来不屑浓妆艳抹,偏是这清丽脱俗的气质,
反倒让醉仙楼的客人趋之若鹜。楼下传来嘈杂声,诗会已然开始。"听说今科会元也来了呢。
"春桃小声道。柳红儿指尖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吧。"醉仙楼大厅内,
十几张红木圆桌座无虚席。正中高台上,一位蓝袍公子正在吟诗,
声音清朗如玉磬:"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柳红儿站在楼梯转角,
目光不自觉被吸引。那公子约莫二十出头,剑眉星目,
腰间一枚羊脂玉佩随着吟诵的动作轻轻晃动。"那就是今科会元崔明远。"春桃小声介绍,
"听说殿试上深得皇上赏识,状元已是囊中之物。"柳红儿轻轻"嗯"了一声,缓步下楼。
她今日穿了一袭月白色罗裙,行走间如流云拂月,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崔明远的诗恰好吟完,抬头看见柳红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这位想必就是名满京城的柳大家了。"他拱手一礼,姿态潇洒,"在下崔明远,
久闻姑娘琴艺超群,不知今日可有幸一闻?"柳红儿福身还礼:"崔公子谬赞了。
红儿不过是雕虫小技,怎敢在会元面前班门弄斧。""姑娘过谦了。"崔明远笑意更深,
"在下愿以新作《咏梅》相赠,换姑娘一曲《阳春白雪》,如何?"周围举子们起哄叫好。
柳红儿余光瞥见林妈妈暗示的眼神,只得点头应下。小厮搬来琴案,柳红儿跪坐抚琴。
指尖拨动间,《阳春白雪》的曲调流淌而出。崔明远站在一旁,提笔蘸墨,
在宣纸上挥毫泼墨。琴声渐急,如碎玉倾盘;笔走龙蛇,似惊鸿游天。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崔明远的诗也恰好收笔。"好!"满堂喝彩。柳红儿抬眼望去,
只见宣纸上墨迹淋漓:"冰肌玉骨清无汗,一曲阳春白雪寒。不是凡花俗粉态,
瑶台月下佩珊珊。"字字句句,竟全是赞她。"崔某拙作,聊表心意。
"崔明远双手奉上诗稿,眼中满是真诚的欣赏。柳红儿接过,指尖不小心与他相触,
心头蓦地一跳。这样的眼神,她在醉仙楼五年从未见过——不是狎昵,不是欲望,
而是纯粹的欣赏与倾慕。"多谢崔公子。"她低头掩饰微红的面颊,
将诗稿小心折好收入袖中。诗会持续到三更天才散。柳红儿回到闺房,
发现窗边多了一个锦盒。打开一看,竟是一支点翠蝴蝶簪,做工精巧,蝶翼薄如蝉翼,
稍一震动便颤颤巍巍,似要飞走。盒底压着一张纸条:"美人如花隔云端——崔明远。
"柳红儿拿起簪子对着烛光细看,这样贵重的首饰,怕是值上百两银子。"姑娘,
崔公子托人带话,说明日还来。"春桃端来热水给她净手。
柳红儿将簪子放回盒中:"收起来吧。""姑娘不喜欢?""太贵重了。"柳红儿轻声道,
"无功不受禄。"春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抱着锦盒退了出去。柳红儿独自坐在妆台前,
取出袖中诗稿反复看了几遍,才小心地夹在诗集里。她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忽然有些恍惚——五年来,她第一次因为一个男子的赠诗而心绪不宁。窗外,
不知谁家画舫上传来隐约的歌声:"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
足风流..."第二天午后,崔明远果然来了。不同于昨日的正式装扮,
今日他穿了一身素色直裰,更显俊逸非凡。"红儿姑娘可有空闲?在下想请姑娘游湖。
"他站在院中一株海棠树下,笑容温润。柳红儿本想拒绝,却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画舫缓缓驶离岸边,崔明远亲自执壶斟茶。"姑娘可知,
我为何高中后第一件事就是来醉仙楼?"崔明远忽然问道。柳红儿摇头。"三年前,
我初来京城赶考,盘缠用尽,险些流落街头。"他目光悠远,"那日雪夜,
我躲在醉仙楼屋檐下避雪,听见楼上传来的琴声——是姑娘在弹《梅花三弄》。
"柳红儿隐约记得那个雪夜。那年她刚学成这首曲子,反复练习到深夜。"那琴声清冷孤高,
如雪中寒梅。"崔明远眼中闪着光,"我当时就想,能弹出这样曲子的人,定非凡俗。
后来打听才知道是醉仙楼的清倌人柳红儿。"柳红儿心头微震。她从未想过,
自己的琴声曾在一个寒夜温暖过未来的会元郎。"所以这次回京,我第一个想见的就是姑娘。
"崔明远认真道,"我想知道,能弹出那样琴声的,是怎样一位女子。"柳红儿低头抿茶,
掩饰内心的波动。在风月场中五年,她早已学会分辨虚情假意。但崔明远眼中的真诚,
让她久违地感到一丝慌乱。接下来的日子,崔明远几乎日日来醉仙楼。有时听琴,有时论诗,
偶尔带她游湖赏花。他从不越矩,谈吐文雅,与那些急色之徒截然不同。一个月后的雨夜,
崔明远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柳红儿房门外。"红儿,殿试结果出来了。"他双眼发亮,
"我是状元!"柳红儿惊喜地将他让进屋,取来干布为他擦头发。
崔明远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红儿,我要赎你出去。"柳红儿僵在原地。"我知道这话唐突。
"崔明远声音轻柔却坚定,"但这一个月相处,我确信你就是我要找的人。等我授了官职,
就为你赎身,娶你为妻。""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柳红儿声音发颤,
"我是妓籍...""我不在乎。"崔明远捧起她的脸,"我爱的只是柳红儿这个人。
"雨声渐大,敲打在窗棂上。柳红儿望着眼前这个满眼深情的男子,
筑了五年的心墙轰然倒塌。那夜,崔明远留宿在她房中。虽未真正越界,但相拥而眠的温暖,
让柳红儿第一次体会到被人珍视的滋味。翌日清晨,
崔明远临行前郑重承诺:"十日后琼林宴结束,我就来提亲。
"柳红儿将珍藏多年的翡翠玉佩赠与他作为信物:"我等你。"然而十日过去,
崔明远没有出现。柳红儿安慰自己,或许是琼林宴后事务繁忙。又过了三日,
春桃慌慌张张跑进来:"姑娘,不好了!我听说...听说崔状元要娶宰相家的千金了!
"柳红儿手中的茶盏跌落在地,摔得粉碎。"不可能..."她强自镇定,
"一定是弄错了...""千真万确!"春桃急得跺脚,"告示都贴出来了,三日后大婚!
"柳红儿脸色煞白,猛地站起身:"我要去崔府问个明白!"不顾春桃阻拦,
她匆匆换了衣裳直奔崔府。天色已晚,又下着雨,等她赶到崔府时,浑身已经湿透。
崔府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柳红儿躲在角门外的树后,正犹豫如何进去,
忽见崔明远撑伞走来,身边跟着一位华服少女。"明远哥哥,我们的婚期会不会太赶了?
"少女娇声道。"不赶。"崔明远温柔地为她拢了拢披风,"我恨不得明日就把你娶进门。
"柳红儿如遭雷击,那温柔的语气与对她说话时一模一样。"对了,
我娘说那个醉仙楼的清倌人..."少女欲言又止。崔明远轻笑:"不过是个玩物罢了。
等我们成亲后,我自会打发了她。"雨越下越大,柳红儿站在雨中,浑身冰冷。
她颤抖着手摸向怀中,那里还藏着崔明远写给她的诗稿。"什么人?"崔府家丁发现了她。
柳红儿转身就跑,却被石头绊倒,重重摔在泥水里。家丁追上来,
看清她的脸后露出鄙夷的神色:"原来是醉仙楼的妓女!滚远点,别脏了崔府的地!
"柳红儿挣扎着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回走。雨水混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醉仙楼的。林妈妈见她这副模样,冷笑一声:"怎么?
真以为状元郎会娶你一个妓女?"柳红儿不答,只是死死攥着那叠被雨水浸湿的诗稿。
"别做梦了。"林妈妈捏起她的下巴,"今晚刘员外点名要你,五十两银子呢。
清倌人的把戏该结束了。"柳红儿猛地抬头:"不...我们说好的...""说好什么?
"林妈妈嗤笑,"崔公子早就打点好了,让我尽快安排你接客,断了他的念想。
"柳红儿如坠冰窟。原来这一切,都是崔明远的算计?"我不信..."她声音嘶哑。
"不信?"林妈妈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自己看!"柳红儿颤抖着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