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时，爸爸妈妈吵架动了刀。
小小的我急忙上前劝架，推搡之间，刀锋划过我的双眼，自此我彻底失了明。
后面爸爸走了，妈妈为了赚钱养我，碾转卖过馄饨，卖过假鞋，卖过身。
可日子依旧艰难，我们经常吃不饱饭。
而有一天，妈妈突然出奇地做了好多菜，甚至还给我倒了酒。
她犹豫地开了口，“小言，妈妈最近……别人介绍了个还不错的叔叔……但那叔叔家里已经有一个女儿了，如果你再去……”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打断。
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接起了电话，可我依旧还是听到了她压抑的声音。
“我已经在酒里下了安眠药了……你再等等……我会送走她的……”
我静静听着，空洞的眼睛里不自觉淌出了泪。
等妈妈回来时，我笑着端起酒杯。
“妈妈，恭喜你呀。”
“我祝你幸福。”
真好啊，没有我的拖累，她会幸福的吧？
……
我一饮而尽。
辛辣的白酒像是在我的嗓子眼里烧了起来，呛鼻的味道几乎快把我的天灵盖冲开。
妈妈又像是后悔了。
她慌忙地跑到我的面前，猛地掰开我的嘴巴，伸出食指使劲抠着我的嗓子眼。
“小言……你全喝了？你居然全喝了……快！快吐出来！”
我胸口一阵反胃，“哇”地一声就把酒吐了个大半。
妈妈抱着虚弱的我，再也忍不住哭嚎出声。
“对不起……是妈妈对不起你，可是……妈妈也实在没办法……”
“再这么下去，我们娘俩都得饿死……”
我胃里一阵绞痛，胸口闷闷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可我还是伸出了手，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妈妈的脸。
“妈妈，没事，你别哭。”
我想帮她擦拭泪水，可她的眼泪却越流越多了。
妈妈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三次时，她才终于摁了按听。
一个粗鲁尖锐的男声顺着话筒传了出来。
“好了没有？那丫头送去福利院了没？好了就赶紧过来给我们爷俩做饭！”
妈妈沉默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建山哥，我……我能不能把小言也带去……她很乖的，也吃不了多少饭……”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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