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是你亲手判我无期

第一幕：风暴前的相遇（1789年）第一章 马赛港的夜风（1789年6月）咸腥的海风卷着酒馆里溢出的喧闹，将"黑锚酒馆"破旧的招牌吹得吱呀作响。

阿德里安·科尔推开厚重的橡木门时，混浊的空气中立刻扑来麦酒、汗水和腌鱼的混合气味。

他眯起被烈日灼伤的眼睛——三个月的远航让他的视力在昏暗处总需要时间适应。

"老样子，加双份柠檬。

"他敲了敲吧台，六枚铜币在包浆的木板上滚出清脆的声响。

酒保雅克头也不抬地推来一杯泛着白沫的啤酒，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阿德里安结茧的指节滚落。

他仰头灌下大半杯，喉结滚动间，海盐在唇齿间化开。

角落里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个穿着灰斗篷的纤瘦身影被壮汉逼到墙边，兜帽滑落时，金色的鬈发在油灯下像熔化的黄金般倾泻而下。

"贵族婊子也敢来这种地方？

"醉汉的皮带扣硌在女子苍白的锁骨上，"让我看看裙子下面是不是也绣着家徽..."阿德里安放下酒杯的动作比思考更快。

当他意识到时，自己已经攥住醉汉的后领，将那张泛着酒气的脸狠狠按在桌面上。

鼻梁骨断裂的脆响让整个酒馆骤然安静。

"滚出去。

"他声音很轻，但桅杆般绷紧的手臂肌肉让威胁具象化。

醉汉啐出一口血沫，却在触及水手阴鸷的眼神时踉跄逃走了。

女子颤抖的手指正试图扣紧被扯断的珍珠纽扣。

阿德里安瞥见她衬裙领口若隐若现的鸢尾花纹——至少是伯爵千金才会用的刺绣。

他转身就走。

"请等等！

"她的声音像被海浪打磨过的玻璃，锋利又易碎，"您至少让我...""省下您的谢礼，小姐。

"他故意用粗鄙的马赛方言打断，"下次想体验平民生活，记得带上保镖。

"第二章 月光与禁书潮水拍打礁石的声音掩盖了奥赛安·德·埃洛伊斯的脚步声。

她提着裙摆追赶那个消失在码头尽头的背影，丝质鞋底被牡蛎壳划出细小的裂痕。

"您读过《社会契约论》吗？

"这个问题让阿德里安猛地转身。

月光下，贵族小姐从斗篷里抽出一本皮质小册子，烫金标题在月色下闪烁——正是卢梭那本被王室明令禁止的著作。

"我父亲书房里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