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李雅从厨房探出头,脸上还带着没完全散去的红晕,声音有些急促。
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下午三点半。
会议提前结束了。我放下公文包,你在做什么?脸这么红。
炒菜呢,刚才油溅到了。她匆忙用围裙擦了擦手,你坐一会儿,我去洗个手。
说完就急匆匆地进了卧室。
我走向厨房,想看看她在做什么菜。灶台上空空的,连锅都是凉的。抽油烟机也没开,空气中没有半点油烟味。
反倒是客厅里有股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不是我用的牌子。
我皱了皱眉,这味道有些熟悉。
正想着,卧室里传来李雅打电话的声音:嗯,他回来了,你先别打电话过来...什么?不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好好好,晚上再说。
谁的电话?为什么要避着我?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门口,门没完全关上,留了一条缝。
透过门缝,我看见李雅背对着我,正在整理床铺。床单有些凌乱,枕头也歪向一边。
她刚才真的在炒菜?
雅雅,刚才谁的电话?我推门进去。
李雅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然后转过身笑道:我妈的,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吃饭。
哦。我点点头,走到窗边,今天天气不错,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好啊。她答得有些快,我去换件衣服。
她打开衣柜,我注意到她内衣换了。早上出门时她穿的是粉色的,现在是白色的。
一个在家炒菜的人,为什么要换内衣?
我心里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
下楼时,我们遇到了邻居张阿姨。
小王啊,下午你朋友来找你了?张阿姨热情地说,那个高个子的小伙子,挺帅的。
我愣了一下:朋友?
就是经常来你家的那个,开黑色奥迪的。
黑色奥迪...我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赵磊,我的发小,我最好的兄弟。
可是他今天为什么会来?他不是说今天要出差吗?
我看向李雅,她脸色有些不自然:哦,赵磊啊,他路过来坐了一会儿。
他不是出差了吗?
临时取消了。李雅说得很快,他就是来聊了几句,你上班的事情。
张阿姨又补充道:那小伙子待了挺长时间的,我中午遛狗的时候他就在,下午两点多才走。
我和李雅对视了一眼。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从中午到下午两点多,至少两个小时。
而我下午三点半到家,李雅满脸潮红,床铺凌乱,空气中有他的香水味...
我的心开始狂跳。
回到家后,李雅一直很反常。平时她喜欢靠在我怀里看电视,今天却一直坐得很远。我主动过去搂她,她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晚饭时,她更是心不在焉,好几次叫错我的名字。
王浩...不,赵...王浩,你要加菜吗?
你刚才想叫谁?我放下筷子。
没有啊,我说的是王浩。她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饭后,她主动提出要洗碗。平时这可是她最讨厌做的事。
我坐在沙发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今天的种种反常。
赵磊的香水味。
李雅换过的内衣。
凌乱的床铺。
张阿姨说的两个小时。
还有她刚才差点叫出的名字。
我拿出手机,翻到赵磊的微信。
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明天出差,又要一个人过七夕了。
下面有很多人安慰他,李雅也点了个赞。
可是今天,他却出现在我家里。
出现在我不在的时候。
我又翻看他之前的朋友圈。一周前,他发了一张照片,背景是我家楼下的咖啡厅。文字是:好久没来这里了。
李雅同样点了赞。
我仔细回想,那天正好是周末,李雅说她要去闺蜜家。可是如果她去闺蜜家,为什么会知道赵磊在楼下的咖啡厅?
除非...除非她根本没去闺蜜家。
我的手开始发抖。
王浩,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李雅洗完碗出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了,赵磊今天来说什么了?
就是...就是问你工作的事情,还有他想换工作的事。她说话时眼神闪烁,你知道的,他最近工作不太顺利。
可是三天前,赵磊刚跟我说他要升职了。
一个即将升职的人,为什么要换工作?
那他待了这么久,你们都聊什么了?我试探性地问。
也没聊什么,就是...就是他心情不好,坐了一会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看他情绪低落,就陪他说说话。
在哪里说的?
客厅啊,还能在哪里。她说得有些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可是张阿姨说赵磊的车一直停在楼下,如果只是在客厅聊天,为什么要停这么久?
而且客厅的茶几上没有茶杯,沙发也没有坐过人的痕迹。
我去洗个澡。李雅说完就匆忙进了浴室。
我听到水声响起,立刻起身去检查卧室。
床单确实重新铺过,但是手法很匆忙,一个角没有塞好。我掀开床单,看到床垫上有一处明显的压痕,形状像是两个人的身体。
枕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男士香水味。
不会错,就是赵磊用的那个牌子。
我坐在床边,感觉天旋地转。
二十年的兄弟情,三年的恋爱关系,就这样被背叛了?
更可怕的是,他们居然还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刚才李雅问我怎么了,脸上满是关切,仿佛她真的在乎我一样。
可笑的是,几个小时前,她可能还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继续,我拿出手机,给赵磊发了一条消息:兄弟,听说你今天来我家了?
很快,他回复了:没有啊,我在外地出差呢。你听谁说的?
连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他还在撒谎。
我又发了一条:邻居看到你的车了。
这次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发来一条语音:哦,我想起来了,我路过你们小区,想上去坐坐,但是你不在家,李雅说你在加班,我就走了。
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第一次说没来,第二次又说来了但是走了。
可张阿姨明明说他待了两个多小时。
我没有再回复,而是打开了家里的智能摄像头记录。
摄像头对准的是客厅和玩关,我平时用来查看有没有人进入。
调出今天下午的录像,我看到了让我心碎的画面。
13:15,赵磊按响门铃。
13:16,李雅开门,两人拥抱。
13:17,他们走进卧室,画面中就看不到了。
15:20,他们从卧室出来,李雅穿着睡袍,头发凌乱。
15:25,赵磊离开。
15:35,我回到家。
整整两个小时,他们在卧室里做什么,不言而喻。
而我这个白痴,竟然还在关心李雅为什么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