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代人的神秘“失踪”,其中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作为家族唯二的后代,
兄妹俩是否无辜?(一) 消失的父亲七月流火,蝉鸣聒噪得人心烦意乱。
李明推开通海市公安局城东派出所磨砂玻璃门时,额角的汗珠混着油光滚下来,
砸在冰凉的水磨石地面上。妹妹李娟紧跟在他身后,脸色苍白,嘴唇抿得死紧,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警察同志,我爸…我爸他不见了!
”李明的声音带着竭力控制的颤抖,但那份焦虑像无形的网,
瞬间罩住了接待台后值班的张警官和王警官。张建军,四十出头,警服熨帖,
眉眼间沉淀着经年累月的沉稳。他放下手中的保温杯,示意他们坐下。“别急,慢慢说,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李娟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声音带着哭腔:“三天了!整整三天联系不上!爸他说去邻村老赵叔家串门,住两天。
可今天早上老赵叔打电话来问爸啥时候到,他根本就没去过啊!”李明深吸一口气,
补充道:“他手机一直关机。家里电话也没人接。我们昨天就回老家李家洼看了,
门锁着,不像有人进去过。村里邻居都说好几天没见他了。”“李大山,61岁,对吧?
”张建军翻开记录本,王伟——他年轻干练的搭档,已经打开了电脑系统。
王伟点点头:“登记信息显示住址是李家洼村东头12号。”“对,是我爸。”李明点头,
“他身体还行,就是有点高血压,一直吃着药。平时挺规律的一个人,
就算临时改主意去哪儿,也会给我们兄妹打个电话说一声。这次太反常了。
”张建军和王伟交换了一个眼神。这种“无声消失”,在基层派出所并不常见,
往往伴随着不好的预兆。他们立刻启动了失踪人口立案程序。
——(二) 寻找与迷雾李家洼离市区不远,开车也就半小时。
张建军和王伟当天下午就去了李大山家。典型的北方农家小院,干净整洁,
甚至有点过分整洁。屋里没有翻动、打斗的痕迹。张建军仔细检查了卧室:床铺平整,
几件常穿的衣服不见了,包括那件他夏天总穿的灰色老头衫。拉开床头柜抽屉,
里面放着李大山常吃的降压药“硝苯地平”,药瓶快空了。旁边还有一瓶速效救心丸,
看起来没怎么动过。“身份证、医保卡都不在。”王伟检查了抽屉和衣柜里的几个小盒子,
“他平时放零钱的小铁盒还在,里面大概有一百多块现金。钱包没找到,估计随身带着了。
”走访邻居。隔壁张大婶嗓门洪亮:“大山啊?前几天还见他呢,蹲在院门口抽烟,
看着没啥精神头。问他咋了,他就摆摆手说‘老了,不中用了’。说要去老赵家?
是听他提过一嘴,说去看看老伙计。这人,咋说没就没了?
”其他邻居的说法大同小异:李大山人老实本分,最近有点沉默,但没听说跟谁结仇。
调取村口唯一一个老旧的治安监控角度有限,像素感人。画面显示,
三天前的上午九点多,李大山穿着那件灰色老头衫,深色裤子,
背着一个半旧的黑色小挎包可能就是放钱包药瓶的,
独自一人走出了村口那条通往外界的土路,步履不算快,但很稳。之后,他消失在监控范围,
再没有返回的画面。通讯记录显示,李大山失踪前最后几个电话都是打给老友老赵和儿女的,
内容无非是告知去向和家常。银行流水正常,没有大额取款或异常转账。
他的手机信号在离开村子不久后就彻底消失了,基站定位指向一片荒郊,范围太大,
没有价值。线索似乎一下子全断了。李大山就像一滴水,无声无息地蒸发了。
——(三) 阴影重现案子陷入了僵局。张建军心里那根弦却绷紧了。太干净了,
干净得不正常。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除了,他的儿女。
但是李明和李娟的悲痛和焦虑看起来非常真实。李明在市里一家设计公司做中层,收入稳定,
有房有车,刚结婚不久。李娟在区图书馆工作,性格温和。兄妹俩关系融洽,
对父亲也很孝顺,经常回去探望。李大山名下没什么大额财产,
就老家那几间旧房和一点存款,兄妹俩看起来都没必要为此铤而走险。
但张建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越是看起来完美无缺的关系,越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裂痕。
他开始对兄妹进行更深入的背景调查,并安排了对他们那几天行踪的核实。
李明有明确的工作打卡和会议记录,李娟也有同事证明她在岗。
通讯记录显示兄妹俩在父亲失踪前后联系频繁,内容都是关于寻找父亲和商量对策,
没有可疑之处。经济上,两人都无负债,生活宽裕。“张队,动机呢?
”王伟看着厚厚的卷宗,眉头紧锁,“图财?不值当。仇杀?李家父子和睦是出了名的。
情杀?更不可能。难道真是自己想不开?可监控显示他走出去的时候,状态看着还行啊。
”张建军也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他只能让外围的排查继续,
同时安抚着几乎每天打电话来询问进展、声音越来越绝望的李家兄妹。这天下午,
王伟在档案室整理积压的旧案卷宗,例行进行关联信息筛查。
当他在电脑系统里输入“李家洼”、“失踪”、“李姓”几个关键词后,
一份标注着“已宣告死亡”的陈旧电子档案跳了出来。点开,
一张黑白扫描的老照片映入眼帘——李老根,男,失踪时约65岁,李家洼村人。
失踪日期:20年前,7月。王伟的心猛地一跳。
他快速浏览档案:报案人:李大山父子关系。
失踪情况:李老根某日清晨对家人说去邻镇赶集,之后未归。手机关机当时还是稀罕物,
遍寻无果。随身物品:少量现金、烟袋锅、一个老怀表据李大山描述消失。
调查结论:无目击线索,无打斗痕迹,未发现尸体。因失踪时间过长,按程序宣告死亡。
备注:当年警方曾怀疑过李大山唯一成年直系亲属,
但其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在外省打工,工友多人证实。案件最终搁置。
王伟拿着打印出来的档案冲进张建军办公室,声音都有些变调:“张队!你看这个!
李大山他爹,李老根!二十年前,也是七月!也是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模式几乎一模一样!”张建军接过档案,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着那泛黄卷宗上冰冷的文字和模糊的照片,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两代人,
几乎同样的时间七月,同样的方式独自离家,随身小物件消失,再无音讯,
同样的结局宣告死亡。巧合?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巧合!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张建军脑中炸开:这根本不是什么偶然的失踪,
而是……一个延续了二十年的、属于李家的秘密!而李家兄妹,作为这个家族最后的成员,
他们知道什么?他们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四) 沉重的过往与无形的压力“李老根?
”李明看着张建军推过来的档案复印件,眼神里充满了愕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我爷爷……我小时候就听我爸说过,爷爷是走丢的,再也没回来。”他揉了揉眉心,
“那时候我才十岁,小娟八岁,只记得家里乱成一团,我妈天天哭,
我爸像丢了魂一样到处找,后来,就没了消息。
”李娟的眼圈瞬间红了:“爷爷对我们特别好,总给我们带糖葫芦。他失踪后,
家里好久都没缓过来。警察同志,你们,你们不会怀疑我爸和我爷爷的失踪…跟我们有关吧?
”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时候我们才多大?而且,那是我爸和我爷爷啊!
”“我们理解你们的心情,也理解你们的困惑。”张建军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但两起案件高度相似,发生在同一家庭的两代男性身上,我们必须重新审视所有可能性。
这不仅仅是怀疑你们,更是为了找到真相,无论它是什么。请你们再仔细回忆一下,
关于你们爷爷失踪,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细节?或者,你们父亲有没有在什么情况下,
特别提起过你们爷爷?或者提到过一些……比较特别的想法?关于身后事的?
”李明眉头紧锁,努力回忆:“特别的想法?我爸,他是个挺传统的人。爷爷也是。
我记得爷爷还在的时候,有次村里推行火葬,他跟几个老伙计在村口老槐树下唉声叹气,
说什么‘人死如灯灭,但总得留个囫囵身子入土,才算有始有终’、‘一把火烧了,
魂儿都没地方落脚’……我爸后来也说过类似的话,觉得火葬太……太不近人情了。
”“老槐树?”王伟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地点,“是村口那棵很大的老槐树吗?”“对,
就是那棵。”李娟点头,“村里老人都说它有年头了。小时候有次我调皮,
在树根那儿挖洞想埋玻璃珠子玩,被我爸狠狠骂了一顿,说那地方不能乱动,
那是…”她顿了顿,似乎想不起父亲当时具体说了什么,“反正就是不许动,
那是我爸唯一一次那么凶我。”张建军把这些信息都记了下来。
“老槐树”、“不能乱动”、“囫囵身子入土”…这些碎片暂时还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
调查的重心不可避免地再次聚焦在李家兄妹身上。虽然二十年前他们年幼不具备作案能力,
但如今呢?他们是否在父亲李大山效仿祖父“消失”的过程中,
扮演了知情者甚至协助者的角色?为了某种难以理解的家族传统?或者掩盖什么?
警方更深入地调查兄妹的社会关系、财务状况、通讯记录,
甚至请技术部门协助分析他们的手机数据。李明和李娟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