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挨了闷棍。
麻袋套下来的时候,我正跟药铺掌柜争那两文钱的党参差价。
布团塞进嘴,一股土腥味。
挣扎没用。
两条胳膊像铁钳,拖着我跌跌撞撞走。
心里慌得打鼓。
我就是个城外小医馆的穷大夫。
得罪谁了?
绑匪把我扔在地上。
屁股摔得生疼。
扯下麻袋,光线刺眼。
是个破庙。
灰尘呛得我直咳嗽。
面前站着个蒙面人。
只露双眼睛,冷得像冰窟窿。
他蹲下来,声音嘶哑。
“沈知微?”
我点头,喉咙发紧。
“你家那位首辅大人,”他嗤笑一声,“撂挑子了。”
我懵了。
首辅?
裴砚?
那个权倾朝野,跺跺脚京城抖三抖的裴砚?
跟我这小医女有什么关系?
“他今早在金銮殿上,”蒙面人凑近,气息喷在我脸上,“把官帽一摔,说——”
他故意拖长调子。
“厌烦了当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