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珍爱上了阿强吉他和弦

阿珍爱上了阿强吉他和弦

作者: 鑫龘鱻

言情小说连载

言情小说《阿珍爱上了阿强吉他和弦主角分别是阿强阿作者“鑫龘鱻”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阿爱上了阿强阿珍的理发店开在城中村深每晚隔壁猪肉铺关灯总响起老板娘被丈夫殴打的声那天阿珍刚剪掉长烫成卷发时听见隔壁砸东西的巨她抓了剪刀冲过雨只见肥胖的猪肉荣喝得满脸通妻子倒在血泊“看什么看?”他吐着酒气逼慌乱中阿珍将剪刀插进他肚温热粘稠感顺着掌心蔓猪肉荣倒下的瞬巷子深处传来摩托车熄火阿强穿着满是机油的背心停在十米两人在雨中凝视着尸“你...

2025-07-26 14:59:44

阿珍,爱上了阿强阿珍的理发店开在城中村深处。每晚隔壁猪肉铺关灯后,

总响起老板娘被丈夫殴打的声音。那天阿珍刚剪掉长发,烫成卷发时听见隔壁砸东西的巨响。

她抓了剪刀冲过雨幕,只见肥胖的猪肉荣喝得满脸通红,妻子倒在血泊里。“看什么看?

”他吐着酒气逼近。慌乱中阿珍将剪刀插进他肚子,温热粘稠感顺着掌心蔓延。

猪肉荣倒下的瞬间,巷子深处传来摩托车熄火声。阿强穿着满是机油的背心停在十米外,

两人在雨中凝视着尸体。“你后门有锁吗?”阿强率先打破寂静。凌晨四点,

猪肉荣的尸体嵌进冰柜最底层。警察来询问时,阿强正帮她修理漏水的莲蓬头。“失踪?

”阿强擦着扳手上的血渍,“可能躲债去了吧。”她爱上了这个替她藏尸的男人。

直到有天冰柜突然断电。湿淋淋的热风,裹着一层薄薄的、似乎永远散不开的馊水气味,

直往人脸上扑。风从外面拥挤狭窄的过道,挤进了阿珍的店里,撞上墙上那面巨大的镜子,

镜角上黏着褪色的大红色“剪发”贴纸,

这风在满是洗发水和染发膏混合味道的空气中懒洋洋转了个圈,才钻进角落的塑料门帘后面。

门帘后便是通往黑暗小阁楼的陡峭楼梯。阿珍坐在镜子前唯一一张理发椅上,身子绷得笔直,

像一张随时会被拉断的弓。椅子是金属的,

冰凉的触感顽固地透过薄薄的廉价黑裤子渗进她后腰,但她一点动弹的意愿都没有。

镜子里映出一张疲惫而紧绷的脸,眼睛下方有两团固执不肯消散的青黑。锁骨边缘,

几道新鲜的爪痕刺眼地红着,是新添的彩头。一阵让人心烦意乱的嗡嗡声在头顶盘旋,

阿珍抬起头,日光灯管被不知天高地厚的飞虫团团围住,

它们似乎完全没把惨白的光芒放在眼里,正发狠地一次次撞上去,

发出沉闷又锲而不舍的声响,像是用尽了力气也要把这刺眼的灯光撞出个窟窿来。

隔壁突然爆发出更大的声响,像什么沉重的铁架轰然倒塌摔在地面上,

接着是玻璃瓶子粉身碎骨的锐响。“砰啷——”,

紧跟着又是一连串刺耳的国骂和污秽不堪的下流话。声音很熟,

正是从隔壁猪肉铺的二楼上头传下来的,在闷热的空气中扎开一个又一个窟窿,

肆无忌惮地钻进阿珍的耳朵里。阿珍的视线垂落到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

她盯着自己绞紧的手指,指甲缝里还卡着白天给客人洗头留下的洗发膏残余白沫,

此刻已经干涸凝结,变成指甲边缘一圈圈白灰的死皮。汗水,顺着她的太阳穴慢慢往下滑,

滑过脸侧,滴在黑裤子上,留下一个个深色的圆点,很快又晕开,消失。

店里那台老旧的电扇,努力地转动着它泛黄的叶片,扇叶扇起的风依旧卷着热意,

吹得墙上几张落了不少灰的女星发型海报簌簌地抖动着。

隔壁的咆哮和砸东西的声音终于勉强停歇了一阵,只剩下男人粗重如拉风箱般的喘气。

阿珍猛地从椅上站起来,凳子腿在潮湿的水磨石地面上刮出尖利的一声“滋啦——”。

她动作有点急,膝盖磕到了椅子边上,骨头撞铁的闷痛感瞬间传来,但她像感觉不到一样,

几步就跨到了墙角摆放着各种剪刀、推子、梳子的工具架前面。

那把剪头发的剪刀她用得极其熟稔,刀刃的锋利在昏暗的灯光下闪过一道细微的寒光,

像冬天里刺骨的北风刮过来时反射的冷冽。她一把抓起它,

冰凉的金属质感瞬间包裹住了汗湿的手掌。风里多了几丝铁锈的腥气,

还夹杂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腐臭味,大概是附近哪个没盖严实的垃圾箱传出来的。

阿珍甚至能听到细小的、嗡嗡的声音,绿头苍蝇已经闻风而动了。她深吸了一口气,

混杂的气味钻入鼻腔,她的眼神猛地沉了下去,像蒙上了一层铁锈色的寒冰。

她撩起沾满了各色廉价碎发的布帘子,脚步无声地踩进了狭窄、粘腻的过道里。外面,

沉甸甸的黑暗仿佛有了颜色,是一种浓得化不开的、凝固的墨汁黑。雨水斜斜地扫下来,

在破败的塑料雨棚上敲出急促的鼓点,每一滴都透着急促而沉重的节奏。

空气里的腐臭味被雨水激发得更明显了。隔壁猪肉铺的卷帘门半死不活地虚掩着,

像是垂死之人无力的喘息。里头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只有卷帘门拉下来时的缝隙,

勉强透进一丝外面被霓虹招牌染得变了色的微光。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混杂着浓浊的劣质酒精气味,如同一只无形的手,从门缝里狠狠伸出来,

死死捂住阿珍的口鼻。这味道比刚才在发廊里刺鼻百倍,直冲脑门,激得她胃里一阵翻腾,

喉咙口发紧。她咬住牙齿,指甲深深陷进自己的掌心,用这点尖锐的疼痛压住那股恶心感。

她走近了门缝,眯着眼艰难地朝那唯一的缝隙里望去。眼睛费力地辨认着里面一片狼藉。

猪肉铺惯常用来劈骨头的大案板整个翻倒,油腻腻地躺在地上,粘着不知名的深色污迹。

满地的都是破碎的白色瓷碗,像炸开的骨片。更深处暗影晃动——那个庞大的阴影,

是喝得烂醉的猪肉荣。他坐在一张断了腿的破凳子上,

上半身脱得只剩下油腻腻的灰色汗背心,正被肥肉挤压的脖子处那件汗背心更显紧绷。

他那张脸上横肉狰狞堆叠着,呈现出猪肝般的深紫色,油汗和酒气在脸上混在一起。

他正粗重地喘息着,手里抓着一个褐色的玻璃酒瓶,偶尔会抬起手臂,

瓶口直直对着自己嘴巴咕嘟猛灌一口。

“妈的……躲……你再给我躲……”他口齿不清地咒骂着,醉眼浑浊地在地上睃巡,

像是在找人。昏暗的光线下,就在他脚边不远处的案板阴影里,隐约蜷缩着一团模糊的东西。

那是他妻子小兰。无声无息地躺在血泊之中,

那滩暗红色在从缝隙透进来的霓虹光下几乎看不分明,可血腥气却浓郁得无法忽视。

她的身体蜷缩得很紧。猪肉荣的目光毫无方向感地扫过卷帘门缝隙,猛地停在了阿珍的脸上。

他那双被酒精烧得通红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浑浊中透出一种兽性的精光。“哎?阿珍?

”他含糊地嘟囔了一句,似乎很意外。他手脚并用地想要从断腿凳子上爬起来,

庞大的身体像一座摇晃的山,膝盖撞到了地上摔碎的碗片,发出一声迟钝的闷响。

这反而刺激了他的凶性。他喉咙里滚出更加含混不清的咆哮,丢掉空酒瓶,

随手抄起案板上剩下的一把斩骨刀。刀身厚重锈蚀,刃口却因多年砍骨留下参差粗钝的豁口,

闪着冷硬的光。“看我老婆挨打?”猪肉荣的声音猛地拔高,每个字都像裹着痰和血泡,

“你他妈……也想……尝尝滋味?”他庞大的身体终于笨重地离开了那断腿凳子,

像一辆失控的重型卡车,摇摇晃晃却又带着沉甸甸的暴力感,朝着阿珍所在的门缝挤压过来。

卷帘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呻吟,铁锈簌簌落下。斩骨刀在他手里胡乱挥动着,

搅动着浓烈的酒气和血腥。死亡的阴影带着铁锈和血腥的臭味,猛扑而来!

阿珍脑子里嗡的一声,似乎所有的思绪被一把无形的巨锤砸得粉碎,

只剩下镜面上那道新鲜的抓痕,还有小兰无声无息躺在血泊里的样子在疯狂地交替闪现。

心脏像是被一只湿透了的冰手攥紧了,又猛地释放开,血液冲向四肢百骸又瞬间被冻结。

她握着剪刀的手腕猛地一拧,手臂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那不是挥,

而是某种孤注一掷的向前捅刺——“噗!”一声沉闷短促的声音响起,不像是刺穿皮肉,

更像是一块厚实的湿布被木棍戳穿。猪肉荣往前冲的动作瞬间凝固。

醉醺醺、狰狞扭曲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阿珍的手握着那把理发剪刀,

整个刃身深深地没入了猪肉荣被油脂堆积的肚腹。剪刀的手柄暴露在外面。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空气中只剩下雨点击打油布雨棚的噼啪声,

还有阿珍自己剧烈得盖过一切的、擂鼓般的心跳。那温热粘稠的液体猛地涌了出来,

一下子浸透了阿珍握着剪刀的手,顺着她的指缝粘腻地流淌,沿着小臂往下蜿蜒。

这股温热顺着她的小臂,滑过手肘,沾湿了衣服袖子。这股温热像是具有腐蚀性,

一直灼烧到她的骨头里。猪肉荣肥壮的身体晃了晃,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的怪响,

像是卡着一口浓痰的破风箱。眼睛死死瞪着阿珍,那眼神里有暴怒,

但更多是无法理解的空白。他那庞大沉重的躯体失去了支撑,如同一个内里被掏空的面口袋,

直挺挺地朝前倾倒。“哐当!”肉山砸在油腻的水磨石地上的声音,沉重得让人心头发颤。

斩骨刀也从他松弛的手里脱出,叮叮当当地弹跳了几圈,滚到角落里。

他倒地的位置离那门缝很近,脸几乎要碰到那冰冷的卷帘门。

阿珍的脸瞬间褪尽了最后一点血色,变得一片纸样的惨白。她张着嘴,

却连最简单的呼吸都忘了该如何继续,胸口发麻,每一次试图吸气都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掐住。

湿透的衣物贴在身上,冷得像刚从冰窟窿里捞出来。那把刺入猪肉荣身体的剪刀,

此时像烧红的烙铁,烫得她几乎要尖叫着甩开。剪刀,剪刀柄……雨声哗啦啦的,

砸在她头顶的铁皮雨棚上,发出持续的、震耳欲聋的轰鸣。可就在这片轰鸣的间隙里,

一种截然不同的声音,在巷子更深、更黑暗的地方,异常清晰地传来。

“啪嗒……呼噜……”那是有力的脚步踩进水洼里,湿鞋底拔出来带起浑浊泥浆的声音。

脚步声停住了。阿珍猛地扭过头,像生锈的机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巷子深处,

浓墨般的黑暗被一辆摩托车孤单惨白的前灯切割开来。

灯光只能照亮眼前一小圈湿漉漉的地面,光晕的边缘融化在雨雾里。熄火的声音很轻,

几乎被雨声淹没。一个人影跨下车,站在那片被车灯勾勒出的、昏黄而模糊的光影边缘。

他穿着沾满大片黑色油污的背心,露出精悍紧实的臂膀,

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往下淌,背心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背心紧贴着强健的肌肉轮廓,雨水混合着汗水和机油。他面无表情,

两道浓眉像是用烧焦的木炭深深划在眉骨上。阿珍像被钉子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她的目光死死地,如同被磁石吸住,粘在摩托前灯下那个陌生的轮廓上。

雨水冲刷着她脸上凝固的惊恐和无措。空气沉重得如同掺了铅。

巷子深处那盏摩托车孤单的前灯,惨白的光芒穿过细密的雨帘,像舞台上一束追光,

残忍地笼罩在卷帘门缝隙里那摊迅速蔓延开的巨大血迹上。

光柱下的雨水都似乎被染上了一层污浊的淡红。

阿珍甚至能看清一滴雨水落在猪荣倒伏的粗壮手臂上,溅开一小片微弱的血点。

那人影——阿强,终于动了。他没有看地上的尸体一眼,目光像带着钩子,

直直地穿透浑浊的雨帘和门缝的黑暗,牢牢锁住阿珍惨白的脸。他的眼神像淬过火的铁块,

冰冷坚硬,里面却燃烧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那不是好奇或怜悯,更像是一种专注的审视,

一种……判断。“你后门,”他开口了,声音不高,

却像沉重的石头砸在湿漉漉的沥青地面上,每个字都带着钢铁般的重量,“有锁吗?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狠狠刺穿了阿珍冻结的思维和僵硬的身体。冰冷的血液猛地冲回心脏,

又骤然涌向四肢。她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这四个字背后沉甸甸的、鲜血淋漓的含义。

冰柜的压缩机突然嗡嗡地响起,又沉重又单调的声音打破了狭窄空间里死寂的沉默。

阿珍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抽打了一下,肩膀无法控制地一颤,

背心下的冷汗如同无数冰凉的虫子在爬动,迅速蔓延开来。她喉咙发紧,

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死死卡住了,

发出的声音又薄又涩:“里……里面插销……”阿强的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后门的方向。

他没有丝毫迟疑,转身,大步迈过水洼,绕过那辆立在那里、像沉默怪兽般的摩托车。

他没有理会卷帘门,脚步在猪肉铺后门站定。门很薄,一扇简陋粗糙的木门,

中间贴着一张早已褪色模糊、几乎认不出原样的“福”字招贴。阿强抓住那生锈的门把手,

狠狠往前一拽——“嘎吱——哐!”木门应声而开,撞在门后的墙上,带起一阵积年的灰尘。

一阵混杂着生肉腥味、血腥气和浓重腌菜气味的冷风猛地从黑暗中扑出。

阿强侧身闪进那片令人窒息的黑暗里,几乎被吞没。只有他沉重的脚步声在里面响起,啪嗒,

啪嗒,穿过零乱的杂物,朝着某个方向坚定地移动。接着是塑料桶被碰倒的哐当声。

阿珍站在门口,冰柜的低沉嗡鸣还在持续地振动着空气,渗入她的骨头缝里。

她用力地吞了口唾沫,试图润泽喉咙里火烧般的干渴和剧痛,

可咽下去的全是带着血腥味的冰冷空气。最终,她像是扯断了最后连接恐惧的丝线,

迈开几乎冻僵的腿,一步、两步,

跨过了地上那摊深红的粘腻液体——新鲜的、属于她的杰作——跟着阿强的身影,

跌进了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后门里。铺面后头比想象中还要深。

借着从后门透进来的那一点微弱的光,能看到前面大约几米外,

堆放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摞在一起的空塑料筐,

上面搭着沾满黑油的蛇皮袋;几个生锈斑驳的铁架子和几个歪倒的鼓鼓囊囊的麻袋。再往前,

就是那个庞大得如同怪兽的银白色冰柜了。冰柜的压缩机一直在规律地发出持续嗡嗡的响声。

冰柜表面凝结着厚厚的、不均匀的白霜,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硬的光。阿强正站在冰柜边,

弯腰用力。冰柜厚重的盖子已经被他掀开,靠在冰柜边缘,

露出一个巨大的、冒着森森寒气的黑色洞口。白雾般的冷气贴着冰柜边缘往外漫溢。

他弯着腰,上半身几乎探进冰柜里,吃力地用双手往外搬着一块又长又厚的冻肉。

那冻肉表皮惨白,裹着一层透明的冰衣,上面能隐约看到几条深色的条纹分割痕迹,

带着浓浓的腥气。他把肉块用力拖出来,重重地扔在脚边湿漉漉的地面上,

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响。冰晶碎片四溅开来。阿珍看到,他那布满青筋的手臂肌肉紧绷着,

显出强健的力量,小臂上那狰狞的“鹰”形刺青在黑暗里轮廓模糊却咄咄逼人。阿强抬起头,

脸上溅了几点污浊的泥水,但他毫不在意,用下巴朝地上那一大摊深红色的东西示意了一下,

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搭把手。抬脚。”阿珍的身体猛地一哆嗦,

像被无形的针狠狠刺了一下。搭把手?抬脚?她低头看向地上那个庞大的躯体。

那曾经凶狠、肥胖、令人生畏的存在,此刻只是一堆瘫软冰冷的肉块,

一个需要被塞进冰柜深处的、带着巨大污名的物体。她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

口腔里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是她自己咬破了嘴唇皮。她没有看阿强的眼睛,也没有说话,

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像被冻僵又强行激活。阿强弯下腰,

双手稳稳地插入猪荣腋下,那姿势像是要去拥抱一具庞大冰冷的玩偶。阿珍迟疑了一下,

深吸一口气,那冰冷腥膻的空气刺得她气管发痛。她终究蹲下身,颤抖的手指摸索着,

避开那还粘稠的伤口附近,冰冷地抓住了胖子一只肥厚的脚踝。

冰冷的皮肤像死去多时的硬塑料。“一、二、三!

”阿强的声音沉稳得像在搬一件沉重的家具。两人同时发力。尸体比想象中的还要沉重得多,

像灌满了铅块。脚踝冰冷、滑腻的触感穿透薄薄的布料渗进阿珍手心,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滚,

她不得不再次死命咬紧牙关,把翻涌上来的东西硬压下去。阿强手臂上的肌肉坟起,

喉咙里发出用力的闷哼,他们只能一点一点地把那座肉山往冰柜方向拖动。

尸体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暗红色的、越来越淡的拖痕。

地上杂乱的空筐和麻袋好几次几乎要将他们绊倒。两人合力将沉重的躯干拖到冰柜边缘,

撞上冰冷的金属发出沉闷的声响。阿强将冰柜盖挪开一些,两人一高一低,再猛地用力推搡。

“呃……”沉重的躯体终于完全滑进了冰柜巨大的冷藏空间里。

一股更浓烈的冷气夹杂着冻肉的腥膻扑出来,冰冷刺骨。

里面已经塞满了各种切割好的猪肉部位,白色的脂肪和暗红的瘦肉层层交错,

挤得几乎没有多余的空间。胖子深色庞大的身影沉入其中,

扭曲地蜷伏在冷硬冻结的巨大肉块之间。阿强直起腰,喘了口气,白色的雾气在黑暗中散开。

他面无表情地抓住冰柜沉重冰冷的盖子边缘,双臂肌肉用力鼓起,“砰”的一声巨响,

巨兽般的盖子重重落下,

将那庞大的密密和刺骨的寒冷彻底封锁在它坚固冰冷的银白身躯之内。“找点东西盖住那里。

”阿强的声音打破了死寂,他朝地上那片狼藉的血渍努了努下巴,

语气平淡得像在指使人倒掉一盆脏水,说完便径自转身。

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狭小空间内每一寸地面、堆放的杂物。

墙角堆着几个空瘪的、沾满油泥的蛇皮袋。他走了过去,抓起一个,又扫视一圈,

阴暗角落发现了一小桶不知名油腻腻的粉末——大概是用来处理骨头或者吸干血水的锯末粉。

他随手扯下墙上挂着的、油腻发黑的抹布,将桶里结块的粉末挖出一些堆在抹布上。

阿珍看着阿强的动作,像提线木偶一样麻木地动了起来。她走到阿强身边,

接过他递来的那沾满油腻粉末的黑抹布。冰冷的粉末透过薄薄的抹布传来硬硬的颗粒感。

她蹲在地上,机械地、用力地擦拭着那些深深沁入水磨石微小凹坑的暗红色污迹。

抹布粗糙的纹理刮过地面,粉末被血和湿气揉搓开,

变成一种令人作呕的、肮脏的紫黑色泥浆。她擦得很用力,

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僵硬。但血印太深太顽固了,粉浆混着污血,

只覆盖了原来的痕迹,形成一种更加丑陋、更大面积的污斑。

阿强拖着空蛇皮袋过来盖在上面踩了几下,污斑被蛇皮袋覆盖住大半,

只露出边缘模糊的深色,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混合着粉末霉烂的气味。

他们沉默地处理完一切,地上铺满了几个肮脏的蛇皮袋。

阿强最后看了一眼那台安静运行发出嗡嗡声的冰柜,便径直走向后门。阿珍跟了上去,

脚步虚浮。后门外的雨小了不少,但还没有停,细密的雨丝飘在脸上,

带着一种令人清醒的凉意。阿强跨上摩托车,没有发动。他背对着阿珍,声音穿过雨丝,

低沉而直接:“过两天有人问,”他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

“就说……他可能喝酒赌钱欠多了债,跑路躲风头去了。”这指示直接钻入阿珍的耳朵,

简短残酷,不留任何余地,更像是命令而非谎言框架。她像溺水的人抓浮木,

急切需要这道命令来攀附支撑自己。她用力地、幅度很大地点了一下头,

喉咙里发出一个很短的、模糊的音节:“……嗯。”摩托车低沉地轰鸣起来,

引擎震动着湿冷的空气,车前灯重新在雨雾中切开一道亮黄色的光柱,

映照着前方坑洼不平的湿漉巷路。排气管喷出一小股淡淡的青烟,融进潮湿冰冷的雨雾里。

他并没有回头看阿珍一眼,身体微微前倾,似乎下一秒就要松开离合器绝尘而去。

“我叫阿珍!” 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冲破了喉咙里的阻滞,在雨夜里听起来异常清晰,

甚至有些尖锐,她仿佛把这五个字当成了唯一的救命符咒。雨水顺着她的刘海不断滴落,

流过冰冷的脸颊。摩托车的身影顿了一下,前轮只是轻微地前后晃动了一下,

引擎声依旧沉稳如常。片刻沉默后,背心裹着他有力的身影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

右手在摩托冰冷的把柄上微抬了一下,然后果断地松开离合。车轮碾过地面的积水,载着他,

刺破雨幕,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巷子转弯处。留下阿珍独自一人站在原地,

被水汽和那台摩托车远去的声音遗弃在身后寂静粘稠的空气里,

仿佛遗忘了她那一声徒劳的呼喊。时间像踩住了刹车,一分一秒拖得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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