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临城,家中马车却跑不动了。
爹爹看了看满车厢的金银财宝,终是不舍。
他塞给我一把匕首,让我下车自去逃命。
生死事小,失节事大,你莫堕了家中风骨。
我松了口气。
接过匕首,反手捅进他的喉咙。
爹也真是的,若是早说这话,我还心虚个什么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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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庐州沈都尉家的女儿。
虽是个庶女,但生得花容月貌,又知书达理,在府中颇受爹爹宠爱。
只看叛军临城时,满府女眷中,爹爹只带我一人逃命便知。
绾儿快些,那些叛军贼子已在城中大开杀戒了。
库房中沉甸甸的金银器物挤了半个车厢,亏得我身量纤细,才勉强坐得下。
这些财宝,原本是预备献给前来攻城的威武将军。
谁知他们不讲武德,甫一进城就杀了前去献宝的周县尉。
把我爹吓了个魂飞魄散。
只恨得,昨夜里没跟着郡守大人一起跑。
为了跑得快些,爹爹只让人套了两匹快马和一架极轻极小的车厢。
平日养尊处优的大管家,也只得像粗使小厮一样坐在车架上,闻着土气和马粪味儿。
老爷,等等妾身
这是近几年院里最受宠的肖姨娘,年岁不大,最是娇憨爱耍小性子。
以往我爹极爱她撒娇时的小模样。
现在只顾着骂管家下手轻,夺了马鞭往肖姨娘身上抽。
几次跌倒,肖姨娘再没了力气追赶马车。
驶出向阳门时,还能听到她凄厉的嚎叫和诅咒。
沈长青你不得好死
很是耳熟的一句话。
我爹打了个激灵,面色狰狞道: 一个贱婢,宠她几日就忘了自己身份。
我轻轻为他捶背: 爹爹莫气,若是为这等卑贱之人伤了身体,女儿会担心的。
他面色缓和,拍了拍我的手臂。
还是我儿乖巧懂事,须记得不管身处何时何地,都不能失了身份体统。
马夫的鞭子挥出破空声。
老爷,车上东西太重,马快跑不动了。
初出城门时,已经丢下些衣服包裹,金银财宝我爹是舍不得扔的。
那能扔的还有什么呢?
我悄悄往角落里躲。
果然,我爹抬脚就把跟他几十年的管家踹了下去。
马夫正值壮年,有一把子力气,且只有他会驾车,相比之下,我爹当然会舍弃管家。
又是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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