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小指腹为婚,青梅竹马。
可成婚当夜,洞房花烛,他却凑在我耳边说他恨我。
只因,我的庶妹死在了我们成亲前半月,死在了另一个人的花轿里。
他恨我对庶妹见死不救,恨我凉薄,让我守了整整二十三年活寡。
我亦恨他!恨他背信弃义,误我一生。
就在我以为此生便如此无望的纠缠下去时,叛军入了城。
满城腥风血雨。
秦府被洗劫时,无数次对我嘶吼‘你为什么还不去死’的人,却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我抱着他的身体不知所措。
他却抬头看着我笑,“秦瑞雪,我们两清了!”“若有来生,我绝不会再娶你。”
他的头垂下去时,一支箭羽从我后背穿心而过。
我笑了笑,轻声应他,“好,如果有下辈子,我成全你们!”再睁眼,我重回庶妹求我相救那天。
这一次,我主动走进父亲的书房:“父亲,这婚事,我让了!”花灯会那日,庶妹提议游船。
陆云铮宠着她,应了。
可上船时,她却突然说要吃糖葫芦。
陆云铮担忧她,陪着她去买。
我独自站在船头等时,清河镇的小郡守,人称邪祟的崇明越带着人过来。
看见我立在船头,他不悦的挑起眉。
“你是什么人?在小爷的船上作甚?”我心下微惊。
刚才,庶妹分明说这艘船没有人,她和船家已经说好了。
但我又很快反应过来,暗叹自己防备心薄弱。
这分明就是她为了陷害我设计我而为之。
她只怕,早就知道这是崇明越的船。
崇明越的父亲,是清河镇的郡守大人。
因着父亲是一城霸主,这么多年,他在这清河镇便也是横着走。
所谓欺男霸女,强抢民女的事做的不在少数。
而被他抢回家的姑娘,不出半载,不是疯便是病死,个个下场凄惨。
思及此,我赶忙垂下头,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对着他行了一礼,便打算下船。
可这时,庶妹秦晚柔却冲了上来。
她摊开双手挡在我身前,“小郡守,求您放过我姐姐,我姐姐虽然常有关注小郡守,但我敢保证,姐姐一定不是有意冲撞的。”
身后追过来的陆云铮闻言,步子慢了一拍,不敢置信的朝我看过来。
我满心懊恼,却又不得发作。
庶妹这话,傻子都能听明白她是在将我往火坑里推。
但出乎意料的,崇明越却并未因此多给我一个眼神,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起庶妹。
“小丫头,你哪家的,叫什么名字?”“我姐姐秦瑞雪,是......”她急急的报出我的名讳,可话说一半,才反应过来,崇明越问的是她。
一瞬间,她脸白如纸,“郡......小郡守......”崇明越丝毫不在意她的支支吾吾,摆了摆手。
“没关系,在这清河镇,没有小爷查不出来的人。”
“小丫头,你且回去,等着小爷遣媒人上门。”
秦晚柔怕极了,回府的一路都在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