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当了三年冲喜赘婿,离婚当天觉醒了天师血脉。前妻沈薇的世纪婚礼直播中,
他浑身是血闯进教堂:“你嫁的鬼王正在吸食宾客寿命!”桃木剑劈开新郎伪装,
百万观众目睹青面獠牙的真容。弹幕疯狂刷屏时,沈薇一把扯掉头纱冷笑:“想复婚?
先把你私藏的式神离火符交出来!”陆沉看着前妻指尖跳动的玄门法印,
突然意识到——这场婚姻从开始就是陷阱。第一章 雨夜弃婿冷雨如针,
抽打着城市灰蒙蒙的躯壳。云顶山庄那扇沉重的雕花铁门在陆沉身后“哐当”一声合拢,
像是巨兽合拢了咀嚼的嘴,将他囫囵吐了出来。他手中攥着一张薄薄的纸——离婚协议书。
雨水瞬间洇湿了签名处“沈薇”那两个字,墨迹晕开,如同两团模糊的、冰冷的嘲讽。三年。
整整三年赘婿生涯,像一场漫长而憋屈的哑剧。冲喜?多么荒诞又屈辱的理由。
他记得初入沈家那夜,沈薇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沈家老太太浑浊却锐利的眼扫过他,
带着一种评估牲口般的审视,最终拍板:“就他吧,八字够硬,命够贱,压得住薇薇的劫数。
”从此,他成了沈薇名义上的丈夫,
实质上的摆设、佣人、以及整个上流圈子茶余饭后的笑料。他住最角落的佣人房,
吃最普通的饭菜,在沈家庞大的商业帝国里,连个端茶倒水的资格都轮不上。沈薇,
他的“妻子”,那个美得惊心动魄却也冷得像西伯利亚冻原的女人,
看他的眼神永远像在看一件碍眼的旧家具,偶尔施舍般的一瞥,也带着居高临下的漠然。
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颈,浸透单薄的衣衫,
却浇不灭心头那股屈辱灼烧的火焰。三年隐忍,换来的不过是一纸冰冷的驱逐令。
他甚至没有一件像样的行李,只有一个用了多年的旧帆布包,此刻也被雨水打得透湿,
沉甸甸地坠在肩上。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城市的霓虹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扭曲成光怪陆离的色块,映照着行色匆匆的路人漠然的脸。
一辆豪华跑车呼啸着从他身边溅起高高的污水,他躲闪不及,裤腿瞬间糊满泥泞。
车里传来肆无忌惮的哄笑,车窗摇下,
露出一张他曾在沈家宴会上见过的、属于某个沈家旁支纨绔的脸。“哟,
这不是沈家刚‘退役’的吉祥物吗?淋雨呢?要不要哥载你一程去桥洞啊?哈哈!
”污言秽语和引擎的轰鸣一同远去。陆沉站在原地,雨水冲刷着脸上的泥点,
也冲刷着他最后一丝残存的尊严。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一丝尖锐的刺痛传来,
伴随着某种温热的液体。他下意识低头。左手无名指上,那枚象征着他三年屈辱的廉价婚戒,
内侧不知何时被磨出了一道锋利的毛刺。方才握拳用力过猛,
指腹竟被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一滴殷红的血珠正缓缓渗出,
恰好滴落在戒指那黯淡无光的金属表面。血珠与冰冷的金属接触的刹那——嗡!
仿佛有亿万道惊雷在陆沉的颅骨深处同时炸响!整个世界的声音瞬间被抽离,
只剩下一种恐怖的低频嗡鸣。眼前不再是冰冷的雨夜街道,
而是炸裂出无数光怪陆离、飞速旋转的碎片:古老晦涩的符文如蝌蚪般游弋,
山川河岳的磅礴气象瞬息万变,星空斗转,日月沉浮,
糊而威严的身影在光中闪现、诵念、挥动法器……庞大到无法想象的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星河,
蛮横地冲入他贫瘠的识海。剧痛!像是有人用烧红的铁钎狠狠捅进了他的太阳穴,
又疯狂地搅动!陆沉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抱着头猛地蜷缩下去,
重重摔倒在冰冷湿滑的人行道上。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每一根神经都在发出哀鸣,
灵魂仿佛被撕裂又强行糅合。那些符文、星图、身影,带着亘古的苍茫和无法言喻的力量,
狠狠地烙印进他的意识深处。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万年。
风雨声重新灌入耳中。陆沉浑身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但额头滚烫,
身体深处却涌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而灼热的力量。他艰难地睁开眼,
视野还有些模糊的重影。他颤抖着抬起左手,那枚划伤他的婚戒,在昏暗的光线下,
竟隐隐流转过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金芒,随即彻底沉寂,
变回那枚廉价而屈辱的指环模样。“天师…血脉?”一个完全陌生的词语,
带着它蕴含的磅礴信息,自然而然地浮现在他混乱的脑海。他挣扎着爬起身,
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息。目光茫然地扫过湿漉漉的街景。世界,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远处高耸的写字楼顶端,一团常人无法看见的、粘稠如石油般的黑气正缓缓盘旋,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阴冷气息。街角蹲着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他的头顶和双肩,
三盏代表生命之火的微弱气焰,其中一盏已经熄灭,另外两盏也飘摇欲熄,
缠绕着丝丝灰败的死气。甚至街边一个打着电话、西装革履的白领,
一层淡淡的、预示着破财纠纷的青黑之色……无数关于“望气”、“观运”的本能知识碎片,
如同解冻的溪流,在他脑中涓涓流淌。这不是梦。陆沉低头,看着掌心那道微小的伤口。
意念微动,一股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流,随着血液的奔涌,从心脏深处被调动,
缓缓汇聚到指尖。伤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麻痒,随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收口、愈合,
最后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呵…呵呵……”低哑的笑声从陆沉喉咙里溢出,
开始是压抑的,继而越来越大,在空旷冷寂的雨夜街道上回荡,混合着雨水,
分不清是哭是笑。冲喜赘婿?沈家的弃子?命运这记耳光,抽得可真够狠,
也真够……峰回路转!他扶着墙壁,踉跄却坚定地站直了身体。雨水冲刷着他苍白的脸,
却洗不去那双骤然亮起、如同蕴藏了星河风暴的眼眸深处,那一点冰冷而炽烈的光。沈薇,
沈家……还有这突然砸下来的、名为“天师”的命运。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天桥摆摊人一周后。城南,老城隍庙旁的天桥。
清晨的阳光驱散了最后一丝凉意,空气里浮动着廉价香烛、油炸食品和淡淡灰尘混杂的味道。
桥上车流不息,桥下行人如织,充斥着最市井的喧嚣。桥洞一侧,
算命摊子和小吃摊比邻而居,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陆沉就在其中。
他的“摊位”简陋到极点。一张不知从哪个旧货市场淘来的小马扎,
一块皱巴巴、洗得发白的蓝布铺在身前,上面用墨汁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铁口直断,
趋吉避凶”。
旁边还煞有介事地放着一个脏兮兮的罗盘——那是他在旧书摊淘换来的破烂玩意儿,
指针都不太灵光。
与周围那些戴着墨镜、留着山羊胡、唾沫横飞讲述“祖传秘法”的“大师”们相比,
陆沉这个“摊主”显得格格不入。他年轻,过于年轻了,
虽然穿着洗得发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脸色也有些病后的苍白,但那份干净的气质,
在这市井江湖气浓重的地方,像一滴油落进了水里。他盘腿坐在小马扎上,脊背挺得笔直,
闭着眼,像是在打盹,又像是在感受着什么。阳光穿过桥洞的缝隙,
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一个穿着花衬衫、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手里盘着两个油光锃亮的核桃,叼着烟踱了过来,停在陆沉的“摊”前,斜着眼上下打量他,
嗤笑一声:“哟呵,新来的?毛长齐了吗就学人家摆摊算命?还‘铁口直断’?
吹牛不上税是吧?”陆沉缓缓睁开眼。他的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丝毫被冒犯的怒意,
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直接落在中年男人油腻的脸上,
尤其在他眉宇间和鼻翼两侧那几道深刻的悬针纹上停顿了一下。“这位大哥,”陆沉开口,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嘈杂,“你最近是不是诸事不顺?尤其……投资方面。
”中年男人盘核桃的动作猛地一滞,脸上那点轻蔑的笑容瞬间僵住,
眼神惊疑不定:“你……你怎么知道?”“你印堂青中带赤,主破财争端。
鼻翼两侧悬针纹深陷,财帛宫晦暗不明,且有新破之象。”陆沉语气平淡,
像是在陈述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不是刚投进去一笔钱,项目看着挺好,
但合同或者合伙人那边出了幺蛾子,钱卡住了,甚至可能打了水漂?
”“嘶……”中年男人倒抽一口冷气,嘴里的烟差点掉下来。
他最近确实被一个“稳赚不赔”的保健品代理项目套牢了二十万,合同签了,货却迟迟不到,
合伙人电话也打不通了,正焦头烂额,谁也没告诉。“神了!小兄弟,你真能看出来?
那…那你看我这钱还能要回来不?”陆沉的目光扫过他财帛宫深处那缕顽固的灰气,
以及缠绕其上的、代表官非诉讼的一丝微不可察的锐金之气,轻轻摇头:“破财之局已定。
纠缠下去,恐惹官非,损失更大。及时止损,方为上策。”中年男人脸色瞬间灰败,
最后一点侥幸心理也被戳破。他颓然叹了口气,从鼓鼓囊囊的钱包里抽出两张红票子,
恭敬地放在陆沉面前的蓝布上:“谢了,小兄弟,指点迷津啊!唉,就当买个教训了。
”说完,摇着头,心事重重地走了。这一幕,
被旁边几个一直竖着耳朵听的老“大师”看在眼里,眼神顿时复杂起来,有惊讶,有嫉妒,
也有深深的忌惮。这小子,好像真有点邪门?陆沉没有理会那些目光,将钱收好。
这只是开始。中午时分,一个穿着紧身运动背心、身材健硕的年轻小伙急匆匆跑来,
他满头大汗,神色焦虑,一屁股坐在陆沉面前的小板凳上陆沉后来添置的。“大师!
大师救命!我…我这两天邪门了!浑身没劲,肌肉酸软得厉害,
昨天深蹲才蹲了平时一半的重量就差点趴下!去医院查了,啥毛病没有!教练说我偷懒,
可我明明练得很刻苦啊!”小伙叫李强,是个健身教练。陆沉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常人眼中健美的肌肉线条,在陆沉的“望气”视野里,
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令人不适的灰黄色泽,如同被污染的油脂。更诡异的是,
几缕极其细微、近乎透明的灰色丝线,正从他饱满的太阳穴处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出来,
延伸向远方,另一端没入虚空,不知去向。他的生命之火气运比常人旺盛,
但此刻正被那灰黄的气息和诡异的丝线不断侵蚀、削弱。“不是偷懒,也不是病。
”陆沉的声音低沉了几分,“你最近是不是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或者,
参加过什么特别的聚会?”李强一愣,努力回想:“特别的人…聚会…啊!上周日!
沈氏集团那个新落成的‘云顶’私人会所搞了个体验活动,
邀请了我们健身房几个业绩好的去放松!里面可高级了!
我还泡了他们那个据说能强身健体的什么‘生命能量池’!难道是那池子有问题?
”他脸上露出惊惧。沈氏?云顶会所?陆沉眼神一凝。这个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
刺破了他刻意维持的平静。沈薇的影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带着冰冷的疏离。他压下心绪,
目光锁住那几缕几乎不可见的灰线延伸的方向,正是城市中心,
沈氏集团摩天大楼所在的方位。“问题不在池子。”陆沉指向他太阳穴的位置,
指尖几乎要触碰到那无形的丝线,“在你这里,有东西被‘借’走了。借走的,
是你的‘精力’,或者说…生命活力的一部分。”“什么?!”李强骇然失色,
猛地摸向自己的太阳穴,入手只有温热的皮肤和汗珠,“被…被借走了?谁干的?
怎么办大师?我会不会死啊?”“暂时不会,但长久下去,你会比常人衰老得更快,
体能急速衰退。”陆沉语气凝重,“根源在城中心。那地方,你以后绝不能再靠近。
”他顿了顿,看着小伙惊恐绝望的脸,补充道:“回去,用艾草煮水,加三钱朱砂粉,
泡澡半个时辰。每日一次,连泡七日,或可拔除部分阴秽之气,稳固自身元气。记住,
远离源头!”“好好好!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救命!”李强如蒙大赦,忙不迭地掏钱,
比刚才的中年男人还要爽快,放下几张红票子,千恩万谢地跑了。陆沉看着那些钱,
脸上并无喜色。他拿起那个旧罗盘,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盘面。
沈氏集团…云顶会所…借取生命活力?这绝不是什么正经生意。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着考究、头发花白、但面色蜡黄浮肿的老者,
在一位年轻女秘书的搀扶下,艰难地走上天桥。老者咳得撕心裂肺,
每一次剧烈的喘息都仿佛要耗尽他全身的力气。秘书焦急地拍着他的背,
手里还捏着一张烫金描红的华丽请柬。老者咳得厉害,身体猛地一颤,
竟咳出了一小口暗红色的血块,溅落在天桥肮脏的地面上,触目惊心。“王董!您怎么样?
药!快吃药!”秘书吓得声音都变了调,手忙脚乱地翻包找药。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面露同情和嫌恶,远远避开。陆沉的目光却死死盯住了那口咳在地上的暗红血块。
在普通人眼中只是污秽,但在他的视野里,那血块之上,
缭绕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深沉如墨的死气!比李强身上的灰黄之气更加污秽、更加致命!
他的视线猛地转向老者。这一看,饶是陆沉心志已坚,也禁不住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那老者头顶和双肩,代表生命本源的三盏“命灯”,此刻已是油尽灯枯之象!
两盏完全熄灭,漆黑死寂。仅存于头顶的那一盏,也是火光微弱,如同狂风中的残烛,
飘摇欲灭!更加诡异恐怖的是,无数条比李强身上清晰百倍、粗壮数倍的灰黑色“丝线”,
如同密密麻麻的、贪婪的吸血水蛭,死死地扎根在他仅存的那盏命灯之上,
疯狂地抽取着那微弱摇曳的生命之火!这些丝线同样延伸向远方,
尽头直指——沈氏集团大厦!老者的生命,就像一个底部被无数吸管同时扎破的水袋,
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流逝、干涸!而他自己,只是感觉到身体被掏空的虚弱和病痛,
浑然不知真正的死期就在眼前!陆沉猛地站起身,带倒了小马扎也浑然不觉。
他几步冲到老者面前,拦住了秘书递药的手。“药治不了他!
”陆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盖过了老者的咳嗽和秘书的惊呼。
他指着老者头顶那常人无法看见的、被无数灰黑丝线缠绕吸食的命灯,眼神锐利如刀,
直刺老者浑浊的眼底:“你的命,快被吸干了!根源就在你收到的那张请柬指向的地方!
”老者和秘书同时僵住,惊骇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语出惊人的年轻人。
秘书手中的药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老者浑浊的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
他颤抖着抬起手,
指向秘书手中那张描金绘红、无比精美的请柬——沈薇与“宋哲”的婚礼请柬!
“你……你说什么?”老者声音嘶哑,带着垂死的喘息。陆沉没有回答。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那张请柬。在望气的视野里,那精美的纸张上,
正散发出一缕缕极其细微、近乎无形、却带着甜腻惑人气息的淡粉色烟雾——引魂香!
一种专门引诱活人阳气、为邪祟标记猎物的阴邪之物!一股冰冷的怒意,混合着刺骨的寒意,
瞬间席卷了陆沉全身。沈薇!宋哲!这场所谓的世纪婚礼,哪里是喜宴?
分明是一场精心布置、规模庞大的…猎食盛宴!那些被邀请的宾客,
那些所谓的上流名士、社会精英,不过是这场盛宴上,被提前标记好的、待宰的羔羊!
---第三章 血色请柬“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年轻的女秘书率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柳眉倒竖,挡在剧烈咳嗽的老者面前,警惕地瞪着陆沉,像在看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这是沈薇小姐和宋哲先生的婚礼请柬!你知道沈家和宋家是什么地位吗?
敢在这里妖言惑众!王董,我们走,别理这个疯子!”她弯腰想去搀扶老者。
“咳咳…咳…等…等等!”被称为王董的老者却艰难地抬起手,阻止了秘书的动作。
他蜡黄浮肿的脸上,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陆沉,
里面翻涌着强烈的恐惧和一丝微弱的、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
刚才陆沉那斩钉截铁、直指核心的话语,尤其是提到“请柬”和“根源”时,
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他连日来被病痛和莫名虚弱折磨得近乎麻木的意识。他自己的身体,
自己最清楚。名医看了无数,检查做了全套,结果都是“过度劳累”、“器官功能衰退”,
开了一堆昂贵的补药,却毫无起色,反而每况愈下,咳血越来越频繁。
那种生命被一点点抽走的空虚感和冰冷感,绝非寻常病症!“小…小先生…”老者喘着粗气,
声音嘶哑破碎,“你刚才说…我的命…被吸干了?根源…在这请柬?”他颤抖的手指,
指向秘书手中那张烫金描红的华丽纸张。陆沉的目光没有离开那张请柬。在他的视野里,
那缕缕淡粉色的引魂香烟雾,正丝丝缕缕地缠绕在王董的身上,
与他命灯上那些贪婪的灰黑丝线隐隐呼应。他沉声道:“不止是你。所有收到这张请柬,
并且准备赴宴的人,都已被标记。那地方…”他抬起头,
望向城市中心那栋鹤立鸡群的沈氏集团摩天大楼,此刻在他眼中,
那玻璃幕墙折射的阳光都仿佛带着不祥的暗影,“…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婚礼之日,
就是收割之时。”“收割…什么?”王董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寿命。精气。
一切维持你们‘活着’的东西。”陆沉的声音冰冷,字字如刀,“你们,
就是这场‘喜宴’的主菜。”女秘书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王董浑身剧震,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弯下腰去,秘书连忙拍背,
这次咳出的血块更大,暗红发黑,落在地上,那股浓郁的死气让陆沉眉头紧锁。
“救…救我…”王董咳完,整个人如同虚脱,全靠秘书支撑,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的哀求,
生…多少钱…我都给…只要…只要能活…”陆沉看着老者头顶那盏随时可能彻底熄灭的命灯,
以及上面密密麻麻的吸血丝线,缓缓摇头:“你本源已亏,病入膏肓。我道行尚浅,
无力回天。”他说的实话,觉醒血脉不过一周,他获得的更多是“知见”而非磅礴的力量,
强行拔除这等深植命源的邪术,不仅救不了人,自己都可能遭受反噬。
王董眼中的光瞬间黯淡下去,如同熄灭的炭火,只剩下死灰一片。“但是,”陆沉话锋一转,
目光锐利如电,“我可以试着延缓!让你多撑几日!或许…能撑到看清真相,
或者…拖住东东西!”他并非圣母,但眼前这老者,
是第一个将沈薇婚礼与邪祟吸食人命直接联系起来的铁证!他需要一个活着的证人,至少,
活到婚礼那一天!“需要我…做什么?”王董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挣扎着问。“坐好!
闭眼!无论发生什么,不许动,不许睁眼!”陆沉低喝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董立刻强撑着坐直,死死闭上眼睛。秘书在一旁手足无措,紧张地看着。陆沉深吸一口气,
眼中瞬间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金芒。他右手食指中指并拢成剑诀,
体内那股新生的、灼热的血脉力量被艰难地调动起来,汇聚于指尖。
指尖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微微扭曲,散发出一丝微弱的、纯阳刚正的气息。他凝神,
剑指闪电般点出!不是点在老者身上,而是凌空点向老者头顶那盏飘摇欲灭的命灯周围!
嗤——!空气中仿佛响起一声极轻微的、如同烙铁烫入冷水的声音。陆沉的指尖,
一丝比头发丝还细、却凝练无比、带着淡淡赤金色的气芒透指而出,
精准无比地斩向那些扎根在命灯上的、最粗壮的几根灰黑丝线!嗡!
一股阴冷、污秽、充满怨毒的反震之力顺着那无形的联系猛地冲击而来!陆沉浑身一震,
脸色瞬间白了三分,胸口如同被重锤砸中,闷痛异常。指尖的金芒剧烈闪烁,几乎溃散!
好强的邪力!他咬牙,强行稳住心神,调动更多血脉之力。指尖金芒再次凝实,
如同最锋利的无形小刀,狠狠一绞!啪!啪!啪!
数声只有陆沉能“听”到的、如同琴弦崩断的脆响!老者头顶命灯上,
那几根最粗壮、吸食最猛的灰黑丝线应声而断!断口处,逸散出几缕污浊的黑气,
随即被陆沉指尖残留的纯阳气息灼烧殆尽。仅存的命灯火苗,猛地跳动了一下,
虽然依旧微弱,但似乎稳定了一丝,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会熄灭。缠绕其上的其他丝线,
似乎也因这几根主根的断裂而变得萎靡了一些,吸食的速度明显减缓。陆沉迅速收指,
额角已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微微急促。强行斩断邪术连接,对他目前的负担极大。“好了。
”陆沉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王董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就在丝线被斩断的瞬间,
他感觉一直缠绕在灵魂深处的那股冰冷空虚感,似乎减轻了一点点?身体虽然依旧沉重虚弱,
但那种生命急速流逝的恐慌感,确实被一种微弱却真实的“稳固感”取代了。
“我…我感觉…好像…好了一点点?”王董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虽然咳嗽还在,
但那股窒息般的憋闷感似乎缓和了。“只是暂时减缓了流失的速度,治标不治本。
”陆沉擦去额角的汗,脸色凝重,“根源不除,你依旧危在旦夕。这法子,
只能保你…最多三日。”他给出了一个残酷的期限。王董眼中的希冀再次被绝望覆盖,
但这一次,绝望深处,却燃起了一股近乎疯狂的恨意和决绝。“三日…三日够了!
”他蜡黄的脸上肌肉抽搐,眼中射出怨毒的光,“沈薇…宋哲…好!好得很!
想拿我们当祭品?我王振山就算死,也要拖着他们一起下地狱!小先生,婚礼在哪天?
”“明天正午。”秘书颤声回答,她已经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和对话彻底吓住了。
“明天…正午…”王振山喃喃重复,随即猛地看向陆沉,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恳求,
“小先生!我王振山在商海沉浮几十年,还有点人脉!明天,我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去!
我要亲眼看着!若真如你所言…我豁出去一切,也要为你作证!
只求你…若有机会…把那害人的东西…揪出来!”他浑浊的眼中迸发出最后的光,
那是将死之人赌上一切的疯狂。陆沉看着老者眼中那团名为仇恨与同归于尽的火焰,
沉默地点了点头。他需要这个证人,哪怕他只能活到婚礼现场。“大师!那…那我呢?
”旁边一直不敢作声的女秘书,此刻也吓得面无人色,带着哭腔问道,
“我也收到了请柬…我…我也会被吸干吗?”她可不想像王董这样咳血等死!
陆沉目光扫过她。秘书头顶的三盏命灯虽然比常人稍弱估计是工作压力大,
但并无灰黑丝线缠绕,只有淡淡的引魂香烟雾缭绕,显然她只是被标记的“预备役”,
还没资格成为主菜。“你暂时无碍,远离即可。这张请柬,
”陆沉指向她手中那张华丽的催命符,“最好立刻烧掉,灰烬撒入流动的水中。
”秘书如蒙大赦,忙不迭地点头,看那张请柬的眼神如同看一条毒蛇。
王振山在秘书的搀扶下,一步三步地离开了。临走前,他留下了一个厚厚的信封,
塞在陆沉的旧帆布包里。陆沉没有推辞,他需要钱,购买一些必需的东西。
天桥上恢复了嘈杂。陆沉默默扶起小马扎,重新坐下。他闭着眼,
感受着体内因刚才施法而消耗不小的灼热力量,也在平复着心头的惊涛骇浪。
沈薇…宋哲…鬼王…吸食寿元…世纪婚礼…一个清晰的、令人不寒而栗的链条在他脑中形成。
这不是巧合,而是精心策划的屠杀!而明天正午,在万众瞩目之下,这场屠杀将达到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