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课堂上睡着了。
这一次是在英语小测时。醒来时,答题卡上除了名字只歪歪扭扭填了几道选择题,口水甚至浸湿了卷子一角。杜诗雨从我身边经过时故意大声"啧"了一下,把她的满分卷子甩得哗啦响。
"鹿晚晴,"王老师推了推眼镜,"放学后到我办公室来。"
走廊上的时钟指向四点二十,我盯着自己鞋尖上的一道划痕,数着呼吸。一、二、三...直到数到三十七,才敢敲响办公室的门。
"进来。"
王老师的办公桌上摆着我的成绩单,上周的数学测验掉到了年级第十二名。这个数字像一把小刀,精准地插进我的肋骨之间。
"你父亲知道最近的情况吗?"
我摇头。父亲的新妻子上周刚带着她六岁的女儿正式搬进我们家,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当好一个继父。我的失眠、我的成绩下滑、我手臂上那些被指甲掐出的月牙形痕迹,他大概已经三个月没有注意到了。
"明天下午去心理咨询室找林医生聊聊。"王老师递来一张预约单,"这不是建议,是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