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链在地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像一把钝刀在来回切割着空气。林晚晚赤着脚拼命往后缩,
冰凉的地板透过脚心传来寒意,
可脚踝处传来的灼痛感却更加清晰 —— 那里已经被磨出了血痕,
鲜红的血珠顺着脚踝滑落,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暗沉的红。
沈知衍新换的这条锁链比之前粗了三倍,链节上还刻意打磨出细密的纹路,
说是 "这样能记得更牢",此刻那些纹路正像牙齿般啃噬着她的皮肉。沈知衍蹲在她面前,
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轻轻拂过她渗血的皮肤。他的指甲修剪得圆润光滑,
指腹却因为常年握笔而生出薄茧,粗糙感蹭过伤口时激起一阵战栗。"晚晚,别再跑了,
会疼的。" 他的声音很轻,尾音微微发颤,像是在心疼一件稀世珍宝,可落在林晚晚耳中,
却比任何威胁都要可怕。他左眼角那颗朱砂痣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那是去年她试图用花瓶砸他时,碎片划开的伤口留下的印记,
他总说这是 "我们永远在一起的证明"。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像火,
林晚晚下意识地瑟缩着躲开,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只能溢出破碎的呜咽:"沈知衍,你放我走…… 求你了……"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
这是三天来第 27 次说这句话,每一次都像投入冰湖的石子,
连涟漪都泛不起就被他眼底的阴鸷冻结。"放你走?" 男人忽然低笑起来,
那笑声在空旷的阁楼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没有半分暖意。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牛皮笔记本,指尖在某一页上重重敲了敲:"周三下午三点十七分,
你对周医生笑了。嘴角上扬 23 度,左眼先眨的,连酒窝都露出来了。
"他忽然猛地攥住她的脚踝,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骨头捏碎,林晚晚疼得浑身一颤,
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你对着他笑的时候,有没有数过自己睫毛抖了几下?
"林晚晚疼得眼泪直流,视线都变得模糊起来。她看着他眼底翻涌的阴鸷,
那里面像是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要将她吞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三天前,她只是去医院拿药时,
对那位态度温和的周医生多说了两句感谢的话 —— 准确来说是 17 个字,
后来沈知衍用录音笔反复播放时她才数清 —— 回来就被沈知衍关在了这间阁楼里,
断绝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阁楼的天窗被焊死了,只留下个巴掌大的透气孔,
此刻正有一缕阳光斜斜地打在沈知衍带来的玻璃罐上,里面泡着的是她上周掉落的三根头发。
"我没有…… 我和他只是……" 她想解释,声音却细若蚊蝇,
被男人眼中的疯狂彻底淹没。话音未落,她就被他猛地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她骨头生疼。
沈知衍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落下,粗暴地碾压着她的唇瓣,
像是要在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他才稍稍放缓动作,
转而用鼻尖蹭着她的脸颊,声音温柔得可怕:"晚晚,你只能是我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
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他说话时,指尖正划过她后颈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那是他去年亲手点上去的,用的是他珍藏多年的朱砂,"这里也是我的,
连颜色深浅都得我说了算。"他的手指抚过她的头发,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暴露出他内心的不平静。"你看,我把这里布置成你喜欢的样子了。
" 沈知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林晚晚被他强迫着抬头,
才发现原本空旷的阁楼里,如今摆满了她曾经不经意间提过的东西。放在窗台的薄荷味香薰,
瓶身刻着密密麻麻的日期,都是他们 "在一起" 的纪念日;挂在房梁上的蓝白色风铃,
每一片玻璃上都贴着她不同时期的照片,
从七岁到二十七岁;甚至还有她小时候弄丢的那个布娃娃,
那个她以为早就消失在时光里的物件,此刻正静静地摆在角落里,
只是眼睛被换成了两颗黑曜石,正直勾勾地盯着她。这些东西像一根根细密的针,
密密麻麻地刺在她的心上,让她头皮发麻。她从不知道,
沈知衍竟然偷偷收集了这么多关于她的物件。床头柜上摆着个玻璃展柜,
里面整齐排列着她用过的铅笔头、咬过的棒棒糖棍、甚至还有去年感冒时擦过的纸巾,
每一件都贴着标签,详细记录着获取日期和当时的情景。他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在她身上,
从未离开过,连她自己都忘记的小事,他都像珍宝般收藏着。"喜欢吗?
" 沈知衍的声音带着期待,像是一个在等待夸奖的孩子,眼神里闪烁着偏执的光芒。
可不等林晚晚回答,他又像是突然被触发了某个开关,脸色瞬间一变,
一把将那个布娃娃扔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踩:"可你要是不听话,它们就会变成这样。
"他每踩一下,就数一个数,"一、二、三…… 就像你昨天偷偷藏起来的那片面包,
我数到七的时候,它就成渣了。"布娃娃的棉花被踩出来,像一滩破碎的雪,
散落在冰冷的地板上。林晚晚吓得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看着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这个男人,前一秒还能流露出温柔,
下一秒就能变得如此暴戾。他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任何逻辑可言,只有他自己的偏执和疯狂。
就像他会因为她多看了一眼窗外的麻雀,就把那只鸟抓来关进笼子,挂在她床头,
直到它饿死,再做成标本送给她,说 "这样它就永远陪着你了"。
沈知衍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他蹲下身,捡起那个被踩得不成样子的布娃娃,
用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眼神复杂地看着它,像是在看一个背叛者。"晚晚,你看,
不听话的东西,就是这个下场。" 他把布娃娃举到林晚晚面前,
语气里带着一种残忍的警告。娃娃的嘴角被缝成了微笑的弧度,此刻却显得格外诡异。
林晚晚别过脸,不敢再看,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的视线落在墙角的铁架上,那里挂着她的几件衣服,每件都被缝上了细密的丝线,
将衣袖和裤腿牢牢固定在一起,沈知衍说这样 "就不用担心你偷偷藏东西了"。夜里,
阁楼里的温度降了下来,林晚晚蜷缩在角落里,身上只盖着一条薄薄的毯子。
毯子是她大学时织的,后来遗失了,不知他从哪里找了回来,
只是边缘被他用同色的线缝补了无数次,针脚密密麻麻,像是蛛网。她发起了高烧,
意识模糊中,感觉有人在给她擦身体,那双手带着一丝粗糙,动作却异常轻柔。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到沈知衍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他笨拙地给她喂药,勺子里的药汁洒了不少在她的脖子上,
动作生涩又小心,完全没有了白天的暴戾。他另一只手里攥着个小小的银锁,
那是他小时候戴的,此刻正被他反复摩挲,
锁身上刻着的 "长命百岁" 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沈知衍……" 她无意识地呢喃,
声音微弱得像一阵风。男人的身体一僵,随即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感受着她滚烫的体温,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在。" 他说话时,气息里带着淡淡的薄荷味,
是他特意嚼了口香糖,他说 "不能让你闻到药味难受"。
"我难受……"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像是在向他寻求安慰。"我知道。
"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动作轻柔得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睡吧,醒了就不难受了。
"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心疼,这让林晚晚有些恍惚,眼前的这个男人,
和白天那个疯狂的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他另一只手悄悄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笔记本,
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在上面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晚晚在他的安抚下渐渐睡去,可梦里却全是他阴鸷的眼神和那个被碾碎的布娃娃,
恐惧像潮水一样将她淹没。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十岁那年,在巷口遇见蹲在地上哭的沈知衍,
他怀里抱着一只死去的小猫,说是被妈妈扔掉的,她当时递给他一块糖,说 "别难过了",
可梦里的沈知衍却突然抬起头,眼睛变成了黑色的漩涡,抓住她的手腕说 "你看,
丢掉的东西就找不回来了,所以我不能放你走"。第二天醒来,烧退了不少,
身体也感觉轻松了一些。沈知衍趴在床边睡着了,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显然是一夜没睡。
他怀里紧紧抱着那个被踩坏的布娃娃,像是在守护什么珍宝。林晚晚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心里忽然涌上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前一秒还对她暴戾相加,下一秒又会笨拙地照顾她,
他就像一个矛盾的综合体,让她捉摸不透。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上面是个表格,
详细记录着她过去 24 小时的体温变化,精确到每分钟。她悄悄起身,脚刚落地,
就感到一阵虚软。她扶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门口挪去,想看看有没有逃跑的机会。
墙壁上贴着许多照片,都是她不同时期的样子,
有些甚至是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拍下的,
照片边缘用红笔圈出了她的眼睛、鼻子、嘴巴,旁边标注着尺寸,像是在研究一件艺术品。
可刚走到门口,手腕就被猛地抓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沈知衍不知何时醒了,
眼神里的温柔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冷的偏执,像淬了毒的刀子:"想去哪?
""我…… 我想喝水。" 林晚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慌了神,
下意识地找了个借口。她的目光扫过门口的电子秤,上面显示着她昨天的体重,
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旁边用红笔写着 "比前天轻了 0.3 公斤,
是我做的饭不好吃吗?"沈知衍盯着她看了半晌,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穿透她的谎言。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来回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甚至数着她眨眼的次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松开手,转身去给她倒水。林晚晚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的恐惧又占了上风。她知道,只要她有一丝逃跑的念头,等待她的将是更可怕的惩罚。
昨天她只是把枕头摆成睡觉的样子,就被他发现了,结果是阁楼的门被加固了三层锁,
连窗户缝都被钉死了。沈知衍把水递给她,眼神复杂:"晚晚,别再想着逃跑了。
我只有你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像是在乞求。"小时候,
我爸妈离婚,他们都不要我。他们把我扔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几天都不回来一次。
冰箱里只有过期的牛奶,我抱着猫缩在沙发底下,它是唯一不会离开我的。
"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铁盒,打开来里面是一小撮灰白色的粉末,
"后来它也跑了,我找了三天,只在垃圾桶里找到这个。"他的手指颤抖着抚摸那些粉末,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想留住东西,就得锁起来。"林晚晚愣住了,
她从不知道沈知衍还有这样的过去。记忆里,他总是沉默寡言,独来独往,
她只是觉得他可怜,才会偶尔跟他说说话,没想到这竟成了他偏执的根源。她想起高中时,
他总是偷偷跟在她身后,替她赶走骚扰者,却从不让她知道;想起大学时,她丢失的日记本,
后来在他的抽屉里被发现,每一页都被他用红笔批注,分析她写下的每一句话。"所以,
我不能失去你。" 沈知衍握住她的手,力道依旧很大,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如果你敢走,我就把你所有在乎的人都毁掉,让你只能留在我身边。你的爸妈,你的朋友,
我会让他们一个个都消失。"他凑近她的耳边,声音轻得像耳语,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就像处理掉周医生那样,很简单的。"威胁的话语像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
瞬间浇灭了林晚晚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怜悯。她用力抽回手,往后退了几步,
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沈知衍,你这不是爱,是病态!是自私!你用这种方式留住我,
得到的只是一具躯壳,你永远也得不到我的心!"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一步步逼近,眼底的疯狂再次翻涌,
像即将喷发的火山:"病态又怎么样?自私又怎么样?只要能留住你,我什么都愿意做。心?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的人在我身边就够了。"他突然从身后拿出个小小的电击器,按下开关,
发出滋滋的电流声,"你看,这个能让你暂时听话,我不想用的,但你总逼我。
"他猛地将林晚晚按在墙上,吻再次落下,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这一次,
林晚晚没有挣扎。她知道,反抗只会让他更加疯狂,她累了,也怕了。她闭上眼睛,
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浸湿了他的衣领。他的衬衫上别着一枚小小的别针,上面是她的照片,
被放大到只能看清眼睛,那是他找人定做的,说 "这样就能时刻看着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沈知衍才松开她。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和无措,
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他伸手想去擦她的眼泪,却被林晚晚躲开了。"别碰我。
" 她的声音冰冷而疲惫,带着一种深深的绝望。沈知衍的手僵在半空,
眼底的偏执渐渐被痛苦取代。他猛地转身,一拳砸在墙上,拳头瞬间渗出血迹,
红色的血液顺着墙壁缓缓流下,像一条蜿蜒的蛇。"为什么你就不能懂我?" 他嘶吼着,
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不甘,"我只是怕失去你啊!
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他的目光扫过墙角的铁笼,那是他昨天特意准备的,
说是 "如果锁不住你的人,就锁住你的影子",此刻笼子里正放着一件她的白衬衫,
被撑得像个人形。林晚晚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她知道沈知衍的偏执源于他不幸的童年,可这不能成为他囚禁她、伤害她的理由。
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一边是对他的恐惧和愤怒,一边又忍不住对他的遭遇感到一丝同情。
就像看到他偷偷收藏着她高中时给他的那块糖纸,一直放在贴身的口袋里,边角都磨破了,
却依旧视若珍宝。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晚晚不再试图逃跑。她开始默默观察沈知衍,
想找到他的软肋,找到逃离这里的机会。她发现,每当她提起小时候的事,
沈知衍的眼神就会变得柔和,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每当她生病或受伤,
他就会变得格外小心翼翼,甚至会流露出一丝慌乱。他会记得她所有的生理期,
提前准备好红糖姜茶,却用锁链把她的脚踝和床脚连在一起,
说 "这样才能确保你好好休息"。这天,林晚晚故意打碎了一个杯子,
然后装作被碎片划伤的样子,手指上渗出了一点血珠。沈知衍果然立刻冲了过来,
紧张地抓起她的手查看,眼神里满是担忧,甚至带着一丝后怕。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手忙脚乱地从医药箱里翻找消毒用品,医药箱里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药品,
每一瓶上都贴着标签,写着 "晚晚头疼时吃"、"晚晚失眠时吃",
甚至还有 "晚晚不开心时吃" 的维生素片。"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一边责备,
一边小心翼翼地给她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用的纱布是粉色的,
说是 "这样你就不会觉得疼了",包扎的手法却很笨拙,缠了一层又一层,最后像个粽子。
林晚晚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忽然轻声说:"沈知衍,
我想家了。"沈知衍的动作一顿,眼底的温柔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警惕和偏执,
像一只被触碰了逆鳞的野兽:"这里就是你的家。"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
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是一沓厚厚的照片,全是这间阁楼的照片,
从空荡荡的样子到现在摆满东西的样子,每天一张,从未间断。"你看,
我们一起把这里变成了家。""可这里没有我爸妈,没有我熟悉的一切。
" 林晚晚的声音带着一丝委屈,眼眶微微泛红,"我知道你怕我走,可你这样把我关起来,
我只会更想走。你难道不明白吗?"沈知衍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猛地松开她的手,
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愤怒:"你又想骗我放你走?我不会上当的!
"他突然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来里面全是她的东西,从小学的课本到大学的笔记,
甚至还有她丢在垃圾桶里的草稿纸,都被他整齐地收着。"你所有的一切都在这里,
哪里还有家?""我没有。" 林晚晚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
真正的留住一个人,不是靠囚禁,而是靠心。你这样做,只会让我越来越恨你。
"沈知衍愣住了,他看着林晚晚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丝毫的欺骗,
只有满满的疲惫和真诚。他心里第一次产生了动摇,像是坚固的堤坝出现了一道裂缝。
他一直以为,只要把她留在身边,她就会慢慢爱上他,可现在他才发现,
他的方式只会把她越推越远。他忽然抓起桌上的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
眼神疯狂:"如果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你会不会相信我?"林晚晚吓得脸色苍白,
急忙按住他的手:"沈知衍,你疯了!""我是疯了!" 他嘶吼着,眼睛通红,
"从遇见你那天起就疯了!" 他扔掉刀,突然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别逼我,晚晚,求你了,别逼我做更疯狂的事。"林晚晚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显然内心也在激烈地挣扎。"沈知衍,给我一点时间,
也给你自己一点时间,好吗?让我们试着像正常人一样相处,
也许…… 也许事情会不一样呢?"沈知衍看着她,犹豫了很久,
眼底的偏执和挣扎不断交织。最终,他像是做出了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缓缓点了点头。
但他还是找来一条更细的锁链,一端系在她的脚踝,另一端系在自己的手腕上,
"这样我就能知道你是不是想走了"。那天晚上,沈知衍没有锁门,
但那条细细的锁链却像一道无形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林晚晚躺在床上,
听着隔壁房间传来的动静,时而有东西被打翻的声音,时而有压抑的低吼,
她知道沈知衍一夜没睡。后来她才知道,他在房间里安装了十几个摄像头,
每一个都对着她的床,屏幕上显示着她的睡颜,他就那样看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
林晚晚走出房间,看到沈知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头发也有些凌乱,
看起来憔悴了不少。他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个笔记本,上面画着她睡着时的样子,
从眉毛到嘴唇,线条细腻,旁边标注着 "嘴角微张,是在做什么梦?" 他看到她,
眼神里闪过一丝紧张,像是生怕她会突然消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我做了早餐。
" 他站起身,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自然。餐桌上摆着煎蛋和牛奶,
煎蛋被做成了心形,边缘有些焦黑,牛奶杯上贴着一张小纸条,写着 "温度 37 度,
和你的体温一样"。林晚晚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桌上简单的早餐,心里忽然涌上一丝暖意。
这或许是沈知衍第一次做早餐,虽然看起来不怎么样,但却带着一种笨拙的真诚。
她不知道的是,为了做这顿早餐,他凌晨三点就起来了,试了八次才成功,
失败的那些都被他装进了保鲜盒,贴上标签收了起来,说是 "纪念第一次为晚晚做饭"。
吃完早餐,沈知衍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说:"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 他的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指节泛白,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林晚晚惊讶地看着他,
没想到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希望。两人来到附近的公园,
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公园里有不少散步的老人和玩耍的孩子,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沈知衍一直紧紧牵着林晚晚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眼神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人,
像是一只护崽的母兽,生怕她会被别人抢走。他的另一只口袋里揣着个小小的喷雾器,
里面是乙醚,他说 "以防万一"。林晚晚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不会跑的。
"沈知衍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释然和温柔,像是冰雪初融。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相机,迅速给她拍了张照,然后满意地看着屏幕:"笑起来真好看,
比昨天多了两颗牙。"从那以后,沈知衍渐渐放松了对林晚晚的控制。他不再锁门,
不再监控她的行踪,甚至会陪她去见她的朋友和家人。
虽然他偶尔还是会因为林晚晚和别的男人说话而眼神阴鸷,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但他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再做出极端的举动。有一次,林晚晚的表哥来家里做客,
两人多说了几句话,沈知衍就把表哥送的水果刀藏了起来,
后来林晚晚在他的枕头下发现了那把刀,刀刃上刻着 "离她远点"。有一次,
林晚晚和她的发小打电话,聊得久了一些,沈知衍就在旁边默默地坐着,脸色越来越沉,
手指不停地捏着沙发的扶手,指节泛白。挂了电话后,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暴怒,
只是闷闷地说:"以后别聊那么久,我会吃醋。" 他从身后拿出一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里面是她和发小的通话录音,"我数了,你笑了 12 次,比跟我说话时多 5 次。
"林晚晚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她知道,
他的偏执就像一颗深埋的种子,随时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发芽生长,但他已经在努力控制了,
这就够了。林晚晚也渐渐看到了沈知衍偏执背后的温柔和脆弱。他会记得她所有的喜好,
会在她生理期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红糖水和暖宝宝,
会在她不开心的时候笨拙地讲笑话逗她开心。他的温柔,总是带着一丝偏执的底色,
却也让她渐渐放下了一些防备。他会因为她随口说的一句 "喜欢向日葵",
就把家里所有的花都换成向日葵,甚至在墙上画满了向日葵,
说 "这样你每天都能看到了"。她知道,改变一个人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