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扔掉了妻子的破木盒,也扔掉了亿万帝国和她的命。她最后在电话里对我说:“江辰,
我不再是你的妻子,而是山神的新娘。”我不信,只当她在无理取闹。
直到我的商业帝国一夜倾塌,万贯家财化为泡影;我亲眼看着她走入那扇黑暗之门,
才明白自己毁掉了唯一爱我的人。如今,我跪在这座吞噬了她的神山前,用我的血与骨,
铺一条通往地狱的赎罪路。神明,你听好了。我不是来求你的。我是来把你欠我的,
一件一件,拿回来!01.“阿辰,你是不是把我带过来的桃木盒给扔了。”电话那头,
是我妻子林疏平静无波的声音。而我,正站在觥筹交错的宴会厅中央,
享受着所有人的吹捧和敬畏。就在半小时前,我刚刚签下了一份价值数亿的合同,
这份合同将让我的公司市值一夜之间暴涨30%,彻底坐稳行业的龙头宝座。我端着酒杯,
听着耳边传来的奉承,对电话里的内容感到一阵烦躁。“林疏,”我压低声音,
不耐烦地咋舌,“那破木头盒子看着就晦气,你至于吗?回头给你买个钻石的!
”我以为这又是一次她的小题大做,是她从那个穷山恶水的家乡所带来的敏感和迷信在作祟。
和我结婚三年,上流社会的生活本该将她改造得差不多了,没想到还是这样。“江辰,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瞬间穿透了宴会厅的暖气,直刺我的耳膜,“你现在回来,接我。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补充道:“不,是来‘送’我。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妻子,
而是山神的新娘。”“嘟……”电话直接被挂断了。我心里一阵火大,
只觉得她是在无理取闹,想要博取我的关注。我摇了摇头,将这件扫兴的小事抛之脑后,
继续周旋于名利场中。一个女人闹脾气而已,回去哄哄,再买个几十万的包,总能解决。
直到午夜,我才带着一身酒气回到位于市中心的顶层公寓。推开门,
我看到她正跪坐在客厅中央,面前摊着一件鲜红如血的嫁衣。“林疏!
”我将一个崭新的爱马仕手袋砸在茶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又在发什么疯?!
”她没有理我,只是抬手指向墙角那盆珍稀龟背竹。那是我花六位数从荷兰空运回来的,
一直被专人精心养护着,是这间冰冷公寓里唯一的生命象征。就在我怒不可遏地注视下,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公寓里所有昂贵的定制灯光开始疯狂闪烁,空气中高级香薰的味道,
正被一股潮湿而带着枯叶腐烂的泥土腥气迅速取代!那盆绿植的叶片,
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卷曲、焦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
短短几秒便啪的一声,脆弱的枝干应声断裂,化为一地令人心悸的死灰。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脸上的怒火瞬间凝固,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所取代。“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声音发颤,
酒意在这一刻醒得一干二净。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刺耳的铃声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是我的首席助理打来的,
他的声音惊惶得像是天塌了下来。“江总!不好了!我们准备了半年的那个上市计划,
刚刚被对方单方面撕毁了!理由是……是我们的财报数据出现了无法解释的巨大漏洞,
他们说我们是诈骗!”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个副总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声音同样带着哭腔。“江总!城南那块我们志在必得的地,
也被一个不知名的公司用高出我们一倍的价格抢走了!他们好像提前知道了我们的所有底牌!
我们的资金链……要断了!”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电话涌入,每一个都像一记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神经上。项目失败、伙伴背叛、股价暴跌……我辛苦建立的商业帝国,
仿佛在一夜之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崩塌。
手腕上那串由得道高僧开过光、号称能辟邪挡灾、价值百万的沉香木手串咔嚓一声应声断裂,
十八颗油光发亮的珠子散落一地!我猛地抬头看她,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她缓缓站起身,抱起那件血红的嫁衣,面无表情地与我擦肩而过。“山醒了,
”她留给我最后一句话,“它在找它的新娘。”当我从一连串的噩耗中回过神,冲出家门时,
她的人影早已消失。我发疯似的冲进监控室,调出公寓楼下的监控,只看到一辆锈迹斑斑,
如同从坟墓里开出来的公交车,在她面前鬼魅般停下。车门打开里面不是灯光,
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她头也不回地踏了上去,
随即那辆公交车在监控画面里凭空消失了,被夜色吞噬,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02.我像一尊被抽空了灵魂的雕像,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里那片虚无的黑暗。
“江总……江总您还在吗?”手机里助理焦急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猛地回过神,
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我引以为傲的财富、地位、逻辑,在这一刻,
在那辆凭空消失的鬼车面前,显得如此可笑。“盒子……是那个盒子!”我喃喃自语,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我挂断所有电话,疯了一样地冲出家门,
甚至来不及换掉脚上那双价值五位数的定制拖鞋。深夜的垃圾站,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酸腐气味。我,江辰,这个平日里连衣角沾上一点灰尘都要皱眉的男人,
此刻却不顾一切地跳进了那个巨大的垃圾箱里。我徒手翻找着,
黏腻的厨余垃圾、锋利的碎玻璃、不知名的液体……但我毫不在意。西装被划破,
手上很快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我感觉不到疼痛。
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那个盒子!找到它,也许我失去的一切都能回来!
林疏也能回来!我翻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将整个垃圾箱翻了个底朝天,
也没有找到那个雕着古老花纹的桃木盒子。它就像我扔掉的无数件旧东西一样,
被垃圾车运走,送进了焚化炉,永远地消失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
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不,还有一个地方。她的家乡!
那个我只在结婚时去过一次的、闭塞落后到让我浑身不适的山村!我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行尸走肉般回到地下车库,紧接着在高速上飙到了一百八十迈。公司破产、财富清零的恐惧,
远不及失去她的万分之一。我第一次意识到,我所以为的成功,
可能都建立在她所带来的某种“气运”之上。那个被我家嗤之以鼻的木盒子,
根本不是什么无用的旧物,而是我整个世界的基石!当车辆驶离高速,
进入通往山村的省道、再转入蜿蜒的县道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对劲。
手机信号格一格一格地消失,最终彻底变为一个红色的“X”。
车载导航的屏幕变成了一片滋滋作响的雪花,
那个悦耳的电子女声被一段段刺耳的电流音取代。天开始蒙蒙亮了,
却带来了比黑夜还要恐怖的氛围。山路边开始出现一些行人,
他们都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服,推着独轮车,或者背着沉重的竹篓。每个人都面无表情,
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对我这辆呼啸而过的豪华越野车视若无睹。
皮肤呈现出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灰白,让我想到了墓地里的苔藓。我试图摇下车窗问路,
但那些村民像是没听到一样,径直从我车边走过,没有一个人回头。
强烈的恐惧攫住了我的心。我所信奉的科学、逻辑、唯物主义世界观,
在这一刻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得摇摇欲坠。开了整整一天,傍晚时分,
我终于抵达了那个记忆中的村口。整个村子死一般寂静,连一声狗吠都听不到。我刚下车,
就被几个流里流气的村民拦住了。为首的,是村长的儿子,李二狗。他三年前就觊觎林疏,
此刻看到我,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狞笑。“哟,这不是我们村飞出去的金凤凰的男人,
江大老板吗?怎么这么狼狈啊?”李二狗吐了口唾沫,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告诉你,
林疏回来了要不是你这个城里来的杂种用钱把她骗走了,她早就是我们山神爷的人了!
”我双眼布满血丝,像一头困兽:“她在哪?!”李二狗大笑起来。
“她是我们山神爷明媒正娶的新娘!今天就是她的大喜之日!老婆要改嫁了,
你是不是还得随份子钱啊?哈哈哈!”我再也忍不住,一拳挥了过去。但我久疏锻炼的身体,
哪里是这些山里人的对手,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李二狗一脚踩在我的脸上,
狠狠地碾了碾:“废物!告诉你,她去山神庙了!去送死!你现在过去,
正好能看到她怎么被山神爷一口吞掉!”说完,他带着人扬长而去。我挣扎着爬起来,
不顾嘴角的血迹,疯了一样地冲向村子后面的深山。03.我挣扎着从冰冷的泥地里爬起来,
不顾嘴角的血迹和浑身的剧痛,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冲向村子后面的深山。山路崎岖泥泞,
我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次,昂贵的定制西装被荆棘划得褴褛不堪,浑身沾满了泥土,
狼狈得像个逃难的乞丐。但我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林疏,
带她走!无论对手是人是鬼,是神是魔!不知跑了多久,肺部像火烧一样疼,
腥甜的血味从喉咙里涌了上来。就在我几乎要力竭倒下的时候,
一座古老、破败的山神庙终于出现在我眼前。庙前空地上,
我看到了那个让我肝胆俱裂的身影。林疏就站在那里。她已经换上了那件鲜红如血的嫁衣,
繁复的裙摆在山风中猎猎作响。她的长发被高高盘起,
用一根看起来像是枯骨制成的簪子固定住。脸上画着繁复而神秘的金色图腾,
遮住了她原本清秀的容貌,只留下一双眼睛,冰冷,圣洁,宛如一尊没有感情的神像。
她身上,再也找不到半分属于“江辰的妻子林疏”的温柔痕迹。“林疏!”我嘶吼着冲过去,
重重地跪在她面前的泥水里,死死抓住她嫁衣的下摆。“疏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是我混蛋!是我自大!我不该看不起你的家乡,不该嘲笑你的信仰!你跟我回家,
我们马上就走!我带你去国外,去世界上任何地方!我什么都给你,求你别不要我!
”我语无伦次地哀求着,忏悔着,将这辈子所有的卑微都用尽了。
我想起了无数个细节:我扔掉她从家乡带来的草药包,
说那是封建糟粕;我嘲笑她在阳台挂上祈福的草环,说那是影响市容;我甚至,
在我母亲扔掉那个盒子之后,还在电话里那般轻描淡写……原来我犯下的每一个错误,
都在为今日的绝望铺路。林疏缓缓垂下眼帘,眼睛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潭,
倒映着我渺小可悲的身影。她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停留,而是穿透我,望向我身后的天空。
“江辰,”她的声音空灵而遥远,仿佛带着山谷的回音,“你毁掉的,是我的命,
也是你的命。”话音刚落,天空风云突变!乌云瞬间遮蔽天日,世界陷入一片昏暗。
狂风呼啸,吹得山林呜咽作响,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一道道惨白的、树杈般的闪电撕裂天幕,紧接着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整个山体仿佛都在这天威之下剧烈地颤抖!“嘎吱——”山神庙那两扇沉重的石门,
在无人推动的情况下,缓缓向内打开。门内,不是我想象中的庙宇殿堂,
而是深不见底的、缓缓旋转的黑暗。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苍凉而恐怖的威压从中弥漫出来,那是一种来自生命最原初的恐惧,
压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林疏最后看了我一眼。就在那一眼里,
我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气息,那是我所熟悉的、独属于“林疏”的悲伤与不舍。
“回去吧,”她说,“忘了我。”说完,她毅然转身,提起嫁衣的裙摆,一步,一步,
走向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在她的身影即将被完全吞没的瞬间,我恍惚间看到,
那片深邃的黑暗里,似乎睁开了一双巨大而无情的金色竖瞳,正隔着时空,冷冷地注视着我。
“不——!!!”绝望的嘶吼冲破喉咙,我目眦欲裂,用尽全身力气从地上一跃而起,
不顾一切地朝那扇门冲去。然而,一股无形的气墙将我狠狠地弹了回来,让我重重摔在地上。
轰隆——!!!两扇石门,在我面前,轰然关闭!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就在我彻底绝望,
万念俱灰之时,身后传来了李二狗嚣张的笑声。他带着几个村民,不知何时已经跟了上来,
像一群等待分食腐肉的鬣狗。“哈哈哈!看到了吗?废物!她进了山神爷的洞房了!
这下我们村子就安全了!”李二狗得意地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残忍的快意。“现在,
轮到你了。你这个害我们村差点遭殃的罪魁祸首,今天也别想活着离开这座山!
”04.石门关闭的瞬间,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雷声、风声、我自己的心跳声,
都在一刹那消失了。紧接着,一滴冰冷的液体落在我的脸颊上。我下意识地一摸,
指尖一片猩红。下雨了。下的,是血色的雨。瓢泼血雨从天而降,
将整座山林染上了一层诡异的殷红。溪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浑浊的洪水卷着泥沙从山上呼啸而下,发出震天的咆哮。不远处,
山体滑坡的轰鸣声此起彼伏,成片的树木如脆弱的火柴般被拦腰折断。
谁也不知道山神现在是喜是忧。李二狗和那几个村民也被这末日般的景象吓得面无人色,
但他们很快就把恐惧转化为了对我这个“外来者”的愤怒。“是他!
是他这个外乡人害了我们!”李二狗指着我,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利,“山神爷发怒了!快!
打死他!把他献给山神爷赔罪!”愤怒的村民们被他一煽动,
再次抄起手边的石头和不知从哪捡来的木棍,疯了一样地朝我涌来。我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的精神已经在那扇石门关闭时彻底崩溃,任由石块和棍棒落在身上,
骨头断裂的剧痛也无法让我产生一丝反应。就在我意识模糊,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时,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不大,却瞬间刺穿了嘈杂的雨声和叫骂声。“住手!
”林疏的奶奶拄着拐杖,不知何时如鬼魅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沟壑,
一双浑浊的眼睛在血色的雨幕下,竟然透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精光。村民们看到她,
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畏惧地后退了几步。她没有看李二狗,也没有看那些村民,
而是步履蹒跚地走到我面前,用那根由黑色山木制成的拐杖,重重地戳了戳我的胸口。
“哭有用吗?求有用吗?”她死死盯着我,声音如泣血。“你毁了她的阳间路,
现在要用命来铺一条阴间道!”我猛地抬起头,用尽全身力气抓住她的裤脚,
声音沙哑地哀求:“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奶奶冷笑一声,
那笑声比山风还要刺骨:“你毁了那个盒子,就是撕了山神爷的婚书,
让山神爷强行带她回来成婚。你现在想把新娘子抢回来,凭什么?凭你哭吗?”“除非!
让山神爷看到你的诚意。”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去吧,
用你这双娇生惯养的手,在三日之内,徒手为山神重修一条从山脚到庙门的石阶!
一步一叩首,一阶一滴血!这才算你的诚意!”她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悯,
但更多的是冷酷。“若你能活着完成,这仅仅是第一步。
你还需要用你剩余的全部阳寿和你脑子里所有的记忆,去敲响山神之门!你,敢不敢?!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在我混沌的脑海中炸响。阳寿……记忆……我毫不犹豫,
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在坚硬的石板上,鲜血直流。“我敢!”这句话,
成了我唯一的希望。李二狗在一旁听着,先是惊愕,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嘲笑声:“老不死的,
你疯了吧?让他修石阶?就他这个废物?哈哈哈!我看他第一天就得死在山路上!
”奶奶没有理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融入了血色的雨幕之中,消失不见。
我拖着残破的身躯,挣扎着站起来,看向那条“山路”,如今只有乱石和泥浆。我的试炼,
开始了。我踉跄着走到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前,
用那双曾经只用来端红酒杯的手死死地抱住了它。“嗬……”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青筋从脖子爆到额头,那块石头却纹丝不动。身后的李二狗等人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嘲笑。
“废物!哈哈哈!连块石头都搬不动!”“等着吧,天黑之前,
山里的野狼就会来把他当点心吃了!”我没有理会他们。我闭上眼,
脑海里全是林疏最后看我时那悲伤的眼神。“啊——!!!”我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
用肩膀抵住巨石。双腿深陷泥中,在一片嘲笑声中,将那块巨石,
硬生生地从泥里撬动了一丝!李二狗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看着那块被撼动的巨石,
又抬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石门,眼中燃烧起疯狂的火焰。林疏,等我。我一定会把你换回来!
05.我的试炼,开始了。那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路。我舍弃了所有身份,
变成了一头只知道搬运石头的牲口。第一天,我的手掌就被锋利的石棱磨得血肉模糊。
第二天,我将巨大的石块从泥泞中撬出,用肩膀扛,用后背顶,每挪动一步,
都感觉全身的骨头在哀嚎。第三天,每当铺好一级台阶,我就重重地磕一个头。第四天,
额头早已血肉模糊,鲜血混着雨水和泥浆,滴落在石阶上,转瞬即逝。李二狗并没有离开。
他带着那几个游手好闲的村民,像一群苍蝇,整日在我身边盘旋。他们不亲自动手,
只是用最恶毒的语言嘲讽我,将我的痛苦当成一场有趣的表演。“废物!快点啊!没吃饭吗?
”“你看他那双手,比女人的还嫩,现在烂得跟狗啃过一样!哈哈哈!”到了中午,
一个好心的村民大婶看我可怜,远远地给我扔过来一个黑乎乎的窝窝头。
那是我几天来见到的第一口食物。我刚要伸手去捡,李二狗就一脚将窝窝头踩进了泥里,
还狠狠地碾了碾。“江大老板,吃这个多掉价啊?”他狞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
里面是一只香喷喷的烧鸡。他故意在我面前撕下一只鸡腿,大口地啃着,满嘴流油。
“想吃吗?”他晃了晃手里的鸡腿,“叫声爷爷,我就赏给你。”我没有理他,
只是默默地转过身,继续去搬另一块石头。我的沉默似乎激怒了他。“不识抬举的东西!
”他骂骂咧咧地将剩下的烧鸡扔在地上,然后解开裤腰带,一泡黄尿直接浇在了上面。
“吃吧!这就是你该吃的东西!”我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搬动石头的动作,又重了几分。
到了晚上,血雨终于停了,但山里的温度骤降。我又冷又饿,蜷缩在一块巨石下,
浑身不受控制地发抖。就在我意识模糊之际,李二狗又来了。这次,
他还牵着一条半人高的、龇着牙的恶犬。“江大老板,饿了吧?”他晃了晃手里的一个水壶,
“这里有水,干净的热水。”我的喉咙干得快要冒烟,下意识地抬起头。
李二狗看到我眼中的渴望,笑得更加得意。他拧开水壶,没有递给我,
而是将里面的水缓缓地倒在了地上。那条恶犬立刻凑上去,伸出舌头,
贪婪地舔舐着地上的热水。“看到了吗?废物!”李二狗指着那条狗,对我极尽羞辱,
“你现在连我的一条狗都不如!它有热水喝,你没有!”我双眼赤红,死死地盯着他。
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的野兽才会有的眼神。李二狗被我看得心里有些发毛,
但随即更加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还敢瞪我!”他一脚踹在我的胸口,
“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他松开了狗绳,指着我,
对那条恶犬下令:“黑虎!去!咬死他!”那条恶犬发出一声低吼,亮出锋利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