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晚晚，你的志愿填错了。"教务处老师推了推眼镜，将一张表格递到我面前。
我低头看去，瞬间如遭雷击。
愿：西南财经大学 第二志愿：云南师范大学 第三志愿：贵州民族大学这不是我填的志愿！
我明明填的是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复旦大学！"老师，这个志愿不是我填的！
"我声音发颤，死死盯着那张表格，"我填的第一志愿是北大！"老师皱了皱眉："苏晚晚，
这是你亲笔签名确认的志愿表，系统里的记录也是如此。现在高考成绩已经出来了，
你考了668分，完全可以上北大，但你的志愿..."668分！我考了668分！
这个分数足以让我进入任何一所顶尖大学，可是我的志愿却被人恶意篡改了！
我的双手开始发抖，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顾景深。只有他知道我的账号密码，
只有他有机会接触我的志愿表。"老师，能查到是谁修改的吗？"我强忍着愤怒问道。
"修改记录显示是你本人的账号操作，时间是6月15日晚上11点23分。
"老师查看着电脑屏幕，"苏晚晚，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6月15日晚上11点23分...那天我在顾景深家复习，因为太累就睡着了。
我猛地站起身，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要重新填志愿！""现在已经过了截止时间，
没办法修改了。"老师同情地看着我，"苏晚晚，你可以选择复读一年。"复读？
我辛苦了十二年，就是为了这一次高考！走出教务处，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手机突然响起，是顾景深的电话。"晚晚，
你的成绩出来了吗？我考了630分，你呢？"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考了668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考好！"顾景深兴奋地说，"你准备报哪所大学？
我们商量一下，最好能报同一所学校。""顾景深。"我冷冷地叫他的名字。"嗯？怎么了？
""你是不是动了我的志愿？"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只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几秒钟后，他才开口："晚晚，你在说什么？
我怎么可能...""6月15日晚上11点23分，我在你家睡着了。"我一字一句地说，
"就是那个时候，有人用我的账号修改了志愿。""晚晚，
你别胡思乱想..."我直接挂断了电话。站在学校门口，
看着来来往往庆祝高考结束的同学们，我的心如死灰。十八年来，
顾景深就像我的影子一样存在。我们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桌，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做作业，
一起参加各种比赛。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我自己有时候也会这样想。
但我从没想过，他会用这种方式毁掉我的人生。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妈妈的电话。"晚晚，
景深妈妈刚才打电话来，说你们两个考得都很好！她说景深想和你报同一所大学，
你觉得怎么样？"我闭上眼睛，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妈，我的志愿被人改了。
""什么？"妈妈的声音瞬间变得尖锐，"怎么回事？"我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的妈妈陷入了沉默。"妈，我想复读。"我咬着牙说。"好，妈妈支持你。
"妈妈的声音带着愤怒，"这件事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挂断电话后，我转身离开了学校。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想起了顾景深曾经说过的话："晚晚，你就留在我身边吧，
别想着去那么远的地方。"当时我以为那只是玩笑话，现在想来，原来他早就有预谋。
第二章晚上七点，顾景深按时出现在我家门口。"晚晚，开门，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
"他的声音透过防盗门传进来，依然温和得让人想哭。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纹丝不动。
"晚晚？我知道你在家，你妈妈的车在楼下。"他继续敲门，"我们有话好好说行吗？
"妈妈走过来，伸手要去开门，被我拦住了。"别开。"我的声音很轻，但态度很坚决。
妈妈看着我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走向阳台。顾景深在门外站了一个小时，
最终还是离开了。第二天一早，我去学校办理复读手续。路过高三二班的时候，
看到顾景深正在和同学们聊天，脸上挂着平时那种温和的笑容，仿佛昨天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感觉到我的目光，他转过头来。我们的视线在空中相撞，他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我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苏晚晚！"他追了上来，伸手想拉我。
我侧身躲开："别碰我。""晚晚，你听我解释...""解释什么？"我停下脚步，
冷冷地看着他，"解释你是怎么偷偷记住我的密码的？
还是解释你是怎么在我睡着的时候篡改我志愿的？
"顾景深的脸色苍白如纸："我...我只是...""只是什么？只是不想让我离开你？
"我冷笑一声，"顾景深，你知道吗？北大是我从小的梦想，我为了这个梦想努力了十二年！
""我知道，但是...""但是什么？但是你的感受比我的梦想更重要？
"我的声音越来越冷，"顾景深，你毁了我的人生，知道吗？"他的眼眶红了："晚晚，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去找校长，我去找教育局，
我想办法帮你恢复志愿...""来不及了。"我摇摇头，"录取工作已经开始了。
""那我陪你复读！我不去上大学了，我陪你重新考一年！"我看着他急切的表情，
心里只觉得讽刺："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吗？""晚晚...""顾景深，从今天开始，
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了。"我一字一句地说，"永远都不是。"说完，我转身离开，
留下他一个人愣在原地。回到家，
我把所有和顾景深有关的东西都收拾起来——照片、信件、小礼物，全部装进一个纸箱里。
妈妈走进房间，看着我机械般的动作，心疼地说："晚晚，别这样折磨自己。""妈，
我没有折磨自己。"我继续整理着东西，"我只是在清理垃圾。
"妈妈叹了口气："景深这孩子从小就喜欢你，可能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才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我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着妈妈："妈，如果有一天，
你最好的朋友为了自己的私心毁掉了你最重要的东西，你还会原谅她吗？"妈妈沉默了。
"喜欢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我重新低下头，"真正的喜欢，应该是希望对方好，
而不是把对方困在自己身边。"晚上十点，顾景深又来了。这次他没有敲门，
而是坐在楼下的花园里。我站在窗边往下看，他就那样坐在路灯下，一动不动。雨开始下了，
越下越大。他依然坐在那里，任由雨水打湿他的衣服。
妈妈走到我身边："要不你下去和他说几句话吧，这样下去会生病的。"我摇摇头："妈，
有些错误是不能被原谅的。"雨下了一整夜，顾景深坐了一整夜。第二天早上，
我下楼去买早餐，他已经不在了。只有地上还留着一摊水迹，证明他真的在这里坐过。
第三章复读班的生活比我想象的更加艰难。班上大部分同学都是发挥失常的，
只有少数几个像我这样因为特殊原因重新来过的。每天除了做题还是做题，
压抑的氛围让人窒息。最难熬的是顾景深的纠缠。他每天都会出现在学校门口，
远远地看着我，但不敢靠近。有时候是一束花，有时候是一杯奶茶，总是放在我的桌子上，
却从不留名字。我知道是他，但我从来不碰那些东西。"苏晚晚，你们到底怎么了？
"同桌忍不住问道，"顾景深天天在门口站着，看起来好可怜。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做题："没什么，就是觉得三观不合。""三观不合？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怎么会三观不合？""有些人表面温和，实际上控制欲很强。
"我淡淡地说，"这种人最可怕。"同桌还想说什么，被我的眼神制止了。晚上放学，
我照例去图书馆自习。刚坐下没多久，就感觉有人在看我。抬头一看，
顾景深正站在书架后面，眼睛直直地盯着我。我皱了皱眉，收拾东西准备换个位置。"晚晚。
"他走了过来，声音很轻，"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周围的同学都看向我们，
我不想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能跟着他走到了图书馆外面。"说吧。"我抱着胸，
冷冷地看着他。这段时间他瘦了很多，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晚晚，我已经联系了北大的招生办，他们说如果你愿意，明年可以降十分录取你。
"他急切地说，"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我嗤笑一声："降十分？顾景深，
你觉得我需要北大的怜悯吗？""不是怜悯，
是因为你本来就足够优秀...""如果我足够优秀，就不需要任何优待。"我打断他，
"明年我会凭自己的实力考上北大，不需要你的帮助。
"顾景深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晚晚，你还在怪我...""我没有怪你。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只是彻底看清了你这个人。
""我...""顾景深，你知道这四个月来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的声音开始颤抖，
"每当我想到自己本来可以在北大的校园里学习，
却因为你的自私被困在这里重复高三的生活，我就恨不得杀了你。"他后退了一步，
脸上写满了痛苦："对不起，我真的...""你的对不起有用吗？"我冷笑，
"能让时光倒流吗？能让我重新填志愿吗？""晚晚，你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补偿？"我摇摇头，"顾景深，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远补偿不了。
比如我对你的信任，比如我们十八年的友谊。"说完，我转身要走。"苏晚晚！
"他突然大声喊道，"你不能这样对我！我爱你！"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爱我？
顾景深，你这不是爱，是占有。真正的爱，是希望对方好，而不是把对方困在自己身边。
""我...""从今天开始，请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声音很平静，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给我自由。"走回图书馆的路上，我听到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
我没有回头，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那个再也回不去的自己。
第四章年后开学，我发现顾景深竟然也转到了复读班。"顾景深同学之前被清华大学录取，
但他主动放弃了，选择重新高考。"班主任介绍着，
"希望大家向他学习这种勇于挑战自己的精神。"全班同学都震惊了。清华大学，
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学校，他竟然主动放弃了。我坐在角落里，死死盯着黑板，
拳头紧握到指甲都陷进了肉里。顾景深被安排坐在我前面，他转过身想和我说话，
被我冰冷的眼神逼了回去。下课后，我直接走到班主任办公室。"老师，我要求换座位。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为什么？你们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吗？""正因为太熟悉了，
所以容易分心。"我编了个理由。班主任想了想，同意了我的要求。第二天，
我被调到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顾景深一直回头看我，眼神像受伤的小狗一样让人心软。
但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苏晚晚了，我的心已经足够冷硬。中午吃饭的时候，
他端着餐盘走向我的桌子。"这里有人了。"我冷冷地说。"晚晚...""我说，
这里有人了。"我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冷。他站在那里愣了几秒钟，最终还是走开了。
同桌小声问我："苏晚晚，你是不是太狠心了？顾景深为了你连清华都不要了。
""那是他的选择。"我夹起一口菜，"和我没有关系。""可是...""没有可是。
"我看向同桌，"有些伤害是不能被原谅的，不管他做什么都一样。"同桌不敢再说什么了。
晚自习的时候，顾景深给我递了一张纸条。"晚晚，我知道你还在生气，
但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放弃清华是想证明，你比任何大学都重要。"我看完纸条，
直接撕成了碎片。顾景深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接下来的几个月里，
他不断尝试各种方式接近我。帮我打水，我倒掉了。给我买早餐，我扔进垃圾桶了。
在我生病的时候偷偷买药放在我桌上，我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扔还给他了。"苏晚晚，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能原谅我？"一个月后，他终于忍不住了，
在下课的时候冲到我面前质问。我抬起头，平静地看着他："顾景深，我说过很多遍了，
有些错误是不能被原谅的。""可是我已经为你放弃了清华！"他的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
"我已经证明了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冷笑一声："你放弃清华关我什么事？
是我让你放弃的吗？""你...""顾景深，你搞清楚一件事。"我站起身，与他平视，
"你放弃清华是你的选择，我没有求你这样做。你以为这样就能感动我？
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愚蠢。""苏晚晚！"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怎么说话是我的自由。"我收拾书包准备离开，"就像你当初篡改我志愿一样，
你也觉得那是你的自由对吧？"顾景深被我的话堵得说不出话来。"还有。"我停在门口，
头也不回地说，"别再做这些无意义的事情了。在我心里，你已经死了。"走出教室，
我听到身后传来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还有同学们的惊呼声。我没有回头，
嘴角却忍不住扬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顾景深，这就是你破坏我人生的代价。
第五章高考前一个月，班上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我每天晚上都学习到凌晨，
然后早上六点准时起床。除了必要的吃饭睡觉，我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
顾景深的状态却越来越差。他经常在课堂上走神，成绩也从年级前十掉到了五十名开外。
"苏晚晚，你看顾景深那个样子，真的很可怜。"同桌忍不住又开始当和事佬，
"要不你就原谅他吧，他已经够痛苦了。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做题："他的痛苦和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你们从小...""从小怎么样？"我放下笔，冷冷地看着同桌，
"从小一起长大就能随便伤害对方吗？从小一起长大就必须要原谅他的错误吗？
"同桌被我的眼神吓住了，不敢再说话。我重新拿起笔，心里却涌起一阵烦躁。
这些人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要求我原谅，但他们有谁理解过我的痛苦？
有谁知道我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高考前一周，顾景深突然晕倒在教室里。"景深！
"班主任急忙跑过来，"快，叫救护车！"全班同学都围了上去，
只有我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连头都没抬一下。"苏晚晚，你怎么不过去看看？
"有同学问我。"不关我的事。"我继续做题。很快，救护车来了，顾景深被抬走了。
班主任跟着去了医院，教室里开始有人议论。"苏晚晚太冷血了吧？顾景深都晕倒了，
她连看都不看一眼。""就是啊，再怎么闹矛盾，也不至于这样吧？
""听说顾景深最近一直失眠，精神状态很差..."我放下笔，缓缓转过身，
冷冷地扫视着那些议论的同学。"你们有时间在这里八卦，不如多做两道题。
"我的声音很轻，但足够所有人听清楚，"至于顾景深，他的死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说完，我重新转过身，继续做题。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晚上放学，
班主任找到我。"苏晚晚，景深住院了，医生说是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的急性胃炎。
"班主任的语气有些严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没发生什么。
"我平静地回答，"就是三观不合，不适合做朋友。""三观不合？"班主任皱眉，
"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老师，人是会变的。"我打断她的话，
"以前的友谊不代表现在还要继续。"班主任看着我，眼中满是不理解："苏晚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