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从爸爸手中滑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呆呆地站在门口，
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慌忙将散落的白色药片扫进手心。"爸？"他转过身，
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悦然回来了？爸爸只是...只是有点头疼。
"可我清楚地看到了药瓶上的标签——羟考酮，强效止痛药。那一刻，
我的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第一章我蹲下身，捡起那个空药瓶，手指微微颤抖。
"爸，这是什么药？"林建国伸手想要夺过瓶子，被我躲开了。我仔细看了看标签，
上面写着一串我不认识的英文，但下面有中文标注：用于中重度疼痛。"爸，你哪里疼？
"我站起身，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没事，就是老毛病，腰疼。"他避开我的目光，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是个直性子，从小到大都是有话直说。
看着爸爸明显心虚的样子，我更加确定他在撒谎。"爸，你把手伸出来。""干什么？
""你伸出来我看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右手。我仔细看了看，
手背上有几个细小的针眼，还有点青紫。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爸，
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去医院？""没有。"他的回答太快了，快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心虚。
"那这些针眼是怎么回事？"我指着他手背上的印记。林建国看了看自己的手，半天没说话。
我突然想起来，最近一个月，爸爸确实有些不对劲。以前他每天晚上都会看新闻，
现在经常说累要早睡。以前他胃口很好，现在总是吃不了几口就说饱了。还有，
他的脸色越来越差，人也瘦了不少。"爸，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从未见过的疲惫和无奈。"悦然，爸爸真的没事。
可能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工作累？爸，你都退休两年了！
"这一句话说出口，客厅里突然安静下来。爸爸愣了愣，然后苦笑了一下："是啊，
爸爸老了，连撒谎都不会了。"看着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从小到大，
爸爸在我心里就像一座山，永远那么高大，那么可靠。可现在，我第一次感觉到他的脆弱。
"爸，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我轻声说道。"不用，真的不用。"他摆摆手，
"就是有点小毛病，吃点药就好了。""可是这种止痛药...""悦然。"他打断了我，
"爸爸心里有数。你别担心，好不好？"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爸爸从小就是个很要强的人，从来不喜欢麻烦别人，也不喜欢让别人担心。妈妈去世后，
他一个人把我拉扯大，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过脆弱。可正是因为这样，我更加担心。"爸，
你这样我更担心。"我拉住他的手，"咱们就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没事，我就放心了。
""检查要花钱。"他说。"花钱就花钱，我有工作，有收入。""你的钱要留着，
以后买房子，结婚都要用钱。""爸！"我有点急了，"我现在只担心你的身体，
别的都不重要！"林建国看了看我，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悦然，爸爸知道你孝顺。
但是这个病...""什么病？"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爸，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他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病，就是老了，
身体不如以前了。"我知道他还是不肯说实话。看着他明显消瘦的脸庞，
我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爸，你这样瞒着我，我会更担心的。""傻丫头，
担心什么？爸爸身体好着呢。"他勉强笑了笑，"你看，爸爸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可我能看出来，他在强撑着。他站在那里，背已经不如以前那么挺直了，
脸色也比以前苍白了许多。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爸爸...""哎呀，
怎么还哭了？"他慌忙伸手给我擦眼泪，"爸爸真的没事，你别哭了。""我就是担心你。
"我哽咽着说，"从小到大，你从来没有瞒过我什么事。现在你这样，我真的很害怕。
"林建国的手顿了顿，然后轻轻抱住了我。"悦然，有些事情，不是不想告诉你，
而是...而是告诉你也没用。"他的话让我更加心慌。"什么意思？爸，你到底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抱着我，就像我小时候做噩梦的时候一样。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
也许这件事比我想象的要严重得多。第二章晚上吃饭的时候，爸爸只喝了半碗粥，就说饱了。
我看着他面前几乎没有动过的菜，心里更加不安。"爸，你再吃点。""真的吃不下了。
"他放下筷子，"年纪大了，胃口就是不好。"我知道这不是胃口的问题。
以前爸爸的饭量很大，一顿能吃两大碗米饭。现在连半碗粥都喝不完，这绝对不正常。
吃完饭，我主动收拾碗筷。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我听到客厅里传来爸爸轻微的咳嗽声。
这种咳嗽声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很压抑，像是怕被人听到一样。
我悄悄走到厨房门口往外看，发现爸爸正捂着胸口，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爸？"他听到我的声音，立刻恢复了正常的表情："怎么了？
""你刚才是不是不舒服？""没有啊，就是有点咳嗽。"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爸，
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哪里不舒服？"他看了看我，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实话。
"胸口有时候会疼。"他最终还是说了，"不过只是偶尔疼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胸口疼？"我一下子紧张起来，"那你更应该去医院检查了！""不用，可能是岔气了。
""爸！"我的声音有点大，"胸口疼可能是心脏的问题，你怎么能这么不当回事？
""悦然，你别紧张。"他拍拍我的手，"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爸爸会去看医生的。
""那你现在就去！""现在？这么晚了，医院都下班了。""急诊24小时都有医生！
"他看着我急切的样子，叹了口气："悦然，爸爸真的没事。如果你实在不放心，
明天我们再去医院看看，好不好？"我看了看他，觉得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好，
那你答应我，明天一定要去医院。""好，我答应你。"那天晚上，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我一直在想爸爸白天的反应，还有那个止痛药瓶子。
强效止痛药，这说明他的疼痛程度已经很严重了。而且他手背上的针眼，
说明他最近确实经常去医院。那他为什么要瞒着我？是因为不想让我担心，
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想着想着，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上个月的时候，
我曾经看到爸爸在网上查什么东西，但是我一过去，他就赶紧关掉了电脑。
当时我以为他在看什么不好意思的东西，还开他玩笑。现在想想，
也许他在查的是关于疾病的信息。我越想越睡不着，干脆起床走到爸爸房间门口。
他房间的灯还亮着，我能听到里面传来翻动东西的声音。我轻轻敲了敲门："爸，
你还没睡吗？""还没有，马上就睡了。""我能进来吗？"房间里安静了一下，
然后传来爸爸的声音："进来吧。"我推开门，发现爸爸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
看到我进来，他赶紧把文件夹塞到了枕头下面。"爸，那是什么？""没什么，
就是一些旧资料。"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爸，你有什么事情就告诉我，好不好？
我们父女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复杂的情绪。"悦然，有些事情，
说了也没用。""什么意思？"他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如果有一种病，治不好，
而且治疗费用很贵，你觉得还有必要治吗？"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爸，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说："悦然，
你现在才刚刚工作几年，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积蓄。爸爸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
把你的未来都毁了。""什么叫毁了我的未来？"我的声音开始发抖，"爸，
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悦然...""你告诉我！"我突然大声说道，"你不告诉我，
我会更担心的！"林建国看着我，眼里有泪光闪动。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道："肺癌，
晚期。"那一刻，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第三章"什么？"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听错了。
"肺癌，晚期。"爸爸重复了一遍，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锤子一样敲在我心上。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肺癌？晚期？这怎么可能？爸爸明明看起来好好的，
虽然最近瘦了一些，但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两个月前确诊的。""两个月？"我猛地站起来，"你瞒了我两个月？""悦然，
你听我说...""我不听！"我的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你怎么可以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情？""因为说了也没用。"他的声音很平静，
"医生说了，这种情况，治疗的意义不大。""什么叫治疗的意义不大？"我擦了擦眼泪，
"医生有没有说治疗方案？有没有说治愈的可能性？"爸爸从枕头下面拿出那个文件夹，
递给我。"这些是检查报告和医生的建议，你自己看吧。"我颤抖着手接过文件夹，
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叠检查报告和化验单。
CT报告、病理报告、血液化验...每一张报告上都印着同一个人的名字：林建国。
我仔细看了看CT报告，上面写着：肺部多发性结节，考虑恶性肿瘤可能性大，
建议进一步检查。病理报告更直接：肺腺癌，T4N3M1期，IV期。
我看不懂这些专业术语，但是我知道IV期意味着什么——晚期。"医生怎么说的？"我问。
"医生说可以试试化疗，但是效果不会太好。而且化疗的副作用很大，会很痛苦。
""那就化疗啊！"我抓住他的手，"爸，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不能放弃！""悦然，
你知道化疗要花多少钱吗？"我摇摇头。"一个疗程就要好几万，而且要做很多个疗程。
医生说，即使化疗，最多也就能延长几个月的生命。""几个月也是生命！"我大声说道，
"爸，我不能没有你！""可是这些钱...""钱的事情你别管！"我打断了他，
"不管多少钱，我都想办法！""悦然，你听我说完。"他握住我的手，"这种化疗，
不仅费用高，而且会让人很痛苦。头发会掉光，会不停地呕吐，
会没有力气...爸爸不想让自己最后的日子过得那么痛苦。""可是...""而且，
这些钱是你的未来。你还没有结婚，还没有买房子，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爸爸不能因为自己，
把你的未来都毁了。"我听着他的话，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爸，什么叫毁了我的未来？
没有你，我还有什么未来？""悦然...""从小到大，就是我们父女俩相依为命。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哭得声音都哑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房子没有可以租房住，可是你没了，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林建国看着我，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傻孩子，
爸爸总有一天会离开你的。""但不是现在！"我紧紧抱住他，"爸，我们去治疗，好不好？
就算只能延长几个月，我也愿意！""悦然，你要理智一点。""我不要理智！
"我大声喊道，"我只要我爸爸！"房间里安静了很久，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哭声。
过了一会儿，爸爸轻轻拍着我的背："悦然，爸爸知道你舍不得。但是你要想想，
如果爸爸把你所有的积蓄都花光了，最后还是走了，你怎么办？""我不管！
"我抬起头看着他，"爸，你答应我，我们去医院，听听医生怎么说，好不好？
""医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要亲自听医生说！"他看着我坚决的样子，
叹了口气："悦然，你真的想清楚了吗？""想清楚了。""那你有没有想过，
如果花了很多钱，最后还是没能救回爸爸，你会不会后悔？""我只会后悔没有尽力去救你。
"我认真地看着他，"爸，我不能接受什么都不做就放弃你。"林建国看着我，
眼神里有痛苦，也有无奈。"爸，你答应我，好不好？"我拉着他的手，
"我们明天就去医院。"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好，明天我们去医院。
"第四章第二天一早，我就请了假，陪爸爸去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爸爸一直很沉默。
我能感觉到他内心的挣扎，但我也知道，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到了医院，
我们先去了肿瘤科。接诊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医生，姓宋。宋医生看起来很严肃，
但是说话很温和。"林建国是吧？"宋医生看了看病历，"两个月前在我们这里确诊的？
""是的。"爸爸点点头。"今天来是想重新制定治疗方案吗？"我赶紧抢着说："医生，
我是他女儿。我想详细了解一下我爸爸的病情，还有治疗的可能性。"宋医生看了看我，
然后又看了看爸爸："好的，我给你们详细说明一下。"他拿出爸爸的检查报告，
指着上面的影像说："从CT来看，患者的肺部有多发性肿瘤，而且已经出现了远处转移。
根据分期，这是IV期肺腺癌，也就是我们通常说的晚期。"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但还是问道："那治疗的话，效果会怎么样？""以患者目前的情况，我们可以考虑化疗。
但是我必须实话实说，晚期肺癌的治疗效果通常不太理想。""不太理想是什么意思？
""化疗可能会控制肿瘤的发展，延长患者的生存期，但是很难完全治愈。
""那能延长多久？"宋医生沉吟了一下："这个很难说，每个人的情况不同。
有的人可能几个月，有的人可能一年多。""医生，那我们就试试化疗吧。"我说。
"化疗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宋医生看了看爸爸，"而且费用也比较高。
你们家里的经济条件怎么样？"我看了一眼爸爸，发现他正看着我，
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经济条件还可以。"我说，"医生，
您先告诉我们治疗方案和费用，我们回去商量一下。""好的。"宋医生拿出一张纸，
开始给我们详细介绍。"根据患者的情况，我建议用含铂类的双药化疗方案。
一个疗程21天，需要住院5-7天。每个疗程的费用大概在3-5万元。
""一个疗程3-5万？"我有点震惊。"是的，这还不包括检查费用和其他辅助用药。
整个治疗下来，可能需要20-30万元。"我感觉脑袋嗡地一声。20-30万，
这几乎是我全部的积蓄，甚至还不够。"而且，"宋医生继续说道，"化疗的副作用比较大。
患者会出现恶心、呕吐、脱发、乏力等症状，身体会很虚弱。"我看了看爸爸，
发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医生，除了化疗，还有别的治疗方法吗？"我问。
"我们也可以考虑靶向治疗，但是需要先做基因检测，看看是否有相应的基因突变。如果有，
靶向治疗的效果会比化疗好一些，副作用也小一些。""那基因检测要多少钱？
""大概1-2万元。"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仅仅是检测就要1-2万，
治疗的费用更是天文数字。"如果不治疗呢？"爸爸忽然开口问道。"如果不治疗，
根据经验，患者的生存期可能在3-6个月。"宋医生如实回答。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3-6个月，这意味着爸爸可能撑不过今年。"医生，我们回去考虑一下，可以吗？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当然可以。但是我建议你们尽快做决定，
因为肿瘤的发展速度很快。"从医院出来，我和爸爸都没有说话。在回家的路上，
爸爸忽然停下了脚步。"悦然，你也听到了，治疗费用这么高，而且效果不一定好。
""爸...""20-30万，这是一个天文数字。就算我们东拼西凑，
也不一定能筹到这么多钱。""我们可以想办法。"我说，"我可以贷款，
可以向亲戚朋友借钱。""然后呢？就算筹到了钱，万一治疗失败了，你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悦然，爸爸不想看到你为了我背上一身债务。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傻丫头，人总是要死的。
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有区别！"我大声说道，"对我来说，每一天都很重要！
"爸爸看着我，眼中满含泪水。"悦然，爸爸知道你孝顺。但是有些时候，
我们必须面对现实。""我不接受这个现实！"我看着他，忽然跪了下去。"爸，我求求你，
我们去治疗吧。"第五章"悦然！你快起来！"爸爸赶紧想要扶我起来，但我跪在那里不动。
"爸，我求求你，我们去治疗吧。"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你这孩子，快起来，在大街上像什么样子。"爸爸着急地四处看了看。确实，
现在是下午，街上有不少行人。看到我跪在地上，很多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但我不在乎，
我只在乎我的爸爸。"爸，你答应我，我就起来。""悦然，你别这样。
"爸爸的声音在颤抖，"你让爸爸怎么办？""我让你配合治疗！"我抬头看着他，"爸，
我知道治疗费用很高，我知道化疗很痛苦，但是我不能失去你！"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我听到有人在窃窃私语。"这女孩怎么了？""好像是在求她爸爸什么事情。
""现在的年轻人..."我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是跪在那里，看着我的爸爸。"爸，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事。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求你，你就答应我，好不好？
"林建国看着我，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悦然，你起来，我们回家再说。
""你先答应我。""我..."他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我，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你快起来。"我这才站了起来，但腿已经跪麻了，站都站不稳。
爸爸赶紧扶住我："你这孩子，真是的。"虽然他嘴上责怪我，但我能感觉到他手在颤抖。
回到家里，我们坐在客厅里，谁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爸爸才开口："悦然，
你刚才在街上那样，爸爸很心疼。""我也心疼你。"我看着他，"爸，
我们已经失去了妈妈，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可是治疗费用...""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我打断了他，"爸，
你只需要配合治疗就行了。""20-30万不是小数目。""我知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现在有存款8万，再加上我的公积金，大概能凑到12万。
剩下的，我可以贷款，可以向朋友借钱。""悦然，你这样会把自己搭进去的。
""搭进去就搭进去！"我的声音有点激动，"爸，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爸爸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复杂的情绪。"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