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引渡使

冥婚引渡使

作者: 会飞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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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灵异《冥婚引渡使由网络作家“会飞的影”所男女主角分别是晴怡冰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情节人物是冰冷,晴怡的悬疑灵异小说《冥婚引渡使由网络作家“会飞的影”所情节扣人心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5371章更新日期为2025-08-08 03:20:01。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冥婚引渡使

2025-08-08 03:44:30

>我家祖宅闹鬼,被逼与牌位成亲。>新娘晴怡每晚子时现身,

美得令人窒息却冰冷如霜:“莫碰我,会死的。”>我逐渐沉迷于她忧郁的气质,

发现她总在纸窗写同一个“冤”字。>跟踪她来到阴间,目睹她被铁链鞭笞的惨状。

>“谁伤你?”我怒吼着扑上去,鲜血溅上她苍白的脸。

>她惊愕地抚摸脸颊:“你竟能伤到阴差?”>“我的血,能破幽冥。

”>原来她是含冤未雪的引渡使者,而我纯阳之血可渡她重生。

>晴怡终于含泪微笑:“夫君,这次可以碰了。”---祖宅像一头垂死的巨兽,

伏在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喘息。檐角挂着几盏惨白的灯笼,被风撕扯着,

投下疯狂乱舞的影子。院中那棵老槐树张牙舞爪,活像无数只枯手伸向虚空,要攫取什么。

空气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弥漫着一股陈年木头朽烂的甜腻,

混着泥土深处的阴冷潮气,无声无息地钻进骨头缝。“时辰到——!

”二叔公那苍老嘶哑的嗓音,像是钝刀刮过骨头,猛地劈开死寂。我浑身一激灵,

冰冷的汗珠顺着脊背滑落。两个族叔面无表情地一左一右架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几乎是拖着我往前挪。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纸钱焚烧后的焦糊味,熏得人头晕目眩。

正厅里烛火通明,却驱不散那砭骨的寒意。惨白的蜡烛泪流满面,滴在供桌上,

凝结成诡异的蜡瘤。厅堂正中,没有凤冠霞帔的新娘,只有一方乌沉沉的檀木牌位,

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牌位打磨得极其光滑,幽暗的光线下,隐约能映出我惨白、扭曲的脸。

上面刻着两个殷红如血的朱砂字——晴怡。“一拜天地——!”我被强按着脖子,

僵硬地弯下腰。目光扫过牌位底部,那簇新得刺眼的红漆,红得如此不祥,

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来。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气息,就是从这牌位深处渗出来的,

像无数条冰冷的毒蛇,缠绕上我的脚踝,丝丝缕缕地向上攀爬。“二拜高堂——!”供桌后,

列祖列宗的画像在烛光里影影绰绰。画上那些模糊的面孔,似乎都在直勾勾地盯着我,

眼神空洞又冰冷,带着一种跨越生死的审视。我的父母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母亲死死捂着脸,

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父亲则面如死灰,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夫妻对拜——!

”这一次,我几乎是被硬生生掰弯了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砖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就在这瞬间,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极轻、极冷的叹息。

不是来自周遭那些神色各异的宾客,也不是来自强压着我的族叔。那声音,

像是直接响在我耳朵深处,又像是从供桌上那块冰冷的牌位里幽幽飘出来的。

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礼——成——!

”二叔公的声音拖得又尖又长,刺得耳膜生疼。宾客们嗡嗡的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起,

那些目光交织在我身上,混合着怜悯、恐惧、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令人作呕的兴奋。

我被半推半搡地送进了后宅深处那个所谓的“新房”。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

“咔哒”一声落了锁。所有的喧嚣、窥视,瞬间被隔绝在外。世界陡然间安静得可怕,

只剩下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房间里疯狂撞击着胸腔。这间屋子长久无人居住,

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尘埃的气息。陈设简单到近乎寒酸:一张挂着破旧帐幔的雕花木床,

一张蒙尘的梳妆台,一面模糊不清的铜镜,还有一扇对着后院枯井的纸窗。窗纸早已发黄,

布满虫蛀的小孔,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唯一的光源,是桌上那对粗大的龙凤红烛,

火焰不安地跳跃着,将整个房间染上一层诡异、粘稠的血红色。烛泪不断淌下,

堆积在烛台底部,凝固成扭曲的形状。疲惫和一种巨大的、被命运戏弄的屈辱感席卷而来,

几乎将我压垮。我踉跄着走到床边,重重地坐了下去。雕花木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在这死寂中格外刺耳。床上的被褥冰冷僵硬,带着浓重的潮气。我盯着桌上那对燃烧的红烛,

跳跃的火苗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荒谬的处境。祖宅闹鬼?活人娶牌位?这一切,

简直是一场荒诞不经又令人窒息的噩梦!愤怒和无力感在胸中翻腾,我猛地一拳砸在床沿上。

“咚!”一声闷响。就在这声响发出的同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寒意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像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瞬间冻结了血液。桌上的烛火猛地向下一挫,几乎熄灭,

紧接着又顽强地蹿升起来,只是那光芒变成了幽幽的、冰冷的青白色。空气像是凝固了,

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我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我僵硬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她就站在那里。不知何时出现,

仿佛原本就融在那片烛光摇曳的阴影里。一袭嫁衣,红得惊心动魄,又红得沉重如血。

那是最上等的丝绸,在幽冷的烛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泽,却一丝喜气也无,

反而透着一种死寂的华美。裙摆长长的拖曳在地上,无声无息,如同流动的暗夜。

我的目光一点一点上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破体而出。然后,

我看到了她的脸。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那是一种超越了人间所有想象的美丽。

肌肤是毫无生气的冷白,细腻得如同最上等的寒玉,

在青白色的烛光下泛着淡淡的、瓷器般的光泽。墨玉般的青丝松松绾起,

斜插着一支式样古雅的素银簪子,簪头嵌着一点小小的、冰凉的珍珠。她的眉眼极其精致,

远山含黛,秋水为神。长而微卷的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两小片扇形的阴影。

鼻梁挺直秀气,唇色是极淡的、近乎透明的粉,像初春早樱最脆弱的花瓣。然而,

这令人窒息的美丽之下,是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死寂。她的眼眸,那双本该顾盼生辉的眸子,

此刻空洞得如同两口废弃千年的古井,幽深、沉寂,映不出丝毫烛火的光亮,

只有一片无边无际的、能将人灵魂吸走的黑暗。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

只有一种来自九幽地底的寒意,源源不断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让整个房间的温度骤降,

连呼吸都凝成了白雾。她就那样静静地立着,离床榻几步之遥,

仿佛一尊用冰雪精心雕琢而成的神像。幽冷的青白色烛光勾勒着她完美的侧影,

嫁衣的红与肌肤的冷白形成一种惊心动魄又诡异绝伦的对比。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血液似乎都冻住了,连呼吸都忘了。恐惧像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攥住了我的心脏,攥得生疼。

这就是……晴怡?那个名字刻在冰冷牌位上的……“新娘”?她缓缓抬起了眼。

那双空洞的、映不出任何光亮的眸子,穿透了凝固的空气,直直地落在我身上。那目光,

冰冷得如同实质的刀锋,带着一种穿透皮囊、审视灵魂的漠然。檀口微启,声音飘渺空灵,

仿佛从极远的水底传来,每一个字都裹挟着彻骨的冰寒,

清晰地敲打在我僵死的神经上:“莫碰我。”她顿了顿,

那毫无血色的唇瓣抿成一道冷冽的直线,吐出了最后的判词:“会死的。”话音落下,

如同冰珠坠地。她整个人,连同那身血红的嫁衣,就在我惊骇欲绝的注视下,

无声无息地开始消散。像一缕被风吹散的青烟,又像一幅浸了水的墨画,

轮廓迅速变得模糊、透明,融入了烛光无法穿透的浓重黑暗里。只留下那三个冰冷的字,

还在冰冷的空气中嗡嗡作响——“会死的”。最后一点红影消失的刹那,桌上那对红烛,

“噗”地一声,同时熄灭了。黑暗,吞噬了一切。我瘫坐在冰冷僵硬的床沿上,

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

在死寂的黑暗中显得异常清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

带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背上冷汗涔涔,早已浸透了单薄的内衫,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鬼……真的是鬼……”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剩下破碎的、不成调的喘息。

她消失了,可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和那句“会死的”,却像烙印一样死死刻在了我的感官上。

祖宅的传说,二叔公的逼迫,牌位的诡异冰冷……所有之前被恐惧压下的细节,

此刻都带着狰狞的面目翻涌上来,佐证着刚才那绝非幻觉。不知在黑暗中僵坐了多久,

直到窗外传来几声凄厉的夜枭啼叫,我才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手脚冰凉麻木,

几乎失去知觉。我摸索着,几乎是爬到了桌边,颤抖着手重新点燃了蜡烛。

昏黄的光芒再次填满房间,驱散了浓墨般的黑暗,却驱不散心底那片更深的寒冰。那一夜,

我蜷缩在冰冷的床角,裹着同样冰冷僵硬的被子,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对着枯井的纸窗,

不敢有片刻合眼。每一次烛火的轻微摇曳,每一次窗外风穿过枯枝的呜咽,都让我惊跳起来,

疑心是那抹红影再现。漫长的煎熬终于等到天色微明,第一缕灰白的光线透过破旧的窗纸,

艰难地挤进房间。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巨大的疲惫立刻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几乎是瞬间就失去了意识,坠入一片光怪陆离、满是血红色嫁衣的噩梦之中。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刺眼的阳光透过窗纸上的破洞,

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几个刺目的光斑。昨夜那惊魂的一幕,在阳光下显得如此不真实,

如同一个过于清晰的噩梦。然而,空气中若有若无残留的那一丝冰冷气息,

还有身体里尚未完全散去的寒意,都在无情地提醒着我——那不是梦。

我像一具被抽空了力气的木偶,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门。阳光有些刺眼,

祖宅白天的喧嚣与昨夜死寂的恐怖形成了荒诞的对比。族人们看见我,眼神复杂,有探究,

有同情,更多的是讳莫如深的闪躲。二叔公拄着拐杖,远远地站在廊下,

浑浊的老眼扫过我时,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审视,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漠然。

没有人上前询问昨夜如何,仿佛昨夜那场荒诞的婚礼,连同那间被锁上的新房,

都成了一个心照不宣、不可触碰的禁区。我无心应付任何人,只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脚步虚浮地走向后门,想出去透口气。刚走到连接后院的月洞门旁,

就听见几个负责洒扫的粗使婆子压低了声音的议论。“……作孽哟,

好好一个后生仔……”“谁说不是呢!可谁让那东西偏偏就缠上这宅子了?不这么办,

咱们都得遭殃!”“唉,也是命苦。那晴怡小姐……啧啧,当年可是出了名的美人胚子,

性子也烈,谁能想到……”“嘘!快闭嘴!不要命了!那两个字也是能随便提的?

当心晚上……” 一个婆子惊恐地打断,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后面的话含糊不清,

只剩下急促的抽气声。晴怡……小姐?我脚步猛地顿住,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了一下。

她们认识她?听口气,她似乎曾是这宅子里的人?而且……“性子也烈”?

一个模糊的轮廓在我混乱的脑海中悄然浮现。我下意识地回头,那几个婆子看见我,

如同见了鬼一般,瞬间脸色煞白,慌忙低下头,抓起扫帚胡乱地扫着地,

再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昨夜那令人窒息的美丽和死寂的冰冷,再次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可婆子们话里话外透出的信息,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一圈涟漪。她是谁?她身上,

到底发生过什么?这个疑问,像一颗带着尖刺的种子,悄然埋进了被恐惧冰封的心底。夜幕,

又一次如同巨大的黑色幔帐,沉甸甸地覆盖下来,将祖宅重新拖入死寂的怀抱。

烛火再次在“新房”的桌上跳跃,投下变幻不定、如同鬼魅起舞的影子。恐惧并未消散,

反而随着黑暗的降临,如同冰冷的藤蔓般缠绕收紧。

我坐在离床榻最远的角落里一张破旧的圈椅上,背脊僵硬地挺直,

眼睛死死盯着昨夜她出现的地方,耳朵捕捉着房间里最细微的声响。空气冷得像是凝固的冰。

子时。当那个冰冷的刻度在死寂中悄然滑过时,毫无征兆地,桌上的烛火再次猛地一暗,

由暖黄瞬间转为幽冷的青白。那股熟悉的、冻彻骨髓的寒意,如同无形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整个房间。她来了。依旧是那身血红的嫁衣,

依旧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毫无生气的美丽。她静静地站在昨夜的位置,仿佛从未离开过。

冰冷的空气在她周身缓缓流动,卷起嫁衣的边角,无声地拂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空洞地落在虚空某处,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一个凡人无法企及的遥远地方。

时间在极致的恐惧和冰冷的对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我蜷缩在椅子里,像一只受惊的幼兽,

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刻钟,

也许是一个时辰。她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完美的冰雕。

就在我的神经被这无声的恐怖绷紧到极限,几乎要断裂时,她终于动了。她没有看我,

仿佛我根本不存在。那双空洞的眼眸微微转动,

视线落在了那扇对着枯井的、布满虫蛀孔洞的旧纸窗上。她的身形无声无息地飘向窗边。

是的,飘。她的双足被长长的嫁衣下摆完全遮盖,看不到丝毫移动的迹象,

如同悬浮在冰冷的空气里。她在纸窗前停下,离那发黄的窗纸仅有寸许。然后,

她缓缓抬起了右手。那是一只极其美丽的手,五指纤长匀称,指甲圆润,

泛着淡淡的、珍珠般的光泽,却同样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青葱般的食指尖,

凝聚起一点极其微弱、近乎透明的幽蓝光芒。那光芒冰冷,带着一种非人间的气息。

她微微侧着头,长发如瀑垂落,遮住了小半张脸,

只露出弧度优美的下颌和那紧抿着的、淡色的唇。她的眼神专注得近乎偏执,

又带着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哀伤,仿佛要穿透那薄薄的窗纸,

去看清外面早已荒芜的枯井,或者,是更遥远、更黑暗的所在。指尖带着那点幽蓝的光,

缓缓地、极其认真地,落在了布满灰尘的窗纸上。一笔,一划。她的动作很慢,很专注,

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神圣又极其痛苦的事情。指尖所过之处,

窗纸上留下了一道道清晰的、由冰霜凝结而成的笔画痕迹。冰霜在青白色的烛光下,

闪烁着微弱而诡异的冷光。一个清晰的字迹,在布满虫洞的陈旧窗纸上,渐渐成形。冤。

一个由寒冰写就的、触目惊心的“冤”字!写完这个字,她似乎耗尽了力气,

指尖那点幽蓝的光芒瞬间熄灭。她维持着那个姿势,对着窗上那个冰冷的“冤”字,

久久地凝视着。那双空洞的眸子里,似乎有极其复杂的东西在翻涌——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是无法言说的怨恨?还是一种近乎绝望的执念?冰冷的气息在她周身剧烈地波动着,

如同无声的风暴。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归于一片更深的死寂。她缓缓放下手,

身形再次无声地变得透明、模糊,如同被风吹散的烟雾,消失在那幽冷的烛光之中。

桌上那对蜡烛,也如同昨夜一般,“噗”地同时熄灭。黑暗重新降临。

我瘫软在冰冷的圈椅里,心脏还在狂跳,但最初的、几乎要摧毁理智的恐惧,却悄然退潮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沉重的情绪。那个由冰霜写成的“冤”字,

像一道惨白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视网膜上,也刻进了我的心里。她不是单纯的厉鬼。

那绝美的容颜下,那令人胆寒的死寂冰冷中,藏着一个巨大的、无法昭雪的冤屈。

这冤屈如同沉重的枷锁,将她死死地禁锢在这身血红的嫁衣里,禁锢在这座腐朽的祖宅之中,

夜夜徘徊,不得超脱。连续几夜,子时一到,晴怡必定准时出现。

她如同一道被设定好的冰冷幻影,无声无息地降临在烛火转青的瞬间。她依旧不看任何人,

仿佛我只是这房间里的一个无关紧要的陈设。她的目标始终是那扇破旧的纸窗。每一次,

她都飘到窗前,抬起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凝聚起一点幽蓝的冷光,然后,

极其专注、极其缓慢地,在窗纸上写下那个相同的字。冤。冰霜凝结的笔画,

在昏暗中闪着冷光。每一次写完,她都对着那个字凝视良久。

烛光勾勒着她绝美却毫无生气的侧脸,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沉重情绪——刻骨的痛楚、无声的呐喊、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如同风中残烛般的脆弱?

这脆弱在她周身弥漫的、几乎能冻结灵魂的阴冷死寂中,显得如此突兀,又如此惊心动魄。

我开始习惯了她的到来。最初的、足以摧毁理智的恐惧,如同退潮般渐渐远去,沉淀在心底,

变成一种沉重而粘稠的底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无法抗拒的……沉迷。

是的,沉迷。我沉迷于她那种超越生死的、惊心动魄的美丽。那冷玉般的肌肤,

墨玉般的青丝,精致如画的眉眼轮廓,

在幽冷的烛光下构成一幅令人心碎又令人窒息的美人图。纵然毫无生气,

却依旧拥有摧毁一切审美标准的魔力。我更沉迷于她身上那种独一无二的气质。

那是一种混合了极致冰冷与无边忧郁的复杂气息。当她专注地书写那个“冤”字时,

当她长久地凝视着那个冰冷的印记时,那种深入骨髓的哀伤和孤寂,几乎化为实质,

弥漫在整个房间。像一首无声的挽歌,在寂静的夜里低徊,缠绕着我的感官,

一点点侵蚀着我本该坚固的防备。她是谁?生前有着怎样鲜活的喜怒哀乐?因何而“冤”?

又为何被禁锢于此?每一个夜晚,那个冰霜写就的“冤”字,都像一把无形的钥匙,

在我心底转动,打开一扇又一扇好奇与探究的门。恐惧并未消失,

但在这份惊心动魄的美丽和令人窒息的忧郁面前,它开始节节败退。

一种奇异的、带着刺痛的怜惜感,如同藤蔓般悄然滋生,缠绕上我的心。

我甚至开始隐隐期待子时的到来。期待那烛火转青的瞬间,

期待那抹血红的嫁衣无声地出现在房间的角落,期待她飘向那扇纸窗,

用冰霜写下那个永恒的疑问。那短暂的、无声的凝望,

成了这恐怖囚笼里唯一能攫取我心神的光影。直到第七夜。子时,烛火转青。她如约而至。

一切似乎都与前几夜无异。她飘向纸窗,抬手,指尖凝聚幽蓝冷光,

开始专注地书写那个“冤”字。然而,就在她的指尖落下第一笔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股无形的、极其阴冷暴戾的力量,如同一条隐形的毒鞭,毫无征兆地凭空出现,

狠狠抽打在她身上!“啪——!”一声清脆、令人牙酸的裂响,并非来自实物,

却清晰地炸开在死寂的空气中,仿佛空间本身都被抽裂了。晴怡的身体猛地一颤!

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那凝聚着幽蓝光芒的指尖瞬间溃散。

她整个人被那股巨力抽得向前踉跄了一步,几乎撞在窗棂上。

一声极压抑、极痛苦的闷哼从她紧抿的唇间溢出,虽然极其轻微,

却像冰锥一样狠狠扎进了我的耳朵。紧接着,是第二下!“啪!”这一次,

抽打在她纤细的腰肢上。她身体剧烈地弓起,如同承受着无法想象的剧痛。

那身血红的嫁衣上,凭空出现了两道清晰的、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烫过的焦黑痕迹,

边缘还在冒着丝丝缕缕、几乎看不见的黑色烟气!她的身影瞬间变得极其不稳定,

如同信号不良的影像,剧烈地闪烁、扭曲着。那张绝美的脸庞痛苦地皱起,嘴唇抿得死白,

那双空洞的眼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某种东西——不是恐惧,

而是深不见底的屈辱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愤怒!她猛地抬起头,仿佛穿透了屋顶的瓦片,

望向无尽黑暗的虚空深处。眼神里充满了无声的质问和刻骨的恨意。

第三下无形的鞭挞眼看就要落下!“不——!”一声嘶吼不受控制地冲破我的喉咙。

愤怒、还有那几天来疯狂滋长的、我自己都未曾完全察觉的、对这个冰冷新娘的强烈保护欲,

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理智!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椅子上弹起来的,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我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带着一种豁出一切的疯狂,朝着她,

朝着那片无形的、正在施暴的空间,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就在我扑出的瞬间,

手腕内侧那个自出生起就有的、形似火焰的暗红色胎记,毫无征兆地灼烧起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滚烫的洪流猛地从那胎记中爆发,瞬间席卷全身!

我的身体在空中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冰冷粘稠的屏障!那感觉,

像是撞进了一池刺骨的、凝固的冰油之中。巨大的阻力传来,几乎要将我弹开。“滚开!

”一声沙哑、暴戾、非男非女的低吼,直接在我脑海里炸开,带着浓重的恶意。与此同时,

那股从我胎记中爆发的滚烫力量,也如同找到了宣泄口,随着我前冲的势头,轰然爆发!

“嗤啦——!”仿佛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寒冰之上!一阵刺耳的能量撕裂声响起!

我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似乎划破了什么极其坚韧冰冷的东西。紧接着,

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我的手臂上喷溅而出!不是汗,是血!鲜红的、带着我滚烫体温的血液,

在幽暗的青白烛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弧线,不偏不倚,

有几滴正正地溅在了晴怡苍白的脸颊上!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预想中的第三下鞭挞没有落下。那无形的、暴戾的气息骤然一滞,

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了咽喉。晴怡猛地转过头,

那双一直空洞、死寂、仿佛映照不出任何事物的眼眸,此刻清晰地映出了我的身影!

充满了极致的惊愕和难以置信!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身上的剧痛,也忘记了那无形的威胁。

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一只手,用那冰凉得如同玉石般的指尖,

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种近乎梦游般的恍惚,轻轻触碰了一下脸颊上沾染的那滴鲜红。

指尖与温热血滴接触的瞬间。“滋……”一声极其轻微、如同水滴落入滚油的声响。

那滴属于我的、滚烫的血液,竟没有顺着她冰冷的脸颊滑落,反而像是遇到了某种催化剂,

瞬间蒸腾起一缕几乎看不见的、极其微弱的白气!而她指尖触碰过的地方,那苍白的肌肤上,

竟留下了一抹极其微弱的、转瞬即逝的……红晕?晴怡触电般猛地缩回手,

低头看着自己沾染了一点点猩红的指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翻涌着前所未有的剧烈风暴——惊骇、茫然、一丝狂喜的微光,

还有更深沉的、我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锐利得仿佛要将我彻底剖开。她的声音依旧冰冷,却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如同冰层下奔涌的暗流:“你……竟能伤到阴差?”阴差?那两个冰冷而充满权柄的字眼,

像两枚冰钉,狠狠凿进我的意识。原来那无形的鞭挞,来自幽冥的执法者?

巨大的惊骇攫住了我,手臂上被无形之物撕裂的伤口正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鲜血顺着小臂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微不可闻的“嗒、嗒”声。

那胎记处的灼热感依旧残留,像一块烙印。“我的血……” 我看着自己流血的手臂,

又看向她脸颊上那抹微弱却真实存在的红晕,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荒谬绝伦的念头,

在极致的混乱和惊骇中破土而出,“……好像能破开幽冥的东西?

”晴怡死死地盯着我手臂上流淌的鲜血,又猛地抬头看向我的脸,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

仿佛要穿透我的皮囊,直视我灵魂深处的秘密。她周身的寒气剧烈地波动着,

嫁衣上那两道焦黑的鞭痕显得愈发狰狞。“纯阳之血……”她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如同梦呓,

每一个字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震颤,“竟然是……纯阳之血……”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

那空洞的眼眸深处,如同投入石子的古井,骤然爆发出一种近乎灼热的光芒,

那是绝望深渊中骤然窥见一丝天光的狂喜与决绝。“任风!

”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种急迫的、命令般的意味,冰冷依旧,却不再空洞,“跟我来!

快!” 话音未落,她血红的嫁衣猛地一旋,如同被无形的风暴卷起,

整个人化作一道凄艳的红影,径直朝着房间那扇紧闭的、布满灰尘的纸窗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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