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有一位月璃公主,生来就带着一种无法回避的魅惑。这不是精心描摹的妆容堆砌,
也并非刻意为之的风情,而是刻在骨子里,融于呼吸间的浑然天成。此媚骨天成,
乃是人间不该有的绝色,亦是不容于世的祸水之源。第一章 离别“宴秋哥哥,
你真的要走吗?”湖边的柳树下,女孩抬头看着坐在树上的男孩,眼神中满是不舍。
“现在西戎军蠢蠢欲动,作为大雍的一员,我也要尽一份力,而且我自幼习武,
也想借此机会去历练历练。”沈宴秋看了一眼远方,从树上跳下来,走到女孩身边。
“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呢?”宫月璃揪着他的衣袖,
低着头掩饰住已经浸满泪水的眼睛,她舍不得这个自幼陪她一起长大的哥哥。
她是宫中最小的公主,自幼被养在皇后名下,因为和皇后膝下的十五皇子差不多大,
便被安排和他一起读书,而沈宴秋则是皇后娘家的侄子,也是十五皇子的伴读。
十五皇子贪玩,经常把月璃丢给沈宴秋照顾,皇后经常开玩笑说要给他们两订娃娃亲,
可以说这个宫中,沈宴秋是除了皇后之外,和她接触最多的人。沈宴秋看出了女孩的不舍,
抬手抚摸了下她的头顶,“等我清退西戎叛军就回来找你,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
要是有人欺负你就告诉姑母。”“你放心,宫中没有人能够欺负我的,反而是你,
战场刀枪无眼,自己更要保护好自己。”月璃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抬头看着沈宴秋,
将手中荷包递了过去,“这个是我亲手绣的荷包,里面我放了安神的药材。”沈宴接过荷包,
从身上取出一只笛子,放到月璃手上,“这个笛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笛声可以解百毒,
宫中人心难测,你拿着防身。”“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月璃将笛子推回他手上。
“这是我母亲留给未来儿媳妇,你一定要拿着。”沈宴秋将笛子塞到月璃手中,
眼神坚定“等我归来,我便去向姑母提亲。”少女接过,低声应了声“好。
”说话声音细若蚊吟,她微微低下头,鬓角的碎发垂下来,刚好遮住半张脸,
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抿紧的唇。耳根子像被染上了晚霞,红得透透的,
连带着脖颈都泛出一层淡淡的粉。第二章 狼烟四起沈宴秋这一去便是五年,
一场场战功传到了京城。第一年,沈宴秋虽然年少,却在士兵中展露矛头,被封为都司,
统领数百人。第二年,沈宴秋屡立战功,被将军看中,被提拔为副将。第三年,沈宴秋,
屡战屡胜,被封为安国大将军。……五年过去了,沈宴秋战功赫赫。月璃读着沈宴秋的来信,
等待着沈宴秋凯旋而归,然而这时边疆却意外传来了沈宴秋战死的消息。
西戎王不知道从哪里得了一位灵山的巫师相助,巫师使用了巫术,打的沈宴秋措手不及,
大雍大败,损伤数万精兵,沈宴秋战死在那场战争中,尸骨未寒,
月璃的满心期待换来的却是永别。同年大雍皇帝病重,太子监国,十五皇子被封镇北王,
率领10万大军前往边疆支援。这场仗又打了两年,一直僵持着,双方都死伤无数,
一时胜负不分。大雍损失多名良将,皇上病危,太子分身乏术,而西戎王虽然有巫师,
但西戎常年争战,粮草严重不足,也是在苦撑。经过多次谈判,西戎王答应与大雍和亲,
而和亲对象则是天生媚骨的月璃公主。大雍的月璃公主,生来就倾国倾城,媚骨天成,
明明已是桃李之年,却还未曾嫁人,仿佛生来便是为玉帛化干戈的宿命。
而她的和亲对象是西戎王的义子赫云峥,他带着面具,蓄着胡须,
据说是在一场战争中毁了容,但在战场上却骁勇善战,屡立战功,颇有西戎王风范。
堂堂大雍皇室,却要嫁一个非正统的王室,还毁容的王子,正常女子估计都不愿意嫁,
更何况的貌似天仙的公主殿下。然而月璃公主却未曾犹豫半分,直接应下了这桩婚事。
自幼养她到大的皇后也觉得委屈了月璃,但如今敌强我弱,她也无力阻挡,
只得给她多准备一点嫁妆,让她能在异乡过得好点。第三章 和亲大雍王朝的椒房殿内,
二十岁的月璃公主正对着铜镜梳妆。她的指尖掠过锁骨处那抹嫣红胎记,镜中人眉目如画,
眼尾天然上翘,仿佛天生含笑。宫人皆知,
这位公主生来便带着“媚骨”——一举一动皆似柔丝缠人,笑声能令百花颤,
连殿外的风掠过她裙角都会迟疑三分。“公主,和亲的诏书下来了。
”贴身侍女素月捧着金箔圣旨,声音发颤。月璃的手顿住,胭脂色的胎记在烛光下愈发妖艳,
她喃喃到:“宴秋哥哥,你用一生守护大雍和平,到死都没能如愿,
如今我来替你完成这个心愿。”她的手抚摸着沈宴秋送他的笛子,一行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也许很快她就可以去见他了。这次时间紧,给她准备的时间并不多,
她只是在临行前匆匆去拜别了父皇母后,母后拉着她说了许久的话,
此行不知下次何时再相见,让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她十五皇兄会一直驻守在西戎边境,
遇到危险可以与他联系。不想让父皇母后担心,月璃都笑着一一应下了。
此行她就没有想过活着回来,或许她很快就可以去找宴秋哥哥了。三日后,
和亲队伍浩浩荡荡启程。月璃身着凤纹嫁衣,金冠压得脖颈微弯。马车帘外,
百姓们窃窃私语:“听说赫云峥奇丑无比,还暴戾嗜杀,
月璃公主此行大概也是凶多吉少……”她闭目倾听,心无波澜,
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玉笛——那是宴秋哥哥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笛身刻着西域咒文,
据说能解百毒。车辙远逝,尘埃落定。终究是要用女子换来这短暂的和平,
大雍城楼上君臣望尽孤鸿,转身面对的是一个金帛耗尽民心郁结的国度,一片暂歇烽火,
却剑戟暗藏的边关。第四章 初见狼眸半月跋涉,车队抵达赫云峥帐内。
月璃被侍女搀下马车时,迎面撞上一双黝黑的眸子,赫云峥半张脸藏在面具后面,
长长的络腮胡让人看不清模样,身披狼皮战袍,腰间挂着敌将头颅制成的骨饰,
看上去凶悍无比。他俯视着这位传闻中的“媚骨妖女”,伸手捏住她的下巴,
嘴角勾起冷笑:“大雍送来这样的礼物,莫不是想让我夜夜笙歌,忘了攻城?
”月璃从未见过如此凶悍之人,身体微微颤抖,调整好神情抬眸“夫君说笑了,
你我和亲本就为了共享和平,何来忘了攻城一说?”“呵,天真!”赫云峥松开手,
然后吩咐人看好帐篷便拂袖离去。当晚的合卺宴上,月璃按礼节献舞。她赤足踏在羊毛毯上,
腰肢如蛇蜿蜒,笛音从唇间流淌,竟让帐外风雪骤停。赫云峥的酒杯停在半空,
他发觉自己掌心发热,喉结无意识滚动——这女子的一颦一笑,
仿佛能勾出人心底最深处的欲念。“夫君若厌我,可随时斩首。”舞毕,月璃直视他,
胎记在烛火下如滴血。赫云峥·猛然将她按在桌案上,狼牙匕首抵在她喉间:“你这骨头,
究竟是媚人的毒,还是大雍的饵?”月璃没有瑟缩,
抬首离匕首更进了一步“若杀了我可以让夫君开心,两国和平的话,那夫君便动手吧。
”赫云峥猩红的眼睛逐渐恢复正常,放下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然后吩咐人守好,
不许任何人进来,也不许月璃离开帐篷,随后转身离去。第五章 同床共枕那天以后,
月璃一连几天都没有见过赫连朔。月璃成了赫云峥的“笼中雀”。白日,
她被迫学习西戎礼仪,夜则被困在帐内,每日只有侍女来送吃食,
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赫云峥似乎也在刻意冷待她,
她以为她这一生便要囚禁在这里了。然而这抹平静却在一天被打破了。
赫云峥在某夜醉酒后来到她的帐内——他失控的撕开她衣襟,指尖触到锁骨胎记时,
竟如被火灼,浑身战栗。月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阻止,赫连朔眼底泛起了腥红,
更加用力,她阻挡不了。慌乱中,她摸到了腰间的玉笛,她趁机吹响玉笛,曲调诡异,
赫云峥眼底的腥红逐渐淡去,手上的力度也逐渐减轻。笛音继续从月璃的唇边传来。
赫云峥的眼睛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低声喃喃“你不该来的。”“什么?
”月璃没有听清,放下笛子疑惑的抬头看着他。“无事,继续吧。”赫云峥将她的衣服拉好,
倚靠在床头,闭上眼睛。笛声大约持续了一个时辰,赫云峥睁开了眼“笛子收起来,安歇吧。
”赫云峥抱着月璃,躺在了床上。被赫云峥抱着,月璃一点睡意没有,
她不明白这个人怎么突然转性了,之前可是一直对她很冷淡,她都做好了孤独终老的打算了。
她第一次近距离打量着赫云峥的脸,面具挡住了他大半个脸,下巴上面的胡子很浓密,
她想摘下面具看看,但整个人都动不了,只能听着他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似是已经睡着了。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也睡着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赫云峥已经走了。接下来的时间,
月璃还是和之前一样在帐中学习礼仪,不同的是每日赫云峥都会回来,听她的笛声,
然后抱着她入睡。第六章 暗潮汹涌西戎王帐中西戎王坐在上首,旁边是巫师大人。
赫云峥走进帐中,俯身行礼。“云峥,听闻你近日天天宿在月璃公主帐中。
”西戎王端起茶喝了一下口,眼睛死死的盯着赫云峥,眼神不怒而威“听闻公主天生媚骨,
你不要因为女人误了我们的大事。”“是,儿臣明白。”赫云峥俯身应到,
给自己找了个合理的理由,“现在边境暗流涌动,儿臣恐有大雍奸细潜入帐中与公主联系,
晚上儿臣亲自盯着放心一点。”西戎王,看着他,试图从他眼中看出端倪,
但赫云峥眼神坚定不曾闪躲半分,什么也没看出来。他又看向旁边坐着的巫师。
巫师嘴中默念了一下,向西戎王点了点头。
西戎王这才开口道:“大雍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子还年轻,阅历不足,
等大雍皇帝驾崩之日,也就是我们夺天下的好时机,云峥你要随时做好大战的准备。
”“父王,如今我们已与大雍和亲,我们这样做是否不妥?”赫云峥皱了皱眉,
略微为难的开口。“云峥,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西戎王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