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深,我们离婚吧。"
军区大院的客厅里,我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军装的男人,平静地说出了这句话。
他手中的茶杯停在半空,黑眸猛地抬起,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离婚。"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依然平静,"婚姻存续期间的财产我一分不要,房子车子都留给你。我只要自由。"
沈景深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叫林晚星,今年二十六岁,沈景深的妻子。
准确的说,是即将成为前妻的那种。
重生到三年前这个下午,我依然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客厅里的军绿色沙发,茶几上他刚泡的铁观音,还有墙上那张我们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我笑得很甜,而他面无表情。
就像现在一样。
"林晚星,你疯了?"沈景深放下茶杯,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好端端的说什么离婚?"
"我没疯。"我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协议我已经写好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他瞪着那份协议书,就像在看什么洪水猛兽。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要自由。"我看着他,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沈景深,我们结婚三年,你回过几次家?一个月?还是半个月?"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的工作性质你知道,军务繁忙..."
"我知道。"我打断他,"所以我从来没有抱怨过。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过年过节。我以为这就是军嫂的生活,我以为我能忍受。"
"晚星..."
"但是昨天晚上,我想明白了。"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为了一个根本不爱我的男人,值得吗?"
客厅里安静得只剩下墙上钟表的滴答声。
沈景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黑眸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在翻涌。
"谁说我不爱你?"
我笑了,那种带着嘲讽的笑。
"爱我?沈景深,你确定?"我走到墙边,指着那张结婚照,"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吗?"
他沉默。
"你说,这只是一场交易。你需要结婚来稳定军中地位,我需要一个丈夫来摆脱家里的催婚。大家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那些话如钢刀一般,一字一句刺进我的心里。
上一世的我选择了隐忍,选择了自我感动,以为时间能够改变一切。
结果呢?
三年后的一个雨夜,我因为急性阑尾炎差点死在医院里,而他在千里之外执行任务,甚至不知道我的生死。
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真的死了,他会难过吗?
答案是不会。
因为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妻子。
"那是三年前的话。"沈景深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在客厅里投下长长的阴影,"现在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我反问,"你依然很少回家,我们依然没有共同话题,你依然不会主动联系我。甚至连我的生理期你都不知道是哪几天。"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
"我..."
"算了。"我摆摆手,"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沈景深,我们都是成年人,没必要自欺欺人。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现在及时止损,对谁都好。"
我拿起包,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里?"他问。
"回娘家。"我头也不回,"等你签好字,我就来搬东西。"
"林晚星!"
我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我不会签字的。"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决,"永远不会。"
我转过身,看着他。
这个男人三十二岁,一米八五的身高,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身材挺拔,面容刚毅。很多女人看到他都会脸红心跳,包括曾经的我。
但现在,我只觉得可笑。
"那我们就走法律程序。"我平静地说,"反正结果都一样。"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家。
身后传来茶杯落地的声音,清脆而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