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家族败落,我被迫签下屈辱契约,成为傅家总裁傅云深的“隐婚妻子”。
他对我视若无物,冷酷无情,只因我不是他心尖上的白月光。
我默默忍受,将所有希望寄托于三年期满,重获自由。
可当那一天终于到来,我以为能彻底解脱时,他眼底的偏执与占有欲却让我不寒而栗。
原来,他所有的冷漠都是伪装,三年前的契约,竟是他为我布下的惊天迷局!
我,究竟是他的弃妇,还是他隐藏至深的心尖宠?
夏天的雷雨很急。豆大的雨点砸在傅氏集团顶楼会议室的玻璃上,外面的城市高楼变得模糊不清。会议室里,空气冷得像冰。
我,叶晚晴,僵坐在那张能照出人影的黑桌子前,感觉自己像块木头,等着别人做决定。
空气里有种很贵的雪茄味,混着点冷木头的香气。这味道属于桌子对面的男人——傅云深。今天这笔屈辱买卖的买主。
“叶小姐,想清楚了吗?”傅云深的声音很低,挺好听的,但冷冰冰的,每个字都像在敲打我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根本没看我,就翻着桌上的文件,那玩意儿决定了未来三年我是什么命。
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攥得死紧,指甲快掐进肉里。疼,得靠这疼才能让自己别倒下去。
想?我还能怎么想?
三天前,我爸像老了十岁,跪在我脚边,哭着求我去找傅家。叶氏集团,我家几辈子的心血,钱链断了,欠了一屁股债,眼瞅着要沉了。傅云深是唯一肯扔救生圈的人。
可这救生圈,拿我自个儿换。
傅氏肯出钱买下叶氏,条件只有一个:让叶家的大女儿,也就是我叶晚晴,嫁给傅家当家的傅云深。期限,三年。
这买卖,活像在卖闺女。
我吸了口凉气,冷气冻得我肺都疼。我抬起头,第一次认真地看他。
他长得好,挑不出毛病,脸很立体,鼻子挺高,薄嘴唇抿着,天生一副高高在上的冷淡样儿。一身贵得要死的西装,随便一个动作都压得人喘不过气。
可惜,那对深眼睛,一点温度都没有。看我,就像看一件没生命的货。
“签了它,”他终于抬眼,目光落在我脸上,像在赶一只烦人的苍蝇,“你家就能保住。”
屈辱像水一样淹了我,感觉骨头缝都在响。我是叶家的宝贝,以前想都不敢想能受这份罪。
但爸那张老脸,妈天天哭红的眼睛,还有叶氏大楼里上千个等着发工资的员工…在我脑子里打转。我没退路。
我伸出手,有点抖,拿起了那支很贵的钢笔。冰凉的笔尖,那凉气一直钻进我心里。
“我签。”我声音又干又哑,像砂纸磨过。
我不敢看那些扎心的条款:偷偷结婚,不能公开,不能管傅云深,别对他有感情,三年一到就离,一分钱都别想要走。
每一条,都在心口扎一刀。
我用尽吃奶的劲儿,在乙方该签名的地方,一笔一划写下“叶晚晴”三个字。墨水在纸上晕开一小块,像一滴哭不出的眼泪。
签完字,我像是被抽了骨头,软了。
傅云深身后的助理飞快地收走文件,动作麻利得就像收张废纸。
傅云深站起身,理了理袖子,从头到尾没再瞧我,抬脚往门口走。和我擦肩时,脚步没停,只扔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晚上七点,司机会去你家接人。别迟到。”
门关上,会议室就剩我一个。我撑不住了,眼泪哗哗往下掉,一点声都没出,我死死捂住嘴。
叶晚晴,你选的。从今天起,你不是你了,你是傅云深三年的老婆,一个代号,一个工具。
*
那天晚上,司机把我接到傅家山上的大别墅。
这不是新房,是傅家老宅。灯火通明,里头摆件贵得吓人,跟电影里的城堡似的,但我只觉得像座金子打的监狱。
管家领我上了二楼的大卧室,就是所谓的“婚房”。
房间空,大的吓人,墙上地上就黑白灰三色,冷得吓人。中间一张大得离谱的床,铺着大红的“囍”字被套。那大红在这屋里,刺眼得很,像是专门笑话我的。
我换上为了“见公婆”准备的裙子,后来换上睡袍,就坐在床沿。从七点,硬等到十二点。
墙上的钟,秒针每一跳,都像是在笑话我傻。
傅云深,根本就没回来。
结婚第一晚,我自个儿睡新房。
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最后变成一团死灰。
第二天一大早,我顶着一对熊猫眼下楼,傅云深的妈,秦岚,已经在餐厅喝咖啡了。
她保养得真好,看着像四十出头,眉眼有点像傅云深,也是那股子谁也瞧不上的劲儿。
“醒了?”她放下杯子,“叮”地一响,像敲在我心上。她用那种挑东西的眼神,把我从头扫到脚,像是在看件东西值多少钱。
“嗯,妈。”我小声叫。
“妈?”她噗嗤笑了,嘴角挂着嘲弄,“叶小姐,搞清楚自己是谁。你不过是傅家花钱买来图个吉利、挡外人闲话的工具。叫我傅夫人。”
我脸上火烧火燎,手指头抠着衣服边。
“云深昨儿没回,你心里得有点数吧?”秦岚那话跟刀子似的往我身上戳,“他心里有人,不是你这种家里倒了架子没了,趁机钻空子的女人能想的。老老实实待够三年,拿着你那点好处,趁早走人,别惦记不该要的。”
句句都往死里扎。
我咬着嘴唇,把受的委屈咽回肚子里,声音低低的:“是,傅夫人,我记住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一个又软又甜的声音响起来:
“秦阿姨!我来看您啦!云深哥说您最近睡不好,我专门带了安神的香薰!”
我抬头看过去。
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走进来,长发飘飘,脸蛋清秀,笑眼弯弯,看着很舒服。
是她,我的表姐,林婉儿。
我脑子嗡一下,愣住了。她怎么会在这儿?
秦岚一见林婉儿,那张冰脸马上就化了,笑得真心实意,亲热地拉住她的手:“还是婉儿懂事。快坐,阿姨让人给你做了燕窝粥,你不是最爱吃这个吗?”
林婉儿看见我,眼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惊讶,马上又换成担心的样子:“晚晴?你在这儿干嘛?”
她那样子,装得可像了。
没等我开口,一个让我等了一夜的人,就跟着她走了进来。
傅云深。
他脱下西装给佣人,目光越过我,直接落在林婉儿身上。他眼睛里的冰,好像一下子全化了,软得跟春天的水一样。
“怎么不多睡会儿?”他声音里有点亲昵的责怪。
“早点来陪陪秦阿姨嘛!”林婉儿撒娇似地说,又像突然想起我,“晚晴,真不好意思啊。昨晚云深哥公司有急活儿,我们一块儿通宵加班来着,他累得不行了,就在公司凑合了一晚。你…没生气吧?”
她的话,每个字都像细针扎我的疼处。
她亲热地叫“云深哥”,轻飘飘地解释他不回家,把自己跟他牢牢绑在一起,然后用一种赢家的姿态,对我这个正牌老婆表现她的“体贴”。
原来他不是没空回,是不想回这个有我的家。他的温柔和关心,从来没我的份。
我看着他们站一块儿,男的帅女的美,真配。我呢?像个闯进人家画里的小丑。
这就是我结婚第二天。我老公和他心尖子上的人,一块儿出现我面前,唱着好听的戏。
我低下头,不想让人看见我眼里的狼狈,小声说:“不生气。”
我能说啥?我有资格生气?我俩的婚姻,本来就是一场买卖。
从这天开始,我认清了位置是什么。
在傅家,我天天活得跟踩着薄冰一样,秦岚的冷眼,佣人背后的说三道四。傅云深更是拿我当空气。住一个屋檐下,比陌生人还远。
林婉儿呢?顶着“傅云深知己”和“秦岚干闺女”的名头,三天两头往傅家跑。她每次来,都在提醒我,我是个多可笑的替身。
我把所有难受憋在肚子里,脸上戴个温顺麻木的壳子。
就靠着一个念想在撑:三年。
熬完这三年,我就自由了。
这个念想,像黑夜里唯一的小亮光,照着我在这憋得要死的日子里,自个儿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