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归来沈知意站在顾氏集团大厦的玻璃幕墙前，指尖轻轻抚过脖颈上那条细细的银链。
链坠是一枚小小的钥匙，五年来从未离身。她抬头，望着这座高耸入云的商业帝国，
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冷笑。“顾承屿，我回来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
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宣告。她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长发微卷，妆容精致却不张扬，
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的优雅。前台小姐抬头，礼貌询问：“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沈知意微笑，递出一张烫金名片。“沈知意，明锐律师事务所，
来谈顾氏与林氏珠宝的合作案。”总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时，顾承屿正低头签署文件。
“顾总，久仰。”清冷的女声让他笔尖一顿。他抬头，瞳孔骤然紧缩。五年了。
沈知意就站在他面前，笑容得体，眼神却像淬了冰。“沈……知意？”他的嗓音有些哑。
“是我。”她缓步走近，将文件放在他桌上，“顾氏与林氏的联名项目，
我们律所负责法务部分，今天来和您对接细节。”顾承屿盯着她，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她变了。五年前那个温软爱笑的女孩，如今眉眼间只剩疏离的锋芒。“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他问。“上周。”她微笑，“怎么，顾总很关心我的行程？”空气凝滞了一瞬。
顾承屿收回目光，嗓音低沉：“只是没想到会再见到你。”“是啊，真巧。”她轻笑，
“尤其是，刚好赶上您的订婚宴。”订婚宴。这个词像一根刺，狠狠扎进顾承屿的神经。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知意，当年的事……”“顾总。”她打断他，
缓缓抽回手，“现在是工作时间，私事就不必提了。”她的指尖冰凉，像她此刻的眼神。
顾承屿喉结滚动，最终只是说：“好，谈公事。”会议持续了一小时。
沈知意条理清晰地分析合同条款，偶尔与顾氏法务部交锋，言辞犀利却不失风度。
顾承屿坐在主位，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她真的不一样了。曾经的沈知意，
连看一份法律文件都会依赖他解释。如今，她却能在谈判桌上不动声色地压制对手。
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沈知意整理文件时，顾承屿忽然开口：“晚上有空吗？
一起吃个饭。”她动作一顿，抬眸看他。“顾总，这不合适吧？”“只是叙旧。
”他注视着她，“毕竟，我们曾经……”“曾经是未婚夫妻？”她笑了，眼底却毫无温度，
“然后呢？您亲手取消了婚约，转头就和林小姐订婚了。”顾承屿下颌绷紧。
“当年我有苦衷。”“苦衷？”她轻轻重复这个词，忽然从包里抽出一张烫金请柬，
推到他面前。“巧了，我也有份‘苦衷’要送给您。
”请柬上赫然写着——诚邀顾承屿先生莅临林晚乔小姐的生日宴沈知意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红唇轻启：“顾总，记得准时到场。”“我会送您一份……大礼。
”走出顾氏大厦时，天色已暗。沈知意坐进车里，终于卸下伪装。她死死攥着方向盘，
指节发白。五年了。顾承屿，你以为一句“苦衷”就能抹掉一切？副驾驶的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显示：周叙白她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知意，你见到他了？
”周叙白的声音低沉冷静。“嗯。”她启动车子，“一切按计划进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你确定要这么做？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沈知意看着后视镜里渐远的顾氏大厦，轻声说：“叙白，你知道的，
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生日宴的猎手林晚乔的生日宴设在林氏庄园。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
香槟塔旁名流云集，衣香鬓影间尽是虚伪的寒暄。沈知意站在角落，指尖轻轻摩挲着高脚杯。
她今天穿了一条暗红色丝绒长裙，衬得肤色如雪，唇色却艳得近乎锋利。“沈律师，
久闻大名。”一道柔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沈知意转身，对上了林晚乔含笑的眼。“林小姐，
生日快乐。”她举杯示意，笑意不达眼底。林晚乔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
“听说你是承屿的旧友？他很少带女性朋友出席我的场合呢。”指尖的力道微微收紧，
像是某种无声的宣示。沈知意垂眸看了眼她做满钻饰的指甲，轻笑：“顾总重情义，
毕竟……”她忽然倾身，在林晚乔耳边轻声道：“我父亲死的时候，
他承诺过会照顾我一辈子。”林晚乔表情一僵。顾承屿穿过人群时，
正看到两个女人相视而笑的画面。诡异得让他心头一紧。“承屿！”林晚乔快步走来挽住他，
“沈小姐刚才在和我聊你呢。”他看向沈知意，“你们聊了什么？”“聊林小姐的戒指。
”沈知意目光落在他领口，“顾总的领针很别致，是蒂芙尼去年的限量款吧？
”顾承屿下颌线绷紧——那是她曾经送他的生日礼物。林晚乔没察觉暗涌，
娇嗔道：“沈小姐好眼力，不过今天的主角可是我呢。”她晃了晃香槟杯，“该切蛋糕了，
承屿陪我过去？”沈知意微笑颔首：“请便。”转身的刹那，
她听见顾承屿压低的声音：“别玩火。”她没回头，只是将酒杯放在侍应生托盘上。火？
五年前那场烧死父亲的大火，可没人提醒过她别靠近。切蛋糕环节进行到一半，
宴会厅的灯光突然熄灭。人群骚动中，投影幕布缓缓降下。“怎么回事？
”林晚乔惊慌地抓住顾承屿的手臂。下一秒，雪亮的投影光刺破黑暗。
屏幕上赫然出现一组银行流水——林氏珠宝向海外空壳公司转账的记录，每笔都精确到分。
宴会厅哗然。“这是……洗钱？！”有宾客失声惊呼。林晚乔脸色煞白：“关掉！快关掉！
”混乱中，沈知意站在控制台旁，冷静地按下最后一个键。
屏幕切换成五年前的新闻截图：《沈氏董事长车祸身亡，疑与顾氏项目纠纷有关》。
满场死寂。顾承屿猛地转头，视线穿过人群锁住她。沈知意对他举了举手机，
屏幕上显示正在录音的界面。唇语清晰可辨：“第一份礼物。”“拦住她！
”林晚乔的尖叫声中，沈知意从容走向安全出口。刚转过走廊，
一只有力的手臂突然将她拽进消防通道。顾承屿将她按在墙上，呼吸粗重：“你疯了？
知不知道这样会引火烧身？”黑暗中，她闻到他身上熟悉的雪松气息。“顾总在担心我？
”她轻笑，“还是怕我手里的证据？
”他撑在她耳侧的手背青筋暴起：“当年的事没那么简单，
你……”“嘘——”她忽然用指尖抵住他的唇，“听。”楼下隐约传来警笛声。
沈知意凑近他耳边，温热气息拂过颈侧：“你说，经侦支队的人看到那些转账记录，
会不会很开心？”顾承屿瞳孔骤缩。她趁机推开他，转身时裙摆划过凌厉的弧度。“沈知意！
”他低吼，“林家背后牵扯的不止……”“我知道啊。”她在楼梯转角回眸一笑，
“所以才更好玩，不是吗？”三小时后，城南公寓。沈知意踢掉高跟鞋，
将录音笔扔在茶几上。浴室水声停歇，周叙白擦着头发走出来：“林家报警了，
说你涉嫌商业窃密。”“证据呢？”她窝进沙发，打开笔记本电脑。
“监控拍到你在控制台附近。”周叙白皱眉，“太冒险了。
”屏幕蓝光映着她精致的侧脸：“我黑了安保系统，他们拿到的监控只会显示设备故障。
”周叙白突然按住她键盘：“知意，顾承屿刚才那句话没说完——林家背后到底有什么？
”她沉默片刻，调出一份加密文件。《顾氏集团与林氏珠宝跨境资金流向分析》。
“当年我父亲发现的不是普通贪污案。”她指着屏幕上的股权结构图，
“顾振峰在东南亚有条地下钱庄网络，林晚乔的父亲是白手套。
”周叙白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你今天故意打草惊蛇……”“蛇惊了才会吐信子。
”她合上电脑，“现在，该轮到顾振峰坐不住了。”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发来简讯：明晚八点，蓝湾码头23号仓库。想知道你父亲真正的死因，
就一个人来。周叙白夺过手机：“陷阱！”沈知意盯着那条短信，忽然笑了。“不，
这是入场券。”她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红唇如血：“游戏升级了。
”第三章：暗夜交锋蓝湾码头23号仓库。夜色如墨，咸湿的海风裹挟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沈知意将车停在五百米外的废弃厂房边，黑色风衣与阴影融为一体。
她抬手看了眼腕表——19:45。耳机里传来周叙白紧绷的声音：“我的人在码头外围，
随时可以支援。”“别轻举妄动。”她调整着微型耳麦，“对方要的是我一个人。
”指尖划过腰间冰冷的金属，那是周叙白硬塞给她的电击器。
仓库轮廓在月光下像头蛰伏的兽。她数到第三个通风口时，突然顿住脚步。阴影里站着个人。
顾承屿掐灭烟，星火坠地的瞬间照亮他凌厉的下颌线。“果然来了。”他声音沙哑。
沈知意眯起眼：“顾总也收到邀请函了？”“这不是游戏。”他猛地攥住她手腕，
“里面是顾振峰养了十年的亡命徒，专程来封你的口。”海风掀起她鬓边碎发，
露出颈侧一道淡疤——五年前车祸留下的。“所以？”她轻笑，“你是来当说客，
还是……”“咔嗒”。子弹上膛声从头顶传来。顾承屿反应极快，
揽住她的腰滚进集装箱缝隙。“砰！”子弹擦着他们原先站立的位置没入地面。“狙击手。
”他压低声音，呼吸喷在她耳畔，“东南角塔吊，别抬头。”沈知意后背紧贴他胸膛，
能清晰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你早就知道有埋伏。”她用的是陈述句。顾承屿没否认，
从内袋摸出把伯莱塔塞进她手里：“十五秒后我引开火力，你从排水管爬进仓库二楼。
”“为什么帮我？”他动作顿了顿，黑暗中眸光晦暗不明：“就当是……赎罪。
”没等她回应，男人已经矫健地翻出掩体。枪声再响时，沈知意咬唇冲向排水管。
铁锈刮破掌心，血腥味混着海水腥咸涌进鼻腔。二楼窗口透出昏黄灯光。她刚探身，
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嗓音——“东西到手就处理干净，别留把柄。”林晚乔。
透过通风管缝隙，沈知意看见林晚乔正将牛皮纸袋递给刀疤脸男人。
“这是沈家丫头这些年查到的所有证据。”林晚乔的珍珠耳环在灯光下晃出冷光，
“老头子说了，今晚之后，顾承屿必须和这件事彻底切割。
”刀疤脸掂了掂纸袋：“那小子不是一直蒙在鼓里？”“谁知道他最近发什么疯。
”林晚乔突然神经质地啃咬指甲，
“居然偷偷备份了五年前的行车记录仪……”沈知意浑身血液凝固。行车记录仪！
父亲车祸当天，顾承屿的车就在现场！“谁在那里？！”刀疤脸突然抬头。
沈知意后撤的瞬间，子弹穿透通风管在她颈侧擦出血痕。她反手开枪，
趁对方躲避时撞开侧门滚下楼梯。仓库一层堆满油桶，浓重的汽油味令人作呕。“抓住她！
”林晚乔的尖叫从楼上传来。沈知意奔向出口时，一道黑影从横梁跃下将她扑倒。
顾承屿捂住她差点脱口的惊呼，带着她滚进油桶间隙。“别动。”他唇几乎贴在她耳廓，
“他们在每个出口都装了炸药。”她这才发现他右肩一片暗红。“你受伤了。
”顾承屿扯了扯嘴角：“比五年前你受的伤轻多了。”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他忽然扣住她后颈，将手机塞进她内衣夹层。“行车记录仪视频在云端，密码是你生日。
”他呼吸越来越重，“现在听好——东南角油桶后面有条地下管道，直通三号码头。
”沈知意抓住他衣领：“你呢？”“我拖住他们。”他忽然低头，额头抵住她的，“沈知意，
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出去……”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热浪掀翻油桶的瞬间，
顾承屿用身体护住了她。沈知意被气浪推入地下管道时，最后看见的是他被火光吞没的背影。
黑暗的甬道里，她机械地爬行，掌心被碎石磨得血肉模糊。手机突然震动。
周叙白的号码疯狂闪烁，她却按下挂断键，
抖着手点开那段加密视频——2018.10.23，21:17。
父亲的车在盘山公路正常行驶，突然被逆行卡车撞飞护栏。镜头剧烈晃动间，
拍到卡车司机戴着林氏货运的工牌。最令人窒息的是，视频第47秒，
顾承屿的车确实停在事故现场两百米外。但他冲向了燃烧的车体。
画面最后定格在他试图拉开车门时，被爆炸掀飞的瞬间。沈知意蜷缩在管道里，
突然想起医院醒来时护士说的话：“送你来的先生肩膀被钢筋刺穿，
却坚持守了你三天……”三号码头的探照灯刺痛眼睛时，沈知意被周叙白拽上了警车。
“顾承屿呢？”他厉声问。她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声音飘忽：“还在里面。
”周叙白抄起对讲机就要调增援，却被她按住手。“先别报警。”她调出手机里的视频，
“看这个。”十分钟后，周叙白脸色铁青：“所以当年顾承屿试图救沈伯父，
事后却被顾振峰利用？”“不止。”沈知意擦掉脸上血渍，
“我刚拿到林晚乔和刀疤脸的录音，他们今晚要销毁的不只是证据，还有——”她突然噤声。
警用频道突然爆出刺耳杂音：蓝湾码头发生爆炸，发现一具男性遗体，
初步判断为顾氏集团……世界骤然静音。周叙白看着她煞白的脸，
突然抢过对讲机：“编号PC307请求法医支援！重复，尚未确认死者身份！
”沈知意低头看自己发抖的手，上面沾着顾承屿的血。那个总爱在谈判桌上压她一头的男人，
那个为她别上第一枚律师徽章的男人，
那个刚才还说“如果我能活着出去”的男人——就这样消失在火光里？“掉头。”她突然说。
“什么？”“我说掉头！”她劈手夺过方向盘，“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轮胎在沥青路面擦出刺耳声响。周叙白正要制止，后视镜突然映出辆歪斜冲来的越野车。
驾驶座上，满身是血的顾承屿朝他们比了个“跟上”的手势。
第四章：血色告白越野车在盘山公路甩出惊险的弧线，
沈知意死死盯着前方那辆几乎失控的车。顾承屿的肩膀在流血，方向盘上全是血手印。
“他撑不了多久。”周叙白猛打方向避开落石，“再往前就是监控盲区。”话音未落，
前方越野车突然急刹。沈知意跳下车时，顾承屿已经栽倒在方向盘上。她拉开车门的瞬间，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密码......改了......”他沾血的手指在她掌心划动，
“你生日......加1023......”1023——父亲忌日。沈知意喉咙发紧，
扯开他浸透血的衬衫。肩胛骨处的枪伤狰狞外翻，
更触目惊心的是肋下那道陈年疤痕——五年前爆炸留下的。“你疯了？这种伤还敢开车！
”她撕下衬衫下摆按压伤口。顾承屿闷哼一声，
染血的睫毛颤了颤：“怕你......真给我收尸......”周叙白提着医疗包跑来，
见状皱眉：“必须立刻手术，但医院肯定被顾家监控了。”“去青松公寓。”沈知意突然说，
“我留过一套备用房。”顾承屿涣散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是他们曾经同居的地方。
凌晨三点，沈知意用镊子取出最后一枚弹片时，顾承屿已经疼得咬破了下唇。“现在能说了？
”她将染血的棉球扔进垃圾桶，“为什么伪造自己的死亡？”窗外暴雨如注，
顾承屿苍白的脸在闪电中明明灭灭：“老头子要灭口的不止你......还有我。
”周叙白猛地抬头：“亲生儿子？
”“自从我......偷偷修复行车记录仪......”顾承屿每说几个字就要喘口气，
“在他眼里就是叛徒......”沈知意拧毛巾的手顿了顿。视频里那个冲向火场的背影，
和眼前这个遍体鳞伤的男人逐渐重叠。
“所以这五年......”“我找了国际刑警同学......”顾承屿突然剧烈咳嗽，
指缝渗出血丝，
“但证据链总在关键时刻断掉......直到你回来......”他艰难地抬起手，
“对不起......当年没能救下沈叔叔......”沈知意攥着毛巾的手指关节发白。
她应该恨他的，恨他这五年的不闻不问，恨他纵容林晚乔的嚣张。
可此刻看着他肋下那道为救父亲留下的疤，所有狠话都堵在胸口。
周叙白突然起身：“我去买抗生素。”门关上的声响惊醒了凝固的空气。雨声填满了沉默。
沈知意换掉染血的水盆，忽然被握住手腕。顾承屿掌心滚烫，枪茧摩挲着她腕间脉搏。
“抽屉......”他示意床头柜，“打开。”尘封五年的公寓里，
备用钥匙还挂在老位置。抽屉滑开时，
-浦东 2020.09.30 香港-首都......每张都是她留学期间往返的航班。
“你......”“保镖每周都会传你的照片。”顾承屿声音轻得像叹息，
“毕业典礼那天......我就在法学院后排。
”沈知意想起那天突然出现在座位上的郁金香，
花瓣里还夹着张“Congratulations”的卡片。“为什么不露面？
眼：“老头子当时派人24小时监视我......林晚乔故意让你看到的那场‘订婚宴’，
其实是我在套她爸的账本......”一道闪电劈亮房间，
她这才发现他右肩还有道未愈的刀伤——看结痂程度，差不多是她回国那周留下的。“够了。
”她猛地站起来，“苦肉计对我没用。”“那这个呢？”顾承屿突然扯开绷带，
露出心口处的纹身——极小的一枚天平图案，下方刻着“SY 2017”。
那是她通过司法考试那年，他笑着说过要在顾氏法务部给她留位置的夏天。沈知意眼眶发烫，
抄起外套就往外走：“伤患就该有伤患的自觉......”门铃突然响起。监控屏幕里，
林晚乔正疯狂拍打单元门，珍珠耳环在雨中晃成惨白的鬼火。“承屿！我知道你在里面！
”林晚乔的声音透过门禁系统传来，带着癫狂的尖锐。
沈知意瞥见电梯显示屏的数字正在上升——她不是一个人。“从消防通道走。
”顾承屿撑着床头柜站起来，冷汗浸透绷带，“他们带了信号屏蔽器，周叙白暂时回不来。
”沈知意快速调出手机监控：“地下车库也有他们的人。”钥匙转动声突然响起。
顾承屿一把将她推进衣柜，自己则靠在门后举起了台灯。门开的刹那，
林晚乔精致的妆容被暴雨淋花，身后两个壮汉手里拎着汽油桶。“搜！”她歇斯底里地尖叫，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衣柜里的沈知意屏住呼吸。透过百叶缝隙，
她看见顾承屿悄无声息地放倒第一个壮汉，却在对付第二个人时被匕首划破腹部。
林晚乔举起花瓶砸向他后脑的瞬间，沈知意踹开柜门一枪打中她手腕。“啊——！
”珍珠耳环坠地，骨碌碌滚到汽油滩里。“沈知意？！”林晚乔捂着手腕倒退，
“你居然......”“很意外？”沈知意用枪指着她太阳穴，“我也没想到，
顾太太会亲自来灭口。”两个壮汉想扑上来，被顾承屿用台灯砸中膝盖。“报警。
”他喘着粗气靠墙滑坐，
“她手机里有和老头子的通话录音......”林晚乔突然诡笑：“晚了。
”她猛地掀开风衣，
腰间绑着的定时器正在倒计时——00:59...00:58...“整栋楼都浇了汽油。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指向顾承屿，“老头子说了，叛徒就该和证据一起消失。
”沈知意冲向顾承屿时，听见林晚乔最后的诅咒：“你以为他真爱你？
当年要不是他拖延时间，消防车本来能救出你爸——”枪声响起。周叙白站在门口，
硝烟从枪口袅袅升起。“废话真多。”消防通道里，沈知意和周叙白架着顾承屿艰难下行。
爆炸声从头顶传来时，顾承屿突然挣脱他们，反身将两人推进拐角平台。
气浪掀翻三层楼梯的瞬间，他用身体护住了沈知意。“顾承屿！”她摸到他后脑温热的液体。
周叙白咬牙背起昏迷的男人：“他肋骨可能扎进肺里了，得马上去安全屋！
”暴雨中的停车场，沈知意撕开顾承屿的衬衫紧急包扎。
当棉布按在他心口那个天平纹身上时，男人突然睁开眼。
“沈知意......”他沾血的手抚上她脸颊，
当年消防车......确实被我爸的人拦了......”每说一个字就有血沫溢出唇角。
“所以......别原谅我......”沈知意狠狠压住他出血点：“闭嘴！
这些话留着上法庭说！”警笛声由远及近。周叙白突然按住她肩膀：“不能等警方了，
林家的人买通了值班民警。”雨幕中，顾承屿的手缓缓垂落。
沈知意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才发现自己在发抖。
“你听着......”她声音哑得不像自己，
“要是你敢死......”沾血的手指突然动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