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天在梦里逃命
作者: 在逃Excel单元格
穿越重生连载
主角是周阳乔文的穿越《我天天在梦里逃命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穿作者“在逃Excel单元格”所主要讲述的是:乔文连续七天从同一个噩梦中惊带着现实中出现的诡异伤第七她收到一张黑色卡片:欢迎加入梦境游当咨询师周医生对她的梦境表现出异常兴当古董店主祁阳交给她一块刻着父亲名字的怀乔文意识这场游戏远比想象的更危险中副本接连开启:午夜图书馆的禁书、暴雨医院的秘密、音乐厅的加密乐谱……每次通关都让现实中的她获得异常能却也引来周医生的致命追随着父亲失踪真相逐渐浮乔文发现这个本该治疗心理创伤的梦境系早已被改造成吞噬意识的武器计时72小她必须学会操控梦境规识破玩家中的猎在系统彻底崩溃前找到被困在核心区的父而当最后一道防线被突破关闭系统的代或许是永远失去现实中的一切……
2025-08-11 16:41:38
音乐厅档案室的空气沉闷如昨日的琴谱,尘埃在窄窗透进的光柱里无休止地浮沉。
乔文俯身在冰冷的金属资料柜前,指尖划过一排排归档编码,墨蓝色的字母和数字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幽幽的光泽。
V-1972-C.05,肖邦夜曲早期手稿影印版——她终于在一个蒙尘角落抽出这份档案,指腹染上一层稀薄的灰。
档案室厚重的木门无声合拢,将她彻底锁进这个寂静坟墓。
唯有中央空调管道里隐约传来的嗡鸣,像是某种垂死生物沉闷的心跳,才证明时间并非完全凝固。
这心跳搅动着空气中陈年纸张与油墨的气息,弥漫出一种书卷特有的微腐味道,钻进她的鼻腔深处,成了她在这座城市里唯一习惯的味道。
她抱着沉重的资料走到角落一张宽大的樱桃木书桌前。
桌面中央孤零零地亮着一盏绿色玻璃罩的老式台灯,灯光在周围堆积如山的卷宗和旧录音带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如同深海探照灯映亮方寸之地。
她把自己嵌入桌后那把陈旧的皮椅,将肖邦的夜曲谱页放在那片珍贵的光圈下。
墨痕勾勒的音符在泛黄的纸页上跳跃,试图在死寂中唤醒早己逝去的旋律。
然而,那纸页边缘微微卷曲的黄褐色痕迹,让她恍惚间又置身于那栋废弃的县医院走廊。
不是想象,是刻骨的记忆在回闪。
那股味道又来了。
冰冷刺鼻的消毒水味裹挟着极其细微的、如同铁锈被水汽缓慢蚀穿的腥甜气息,无孔不入地从记忆深处渗出。
过去六夜,它固执地霸占着每一个入睡后的时刻,如同跗骨之蛆。
她捏紧微凉的纸页边缘,指节泛白,试图用指尖那点切实的触感,用肖邦忧郁而精致的旋律,去对抗脑海中翻腾不止的阴霾画面。
六次相同的梦魇。
六次被同一个声音——嘶哑、破碎、饱含无限痛楚的哀号——强行推进那条相同的无尽长廊。
灯光是腐朽的黄色,在长满霉斑的灰绿墙壁上不规则地抖动,每一次闪烁都像垂死者最后的呼吸。
那声音在黑暗中召唤:“名字……把我的名字还给我……”声音空洞绝望,带着金属摩擦的回响,如幽魂般在破败的走廊里飘荡,穿透墙壁,首达骨髓。
脚下沾满不知名污垢的碎裂水磨石地面,湿滑得如同踩在腐烂的皮肉上。
昨晚,第六次从同样的绝望冷汗中惊醒时,她几乎能尝到口腔里那若有似无的锈涩。
白天在镜子前,她反复检查左手腕内侧那片略显异常的、如火焰舔舐后留下的小小区域——那是童年滚烫汤锅留下的印记,一个在皮肤上定居了二十年的旧故事。
然而此刻,它苍白如初,并未异变。
可那挥之不去的、如同被铁链灼伤的隐秘刺疼,却在每一次脉搏跳动时,若有若无地提醒着她,也许她真的走到了精神末路的边缘。
窗外的光线彻底消失了。
档案室的窗户面朝狭窄的后巷,天光吝啬,不到五点,幽深己经在此盘踞。
刺耳的铃音猛地穿透寂静,乔文身体一震,险些碰倒台灯。
手机屏幕突兀地亮起在成堆的旧档案夹上,显示着“周医生办公室”,冰冷的光映亮她略显苍白的脸。
“乔女士,您预约的五点半咨询,确认能准时到吗?
周医生今天后面的预约比较满。”
前台年轻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关切,隐约还能听到背景里轻柔但刻意安抚神经的音乐,属于诊所标配的舒缓旋律。
“……能。”
她听到自己有些干涩的回答,“我会准时到的。”
“好的,”前台似乎松了口气,“周医生特意强调了今天要详细讨论您最近的睡眠状况,请务必准备好相关细节。
最近很多患者都反应压力影响睡眠,多聊聊会对您有帮助的。”
通话结束,室内重陷死寂。
周阳医生,那位总戴着斯文金边眼镜、声音温和得像天鹅绒包裹着雪花的心理医生,这半年来替她梳理因父亲离世纠缠不断的心结。
然而,最近两次咨询,他那对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凝视她的频率和时间,以及他针对梦境细节的盘问,都带上了一种令她难以言喻、几乎毛骨悚然的穿透性和热度——并非关怀,更像是在仔细检索一件他遗落了密码的藏品,在她意识的迷宫里一寸寸搜刮。
她收好肖邦的卷宗,合上档案室沉重的橡木门时,上锁的金属插销发出“咔哒”一声闷响,像是为某种仪式关上最后一道闸门。
天光被暮色彻底吞没,路灯亮起,城市沉入霓虹的光影海洋。
出租车在一片葱茏绿荫环绕的街区安静刹住。
周阳诊所独栋的小楼外观极其低调,乳白色墙面,深色木质门窗,巨大的绿植从庭院矮墙内探出头来,掩映着入口上方那块极简风格的铜牌“周阳心理诊疗中心”,透出一种昂贵而安全的疏离感。
这是许多疲惫灵魂投靠的昂贵港湾。
推开厚重的雕花玻璃门,室内暖气恰到好处。
前台姑娘的笑容无懈可击:“乔女士,这边请。
周医生正在等您。”
通往咨询室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无声。
两侧挂着风格各异的抽象画,色彩调和得极其“科学”,足以让人心跳平缓。
她在一个转角停下了脚步。
一股极其微弱的气味钻入鼻腔,冰冷、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极其细微的、铁锈被浸透、在湿气中慢慢腐朽的腥甜。
乔文的心脏骤然紧缩。
这不是记忆,这切切实实弥漫在周医生诊所走廊里的气味。
她的目光掠过两侧紧闭的门扉,一间治疗室的门虚掩着,浓烈的同类气味正是从门缝中飘散出来。
仿佛有某个梦境与现实瞬间交叠的节点在那里悄然形成,透出令人心惊的缝隙。
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快步走过那道散发着气息的裂隙,推开了周阳诊室的门。
周阳站在窗边,正在放下百叶帘。
深色西装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只穿一件熨帖的银灰色衬衫,斯文依旧。
夕阳的金色余晖被规整的叶片切割成一条条明暗相间的光栅,在他脸上缓缓移动,一半温暖,一半阴影。
“乔文,”他转过身,唇边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镜片后的眼睛温和地注视她,像月光下的湖面,平静无波,“今天看起来气色有点凝重。
睡不好吗?
还是老样子?”
“还是……”她顿了一下,斟酌着词句,“还是那个梦,周医生。”
“同一个?”
周阳示意她在舒适的深灰布艺沙发上坐下,自己坐在对面那把线条简洁的单人扶手椅上,随手拿起一本牛皮封面的记录本。
房间里没有消毒水的痕迹,一种舒缓的草本香氛掩盖了一切。
“嗯。”
她点头,视线不由自主地扫过自己的左手腕。
那里似乎又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灼痛。
沙发上微凹的柔软包裹着她,却丝毫不能缓解那份心底的冰冷。
“不用急,慢慢说。”
周阳的声音平稳得如同一架精准的天平,“这次细节有变化吗?
触发点?
还是那种坠落的失重感开场?”
他打开笔帽,笔尖悬停在纸上,目光专注地凝聚在她身上,仿佛她的每一个迟疑、每一下呼吸的微顿,都是他亟待解码的信息。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被卷入那条锈蚀长廊的洪流。
刺鼻的消毒水锈蚀味,昏暗跳动如同垂死呼吸的廊灯,脚下湿滑的水磨石地面,碎裂的缝隙里暗红的污垢……还有尽头那扇无数次隔绝了她的、沉重、布满污秽的灰色防火门……她尽力描述着所有的细节,除了那些深入骨髓的痛感,以及那个始终被忽略的关键——那近乎实质性的、手腕上旧疤被不断唤醒的隐秘灼烧感。
这是属于她自己的谜团,她还不敢将这个诡异的肉身呼应交付出去。
周阳耐心地听着,偶尔在一个关键点打断,用温和却不容置疑的方式引导她进入更幽深、更被感官填塞的角落:“你说廊灯光源是顶部两侧?
你尝试过抬头确认光源位置时那种突然增强的眩晕感吗?
地面湿滑的质地,靠近病房区域的污垢颜色,是否存在差别?
再仔细回想,视觉和听觉的交汇点,有没有触发过其他感官反应?”
记录本上,他手中的笔尖流畅地滑动,留下连贯而优美的字迹。
在他温和平静的询问下,乔文却感到了某种冰冷的、被实验工具般彻底剖析的凉意。
周阳的凝视透过镜片落在她脸上,仿佛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复杂的密码图谱。
他似乎在捕捉某种在她意识之外的东西,某种超出梦魇本身的信号。
“……最后,那个声音,就是喊‘名字’的……声音……”她的喉咙有些发干,“昨晚……好像离得更近了……”周阳的笔尖似乎停滞了一秒,他没有抬头,目光依旧落在纸上,但乔文捕捉到他垂下的眼睑边缘,那不易察觉的、细微而犀利的锐化光芒一闪而逝,如同冰面瞬间冻结的冰棱。
“离得更近?”
他重复着,声音依旧平稳,像深水之下涌动的暗流,“靠近声源时,环境的细节有变化吗?
比如空气的温度?
味道的浓度?
地面的反光?”
他甚至追问,“声音的破碎程度,是纯粹的机械重复,还是带了某种‘磨损变化’的感觉?”
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开始敲击桌面,极其规律,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节奏——笃,笃,笃-笃-笃。
笃。
笃。
笃-笃-笃。
笃。
笃。
笃-笃-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