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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七号线钉子户事件》是作者“欲语泪先流1”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林薇陈屿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暮色像打翻的砚迅速浸透了老城区的天林薇踩着七厘米的高跟小心翼翼避开拆迁工地的碎石GPS导航在这里彻底失她凭着记忆在蛛网般的巷子里穿羊皮靴鞋尖早已蒙上一层灰白粉“第137号待拆迁建筑...”她核对着手写地抬头看见一栋外墙画着白色“拆”字的红砖三楼窗户透出暖黄色灯与周围空置的房屋形成诡异对高跟鞋踩在腐朽的木楼梯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门开时扬起的灰尘在光线中飞...
暮色像打翻的砚台,迅速浸透了老城区的天空。林薇踩着七厘米的高跟鞋,
小心翼翼避开拆迁工地的碎石块。GPS导航在这里彻底失灵,
她凭着记忆在蛛网般的巷子里穿行,羊皮靴鞋尖早已蒙上一层灰白粉尘。
“第137号待拆迁建筑...”她核对着手写地址,
抬头看见一栋外墙画着白色“拆”字的红砖楼。三楼窗户透出暖黄色灯光,
与周围空置的房屋形成诡异对比。高跟鞋踩在腐朽的木楼梯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门开时扬起的灰尘在光线中飞舞,陈屿穿着沾满颜料的工作围裙,举着雕刻刀愣在门口。
他身后是堆到天花板的雕塑半成品,一座即将完成的青铜骏马扬起前蹄。
“社区派我来做最后动员。”林薇将名片夹在指间,
声音保持市政工作人员特有的程式化温柔,“按规定最迟下周......”“进来吧。
”陈屿侧身时围裙擦过门框,落下几点蓝色油彩,“正好有你的东西。
”房间中央的生铁火炉烧得正旺,林薇注意到窗边堆着十几个打包好的纸箱,
封条上写着“薇”字。陈屿从书架顶层取出蒙尘的铁盒,
蝴蝶酥的焦糖香气混着松节油的味道弥漫开来。“你当年没带走的。
”他递过盒子时小指微微颤抖,“包括那封信。”林薇打开盒盖时呼吸一滞。
2008年大学剧社的票根躺在泛黄的情书上,
旁边是串断裂的月光石手链——他们吵架那晚被她扯断的信物。火炉噼啪作响,
她突然听见自己二十二岁的声音在说:“等拆迁款下来我们就结婚!
”“你居然留着...”她指尖抚过手链上缺失的第三颗珠子,
那是陈屿在雕塑系工作室熬了三夜才串好的。窗外传来推土机的轰鸣,整栋楼微微震动。
林薇看见工作台上摊开的城市规划图,新城区的文化地标标注着“雕塑家陈屿设计”的字样。
她忽然意识到,这个固执守在拆迁区的男人,早已不是当年那个穷学生。“为什么拒绝搬迁?
”她抽出评估报告,“补偿标准是市场价的1.5倍。”陈屿的雕刻刀在骏马眼部轻轻一点,
瞳仁骤然显现:“我在等最重要的东西。”后来林薇总会想起这个暮色沉沉的傍晚。
当她带着那个铁盒走向停车场时,
包里的评估报告被陈屿的炭笔素描取代——画的是她二十二岁戴着茉莉花冠的模样。
手机在车载充电器上震动,男友周慕辰的短信亮起:“婚礼请柬已确认排版,
明日试婚纱勿迟。”她发动汽车前最后看了眼红砖楼,三楼的灯光突然明灭三次,
就像大学时他们在图书馆闭馆前的暗号。雨刷器刮开落叶时,她发现车窗上画着个笑脸,
旁边写着:“明天降温,记得加衣。”雨滴突然砸挡风玻璃上,林薇慌乱翻找雨刷器按钮时,
副驾驶车窗被轻轻叩响。陈屿举着把靛蓝色雨伞站在雨幕中,伞骨弯出温柔的弧度。
“你忘了这个。”他将温热的马克杯递进来,生姜红糖的甜香钻进鼻腔,
“以前你每次淋雨都会感冒。”林薇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周先生知道我们见过面吗?
”“你说未婚夫?”雨珠顺着伞骨滑落成帘,“他画廊的策展人刚订走我全部作品。
”霓虹灯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流淌成河,林薇看见咖啡杯上贴着的便签条,
是他二十年如一日的瘦金体:“第137次路过你窗台后的第9年,月光石该完整了。
”车载时钟跳向19:00,周慕辰的来电显示在屏幕上闪烁。雨声突然变得很遥远,
她想起昨天未婚夫擦拭古董花瓶时说:“过去的东西就该待在垃圾场。
”马克杯的温度透过羊皮手套抵达掌心,林薇按下车窗键:“要进来避雨吗?
”陈屿收伞时带进几片被雨打湿的银杏叶,车内顿时充满深秋潮湿的气息。
他小心翼翼避免湿外套碰到真皮座椅,这个动作让林薇想起多年前挤公交时,
他总是用手臂为她隔出安全区域。“听说新城大剧院是你的设计?”她打开空调暖风,
试图打破沉默。“招标书要求体现城市记忆。”陈屿从口袋里摸出块鸽卵大的月光石,
“正好记得老戏院的拱门造型。”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林薇注视着石头内部流转的蓝光。
2009年夏天她在老戏院后台弄丢手链,陈屿打着手电找到散场。
此刻他掌心的石头温润如初,仿佛十年时光从未流逝。手机再度响起,
林薇直接关机:“帮我修好它吧。”“需要量你的腕围。”陈屿取出皮尺,
低头时白发从鬓角露出来。皮尺绕在她腕间时,
火炉烘烤的松木香忽然笼罩下来——是他外套上沾染的气息。“尺寸没变。
”他记录数字时铅笔在纸上打滑,“除了订婚戒大了半号。
”林薇下意识转动无名指上的钻戒,戒圈确实有些松动。这个细节连周慕辰都未曾发现,
三周前他们取修改好的婚戒时,未婚夫正忙着电话会议。雨幕中突然冲来几个扛摄像机的人,
刺目的闪光灯照亮车厢。记者用力拍打车窗喊话:“陈先生!坚持不拆迁是为抬高补偿价吗?
”陈屿迅速用围巾遮住林薇的脸,自己推门走入雨中。靛蓝色雨伞在镜头前撑开圆弧,
他将记者引向相反方向:“各位不如拍拍132号的民国玫瑰窗,明天就要永远消失了。
”林薇透过雨帘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忽然想起大学时他替被骚扰的女同学挡记者,
额角被麦克风砸得鲜血直流。此刻他从容指出镜头的构图瑕疵,
记者们居然真的跟着拍摄起老建筑细节。车载电台播放起古典乐,
主持人念着点播留言:“陈先生点给林小姐,肖邦的《雨滴》。”雨声与钢琴声交融时,
她看见陈屿在远处举起手机,屏幕亮着他们初吻那天的晚霞照片。雨停时月亮从云层后浮现,
陈屿返回车边递来张湿漉漉的拍立得:“记者同志帮忙拍的。”照片上她隔着雨幕望向窗外,
侧影与车窗反射的老楼重叠成时光胶片。“为什么是137次?
”她突然问出盘旋已久的问题。“你毕业后搬过三次家。”他指尖划过车窗水汽,
“每次新家窗台都种着茉莉花。”远处传来拆迁队的夜班哨声,
林薇发动汽车时发现雨刷器下压着朵铜皮敲打的茉莉花。后视镜里陈屿依然站在月光下,
低头修复那串断裂的月光石手链。手机开机后涌出周慕辰的十七条未读消息,
最后一条附着婚纱店定位:“明天十点,别让设计师等。”林薇回复“好的”时,
无名指上的钻戒滑脱掉在脚垫上。她俯身拾起戒指时,看见座椅下有本泛黄的建筑杂志。
翻折页是陈屿的专访照片,背景墙密密麻麻贴着她大学时期的演出照,
标题写着:《用雕塑凝固时光的人》。雨后的第一滴露珠从银杏叶尖坠落,
正砸在车窗那道陈屿画的笑脸上。林薇轻轻触摸那枚铜制茉莉花,花瓣边缘打磨得圆润光滑,
仿佛已被珍藏多年。市政大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初冬的灰云,
林薇在项目协调会上第三次走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腕上修复好的月光石手链,
冰凉的宝石已被体温焐得温热。“林科长?”同事轻推她手肘,
“拆迁组询问137号楼的特殊处理方案。”投影屏出现红砖楼的照片,
她看见三楼窗台新添的茉莉花盆栽——昨天她随口说想念老房子阳台的茉莉香。
主持会议的副局长敲敲桌子:“业主陈屿提出以作品置换补偿款,文广局那边很感兴趣。
”散会后她躲在消防通道拨通电话,忙音响到第七声才被接起,背景是嘈杂的电锯声。
“周六搬。”陈屿的声音裹着金属摩擦的锐响,“但需要借你仓库放模具。
”周慕辰发现仓库钥匙不见的那天,巴黎定制婚纱正好空运抵达。
他拿着丝绸保护袋走进衣帽间时,林薇正对着全身镜试戴珍珠项链——搭扣突然断裂,
滚落的珍珠在大理石地板上蹦跳如逃逸的音符。“换条钻石的。”周慕辰用鞋尖拨开珍珠,
“婚庆公司推荐了巴洛克风格拱门,虽然我觉得...”“我喜欢珍珠。
”她蹲身拾起散落的珠子,“像不像那年北戴河沙滩上的月光?
”未婚夫的笑容淡了些:“你最近总提过去。”婚纱拉链卡在半腰时,
林薇听见自己后颈呼吸骤停。周慕辰的手指带着消毒纸巾的柠檬味,
小心避开与她皮肤直接接触。镜中映出他紧蹙的眉头:“腰围尺寸错了,明天让设计师修改。
”“不用改。”她深吸一口气拉上拉链,“是我最近吃多了。
”实际是连吃三天抗焦虑药引发的浮肿,但这话不能说。
就像不能说陈屿正在搬进她名下闲置的仓库,不能说月光石手链夜夜贴着她脉搏跳动。
仓库铁门升起时扬起陈年尘埃,陈屿开着破皮卡倒车入库,车斗里装满用泡沫纸包裹的雕塑。
林薇站在十二月寒风里跺脚,看他搬出那盆窗台的茉莉花:“放你办公室向阳处。
”“周慕辰昨天问起你。”她递过热美式咖啡,纸杯沿留着口红印,
“新城艺术馆的招标项目。”陈屿就着她喝过的位置抿了口咖啡:“我退标了。
”见她瞪大眼睛,他从工具箱底层抽出招标书,
评委名单里周慕辰的名字赫然在列:“你未婚夫不喜欢感情用事的艺术家。
”搬运工人们哄笑着抬走骏马雕塑,有人吹口哨喊“屿哥厉害啊金屋藏娇”。
林薇红着脸退后两步,后腰撞上冰冷的金属架。陈屿伸手垫在她与货架之间,
掌心温度透过羊毛衫渗进来。“为什么退标?”“为什么撒谎?”两人同时开口。
窗外飘起今冬第一场细雪,货架顶的老式收音机突然播放《友谊地久天长》,
某位工人忘关的频道正放送怀旧金曲。陈屿的拇指擦过她唇角咖啡渍:“你说来监督搬运,
却穿着约会时的羊绒大衣。”雪花在铁窗框外静默旋转,林薇听见心脏在肋骨下撞击的声音。
二十岁生日那夜他们挤在漏雪的出租屋听这首曲子,
陈屿用铝箔纸剪的戒指套在她指根:“等我的雕塑卖够钱,就换真钻石。
”现在她指间戴着三克拉梨形钻戒,却觉得冰凉硌手。周慕辰的来电打破凝滞,
手机屏幕在昏暗仓库里亮得刺眼。林薇转身接电话时,听见陈屿打开喷枪开始焊接底座,
蓝色火焰吞噬了钢琴曲的尾音。“拍卖行晚宴七点开始。”周慕辰背景音里有清脆的打字声,
“我让司机五点去接你做造型。”她挂电话时发现陈屿正用雕刻刀修改骏马腿部的肌肉线条,
刀尖深深刻进黏土——那是她大学时总也雕不好的部位,他每晚握着她的手在灯下练习。
雪越下越大,工人们早早收工。林薇裹紧大衣准备离开,陈屿突然拦住她:“帮个忙。
”他需要人体模特调整骑士雕塑的脊柱曲线。林薇脱掉高跟鞋站上旋转台,
看他在火光中眯起眼睛测量角度。喷枪炙烤空气的味道让她想起大学雕塑馆的夜,
那时他总说她的脊柱像天鹅弧线。“未婚夫看过你这里的胎记吗?
”陈屿的刻刀悬在她后腰上方,“形状像佛罗伦萨地图。”暖风机嗡嗡作响,
她感到胎记处的皮肤泛起战栗。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
不用看也知道是周慕辰确认行程的短信。那些精确到分钟的时间表,
永远比不上此刻刻刀带起的气流真实。“别动。”陈屿突然单膝跪地,
温热的掌心握住她冰凉的脚踝,“右肩低了2毫米。”石膏粉在灯光下如雪花飘散,
林薇看着他发顶新冒出的白发,忽然想起母亲的话:“嫁给你父亲那天,
他连量婚戒尺寸都会手抖。”而周慕辰递戒指时冷静得像做并购签约。
暮色透过积尘的窗户漫进来,陈屿终于满意地放下工具。林薇活动僵硬的肩膀时,
发现他悄悄塑了个小雕塑藏在工作台下——月光石手链缠绕茉莉花的铜雕,
正是她腕间的景象。“见面礼。”他用砂纸打磨边缘,“庆祝重逢第三十天。
”司机按喇叭时她正爬进出租车,仓皇中忘拿大衣。深夜回家发现周慕辰坐在客厅沙发上,
指尖转着那个珍珠项链搭扣:“修复师说这是人为剪断的。
”她泡澡时听见未婚夫在打电话:“查查雕塑家的仓库租赁记录。”浴缸水逐渐变冷,
月光石手链在水底发出幽蓝微光。手机亮起陈屿的短信:“大衣兜里有抗过敏药,
记得你每次浮肿都会痒。”拍卖晚宴上林薇不断揉着发红的手腕,
周慕辰在敬酒间隙低声提醒:“别让人误会你家暴。”她低头才发现月光石压出的红痕,
像圈微型的枷锁。当拍卖师呈上陈屿的早期作品时,她不小心碰翻了香槟杯。
那是2009年获奖的《少女与海》,模特是她十九岁的背影。
周慕辰举牌竞价的动作优雅从容,最终以十倍估价拍下。“不喜欢你被凝视。
”他签支票时钢笔尖戳破纸张,“哪怕是从前。”深夜回家的车上,
周慕辰突然提起新婚别墅的装修:“需要拆掉旧花房改酒窖。
”林薇猛地抬头——那些茉莉是她母亲生前所种,他明明答应过保留。
争执在车载蓝牙接通律师电话时戛然而止。她听着未婚夫讨论婚前协议修订条款,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城市霓虹掠过他毫无波动的侧脸,像尊精心雕琢的蜡像。
林薇在凌晨一点溜出公寓。仓库卷帘门没锁,陈屿正在灯下修复老戏院的玫瑰窗碎片。
她带着寒气扑进他怀里时,听见他胸口剧烈的心跳。“教我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