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我的首富老公包下整座奢华酒店,只为给他心尖上的女大学生林柔庆生。
我亲眼看着他将我亲手设计的、价值千万的“唯一”项链戴上她的脖颈,温柔地说:“柔柔,
生日快乐。”而我,他的正牌妻子,就站在阴影里,像个见不得光的小丑。他不知道,
林柔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林软。更不知道,林软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他的孩子。今晚,
他为小三举办的盛大宴会,也将是他身败名裂的舞台。我要亲手撕碎他的一切,
然后嫁给他最恨的死对头,那个放浪形骸的纨绔恶少。1宴会厅内,水晶灯璀璨如星河,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陆哲远作为今晚的主角,正挽着他身边娇俏可人的林柔,
接受着众人的吹捧。“陆总和林小姐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是啊,
陆总为了给林小姐庆生,真是下了血本。”林柔羞涩地低下头,眼角的余光却带着挑衅,
直直地射向角落里的我。她身上穿着高定礼服,
脖子上戴着那条我亲手画了上百张设计稿才定稿的项链,那本该是属于我的结婚三周年礼物。
而我,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长裙,仿佛一个与这场盛宴格格不入的幽灵。陆哲远看到了我,
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眼神里满是警告和厌烦。他大概以为,我是来这里哭闹,
来破坏他的好事的。结婚三年,在他眼里,我温顺、隐忍,甚至有些懦弱。
他习惯了我的顺从,以为无论他做什么,我都会默默忍受。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底翻涌的恨意,端起一杯香槟,踩着高跟鞋,一步步朝他们走去。我的出现,
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带着探究、同情和幸灾乐祸。
“哲远,”我微笑着,仿佛没有看到他身边的林柔,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
“不介绍一下吗?”陆哲远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压低声音,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苏念,你别在这里发疯!”“发疯?”我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我只是想认识一下,能让你抛下结婚纪念日,也要为她庆生的女人,究竟有多大的魅力。
”林柔的脸白了白,柔弱地靠在陆哲远怀里,声音带着哭腔:“陆哥哥,
我……我不知道姐姐会来。”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姐姐?林小姐,
你可别乱认亲。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可没有一个抢别人老公的妹妹。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林柔和陆哲远的脸上。陆哲远彻底被激怒了,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苏念,我警告你,马上给我滚!
”我吃痛地皱眉,但没有挣扎,反而将另一只手里的手机举了起来,
屏幕正对着宴会厅中央那块巨大的LED显示屏。“滚可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但在走之前,我想给大家看个有趣的东西。”我按下了手机上的一个按钮。下一秒,
宴会厅的巨大屏幕上,原本播放着祝福视频的画面瞬间切换。一张B超检查单被无限放大,
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一个初具人形的胎儿,旁边的诊断报告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林软。
全场哗然!陆哲远猛地回头,瞳孔剧烈收缩。我欣赏着他错愕、惊慌、暴怒交织的表情,
继续往他的伤口上撒盐。“陆哲远,你以为你瞒得很好吗?你让林柔做你明面上的情人,
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暗地里却金屋藏娇,让她的双胞胎姐姐林软怀上你的孩子。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一个清纯女大学生,一个温柔解语花,坐享齐人之福,
你一定很得意吧?”我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大厅,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陆哲远那张虚伪的假面上。他彻底慌了,伸手想来抢我的手机,却被我轻易躲开。
“你……你胡说八道!”他色厉内荏地吼道。“胡说?”我冷笑一声,按下了视频播放键。
屏幕上,出现了一段高清视频。画面里,陆哲远正温柔地抚摸着林软的肚子,
满眼宠溺:“软软,辛苦你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和苏念那个女人离婚,
让你和孩子名正言顺地进门。”铁证如山!整个宴会厅彻底炸开了锅。闪光灯疯狂闪烁,
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蜂拥而上。陆哲远的面子、声誉,在这一刻,被我撕得粉碎。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置信和滔天的恨意,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我迎着他的目光,
笑了。陆哲远,这只是个开始。2混乱中,我不知道是谁报了警,又是谁叫来了保安。
陆哲远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一边要应付疯狂的记者,一边要安抚歇斯底里的林柔,
还要对我怒目而视。他那副儒雅从容的商业精英面具,此刻碎得连渣都不剩。
我冷眼看着这场由我亲手导演的好戏,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快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荒芜。
三年的婚姻,终究成了一场笑话。我转身,想从这令人作呕的闹剧中抽身离开。
但陆哲远显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我。他甩开记者,疯了一样朝我冲来,面目狰狞:“苏念!
你这个毒妇!我要杀了你!”宾客们发出一阵惊呼,纷纷后退。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等待着那意料之中的巴掌或者撕扯。然而,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的手腕,
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手攥住了。我愕然地睁开眼,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挡在了我的面前。
男人穿着一身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身姿笔挺,侧脸的线条凌厉而俊美。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有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是江澈。
京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江家二少,陆哲远的死对头。一个出了名的纨绔恶少,行事乖张,
无法无天,却偏偏有着顶级的家世和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他怎么会在这里?江澈没有看我,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桃花眼,正似笑非笑地盯着暴怒的陆哲远。他的声音懒洋洋的,
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陆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对自己的太太动手?传出去,
陆氏集团的股价,怕是又要跌停了吧?”陆哲远看到江澈,就像看到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眼睛都红了:“江澈!这是我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你的家事?”江澈轻笑一声,
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他的眼神极具侵略性,仿佛能看透人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被他这样盯着,我竟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下一秒,他语出惊人。“不好意思,
”江澈的手臂顺势揽住我的腰,将我带进他怀里,动作强势又不容拒绝,“从现在起,
她是我的人了。”整个宴会厅,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神一样的转折给惊呆了。陆哲远的脸,已经从铁青变成了酱紫。他指着江澈,
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们……”我能感受到江澈胸膛的温热和强有力的心跳,
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雪松混合着烟草的味道。这个怀抱,陌生,
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全感。我抬起头,对上江澈探究的目光。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帮我,
或许只是想单纯地给陆哲远添堵。但现在,他是唯一能带我离开这个地狱的人。
我做了一个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的决定。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主动握住了江澈的手,
抬头看向他,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带我走。”江澈的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收紧手臂,将我更紧地护在怀里,然后就这样,带着我,
在无数道震惊、错愕、复杂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穿过混乱的人群,走向大门。身后,
传来陆哲远气急败坏的咆哮。但我没有回头。从我决定踏入这个宴会厅的那一刻起,
我和陆哲远之间,就已经结束了。而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3迈巴赫平稳地行驶在城市的夜色中,将身后的一片狼藉远远甩开。车内空间静谧,
气氛却有些微妙的紧绷。我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现在,我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害怕。我毁了陆哲远,也毁了自己过去三年的人生。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风光无限的陆太太,而是整个京城上流圈的笑柄。“后悔了?”身旁,
江澈低沉磁性的声音忽然响起,打破了沉默。我转过头,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车内昏暗的光线,给他俊美的脸庞镀上了一层神秘的阴影。我摇了摇头,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后悔。只是……有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净身出户是肯定的,陆哲远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绝对不会让我好过。
他会动用一切手段来报复我,封杀我,让我走投无路。“有一个办法,
可以让他永远不敢动你。”江澈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着,语气笃定。我看向他,
眼里带着一丝疑惑。他直视着我的眼睛,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嫁我。”我愣住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什么?”“我说,嫁给我。”江澈重复了一遍,
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晚天气不错”,“苏念,嫁给我,做江太太。我保你后半生无忧,
还能帮你,把陆哲远踩在脚下。”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嫁给他?嫁给陆哲远的死对头?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我和他不过是第二次见面,第一次还是在某个商业酒会上,
连话都没说过一句。“为什么?”我无法理解,“江二少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是我?
一个……刚被丈夫背叛,声名狼藉的女人。”江澈忽然倾身靠近我,英俊的脸庞在眼前放大。
他身上那股独特的雪松气息,更加浓烈地包裹住我。他的手指轻轻抬起我的下巴,
强迫我与他对视,嘴角勾着一抹邪气的笑:“因为,没有什么比抢走死对头的女人,
更能让他痛苦了。你亲手把他送上热搜,而我,要亲手为你戴上戒指。你说,
陆哲远会不会气到吐血?”他的话语直白又残忍,却也一针见血。原来,
我只是他用来报复陆哲远的工具。这个认知让我心里有些发凉,但更多的,
却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工具就工具吧。只要能让陆哲远痛苦,只要能报复那对狗男女,
我不在乎自己扮演什么角色。更何况,江澈说得对。成为江太太,是保护我自己,
也是反击陆哲远的最好方式。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一丝情爱,
只有清晰的算计和……一丝我看不懂的,隐藏极深的火焰。我忽然笑了,
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好。”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得不像话。“江澈,我嫁给你。
”我顿了顿,迎上他略带诧异的目光,补充道:“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说。
”“我要陆哲远,一无所有。”我要他为他的背叛,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江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底的玩味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欣赏。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缓缓点头。“成交。
”4车子最终停在了一处位于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前。江澈带我走了进去,指纹开锁,
玄关的灯光应声而亮。这是一套装修极简却处处透着奢华的平层,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整个城市的璀璨夜景。“以后你就住在这里。”江澈脱下西装外套,随意地扔在沙发上,
然后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我的住处在隔壁,有事可以随时找我。”我接过水,
却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感受着瓶身的冰凉。“你的手机一直在响。
”江澈瞥了一眼我手里的包,提醒道。我这才想起,从宴会厅出来后,
我的手机就一直在震动,我调了静音,一直没管。拿出来一看,几十个未接来电,
全是陆哲远的。还有上百条未读信息,有他的,有我父母的,还有一些所谓的“朋友”。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哲远发来的那些信息,从一开始的愤怒咒骂,到后来的质问,
再到最后的威胁。“苏念,你敢跟江澈走,信不信我让你全家都不得安宁!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否则后果自负!”看到“全家”两个字,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爸妈都是普通工薪阶层,老实本分,陆哲远要是想对付他们,简直易如反掌。
我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江澈注意到了我的异样,走了过来,目光落在我手机屏幕上。
当他看到那条威胁信息时,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不敢。
”江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言简意赅地吩咐了几句。挂断电话后,他对我说:“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你的父母了。
从现在起,陆哲远动不了他们一根汗毛。”我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
“谢谢。”“不用。”江澈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慵懒,“毕竟,
你现在是我未来的太太,保护你的家人,是应该的。”他顿了顿,从茶几下拿出一份文件,
推到我面前。“看看这个。”我疑惑地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叠厚厚的资料。
当我看到标题时,瞳孔猛地一缩。是陆氏集团近三年的所有内部财务数据,
以及……好几个海外秘密账户的流水记录。“这些是……”我震惊地抬头看向江澈。
“陆哲远挪用公款,作假账,向海外转移资产的证据。”江澈的语气云淡风轻,
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些东西,足够让他把牢底坐穿。”我的心狂跳起来。
我一直以为江澈和陆哲远只是商业上的竞争对手,没想到,
江澈手里竟然掌握着如此致命的王牌。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调查陆哲远的?
他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这个男人,比我想象中要深沉可怕得多。我快速地翻阅着文件,
凭借着这三年在陆哲远身边耳濡目染学到的商业知识,我很快发现了一些问题。
这些证据链虽然完整,但缺少一个最关键的突破口,一个能够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让陆哲远无法翻身的死穴。而我,恰好知道那个死穴是什么。我合上文件,抬起头,
迎上江澈探究的目光。“这些,还不够。”我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
“我知道他真正的命脉在哪里。”5江澈的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身体微微前倾,
做出了一个倾听的姿态:“愿闻其详。”“陆哲远这个人,最在乎的不是钱,
而是他亲手打造的‘人设’。”我冷静地分析道,
“一个白手起家、重情重义、感恩图报的完美企业家形象。这个形象,是他的根基,
也是他最大的软肋。而支撑这个形象的核心人物,是他的恩师,陈立伯伯。”“陈立?
”江澈的眉毛微微挑起,“我听说过他,陆氏集团的元老,核心技术的奠基人。
但传闻他几年前就已经金盆洗手,带着女儿去国外颐养天年了。”“传闻,
都是陆哲远放出去的。”我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冰冷的恨意,“陈伯伯的女儿,陈思,
是我最好的朋友。三年前,她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而那场车祸,陆哲远就在现场。
”江澈的眼神骤然变得深沉。我继续说道:“陈思去世后,陈伯伯大受打击,一病不起。
陆哲远顺理成章地接管了公司的一切,并且以‘照顾恩师’的名义,
将陈伯伯送进了一家位于京郊的私人疗养院。那家疗养院,安保严密,与世隔绝。
他切断了陈伯伯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喂给他所有他想让他知道的信息。在陆哲远的口中,
我是一个贪得无厌、害死陈思、企图霸占家产的恶毒女人。”“所以,
只要陈立还信任他一天,陆哲远在那些老股东、老部下心中的地位就稳如泰山。
你手里的这些财务证据,他可以推给下属,可以找人顶罪。但如果,
是陈立亲自站出来指认他,那他的人设,就会瞬间崩塌。”这才是信息差的核心。
江澈掌握的是陆哲远商业上的罪证,而我掌握的,是他道德和人性的罪证。
前者可以让他伤筋动骨,后者,却能让他万劫不复。“你怎么确定,你能说服他?
”江澈问到了关键。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录音笔,放在桌上。“这是陈思留给我的。
里面是她去世前三天,和陆哲远的一次争吵。关于公司理念,也关于……我。”那次争吵,
我无意中听到。陈思发现了陆哲远在项目里动了手脚,而陆哲远,却反过来指责陈思太天真,
还说我这样的女人才最适合他,因为我“听话”、“好控制”。这支录音笔,
我本想当作姐妹间的秘密,永远埋藏。可现在,它成了刺向陆哲远心脏最锋利的刀。
“只要陈伯伯听到这个,再看到你给我的这些证据,他会明白,他视如己出的徒弟,
是怎样一头中山狼。”江澈看着我,沉默了许久。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里,
此刻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近乎于赞赏的审视。“苏念,”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比我想象的,要有趣得多。”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朝我伸出手。“合作愉快,
江太太。”6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江澈的特助林安就出现在了公寓门口,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神情一丝不苟。他手里拿着两个文件袋。“太太,
这是江总吩咐准备好的。”他恭敬地将文件递给我。我打开第一个文件袋,
里面是一份离婚协议。上面的条款简单粗暴到令人发指:我,苏念,自愿放弃所有婚内财产,
净身出户。我毫不犹豫地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三年,
我为陆哲远付出的心血、为陆氏集团贡献的设计,早已远远超过了这些冷冰冰的财产。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他身败名裂。我将签好的协议递还给林安。他看了一眼,
又递上第二个文件袋。打开一看,我愣住了。
里面是户口本、身份证……以及一张填好了男方信息,
只留下女方签名栏的——结婚登记申请表。江澈的名字,龙飞凤舞地签在上面,笔锋锐利,
一如其人。“江总说,赶早不赶晚。”林安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解释道,
“民政局九点开门,我们现在过去,可以排第一个。”这快到极致的节奏,
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昨天晚上,我还是陆太太。几个小时后,我就要变成江太太了。
人生真是荒谬又刺激。我没有矫情,拿起笔,在“苏念”两个字上,
写下了我人生中最决绝的一笔。半小时后,我跟江澈并肩站在了民政局的红色背景墙前。
闪光灯亮起,将我们两个表情各异的人,定格在了一张小小的照片上。
江澈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而我,
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出卖了我的心情。
当两本崭新的红色结婚证递到我们手里时,我看着上面我和江澈的名字,
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油然而生。“江太太,”江澈晃了晃手里的红本,对我挑了挑眉,
“恭喜你,重获新生。”与此同时,陆氏集团顶层办公室。陆哲远一夜未眠,双眼布满红丝。
他刚让公关部压下昨晚的热搜,就接到了律师的电话。“陆总,您的太太……哦不,
是前妻苏念小姐,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并且委托我们将协议送了过来。”“什么?
”陆哲远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她凭什么?我没同意,这个婚就离不了!”“恐怕不行,
陆总。”律师的声音带着一丝为难,“就在十分钟前,苏念小姐和江氏集团的江澈先生,
已经……登记结婚了。”“砰!”价值不菲的古董手机,被狠狠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陆哲远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人当众扇了一百个耳光。苏念!江澈!
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们!7拿到结婚证的当天下午,
我们就动身前往那家位于京郊的“清和疗养院”。江澈的能量超乎我的想象。
陆哲远布下的层层安保,在他面前形同虚设。我们一路畅通无阻,
直接来到了疗养院最深处的一栋独立小楼前。这里环境清幽,鸟语花香,
看起来像个世外桃源。但我知道,对于陈伯伯而言,这里是画地为牢。在来之前,
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将那支录音笔里的内容,连同江澈给我的那些财务证据,
以及昨晚宴会上陆哲远和林柔、林软姐妹的视频,全部整理成了一份清晰明了的资料。车上,
江澈看着我条理分明地整理着U盘和纸质文件,眼神里闪过一丝异色。
“你大学学的不是珠宝设计吗?”“是。”我头也不抬地回答,“但这三年,
陆哲远书房里的那些商业、法律、金融类的书籍,我也没少看。”为了能和他有共同话题,
为了能帮到他的事业,我拼命学习那些我本不感兴趣的东西。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我当初为了爱他而学来的一切,如今,都将成为摧毁他的利器。“他会后悔的。
”江澈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我整理文件的手一顿,抬头看他。“后悔?”我自嘲地笑了笑,
“像他那种人,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他只会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我控制得更牢一些。
”车子停稳。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阳光有些刺眼,我微微眯起眼。江澈走到我身边,
很自然地伸出手,替我挡了一下头顶的阳光。“别紧张,”他说,“你不是一个人。
”我心中一暖。是啊,我不再是那个孤立无援的陆太太了。现在,我是苏念。
一个前来复仇的,苏念。小楼的门开了,一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人,
在护工的搀扶下走了出来。正是陈立,陈伯伯。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
脸上布满了陆哲远早就灌输给他的厌恶和愤怒。“你来干什么?”他声音嘶哑,指着我,
手指都在颤抖,“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一场硬仗,
要开始了。8面对陈伯伯的怒火,我没有辩解,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陈伯伯,对不起。”我的道歉,让他愣了一下,脸上的怒气稍稍收敛。“我知道,
无论我说什么,您现在都不会信我。”我直起身,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了过去,“所以,
我不想说,只想请您看一些东西,听一些东西。”陈伯伯皱着眉,眼神里满是怀疑,
但他还是接过了平板。站在一旁的江澈始终没有说话,他就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
给了我无声的支持。我按下了播放键。屏幕上最先出现的,是昨晚宴会上,
陆哲远将那条名为“唯一”的项链戴在林柔脖子上的画面。陈伯伯的瞳孔微微一缩。
因为这条项链的设计,他也参与过。陆哲远当初告诉他,
这是为我和他的三周年纪念日准备的,全世界仅此一条。紧接着,
是我公布林软怀孕的B超单,以及陆哲远亲口承认要娶林软的视频。陈伯伯的脸色,
已经从愤怒变成了震惊。他握着平板的手,开始微微颤抖。“这……这都是怎么回事?
哲远他……”“陈伯伯,这还不是全部。”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您想知道,
三年前,思思出车祸的真相吗?”“真相?”陈伯伯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
“真相不是她为了躲避一个冲出马路的孩子,才……才……”“那都是陆哲远告诉您的。
”我打断了他,然后,按下了那支录音笔的播放键。安静的庭院里,响起了三年前的对话。
是陈思和陆哲远激烈的争吵声。“……陆哲远!你怎么能为了拿到项目,
用劣质材料替换标书上的环保材料!你这是欺骗!爸知道了会打死你的!”“思思,
你太天真了!商场如战场!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公司,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不要这样的未来!你变了,你变得我都不认识了!”“我没变!
我只是更适应这个世界了!不像你,活在象牙塔里!说到底,还是苏念那样的女人好,听话,
懂事,不会给我添乱!”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庭院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伯伯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老泪纵横。他终于明白了。原来,他的女儿,不是死于意外。
她是死于……绝望。她是对自己深爱着的、全心信任的男人,彻底绝望了。
“畜生……那个畜生!”陈伯伯捶着自己的胸口,悲痛欲绝。我将江澈给我的那些财务证据,
一份份摆在他面前。“陈伯伯,他不仅背叛了思思,背叛了我,也背叛了您一手创立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