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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李师师》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松六月”的创作能可以将赵佶李师师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汴梁李师师》内容介绍:第一楼里的“顶流练习生”宣和二年的某个黄汴京城南的汴河上飘着层薄像极了矾楼里姑娘们脸上没匀开的铅刚从州桥夜市买了串糖炒栗子的张二正踮着脚往矾楼三楼那地儿是汴梁城的“热搜榜第一”,寻常百姓别说进去喝杯能让门口的龟奴给个好脸都能回去跟街坊吹半“瞅啥瞅?再瞅你那俩铜板也够不着三楼的门”卖汤饼的王婆用木勺敲了敲摊子边眼尖地瞥见张二郎手里的栗“刚出锅的吧?分...
第一章 矾楼里的“顶流练习生”宣和二年的某个黄昏,汴京城南的汴河上飘着层薄雾,
像极了矾楼里姑娘们脸上没匀开的铅粉。刚从州桥夜市买了串糖炒栗子的张二郎,
正踮着脚往矾楼三楼瞅,那地儿是汴梁城的“热搜榜第一”,寻常百姓别说进去喝杯茶,
能让门口的龟奴给个好脸色,都能回去跟街坊吹半年。“瞅啥瞅?
再瞅你那俩铜板也够不着三楼的门槛。”卖汤饼的王婆用木勺敲了敲摊子边沿,
眼尖地瞥见张二郎手里的栗子,“刚出锅的吧?分我两个,给你唠唠今儿矾楼的新鲜事。
”张二郎麻溜递过去仨栗子,王婆塞嘴里一个,含糊不清地说:“今早卯时,
李姑娘的贴身丫鬟小桃,从后门拎了只金丝笼,笼里是只绿鹦鹉,听说会喊‘官家安康’。
” 这话像块石子丢进滚油里,周围吃汤饼的食客全凑了过来。
要知道“官家”这俩字在汴梁城是禁区,除了皇宫里那帮人,谁敢随便挂嘴边?
可这话从矾楼传出来,就没人觉得是僭越,谁让矾楼三楼住着李师师呢? 此时的矾楼三楼,
正上演着一场“顶流日常”。李师师刚练完一曲《霓裳羽衣》,
藕荷色的水袖还搭在紫檀木椅背上,小桃就捧着个锦盒进来了:“姑娘,沈员外送的生辰礼,
说是从暹罗国弄来的夜明珠,夜里能照见头发丝。”李师师没抬头,
正用银签挑着茶盏里的浮沫,声音轻得像汴河上的雾:“搁那儿吧,昨儿李尚书送的玉如意,
还在廊下堆着呢。” 小桃撇撇嘴,把锦盒往墙角一放,那里已经堆了半墙的宝贝。
有西域进贡的琉璃盏,有江南织工绣了三年的云锦,还有翰林院学士亲笔写的诗集。
可在李师师这儿,这些宝贝跟州桥夜市卖的泥人没两样,新鲜不过三天。“姑娘,
今晚的局您得拾掇拾掇,”小桃蹲在地上给李师师捶腿,“听说枢密院的童大人要过来,
还有新科状元赵明诚,连大词人周邦彦都托人递了帖子,说要过来赋新词。
”李师师这才抬眼,那双能勾走人心魂的眼睛弯了弯:“童贯?
他不是上周刚被我以‘嗓子疼’拒了吗?怎么又来了?
”“还不是听说您新得了把‘焦尾琴’,”小桃凑到李师师耳边,“童大人说,
他那儿有首新谱的《鹤唳九天》,非得用焦尾琴弹才够味。”李师师嗤笑一声,
拿起桌上的团扇扇了扇:“他那五音不全的耳朵,听得懂什么叫‘味儿’?
上次让他听《平沙落雁》,他倒好,问我是不是雁子被猫抓了,叫得这么惨。
” 这话逗得小桃直乐,正笑着,门外传来龟奴阿福的声音:“姑娘,周大人到了,
在二楼雅间候着呢。”“让他等着,”李师师放下团扇,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先给我描个远山眉,用上次徽宗御赐的螺子黛。” 小桃赶紧拿出妆奁,
里面的胭脂水粉摆得比药房的药材还整齐。最惹眼的是一盒珍珠粉,据说一斤要值十两黄金,
是当今圣上赏的。可李师师只用它来敷手,说这样弹琵琶时指尖更滑。“姑娘,
您说圣上今儿会不会来?”小桃一边给李师师描眉,一边小声问。 李师师对着铜镜笑了笑,
镜中的女子肤若凝脂,眉如远山,一双眼睛顾盼生辉。
她伸出指尖点了点镜中的自己:“他要来,自然会来;他若不来,
你我就算在宫门口唱《鹧鸪天》,他也听不见。” 这话里的玄机,小桃似懂非懂。
她只知道,自家姑娘跟当今圣上赵佶(jí)的关系不一般。上个月圣上微服私访,
在矾楼住了三天,临走时把随身携带的“定窑白瓷瓶”留下了,那瓶子可是宫里的宝贝,
据说太宗皇帝当年都舍不得用。可李师师对这些恩宠向来淡然。
有次户部侍郎想托她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送了一箱金条,李师师让阿福把金条搬到后厨,
给伙计们发了三个月的月钱。伙计们都说,李姑娘是菩萨心肠,可只有小桃知道,
姑娘是懒得跟这些当官的打交道。在她眼里,这些人为了乌纱帽挤破头的样子,
还不如州桥卖艺的杂耍班子好看。这边刚收拾妥当,阿福又来报:“姑娘,童大人来了,
还带了个穿锦袍的年轻人,说是新科状元赵明诚。” 李师师点点头:“让他们上三楼来吧,
顺便把焦尾琴摆上。” 小桃不解:“姑娘,您真要给童大人弹琴啊?” “弹,怎么不弹?
”李师师拿起桌上的玉簪绾住头发,“我弹《十面埋伏》,看他能不能听出杀气。
”三楼的雅间布置得雅致,墙上挂着米芾的书法,桌上摆着汝窑的茶具,
角落里燃着西域进贡的檀香。童贯一进门就眼睛发亮,
肥厚的手掌在焦尾琴上摸来摸去:“好琴,好琴啊!李姑娘,这琴配您的技艺,
真是珠联璧合。”他身边的赵明诚倒是规矩,拱手作揖:“晚生赵明诚,久仰李姑娘大名,
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赵明诚生得眉清目秀,一身状元红袍衬得他面如冠玉。
李师师抬眼打量了他一下,笑着说:“赵状元客气了,听说你娶了个好媳妇,
是礼部员外郎李清照?” 赵明诚脸一红,挠挠头:“姑娘消息真灵通,
内子确实爱舞文弄墨,常提起姑娘的《洛阳春》,说写得比柳三变还妙。” “哦?
那改日倒要请李娘子来矾楼坐坐,”李师师示意小桃倒茶,“让她给我指点指点。
”童贯见两人聊得热络,忍不住插话:“李姑娘,咱们还是先弹琴吧?
我这《鹤唳九天》可是花了三个月才谱出来的。” 李师师拿起琴拨,
指尖在琴弦上轻轻一点,清脆的琴声像雨滴落在荷叶上。童贯赶紧闭上眼,
摇头晃脑地跟着节奏打拍子,嘴里还哼哼唧唧的,那模样活像只被人挠痒的猪。
赵明诚强忍着笑,端起茶杯掩饰。李师师看在眼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指尖一转,
原本舒缓的曲调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像千军万马奔腾而过。童贯的拍子顿时乱了,
睁眼迷茫地看着李师师:“李姑娘,这……这鹤怎么叫得这么急?是不是被箭射了?
” 这话一出,赵明诚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李师师也放下琴拨,
笑着说:“童大人耳力过人,这曲《十面埋伏》,可不是鹤叫,是战场厮杀呢。
” 童贯的脸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支支吾吾地说:“哦……哦,是《十面埋伏》啊,
老夫听岔了,听岔了。”正在这时,阿福又进来了,这次的脸色有些古怪:“姑娘,
周大人说……说他在二楼等不及了,想上来给您唱首新词。” 童贯一听周邦彦来了,
顿时来了精神。他跟周邦彦向来不对付,上次在御花园赛诗,童贯被周邦彦怼得哑口无言,
今儿正好借机找回场子。“让他上来!”童贯拍着桌子,“老夫倒要听听,
他能写出什么好东西。” 不一会儿,穿着青布长衫的周邦彦走了进来。他身材瘦削,
戴着顶方巾,手里拿着把折扇,眼神里带着几分文人的傲气。一进门,
他就对着李师师拱手:“李姑娘,晚生新填了首《兰陵王》,想唱给姑娘听听。
” 童贯阴阳怪气地说:“周学士,你这词要是写得不好,可别污了李姑娘的耳朵。
” 周邦彦没理他,走到李师师面前,缓缓展开折扇,念道:“柳阴直,烟里丝丝弄碧。
隋堤上、曾见几番,拂水飘绵送行色。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
应折柔条过千尺……” 他的声音低沉婉转,把词里的离愁别绪唱得淋漓尽致。
李师师听得入了神,指尖无意识地在琴弦上轻轻滑动。赵明诚也频频点头,
低声赞叹:“好词!‘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这一句写尽了漂泊之苦啊。
” 童贯见没人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可又挑不出词里的毛病,只能悻悻地喝着茶。
周邦彦唱完,看着李师师:“李姑娘觉得如何?” 李师师站起身,
对着周邦彦福了一福:“周学士好词,若不嫌弃,奴家愿为这词谱上曲子,日后在矾楼传唱。
” 周邦彦大喜:“若得李姑娘传唱,实乃晚生之幸!” 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阿福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脸色煞白:“姑……姑娘,宫里的人来了,
说……说圣上驾到!” 这话像颗炸雷,满屋子的人都僵住了。
童贯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赵明诚吓得赶紧站起来,
手足无措地看着门口;周邦彦的脸也白了。他跟圣上虽然有交情,但私闯矾楼见李师师,
传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李师师倒是镇定,示意小桃:“快,
把童大人和赵状元带到侧房回避,周学士……”她看了眼周邦彦,“你躲到屏风后面吧,
圣上要是问起,就说你是来送新词的。”众人慌忙行动,童贯肥硕的身子挤过侧门时,
还差点把门框撞坏。周邦彦刚躲到屏风后面,
外面就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声音:“圣上驾到——” 李师师整理了一下衣襟,
缓步走到门口迎接。只见一个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面容俊朗,
眼神里带着几分艺术家的慵懒,正是当今徽宗皇帝赵佶。身后跟着几个贴身太监,
手里捧着个锦盒。“师师,朕来看你了。”赵佶笑着走上前,
语气亲昵得像在跟自家娘子说话。 “奴家参见官家。”李师师屈膝行礼,声音温柔。
赵佶扶起她,目光扫过房间,随口问道:“刚才好像有不少人,都去哪儿了?
” 李师师心里一紧,脸上却不动声色:“回官家,是几个文人雅士来送新词,刚走没多久。
” 屏风后的周邦彦屏住呼吸,手心全是汗。他知道,只要被赵佶发现,自己轻则被贬官,
重则脑袋搬家。赵佶没多想,指了指身后的锦盒:“朕给你带了样好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 太监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套白玉首饰,雕工精致,一看就是宫廷造办处的杰作。
李师师拿起玉簪,插在头发上,对着铜镜笑了笑:“多谢官家,奴家很喜欢。
” 赵佶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宠溺:“喜欢就好。朕今儿得了幅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改日带来给你看看。” “那奴家可要提前谢过官家了。”李师师笑着给赵佶倒茶。
两人聊了会儿画,又聊了聊诗词,气氛融洽。可屏风后的周邦彦却快撑不住了,
他已经在屏风后面站了半个时辰,腿都麻了,而且肚子还饿得咕咕叫。就在这时,
赵佶突然说:“对了,朕听说你新得了把焦尾琴,弹来给朕听听?” 李师师心里咯噔一下。
焦尾琴就在旁边的桌子上,她一弹琴,动静肯定会惊动屏风后的周邦彦。
可她又不能违抗圣意,只能硬着头皮答应:“是,奴家遵旨。” 她走到琴前,深吸一口气,
指尖刚碰到琴弦,屏风后面突然传来“咕咚”一声,像是有人摔倒了。
赵佶眉头一皱:“什么声音?” 李师师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强作镇定地说:“可能是猫吧,
最近矾楼里总有些野猫乱窜。” 话音刚落,屏风后面又传来一声咳嗽,清晰可辨。
赵佶的脸色沉了下来,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屏风:“是吗?朕倒要看看,是什么猫这么大胆。
”屏风后的周邦彦知道躲不过去,索性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拱手行礼:“臣周邦彦,
参见官家。”赵佶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铁青:“周邦彦?你怎么会在这里?
” 周邦彦低着头,声音颤抖:“回……回官家,臣是来给李姑娘送新词的,刚想走,
就听到官家驾到,不敢打扰,所以……”“所以你就躲在屏风后面听朕说话?
”赵佶的声音冷得像冰,“你好大的胆子!”李师师赶紧上前求情:“官家息怒,
周学士也是无心之失,您就饶了他吧。”赵佶看了眼李师师,脸色稍缓,
但还是对着太监说:“把周邦彦带下去,贬为庐州通判,即刻起程,不得有误!
” 太监应了声,上前架起周邦彦就往外走。周邦彦临走前,看了眼李师师,
眼神里满是无奈和不甘。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檀香的味道。赵佶坐在椅子上,
脸色依旧不好看。李师师小心翼翼地给他续上茶:“官家,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赵佶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师师,朕不是气他,是气这些人总围着你转。
朕真想把你接到宫里去,让你只伺候朕一个人。”李师师心里一动,
随即又摇了摇头:“官家,奴家自在惯了,宫里的规矩多,奴家怕适应不了。再说,
矾楼要是没了奴家,那些文人雅士可就少了个去处了。” 赵佶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再勉强,
只是叹了口气:“罢了,朕不逼你。不过以后不许再让外人随便来三楼,除了朕,谁也不行。
” “是,奴家记住了。”李师师温顺地应着。夜色渐深,汴河上的雾更浓了。
赵佶在矾楼待了没多久就走了,临走时又留下了不少赏赐。李师师站在窗前,
看着他的马车消失在雾中,眼神复杂。小桃走进来,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周大人被贬了,
咱们要不要……” “不用,”李师师打断她,“官场的事,咱们掺和不起。再说,
以周学士的才华,在哪儿都能发光。”她转过身,看着墙角堆成山的宝贝,
突然笑了:“小桃,明天把这些东西都捐了吧,给城外的孤儿院盖几间房子。
”小桃愣住了:“姑娘,这些可都是值钱的宝贝啊!”“值钱又不能当饭吃,
”李师师拿起团扇,轻轻扇着,“比起这些,孩子们的笑声可比什么都金贵。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洒在李师师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小桃看着自家姑娘,突然觉得,这个被汴梁城无数男人追捧的“顶流”,其实比谁都清醒。
她就像汴河上的雾,看似缥缈,实则通透,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也知道什么才是真正值得珍惜的。而此时的汴河对岸,被贬的周邦彦正坐在船上,
看着矾楼的灯火,提笔写下了一句词:“黯相望,断鸿声里,立尽斜阳。”他不知道,
自己这一去,不仅会在庐州写下更多名篇,还会在日后的某个机缘巧合下,
再次与李师师相遇,而那时,汴梁城的风云,早已变了模样。
第二章 状元郎的“私房委托”周邦彦被押走的第三天,汴梁城的阳光难得透亮,
把州桥的青石板都晒得暖烘烘的。张二郎蹲在汤饼摊前,一边吸溜着汤饼,
一边跟王婆唠嗑:“听说没?周学士被官家贬到庐州去了,就因为在矾楼撞见了圣上。
” 王婆往灶里添了把柴,火苗“噼啪”响:“这算啥?昨儿夜里,
我亲眼见着新科状元赵明诚,三更半夜从矾楼后门溜出来,帽子都戴歪了,
活像被狗撵了似的。”这话刚落地,旁边卖糖葫芦的李大叔凑过来:“你们说,
赵状元这是干啥去了?莫不是也想跟李姑娘套近乎?” “套近乎也得看时候啊,
”张二郎啃了口饼,“现在矾楼三楼跟皇宫似的,除了圣上,谁能随便进?
” 几人正聊得热闹,没人注意到不远处的茶棚里,一个穿青布长衫的年轻人正端着茶杯,
耳朵竖得像雷达,正是刚从矾楼出来的赵明诚。他今儿确实是偷偷摸摸去的矾楼。
自打上次被徽宗“赶”走后,他就没敢再露面,
可架不住家里那位“河东狮”李清照天天念叨,非要让他找李师师求一首《洛阳春》的手迹。
“娘子说了,要是求不来手迹,今晚就让我睡书房。”赵明诚揉了揉眉心,
想起李清照叉着腰跟他叫板的模样,就觉得头疼。这位李娘子别的都好,
就是对诗词字画痴迷得不行,尤其是李师师的词,简直当成了宝贝。正发愁呢,
茶棚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几个穿黑衣的汉子骑马而过,腰间挂着腰牌,
上面刻着“枢密院”三个字。赵明诚心里一紧,这几天童贯正到处找他,
说是要举荐他去枢密院当差。可他知道,童贯那是想拉自己入伙,跟蔡京那帮人斗,
这种浑水他可不想蹚。“得赶紧想办法拿到手迹,然后躲回老家去。”赵明诚打定主意,
付了茶钱,又绕到矾楼后门。矾楼的后门比前门冷清多了,只有一个老伙计在守着。
赵明诚递过去一两银子,陪着笑说:“老丈,麻烦通禀一声,就说赵明诚求见李姑娘,
有要事相商。” 老伙计掂了掂银子,眯着眼打量他:“赵状元?
上次跟童大人一起来的那个?” “正是在下。”赵明诚点头。 “等着吧,
”老伙计慢悠悠地说,“姑娘今儿忙着呢,能不能见你,得看姑娘的意思。
” 赵明诚在后门等了约莫半个时辰,冻得手脚发麻,才见小桃探出头来:“赵状元,
姑娘让你进来。” 跟着小桃穿过曲折的回廊,赵明诚心里直打鼓,
上次周邦彦被贬的事还历历在目,要是这次再撞见圣上,自己的小命可就悬了。“放心吧,
圣上今儿不会来,”小桃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宫里传话说,圣上今儿要跟蔡京讨论新法,
没空出宫。” 赵明诚松了口气,跟着小桃走进三楼雅间。李师师正坐在窗前看书,
穿了件月白色的襦裙,头发松松地挽了个髻,没施粉黛的脸上,皮肤白得像雪。
“赵状元倒是胆子大,”李师师放下书,笑着说,“刚出了周学士的事,还敢来矾楼。
”赵明诚拱手作揖:“实不相瞒,在下是有求于姑娘。”“哦?”李师师示意小桃倒茶,
“赵状元有话不妨直说。”“是内子李清照,”赵明诚红着脸说,
“她特别喜欢姑娘的《洛阳春》,非要让在下求姑娘的手迹,要是求不到,
她就……她就让在下睡书房。” 这话逗得李师师和小桃都笑了。
小桃捂着嘴说:“没想到赵状元还是个‘妻管严’呢。
” 赵明诚尴尬地挠挠头:“内子性子直,在下也是没办法。”李师师看着他窘迫的样子,
觉得有趣:“手迹倒是有,不过我有个条件。”“姑娘请讲,只要在下能办到,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赵明诚赶紧表态。“没那么严重,”李师师端起茶杯,
轻轻吹了吹浮沫,“我听说你收藏了不少古籍,其中有本《楚辞章句》是王逸的真迹,
能不能借我看看?”赵明诚一愣,随即大喜:“当然可以!那本《楚辞章句》就在在下书房,
稍后我就让人送过来。”他没想到李师师会提这么简单的条件,还以为要让他办什么难事呢。
“不急,”李师师笑着说,“对了,你跟童贯走得挺近?”赵明诚脸色一变,
赶紧解释:“姑娘误会了,在下跟童大人只是一面之缘,他想举荐在下去枢密院,
在下没答应。”“哦?为什么不答应?”李师师挑眉,“枢密院可是个好地方,
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在下志不在官场,”赵明诚说,
“只想跟内子一起研究古籍字画,安安稳稳过日子。”李师师点点头,
眼神里多了几分赞许:“难得你有这份心。不过童贯那人,你可得小心点,
他要是想拉你入伙,你不答应,他肯定会给你穿小鞋。”赵明诚叹了口气:“在下也知道,
所以正想找机会回老家青州,躲开这些是非。”“青州倒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
”李师师说,“我小时候去过一次,还在云门山上题过诗呢。”“真的?”赵明诚眼睛一亮,
“那下次在下回去,一定去云门山找找姑娘的题诗。”两人正聊得投机,
外面突然传来阿福的声音:“姑娘,童大人来了,说有要事找您。” 赵明诚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童……童贯怎么来了?”李师师倒是镇定:“慌什么?有我在,
他不敢把你怎么样。小桃,先把赵状元带到侧房躲躲。”小桃赶紧拉着赵明诚往侧房走,
赵明诚一边走一边回头:“姑娘,您可得帮我瞒着啊!”李师师挥挥手,示意他放心,
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阿福说:“让他进来。” 童贯一进门,就大摇大摆地坐在椅子上,
肥厚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李姑娘,告诉你个好消息,周邦彦那小子在去庐州的路上,
又犯了错,被官家贬到睦州去了!”“哦?什么错?”李师师漫不经心地问。
“还能是什么错?”童贯得意地说,“他在路上写了首词,骂官家昏庸,被人告到京里来了。
官家气得不行,直接把他贬得更远了。” 李师师心里冷笑,周邦彦是什么人,
她比谁都清楚,就算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骂官家。肯定是童贯在背后搞的鬼。
“那童大人倒是厉害,消息这么灵通。”李师师不咸不淡地说。 童贯没听出她话里的讽刺,
还以为是在夸他:“那是自然,老夫在宫里还是有些人脉的。对了,李姑娘,
上次跟你说的举荐赵明诚的事,你帮老夫说说情呗?那小子是个可塑之才,
要是能为老夫所用,以后肯定有大出息。”李师师心里一动,故意说:“赵明诚?
我倒是听说他想回老家青州,不想在官场混了。”“回老家?”童贯脸色一沉,“他敢!
老夫看上的人,还能让他跑了?”“童大人息怒,”李师师笑着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我听说赵明诚特别喜欢古籍,要是童大人能给他找几本稀世珍本,说不定他就动心了。
”童贯眼睛一亮:“古籍?这简单!老夫府上多的是,回头我就让人送几本来,让他开开眼。
”“不过童大人可得记住,”李师师话锋一转,“赵明诚性子倔,你不能硬来,得慢慢劝。
要是逼急了,他说不定真就跑了。”“知道知道,”童贯连连点头,“老夫懂,怀柔政策嘛。
” 看着童贯得意洋洋的样子,李师师在心里暗笑,这老狐狸,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
殊不知已经掉进了圈套。等赵明诚拿到古籍,再拿到《洛阳春》的手迹,肯定会连夜跑路,
到时候童贯就算想找他,也找不到了。童贯又坐了会儿,吹嘘了半天自己的功绩,
才慢悠悠地走了。他刚走,赵明诚就从侧房跑了出来,脸色煞白:“姑娘,
他……他没怀疑吧?”“放心吧,”李师师笑着说,“我已经帮你稳住他了。
他说要送你几本古籍,你到时候收下,然后赶紧收拾东西回老家,别再耽搁了。
” 赵明诚感激涕零:“多谢姑娘!大恩不言谢,以后姑娘要是有什么事用得着在下,
在下一定万死不辞!”“行了,别煽情了,”李师师拿出一幅字,递给赵明诚,
“这就是《洛阳春》的手迹,你拿去吧。记住,路上小心,别被童贯的人盯上了。
” 赵明诚接过字,如获至宝,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对着李师师深深鞠了一躬:“姑娘保重,在下告辞了!” 看着赵明诚急匆匆离去的背影,
小桃不解地问:“姑娘,您为什么要帮他啊?童贯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找您麻烦的。
”“帮他,也是帮我自己,”李师师走到窗前,看着汴河上的船来船往,
“童贯那人野心太大,要是让他拉拢了赵明诚,以后肯定会更嚣张。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