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躺在ICU,三十万手术费像一座山压在我胸口。我求我老婆张岚拿出我们十年的积蓄,
她却冷着脸说只有五万。我绝望之际,却无意中看到她手机上弹出一条转账记录,
收款人不是我,金额却是刺眼的五十万。十年夫妻,同床异梦,我这才发现,
我不过是她用来圈养前夫一家的工具人。第一章 手术费“林峰,你妈情况很不好,
必须马上手术。”医生办公室里,白炽灯照得我有些眩晕。
那句“肺部恶性肿瘤”像一把淬了冰的锤子,砸得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手术费……大概需要多少?”我攥着那张薄薄的诊断书,指尖都在发抖。
“前期准备加上手术和后期治疗,至少准备三十万吧,越快越好。”三十万。
我一个月薪一万五的普通上班族,除去房贷和日常开销,每个月能存下的钱寥寥无几。
这笔钱,对我们这个普通家庭来说,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我所有的希望,
都寄托在了我和妻子张岚这十年攒下的积蓄上。回到家,张岚正敷着面膜在客厅看电视。
茶几上摆着她新买的进口车厘子,鲜红饱满。见我回来,她头也没抬,
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我没心情跟她计较这些,走到她面前,
声音沙哑地开口:“张岚,我妈……查出肺癌了,需要马上手术。
”她敷着面膜的脸看不出表情,只是“嗯”了一声。“医生说手术费要三十万。
”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们把存款取出来吧,先给我妈治病。
”我们结婚十年,我的工资卡一直在她那里,家里的财政大权由她一手掌握。她说女人管钱,
家里才能越过越好。我信了。张岚终于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她慢慢撕下面膜,
露出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她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家里没那么多钱。”她说。
我愣住了,“怎么会?我们结婚十年,我每个月工资都给你,就算扣掉房贷和开销,
少说也得有四十万吧?”张-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我看不懂的笑:“投资亏了,
前两年你不是也知道吗?现在家里账上就剩下五万块钱,你爱信不信。”五万?
我妈躺在医院等着救命,她告诉我我们十年的积蓄只剩下五万?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看着眼前这个和我同床共枕了十年的女人,
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张岚,那是我妈!她等着用钱救命!”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她不耐烦地皱起眉:“你吼什么?我又不是不让你救,不是还有五万吗?
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找你弟你妹凑凑,或者跟你那些朋友借点不就行了?
”她话说得轻描淡写,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跌坐在沙发上,
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绝望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就在这时,
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银行APP的推送信息。
您尾号6688的储蓄卡账户于18:05完成一笔跨行转账交易,
金额:500,000.00元,收款人:高明。五十万。收款人,高明。
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家里只剩五万块,那这五十万是从哪里来的?高明又是谁?
我猛地抬头看向张岚,她显然也看到了那条信息,脸色一白,慌乱地抓起手机,
迅速将屏幕按灭。“谁是高明?”我死死地盯着她,声音冷得像冰。“没……没什么,
”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一个客户,工作上的资金往来。”工作上的资金往来,
需要她用我们家的储蓄卡转整整五十万?一个谎言,瞬间戳破了另一个谎言。
我们家不是没有钱。只是她的钱,不舍得给我妈治病罢了。第二章 陌生的枕边人那一晚,
我失眠了。张岚大概也心虚,早早就进了卧室,背对着我躺下,呼吸均匀,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可我脑子里却像放电影一样,一遍遍回放着那条转账信息。五十万。
高明。这两个词,像两根毒刺,扎得我血肉模糊。我轻轻转过身,看着张岚的背影。
结婚十年,我一直以为我很了解她。她温柔、贤惠,除了在钱上管得紧一点,
几乎没什么缺点。她说她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所以特别渴望一个温暖的家。
我心疼她的过去,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可现在,我发现我可能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这些年,总有些细节被我忽略了。她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情绪特别低落,问她怎么了,
她只说是工作压力大。她有好几个从不让我碰的包,里面装着什么,我一无所知。
她接电话时,偶尔会刻意避开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我问起,她就说是骚扰电话。还有,
我们家的开销。我月薪一万五,房贷五千,她总说日常开销大,每个月都紧巴巴的。
可她自己用的护肤品,却都是上千块一套的。我以为是她精打细算省下来的,现在想来,
处处都是破绽。是我太蠢了,还是她太会演了?我翻来覆去,直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张岚起床的动静吵醒的。她正对着镜子,精心化着妆。口红是新买的,
很贵的牌子,颜色很艳。我们结婚十年,她很少化妆。她说,过日子,素面朝天最舒服。
可这半年,她几乎每天都早起一小时,描眉画眼,一丝不苟。“今天又加班?
”我哑着嗓子问。“嗯,项目忙。”她头也不回地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耐烦。
又是项目忙。这三个字,我听了不下百遍。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
看着她拉开衣柜,挑出一件新买的连衣裙,那裙子不是她平时的风格,有点紧,很显身材。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张岚,”我坐起身,“我再问你一次,高明到底是谁?
那五十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转过身,
脸上已经换上了完美的笑容:“都说了是客户,你怎么就不信呢?林峰,我们是夫妻,
你能不能多点信任?”她走过来,想伸手摸我的脸,被我偏头躲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去。“你什么意思?”她收回手,声音冷了下来,“你怀疑我?
”我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我的沉默,似乎比任何质问都让她难堪。她冷笑一声:“行,
林峰,你真行。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你倒好,开始怀疑我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说完,
她抓起包,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摔门而去。门被重重关上的那一刻,
我的世界也仿佛被关上了一扇门。我坐在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和寒冷。不,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妈还在医院里等着我。
我必须弄清楚,这十年,我到底活在一个怎样的骗局里。第三章 跟踪我请了一天假。
我需要冷静,也需要行动。坐在家里胡思乱想,只会让我发疯。我先去了医院,
交了那仅有的五万块钱,办了住院手续。看着我妈苍白虚弱的脸,我心里像刀割一样。
“峰啊,让你为难了……”我妈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愧疚。“妈,你说什么呢,
我是你儿子,应该的。”我强挤出一个笑容,“钱的事你别担心,我来想办法。
”从医院出来,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查清楚高明是谁。张岚的反常,
让我有了一个最坏的猜测,但我不敢去想,也不愿去信。我打开电脑,
登录了张岚的购物网站账号。密码是她的生日,我试了一下就登上了。购物记录里,
除了她自己的化妆品和衣服,还有很多男士用品。从剃须刀到运动鞋,
甚至还有几款价格不菲的游戏机。收货地址有好几个,其中一个地址,
在城西一个叫“幸福里”的老旧小区,收件人,正是“高明”。幸福里……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个有名的老破小,环境很差。张岚会和那样的地方有什么联系?我关掉电脑,
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我要去看看。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临近下班时,
我给张岚发了条微信:“今晚我回我妈那儿一趟,不回去了。”她很快回了:“好。
”一个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关心和挽留。我打了车,直奔张-岚公司楼下。
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点了根烟,静静地等着。六点半,写字楼里的人流渐渐稀少。
我看到了张岚的身影。她果然又化了精致的妆,穿着那条我没见过的连衣裙,
手里还提着一个蛋糕盒子。她没有走向地铁站,而是走到了路边,上了一辆网约车。
我立刻拦下另一辆出租车:“师傅,跟上前面那辆白色的车。”车子一路向西,
穿过繁华的市中心,驶入越来越破旧的街道。最终,在“幸福里”小区的门口停了下来。
我的心跳得飞快,手心里全是冷汗。张岚下了车,熟门熟路地走进小区。我付了钱,
也跟了进去。小区里光线昏暗,到处堆着杂物,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张岚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一栋单元楼里。我走到楼下,抬头看去。三楼的一户窗户亮着灯,
窗帘没有拉严,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影。我鬼使神差地走上楼梯。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
我摸着黑,一步一步,走得悄无声息。三楼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欢声笑语。“妈,
你今天怎么才来啊,我都饿了!”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妈?
我浑身一震,几乎站立不稳。“路上堵车嘛。快看,妈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黑森林蛋糕。
”是张岚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这声音,她只在我追求她的时候用过。“谢谢妈!
还是我妈最好!”“就知道吃。你爸呢?又出去打牌了?”“没呢,在屋里看电视。
”“行了,别管他了。快,趁热把这汤喝了,我炖了一下午呢。”我扶着冰冷的墙壁,
感觉自己像个偷窥的小丑。门缝里,我看到张岚正把一碗汤端给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长得眉清目秀,看向张岚的眼神里满是依赖。客厅的沙发上,
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叼着烟,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电视。这一幕,
像一个和谐又怪异的三口之家。而我,这个和张岚领了结婚证,相伴了十年的丈夫,
却像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所以,没有什么客户,没有什么投资。高明,是她的儿子。
那个男人,是她的……前夫?那我算什么?我只是一个,负责赚钱养活他们一家的……傻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屈辱感瞬间将我吞没。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进去的冲动。但我忍住了。
冲进去,除了打一架,当众难堪,没有任何意义。我需要证据。能让她无法抵赖,
能让我在离婚时夺回我应得一切的,铁证。我悄悄退下楼,掏出手机,对着那扇门,
拍下了第一张照片。第四章 铁证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一个双面人。在公司,
我是勤勤恳恳的员工林峰。回到家,面对张岚,我是那个为母亲医药费发愁的丈夫。
而背地里,我成了一个冷静的侦探。我请了年假,告诉张岚公司派我出差。白天,
我就守在“幸福里”小区门口。我看着张岚每天中午和晚上,像个尽职的家庭主妇一样,
提着菜和汤,走进那栋单元楼。我看着那个叫高明的年轻人,穿着一身名牌,
开着一辆我从没见过的摩托车呼啸而去。我看着那个叫高强的中年男人,每天无所事事,
不是在楼下跟人打牌,就是去附近的彩票站。他们才像一家人。而我,是一个遥远的提款机。
仅仅这些,还不够。我要的是,能彻底撕开她伪装的铁证。突破口,还是钱。我找了个借口,
说有个朋友在银行做信贷,可以帮忙查查我们的信用记录,看看能不能办大额贷款。
张岚对钱一向敏感,听到能贷款,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把她的身份证给了我。
“查完赶紧还我,别弄丢了。”她叮嘱道。我拿着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证,
走进了我们联名账户的开户银行。“您好,我想打印一下这个账户近十年的流水单,
需要查一些账目。”我故作镇定地对柜员说。因为是联名账户,又有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证,
手续很顺利。当那厚厚一沓流水单打印出来,交到我手上时,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
我找了个咖啡馆,坐下来,一页一页地翻看。每一页,都像一把刀,在我心上凌迟。
从我们结婚第二个月开始,张岚的卡上,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固定三千元的转账,
收款人是高强。备注是:生活费。逢年过节,这个数字会变成五千,甚至一万。
备注是:过节费,压岁钱。除了这些固定的转账,还有无数笔零散的大额支出。五年前,
一笔十万的转账,备注:高明学费。三年前,一笔八万的转账,备注:高强“创业”基金。
一年前,一笔五万的转账,备注:高明摩托车。……十年,整整十年。
我辛辛苦苦挣的每一分钱,都被她像搬家一样,一点一点地搬到了另一个男人的家里。
流水单的最后一页,就是那笔触目惊心的五十万。收款人:高明。备注:婚房首付。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们家没有存款。怪不得我妈的手术费,她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因为我们这个家的所有财富,都被她用来补贴她的“前家人”了。她要给她的宝贝儿子,
买婚房!我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气得浑身发抖,血直往上涌。眼泪,
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十年啊。我付出了十年的感情,十年的辛劳,换来的,
就是一个天大的骗局。我以为的爱情,不过是她精心设计的圈套。我以为的家,
不过是她圈养前夫和儿子的提款机。我真是个天大的傻子!我擦干眼泪,
将流水单小心翼翼地收好。悲伤过后,是彻骨的愤怒。张岚,高强,高明。
你们不是喜欢钱吗?那我就让你们,把吃了我的,加倍吐出来!我不会就这么算了。这笔账,
我要跟你们,好好算算。第五章 撕破脸的前奏拿着那沓银行流水,
我回到了那个冷冰冰的“家”。张岚还没回来。我坐在沙发上,把流水单一张张铺在茶几上,
像是在审阅一份死亡判决书。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
我手里只有她转账的证据,虽然能证明她转移财产,但在法律上,她可以说这是赠予。
我想拿回全部的钱,甚至让她付出更大的代价,还需要更有力的东西。那个叫高强的男人,
到底是什么来头?张岚为什么要像养祖宗一样养着他十年?仅仅因为他是她前夫,
她儿子的父亲?这里面,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晚上十点,张岚回来了。她哼着小曲,
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到我坐在客厅,她愣了一下。“你不是出差了吗?怎么回来了?
”“项目提前结束了。”我看着她,语气平静,“贷款的事,朋友说我们的流水有点问题,
可能不好批。”我故意把“流水”两个字咬得很重。张岚的脸色果然变了变,
但很快又恢复正常:“有问题?有什么问题?我们家账目清楚得很。”“是吗?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张流水单,递到她面前,“那你能解释一下,这个叫高强的,是谁吗?
为什么你每个月都要给他打‘生活费’?”张岚看到那张流水单,瞳孔猛地一缩。
她一把抢过去,看到上面的转账记录,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查我?
”她的声音都在发颤。“我只是想弄明白,我们家的钱,都去哪儿了。”我靠在沙发上,
冷冷地看着她,“我妈躺在医院等着三十万救命,你告诉我家里只有五万。转头,
你就给你那个‘儿子’高明,转了五十万去买婚房。张岚,你不觉得,
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儿子”两个字,我加了重音。张-岚的身体晃了晃,
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她知道,瞒不住了。“好,我承认。”她深吸一口气,
索性破罐子破摔,“高明是我儿子,高强是我前夫。我跟你在结婚前,就有过一段婚姻。
”“所以呢?”我冷笑,“所以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用我的钱,去养活他们一家子?
”“不是你的钱!”她突然尖叫起来,“那是我们夫妻的共同财产!我用我们家的钱,
补贴我儿子,有什么错?”“夫妻共同财产?”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张岚,
你别忘了,这十年,往家里拿钱的只有我一个人!你那点工资,够你自己买化妆品吗?
”这句话戳中了她的痛处,她的脸涨得通红。“林峰,你别欺人太甚!”“我欺人太甚?
”我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到底是谁欺人太甚?你瞒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骗了十年!
用我的血汗钱,去给你前夫的儿子买房,去养那个好吃懒做的男人!
现在你跟我说我欺人太甚?”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张岚被我的气势吓得后退了两步,眼圈红了。她开始哭了。“林峰,
你听我解释……”她换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开始讲述她的“苦衷”。她说,
她和高强是年轻时不懂事结的婚,后来高强做生意失败,欠了一屁股债,人也变得颓废。
她没办法才离了婚,但儿子高明是无辜的。她作为母亲,不能不管他。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只是怕你知道了会嫌弃我……”她哭得声泪俱下,楚楚可怜,
“我心里只有你,只有我们这个家。我给他们的钱,就当是……就当是替高明付的抚养费,
不行吗?”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好一个伟大的母亲。
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高强那副流氓地痞的样子,如果不是我亲手拿着这十年的转账记录,
我差一点就信了。但我现在,一个字都不信。“抚养费?
你管给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买婚房叫抚养费?”我冷冷地打断她,“张岚,
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吧。我只问你,钱,你还不还?”她没想到我完全不吃她这一套,
哭声一顿,愣愣地看着我。“什么钱?”“那五十万,以及这十年来,
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所有钱!一分不少地还给我!”“不可能!”她尖叫起来,
彻底撕下了伪装,“那是我们家的钱,我已经给我儿子了,怎么可能要回来!林峰,
你别逼我!”“我逼你?”我笑了,笑得无比冰冷,“行,你不还,是吧?那我们,
就法庭上见。”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身走进了书房,反锁了门。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一场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第六章 她背后的男人我提出了离婚。
张岚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决绝,她慌了。她开始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微信,从一开始的咒骂,
到后来的哀求。“林峰,我们十年的夫妻,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只要不离婚,钱的事情都好商量。”我一概不理。
开弓没有回头箭。从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仇恨和算计。
我咨询了律师。律师告诉我,虽然我可以起诉她转移夫妻共同财产,但因为时间跨度太长,
取证和追回的难度都很大。她完全可以辩称那些钱是用于家庭共同生活,
或者是我知情并同意的赠予。除非,我能证明她存在欺诈,或者那些钱的用途是非法的。
这又回到了原点:高强到底是个什么人?张岚为什么要如此不计代价地供养他?
我需要更深入地调查。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主动接触高强。
我通过一个在派出所工作的朋友,查到了高强的基本信息。没有正当职业,
有多次堵伯和寻衅滋事被拘留的案底。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我约了他,
地点就在“幸福里”楼下的一个大排档。我发短信给他,
说:“想知道张岚为什么突然不给你钱了吗?想继续有钱花吗?来聊聊。”高强果然来了。
他比我照片上看到的更显老,也更猥琐。一身的烟酒气,眼睛浑浊,
看人的眼神带着一股市井小民的精明和贪婪。“你就是张岚现在那个男人?”他一坐下,
就翘起二郎腿,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我。我没理会他的无礼,开门见山:“我叫林峰。
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谈一笔生意。”“生意?”他嗤笑一声,“你能跟我谈什么生意?
我告诉你,张岚是我的女人,她儿子也是我儿子,她给我们钱是天经地义的!”“你的女人?
”我笑了,“高强,你是不是忘了,你们已经离婚十年了。她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那又怎么样?”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只要我儿子在她手上,
她就得乖乖听我的!”这句话,信息量很大。什么叫“儿子在她手上”?我心里一动,
继续试探他:“是吗?可她现在要跟我离婚了。一旦离婚,她名下就没有财产了,你觉得,
她还有能力继续养着你们父子俩吗?”高强的脸色果然变了:“离婚?她敢!
”“她为什么不敢?”我慢悠悠地喝了口啤酒,“她已经被我发现了,
再从我这里拿不到一分钱。你觉得,她还会管你们吗?”高强沉默了,眼神闪烁,
显然是在盘算着什么。“那你找我干什么?”他警惕地看着我。“很简单。”我放下酒杯,
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我要你告诉我,张岚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为什么她宁愿掏空家底,也要堵住你的嘴?”高强眯起了眼睛:“我凭什么告诉你?
”“凭这个。”我从包里拿出一沓现金,放在桌上,不多,一万块。“这只是定金。
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并且愿意出庭作证,
证明张岚这些年一直在用夫妻共同财产填补你们的窟窿,事成之后,我再给你十万。
”高强的眼睛亮了,死死地盯着桌上的钱。贪婪,战胜了理智。他咽了口唾沫,
一把将钱抓了过去,飞快地塞进口袋。“你想知道什么?”他压低了声音,身体也凑了过来。
“我想知道所有事。关于你,关于张岚,关于你们那个所谓的‘儿子’。”高强嘿嘿一笑,
露出一口黄牙:“告诉你也无妨,反正那娘们也不仁义。其实……高明根本就不是我儿子。
”我愣住了。“高明,是她跟她以前一个老板生的。”高强压低声音,
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当年她在一个小公司当会计,跟她那老板搞到了一起。
结果那老板玩腻了就把她甩了,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敢打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