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给了体弱多病的妹妹孟思一颗肾，保她活了下来。十年后，我患上尿毒症晚期，
急需换肾。全家唯一配型的孟思，却挽着她的赌鬼男友。
将我辛苦攒下的三十万救命钱塞进他怀里。“姐，天哥的债更急。至于肾，
给了你的就是我的，哪有往回要的道理？”我妈护在她身前，一脸理所当然。
“你那颗肾早就是思思身体的一部分了，她没义务还你！”她们联手将我推下楼梯。
她们以为我要奄奄一息时，我终于要开始我的复仇。1.“秦月女士，诊断结果出来了，
尿毒症晚期。”医生的声音很轻。我捏着化验单，指节泛白。“唯一的办法，
就是尽快肾移植。”我的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医生，我妹妹……十年前用过我的肾，
配型是成功的。”这是我最后的希望，唯一的稻草。医生眼神里带着怜悯。“尽快联系她吧，
时间不等人。”我魂不守舍地走出医院，打给孟思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全被挂断。
心里那点火苗，被冷风吹得摇摇欲坠。我不敢耽搁，疯了一样打车回家。家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孟思娇滴滴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放肆的哄笑。我的心，狠狠沉了下去。推开门，
客厅里一片狼藉。孟思正把一个塞满现金的行李袋，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怀里塞。
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她的赌鬼男友，高天。那个行李袋，装着我跑了三年外卖，
一单一块钱攒下的三十万。我的救命钱。“孟思！”我吼出声，嗓子因为急怒劈了叉。
“你在干什么！”孟思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躲到高天身后。高天却一脸无所谓，
吊儿郎当地掂了掂手里的钱。“哟，大姨子回来了？你这钱，我先借去救个急。”血，
瞬间冲上我的头顶。“那是我的救命钱！”我冲上去就抢，一道身影却闪电般横在我面前。
是我妈。她张开双臂，对我怒目而视。“秦月！你发什么疯！”“思思把钱给小天怎么了？
小天要是被追债的砍了手，思思下半辈子怎么办？这也是救命钱！”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命，居然比不上一个赌鬼的手指头。“妈！”我眼圈瞬间红了，声音里全是哀求。
“我得了尿毒症，晚期！医生说，只有思思能救我！那三十万，是我的手术费啊！
”我以为她们会有一丝动容。可我妈脸上，只有被戳破好事的不耐烦。“大惊小怪什么？
不就是个尿毒症吗？你把肾给了思思，现在又想把她的要回去？哪有这种道理！
”她的话字字句句剜我的心。“你那颗肾，早就是思思身体的一部分了！她身体这么娇贵，
怎么能再动刀？你当姐姐的，就不能为你妹妹多想想吗？自私透顶！”我气得浑身发抖，
胃里翻江倒海。躲在我妈身后的孟思，探出头，眼眶里蓄满泪水，那张苍白的小脸，
是我看了十年的病弱模样。“姐，对不起……天哥他真的没办法了。”她咬着唇，
一副快要碎掉的样子。“我知道你需要肾，可是……我的身体真的不行。再说，
你的肾给了我，就是我的了，你怎么能这么霸道想把它要回去呢？”她的声音越来越委屈，
最后哭了出来。“姐，你这样，是在逼我去死啊！”我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最亲的人。
一个理直气壮骂我自私，一个梨花带雨指责我霸道。她们明明知道我快死了。可她们眼里，
没有一分心疼。只有冷漠，和被我打扰好事的厌烦。我的心，在那一刻，凉得像块冰。
我看着高天怀里那袋钱，那是我的命。今天，就算拼了这条命，我也必须拿回来！
2.“把钱还给我！”我嘶吼着，绕开我妈，直扑高天。高天没料到我会突然爆发，
被我撞得一个踉跄。我死死抓住行李袋，用尽全力往回拽。“秦月你疯了！”我妈尖叫一声，
冲上来撕扯我的头发。头皮火辣辣地痛，我不管不顾，眼里只有那三十万。
孟思也尖叫着上来帮忙，她不敢碰我，就用指甲使劲掐我的胳膊。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疼得我倒吸凉气，可手却攥得更紧。“放手！你这个疯子！扫把星！”我妈的咒骂，
孟思的哭喊，高天的叫嚷，在我耳边混成一团。混乱中，我只觉得后背被人狠狠一推。
巨大的力量袭来，我身体瞬间失衡。我回头，最后映入眼帘的，
是我妈那张因狰狞而扭曲的脸。天旋地转。我整个人从二楼的楼梯上滚了下去。咚！
后脑勺重重磕在台阶棱角上，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头发。世界安静了。我躺在冰冷的地面，
鲜血从身下蔓延开。意识开始模糊。我看到我妈愣了一下，随即慌乱地拉住孟思。“快！
别管她，我们先去给小天送钱！”她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担忧，只有焦急。
“万一那些人上门来泼油漆，那可怎么办！”高天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抓起钱袋就往外冲。
我妈和孟思紧随其后。她们从我的身边跨了过去，甚至没低头看我一眼。原来，我的命，
真的连一桶油漆都不如。再次醒来，是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身体像被拆散了又胡乱拼凑起来，动一下都钻心地疼。护士走进来，看到我醒了，
脸上带着同情。“你家人把你送到医院就走了，连医药费都没交。这是你的病危通知书，
我们联系不上他们，你自己签个字吧。”病危通知书。我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扯动嘴角，
想笑，却比哭还难看。“知道了。”我哑着嗓子说。护士叹了口气，出去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停止。
就在我准备闭上眼睛迎接死亡时，隔壁病房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墙壁隔音很差，
那熟悉的声音，让我混沌的大脑瞬间清醒。是孟思和高天。“高天你什么意思！
我姐都快死了，你还惦记她那套房子？”孟思的声音又尖又利。“什么叫我惦记？
那本来就该是你的！”高天的声音满是贪婪。“你忘了当初怎么说的了？只要拿到她的肾，
她这个人，她所有东西，就都是给你赎罪的！”赎罪？我赎什么罪？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可是……我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啊！”孟思带着哭腔，“她现在都快死了……”“死就死了！
死了才好！她不死，那套房子怎么过户到你名下？”高天不耐烦地打断她。“你别忘了，
十年前，你根本就没病！那些病历，全都是你爸妈花钱找人做的！
为的就是骗她那颗健康的肾！”轰隆！窗外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惨白的光照亮我毫无血色的脸。我的脑子，也在这一刻，被这道惊雷，劈得一片空白。
假病历……骗肾……原来是这样。原来，我这十年掏心掏肺的付出，
夜以继日的劳作……从头到尾，就是一场为我精心设计的骗局。我不是在救我妹妹的命。
我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将最珍贵的东西，奉献给了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隔壁的争吵还在继续。“你小声点！”孟思惊慌地压低声音，“万一被人听见怎么办？
还有当年那场车祸……”高天得意地笑了起来。“怕什么？那场车祸做得天衣无缝，
警察都查不出来，谁会知道是我们为了让你‘病发’住院，故意设计的？
”“要不是那场车祸做得逼真，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骗到她的肾？”我躺在病床上，
眼睛死死地盯着惨白的天花板。一行清泪，从眼角无声滑落。我以为我是被家人抛弃了。
现在我才知道，我从来，就没有过家人。3.哀莫大于心死。当所有真相血淋淋地摆在面前，
我连恨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拔掉手上的输液管，静静地躺着，等待死亡。就让我这样烂掉吧。
这个肮脏的世界，我一秒钟也不想多待。病房的门，却在这时被轻轻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形挺拔，面容冷峻。他走到我的病床前，
居高下地看着我。“你就是秦月？”我没回答，只当是催医药费的。男人也不在意，
拉过椅子在我床边坐下。“我叫沈墨。”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一丝沉痛。“十年前，
孟思设计的那场车祸里，有两辆车。其中一辆，坐着我的母亲。”我的瞳孔猛地一缩，
终于迟钝地转过头，看向他。沈墨的眼里翻涌着和我一样的，刻骨的仇恨。
“她在那场事故中，当场死亡。”我的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闷痛得让我喘不过气。
原来，我自以为是的善良和牺牲，不仅毁了自己的人生，还建立在另一条无辜的生命之上。
巨大的愧疚和愤怒，瞬间将我淹没。“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证据。”沈墨的声音冷冷的说。
“孟思、高天，还有你的父母，他们每一个人，都别想逃。”他看着我，目光锐利如刀。
“你想报仇吗，秦月？”报仇？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凄凉的笑。
我一个躺在病床上等死的人，拿什么报仇？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
沈墨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新的肾源，我已经找到了。所有医疗费用，我全部承担。
”我的呼吸一滞。“条件是，”沈墨的眼神变得无比深邃，“你要活下来，然后，配合我，
让那一家人，付出血的代价。”我的目光落在文件上，“合作协议”四个大字，
刺得我眼睛生疼。活下来……凭什么他们害死无辜的人，骗走我的肾，将我推向死亡，
却能心安理得地逍遥法外？凭什么我就要带着不甘和冤屈，就这么窝囊地死去？我不甘心！
强烈的求生欲和复仇的火焰，在我的胸腔里熊熊燃烧。我伸出颤抖的手，拿起了那支笔。
“我答应你。”我在协议的末尾，一笔一划，重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秦月。
从地狱归来的秦月。移植手术非常成功。当我在ICU里醒来，
感受到身体里重新涌动的生命力时，我知道，我新生了。而那些曾经将我推入深渊的人，
他们的末日，也快要到了。4.我“死”了的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家里。
我妈和孟思没有表现出任何悲伤，甚至连一滴眼泪都吝于流下。
她们迅速地将我所有的遗物打包，扔进了垃圾桶，仿佛急于抹去我存在过的一切痕迹。然后，
她们盯上了我名下唯一的那套房产。那是我用那颗肾换来的“补偿”，
也是我这些年唯一的安身之所。孟思和高天迫不及待地联系了房产中介，计划着把房子卖掉，
然后拿着钱远走高飞，开始他们所谓的“新生活”。我妈更是喜气洋洋，
开始四处张罗着给孟思相亲。“没了秦月那个拖油瓶，我们思思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以后找个有钱的女婿，谁还敢看不起我们家？”这些话，都是沈墨派人录下来，
放给我听的。我靠在病床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录音里传来的欢声笑语，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只是那双重获新生的眼睛里，寒意越来越重。一个月后，我康复出院。沈墨为我准备了一切。
当我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高定套装，出现在房产中介的门口时。
正在和中介唾沫横飞地讨价还价的孟思和我妈，瞬间石化了。她们看着我，像是白日见了鬼，
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姐……姐？”孟思的声音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妈更是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不是……死了吗？”我勾起唇角，
露出一个冰冷至极的笑容。“托你们的福，阎王爷不收我。”我径直走到中介面前，
将我的身份证和房产证拍在桌上。“这套房子，是我的。现在，我要求立刻冻结所有交易。
”中介愣了几秒，对比了一下证件和我的脸，立刻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哈腰。
孟思和我妈终于从惊骇中回过神来。“秦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妈气急败坏地冲过来。
我一个眼神扫过去，冷冽如冰，她下意识地止住了脚步。我慢条斯理地收回我的证件，
目光一一扫过她们惨白的脸。“干什么？”我轻笑一声，声音不大，
却字字清晰地敲在她们的心上。“这套房子，我要收回。”“另外，这十年，
我为这个家付出的每一笔钱，一共是一百二十七万三千六百块，我会请律师，连本带利，
一分不少地，全部讨回来。”“你们，准备接律师函吧。”说完，
我不再看她们那副魂飞魄散的模样，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去。阳光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