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那年,我的初恋变成了我的继兄。
在别人谈纯爱的年纪,我们已经玩上了纯恨。
……
倾盆大雨落下,苏梓琳艰难地从学校景观池里爬出来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她脸色发白,衣服湿漉漉地沾在身上,还带着几片飘零的落叶。
“这不是校草白闻屿的妹妹吗?怎么这么狼狈,弄得和落水狗一样……”
“我记得白闻屿把她捧在手心里宠着,最近谁这么大胆一直欺负她?”
议论声不断传来,苏梓琳充耳不闻。
就连有人拿手机对着她拍照,她也好像察觉不到,只是攥紧衣服,麻木地往前走。
白闻屿。
这个名字像是魔音一样在她耳边回荡,脑海中也浮现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
从前把她捧在手心的人,现在亲手把她困在地狱。
她和白闻屿青梅竹马。
小时候两家是邻居,苏父早逝,苏母独自带着苏梓琳,日子过得艰难。
无奈之下,苏母时常把她寄养在白家。
很快,两个人便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后来他们互相有了好感,便约定十八岁后要是还互相喜欢,就在一起。
苏梓琳一直盼着十八岁的到来。
两年前,白母患病离世,临死前她握着苏母的手请求她照顾自己的丈夫和孩子。
遵照白母的遗愿,在她逝世半年后,白父和苏母重新组建了家庭。
从那一天开始,一切都变了。
白闻屿认定是父亲出轨害死了母亲,也因此恨上了苏梓琳。
他说:“苏梓琳,如果不是你,你妈怎么会和我爸搞到一起,我妈怎么会死?”
“你就是个祸害!”
不知不觉,苏梓琳走出了学校大门,迈巴赫和往常一样停在校门口。
白闻屿坐在车里,冰冷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上车。”
即便隔着一段距离,苏梓琳还是看懂了他的嘴型。
她心口一窒,一点点挪到了车边。
车门被打开,白闻屿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她狼狈的样子,脸上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迟迟没有说话。
苏梓琳站在原地,难堪和耻辱的感觉几乎要将她淹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闻屿朝她的脸伸出手。
苏梓琳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别过了脸。
白闻屿收回手,声音冷沉:“上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上了车,苏梓琳缩在角落,连呼吸都十分清浅。
以前,她喜欢待在白闻屿身边,可现在,她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回到家后,苏梓琳立刻钻进了浴室。
她将水温调到最热,却依旧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冷得彻骨。
直到手都洗到泛白,苏梓琳才从浴室出来。
吃饭的时候,白闻屿没有下楼。
苏梓琳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楼上,攥紧了筷子开口:“妈妈,白叔叔,我想出国。”
“出国?”
苏母一怔:“梓琳,你的成绩这么好,为什么要出国。”
苏梓琳想到白闻屿冰冷厌恶的眼,心口一痛:“妈妈,我快十八岁了,我想要试着独立生活。”
白父轻轻拍了拍苏母:“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了,能够理解。”
“梓琳,你有想去的学校吗?可以和叔叔说说看,叔叔给你安排。”
这时,低沉含笑的声音从苏梓琳头顶传来。
“梓琳,你不是和哥哥约好,要和我一起考北大的吗?怎么说话不算话?”
她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凝固了。
苏母温柔一笑:“梓琳,既然和哥哥约好了,还是参加高考吧,要是能和哥哥考上同一所大学,也好有个照料。”
苏梓琳抿紧唇,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妈妈为了她苦了很多年,她不能再让妈妈担心了。
入夜后,苏梓琳坐在书桌前看书,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
她放下书走出房间,恰好看到白父抱着母亲出门。
“白叔叔,我妈怎么了?”
苏梓琳下意识想要跟上去,却被一把攥住了手腕。
“阿姨忽然上吐下泻,应该是食物中毒,我爸带她去医院。”
“梓琳,你和我在家待着,别去添乱。”
她转过头,对上白闻屿警告的眼神,连呼吸都停滞了。
车子的引擎声逐渐远去,她浑身脱力地跌倒在地。
“白闻屿……是你做的吗?”
白闻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
他缓缓蹲下身,将她耳畔的碎发拨到耳后:“如果你再想逃,我也很难保证,你妈下次会遭遇什么。”
话音落下,苏梓琳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绝望的意识到——
白闻屿对她的折磨,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