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1985年的冬天，死因是为了给小叔子腾房子被婆婆赶出门冻死的。
重生回到1980年，我看着桌上那份工作调动通知书，婆婆正准备偷偷给小叔子。"妈，
这是我的调动通知，您拿着干什么？"婆婆慌张地把通知书藏到身后："小华，你别误会，
我就是看看..."五年的忍气吞声，换来的是家破人亡。这一世，
我绝不再当那个任人宰割的软柿子。第一章我死在1985年的冬天。确切地说，
是被活活冻死的。死前最后一个画面，是婆婆拿着扫帚把我和三岁的儿子小宝赶出门。
"你们娘俩给我滚！小华要结婚了，这房子得腾出来！"那时候外面下着鹅毛大雪，
我抱着发高烧的儿子跪在雪地里哀求。"妈，小宝生病了，求您让我们进去暖和一下吧。
""暖和？我儿子结婚要紧，还是你们娘俩要紧？"婆婆的声音冷得比雪还刺骨。
我和儿子最后冻死在小区门口的传达室里。睁开眼的时候，我又回到了1980年，
回到了这个让我恨得牙痒痒的家。桌子上摆着一份工作调动通知书，
那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从车间调到办公室。
婆婆李桂花正鬼鬼祟祟地拿着通知书往怀里塞。"妈，您拿我的调动通知书干什么？
"我装作刚从外面回来的样子，故意大声问道。李桂花吓了一跳，赶紧把通知书藏到身后。
"小华，你别误会，我就是看看...""看看？"我冷笑一声，"您是想给小华哥是吧？
"李桂花的脸瞬间变了色。"你胡说什么？这是你的调动通知，我能给谁？
""那您把通知书还给我。"我伸出手，眼神冷冷地看着她。
李桂花支支吾吾地把通知书递过来，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不甘。就在这时，
我丈夫张建国从外面进来了。"小华，你回来了？妈，你们在说什么呢？""没什么，
就是妈刚才拿了我的调动通知书。"我故意说得很轻松。张建国愣了一下："妈，
您拿小华的通知书干什么？""我...我就是好奇看看。"李桂花嘴硬道。"妈，
您不是说小华马上要结婚了，厂里不是正好有个办公室的名额吗？"我故意提起这茬。
李桂花的脸色更难看了。"小华还没对象呢，哪来的结婚？
""那您刚才为什么...""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干什么？
"李桂花匆忙打断我的话，转身就要走。"妈，您等一下。"我拦住她。"有什么事？
""我想问问，您是不是想把我的工作调动给小华哥？""你瞎说什么？"李桂花恼羞成怒。
"我没瞎说，您刚才拿我的通知书就是想给小华哥对不对？""即使是又怎么样？
"李桂花索性破罐子破摔。"小华是我亲儿子，你不过是嫁进来的，凭什么跟我儿子抢？
""妈！您怎么能这样说？"张建国终于忍不住了。"小华也是您儿媳妇，
这调动通知书是她的，您不能给别人！""她算什么儿媳妇？"李桂花冷笑，
"连个蛋都不会下的母鸡，要她有什么用？"这话像一把刀子插在我心上。
前世的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最后却被这样羞辱。"妈，您这话太过分了。
"张建国的脸色也不好看。"过分？我说的是实话！"李桂花越说越来劲。
"你们结婚三年了，连个孩子都没有，我们张家的香火怎么办？""妈，
孩子的事情急不得...""急不得？小华都二十五了，再不生就是老蚌生珠了！
"我听着这些话，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前世的我确实没有立即怀孕，但后来生了儿子小宝，
可李桂花还是一如既往地偏心小叔子。"妈，既然您这么嫌弃我，那我们分家吧。
"我突然开口。屋里一下子安静了。张建国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李桂花也愣住了。
"你说什么？""我说分家。"我站起来，语气很平静。
"既然您觉得我不配当张家的儿媳妇，那我们就分开过，省得您看着心烦。""小华，
你..."张建国想说什么，被我打断了。"建国，你别说了。"我看着他，
眼中没有一丝温情。"我们分家，各过各的，这样对大家都好。""不行！
"李桂花突然大声叫道。"你休想分家！""为什么不行？"我冷冷地看着她。
"您不是说我不配当张家的儿媳妇吗？那分家不是正好？
""你...你..."李桂花被我的话噎住了。"妈，您刚才说的话确实太过分了。
"张建国也站在了我这边。"小华说得对，既然您这么不待见她，那我们分家也好。
""建国，你胡说什么？"李桂花急了。"你们不能分家！""为什么不能？"我追问道。
"因为...因为..."李桂花支支吾吾半天，
突然说道："因为小华还没给我们张家生儿子！""所以呢？""所以你们不能分家！
必须给我生个大孙子！"我听了这话，心里冷笑。原来李桂花舍不得让我们分家，
是因为还指望我给张家生儿子。前世的我傻乎乎地真的生了儿子，
结果儿子和我一起被她赶出门冻死了。"妈，您想要孙子，可以让小华哥生啊。
"我故意说道。"小华还没结婚呢！""那您给他找个对象不就行了？
""找对象也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李桂花急得直跺脚。"反正你们不能分家！""妈，
您这样就不对了。"张建国皱着眉头。"您刚才说小华不配当我们家儿媳妇，
现在又不让我们分家，您到底想怎么样？""我..."李桂花被问得哑口无言。"妈，
您是不是想让我给张家生儿子，但是好处都给小华哥？"我直接挑明了。
"工作调动给小华哥，以后分房子也给小华哥，我就当个生育机器，是不是？
""你胡说什么？""我有没有胡说，您心里清楚。"我站起来，拿起桌上的调动通知书。
"这个通知书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小华，你别冲动..."张建国想劝我。
"我没冲动，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的权益。"我看着他。"建国，你要是站在我这边，
我们就好好过日子。要是你站在你妈那边，我们就分家。
""我..."张建国为难地看看我，又看看李桂花。
"你们让我想想...""没什么好想的。"我打断他。"现在就做选择，要么支持我，
要么分家。"屋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李桂花恶狠狠地瞪着我，张建国左右为难。这一次，
我不会再妥协了。前世的痛苦让我明白，对付这种人，就得强硬到底。第二章"小华，
你变了。"张建国看着我，眼中满是不解。"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人总是要变的。
"我淡淡地说。"尤其是被人逼到绝境的时候。""什么绝境？你有吃有喝有房子住，
哪来的绝境？"李桂花在一旁冷笑。"你就是矫情！""矫情？"我转过身看着她。"妈，
您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怎么过的？""每天五点起床给全家做饭，然后上班，
晚上回来还要洗衣服收拾屋子，周末还要去菜市场买菜。"我一项一项地数着。
"小华哥住在家里，吃现成的饭，穿干净的衣服，什么都不用管。""小华是我儿子，
我疼他怎么了？""您疼他没关系，但是不能踩着我疼他。"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今天的调动通知书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个通知书...""那个通知书是我凭本事争取来的！"我打断李桂花的话。
"我在车间干了三年，从来没有请过假，没有迟到过，工作评比年年第一，
才争取到这个机会。""可是...""可是什么？可是您想给小华哥？"我冷笑。"妈，
您知道小华哥在厂里是什么样子吗？""什么样子？""天天迟到早退，工作能偷懒就偷懒，
领导批评他，他还顶嘴。"我毫不客气地说。"就这样的人，
您觉得他配得上办公室的工作吗？""你胡说！"李桂花急了。"小华是好孩子，
就是性格直一点。""性格直？"我差点笑出声。"妈，您知道小华哥昨天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了？""他带着一个女人去招待所开房，被厂里的保卫科抓了个正着。""什么？
"张建国和李桂花都愣住了。"你胡说！"李桂花立刻否认。"小华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是保卫科的人给我的，让我转告您，
小华哥现在已经被厂里记过了。"照片上，张小华正和一个女人手拉手走进招待所。
李桂花看了照片，脸色立刻变了。"这...这是怎么回事？""您还是问问您的好儿子吧。
"我把照片收起来。"妈，现在您还觉得小华哥配得上办公室的工作吗？
""我...我..."李桂花说不出话来。"小华，这照片是哪来的？"张建国问道。
"厂里的保卫科长给我的。"我如实说道。"他说让我转告妈，
小华哥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调动工作。""不可能！"李桂花突然大声叫道。"小华是好孩子，
他不会做这种事！""妈，您看了照片还不信吗？""照片可以作假！
"李桂花死咬着不松口。"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小华！""陷害？"我冷笑。"妈，
您觉得谁会无聊到去陷害小华哥？""肯定是...肯定是..."李桂花想了半天，
突然指着我。"肯定是你！""我？""对！肯定是你搞的鬼！"李桂花越说越激动。
"你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调动，故意找人陷害小华！""妈，您这样说就过分了。
"张建国忍不住了。"小华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谁知道她有什么本事？
"李桂花恶狠狠地瞪着我。"反正这件事肯定跟她有关系！""行，就算跟我有关系。
"我也不辩解。"那您说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你不想让小华得到好处！
""那我为什么不想让小华哥得到好处？""因为你心眼小！""心眼小？
"我被她的逻辑逗笑了。"妈，您的意思是，我应该把自己的工作调动让给小华哥，
这样才不算心眼小？""那当然！"李桂花理直气壮。"小华是我儿子，你让着他怎么了？
""那我是什么？""你是我儿媳妇。""儿媳妇就应该把所有好处都让给小叔子？
""那是当然的！"李桂花的话让我彻底寒心。这就是前世的我面对的现实。在李桂花眼里，
我就是个外人，所有的好处都应该给她的小儿子。"妈，您这样说就不对了。
"张建国终于忍不住了。"小华也是我们家的人，她凭什么要把自己的好处让给别人？
""因为她是外人！"李桂花毫不掩饰。"小华是我亲儿子，她不过是嫁进来的！
""那您的意思是，我永远都是外人？"我看着李桂花。"不管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
我都是外人？""那是当然的！"李桂花的话像一把刀子插在我心上。"妈，
您这样说太过分了！"张建国真的生气了。"小华是我妻子，也是我们家的人！""她不是！
"李桂花大声叫道。"她就是外人！永远都是外人！"屋里突然安静了。我看着李桂花，
心里异常平静。"妈，谢谢您今天说的这些话。""什么意思？""您让我彻底想明白了。
"我站起来，走到门口。"既然我是外人，那我就不在这里碍您的眼了。""小华，
你要去哪？"张建国急了。"我回我妈家。""不行！"李桂花突然大声叫道。"你不能走！
""为什么不能走？"我转过身看着她。"您不是说我是外人吗？外人为什么不能走？
""因为...因为..."李桂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因为您还指望我给张家生儿子，
是不是？"我直接挑明了。"您想要我的付出，但是不想给我应有的尊重和地位。
""我...""妈，您想得太美了。"我冷笑。"这个世界上没有这样的好事。"说完，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李桂花的叫骂声，还有张建国的劝阻声。但我都不在意了。
前世的我忍气吞声，最后家破人亡。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第三章我在娘家住了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里，张建国来了三次，每次都是来劝我回去的。
"小华，你和妈赌气也差不多了，回去吧。""赌气？"我看着他，心里有些失望。"建国，
你觉得我是在赌气？""不然呢？"张建国坐在我对面。"妈确实说话不好听，
但她年纪大了，你让着她一点不行吗？""让着她？"我冷笑。"我让了三年还不够吗？
""三年怎么了？""三年来，我每天给全家做饭洗衣服，从来没有怨言。
"我一项一项地数着。"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我操心，你妈生病了是我照顾，
小华哥找工作是我托关系。""这些都是你应该做的。"张建国的话让我心凉。"应该做的？
""你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我看着张建国，突然觉得很陌生。
这个人，真的是我的丈夫吗？"建国，那你为这个家做了什么？
""我...我每个月把工资都交给家里了。""然后呢？""然后什么？
""然后你就觉得自己尽责了？"我站起来，走到窗前。"建国，
你知道我每个月的工资有多少吗？""不是八十块钱吗？""对，八十块钱。
"我转过身看着他。"你知道我的工资是怎么花的吗？""怎么花的？
""二十块钱给你妈买营养品，十块钱给小华哥买烟酒，剩下的五十块钱用来买菜买米。
"我一笔一笔地算给他听。"我自己连一件新衣服都没买过。""你有衣服穿就行了，
买那么多干什么？"张建国不以为然。"而且你一个女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听了这话，心彻底凉了。"建国，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不然呢？
""那你知道小华哥每个月花多少钱吗？""不知道。""你妈每个月给他二十块钱零花钱，
他自己的工资全部用来买衣服和请朋友吃饭。"我冷冷地说。
"上个月他一个人就花了一百多块钱。""那又怎么样？""怎么样？
"我被他的态度气笑了。"建国，你觉得这公平吗？""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张建国皱着眉头。"小华是我弟弟，我们当哥嫂的照顾他怎么了？""照顾可以，
但是不能没有底线。""什么底线？""至少不能让我过得连小华哥都不如。"我看着他。
"建国，你觉得我现在过得开心吗？""不开心你可以说啊。""我说了，然后呢？
""然后你妈说什么？"张建国想了想。"她说你矫情。""对，她说我矫情。"我点点头。
"那你觉得我矫情吗？""我..."张建国犹豫了。"小华，你别这样，
我们回家好好过日子不行吗？""不行。"我摇头。"建国，除非你妈向我道歉，
否则我不会回去。""道歉？"张建国瞪大了眼睛。"你让我妈向你道歉？
""为什么不可以？""她是长辈啊！""长辈就可以随便羞辱晚辈吗？"我反问道。
"她说我是外人，说我不配当张家的儿媳妇，这些话难道不应该道歉吗？
""她...她就是气话。""气话也是话。"我不松口。"建国，要么你妈道歉，
要么我们离婚。""离婚？"张建国吓了一跳。"小华，你不要开玩笑。""我没开玩笑。
"我看着他，语气很认真。"建国，我们结婚三年，你觉得我过得开心吗？
""我...""你每天上班回来就躺在床上看小说，家里的事情从来不管。"我继续说道。
"你妈偏心小华哥，你不仅不帮我，还让我忍让。""小华，
你...""现在我的工作调动通知书，你妈想给小华哥，你还是让我忍让。
"我打断他的话。"建国，你告诉我，我嫁给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为了..."张建国说不出话来。"是为了当免费的保姆吗？""不是的。
""那是为了什么？""为了...为了过好日子。""过好日子？"我冷笑。"建国，
你觉得我现在过的是好日子吗？"张建国沉默了。"小华，你回去吧，我和妈说说，
让她以后对你好一点。""说说就行了？""不然呢？""她必须向我道歉，
而且以后不许再偏心小华哥。""这...这不可能。"张建国摇头。
"小华是我们家的儿子，我们不偏心他偏心谁？""那我呢？""你是我们家的儿媳妇。
""儿媳妇就应该受气？""你没有受气，你想多了。"张建国不耐烦了。"小华，
你别无理取闹了，回家吧。""无理取闹？"我看着他，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建国，既然你觉得我无理取闹，那我们就离婚吧。""不行！"张建国突然激动了。
"我们不能离婚！""为什么不能？""因为...因为..."他想了半天，
突然说道："因为你还没给我生儿子！"这话就像一记重拳打在我心上。原来，在他心里，
我就是个生育机器。"建国，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建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小华，你别误会...""我没有误会。"我平静地说。
"建国，你回去告诉你妈，我王小华这辈子不会再踏进张家的门。""小华，
你别这样...""还有，我会去法院起诉离婚。""不行！"张建国急了。
"你不能这样做！""为什么不能？""因为...因为我们是夫妻！""夫妻？"我冷笑。
"建国，你觉得我们像夫妻吗？""当然像！""夫妻应该互相尊重，互相支持。
"我看着他。"你尊重过我吗？支持过我吗？""我...""你没有。"我摇头。"建国，
你只是想要一个免费的保姆和生育机器。""不是的！""那是什么？""我...我爱你。
"张建国突然说道。"爱我？"我被他的话逗笑了。"建国，你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我...""你知道我最喜欢吃什么吗？""我...""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张建国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建国，你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还说爱我？""我...我可以学。""太晚了。"我摇头。"建国，我们结束了。
"第四章第二天，我就去了法院。离婚起诉书递交上去的时候，我心里说不出的轻松。
前世的我被困在那个家里，直到死都没有勇气走出来。这一世，我绝不会再重蹈覆辙。
"王小华同志，你确定要起诉离婚吗？"办事员看着我递交的材料。"确定。
""那你丈夫同意吗？""不同意。""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感情破裂？
"我把准备好的材料递过去。"这是我婆婆羞辱我的录音，这是我丈夫偏心小叔子的证明，
这是我在这个家里受到不公平待遇的记录。"办事员翻了翻材料，点了点头。"好的，
我们会尽快处理。"走出法院的时候，我觉得天空都明亮了许多。但是回到娘家，
却发现家里来了不速之客。李桂花坐在堂屋的椅子上，正在和我妈说着什么。"小华回来了。
"我妈看到我，神色有些尴尬。"亲家母在这里等你呢。"我看了看李桂花，
她的脸色很难看。"妈，您怎么来了？""我来看看我的好儿媳妇。
"李桂花阴阳怪气地说道。"听说你要和建国离婚？""是的。"我坦然承认。
"今天我已经去法院起诉了。""你！"李桂花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因为你是我们张家的儿媳妇！""不好意思，很快就不是了。
"我平静地说。"小华，你别这样。"我妈在一旁劝道。"有什么话好好说，
别闹得这么难看。""妈，她先来闹的。"我看着李桂花。"她在我们家的时候，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我说你什么了？"李桂花不承认。"我就是说了几句实话。
""实话？"我冷笑。"您说我是外人，说我不配当张家的儿媳妇，这是实话？
""本来就是！"李桂花毫不掩饰。"你一个外人，凭什么跟我们家小华抢工作？
""我抢工作？""那个调动通知书，你不让给小华，不是抢是什么？""李桂花，
你别太过分了。"我妈忍不住了。"那个调动通知书是小华凭本事争取来的，
凭什么让给别人？""凭什么？"李桂花转向我妈。"就凭小华是我儿子！
""那小华是我女儿！"我妈也不示弱。"你儿子就是人，我女儿就不是人了？
""你女儿嫁到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是你们家的人，就应该受你们的气？
"两个老太太吵了起来。我看着她们，心里有些无奈。"妈，您别和她吵了。"我拉住我妈。
"和这种人吵架，掉身份。""你说谁是这种人？"李桂花指着我。"王小华，你别太狂了！
""我狂？"我看着她。"李桂花，你知道你为什么来我们家吗？""我为什么不能来？
""因为你害怕了。"我一针见血。"你害怕我真的和建国离婚。""我害怕什么？
""你害怕失去免费的保姆和生育机器。"我冷冷地说。"如果我和建国离婚，
谁来给你们家做饭洗衣服？谁来给你们家生儿子？""你胡说！"李桂花急了。
"我才不在乎你走不走！""不在乎？"我冷笑。"那你来我们家干什么？
""我...我是来看看你有没有悔改的意思。""悔改？"我被她的话逗笑了。
"我有什么可悔改的？""你不孝顺公婆，不和睦家庭，这还不够吗？""不孝顺？
"我站起来，走到李桂花面前。"李桂花，你说我不孝顺？""本来就是！""那你告诉我，
这三年来我哪里不孝顺了？""你...你顶撞我！""我什么时候顶撞你了？
""就是现在！"李桂花指着我。"你现在就在顶撞我！""我只是在据理力争。
"我平静地说。"李桂花，你想要别人尊重你，就要先尊重别人。""我为什么要尊重你？
""因为我是人。"我的话让李桂花愣了一下。"李桂花，你把我当人看过吗？
""你本来就是人，我为什么不把你当人看？""既然你把我当人看，
那为什么要求我把工作调动让给张小华？
""因为...因为..."李桂花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因为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工具。
"我继续说道。"干活的时候，我是保姆。生孩子的时候，我是生育机器。""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我看着她。"李桂花，你今天来我们家，
就是想劝我回去继续当你们家的工具，对不对？""不是的！""那是什么？
""我...我是来告诉你，建国很想你。"李桂花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他每天都不吃饭，
就想着你。""想我？"我冷笑。"他想的不是我，是想念有人给他做饭洗衣服。
""不是的！""那是什么？""他真的想你！""既然想我，为什么不来接我？
""他...他来了三次了。""来了三次，每次都是劝我回去将就，
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我看着李桂花。"李桂花，你们母子俩都是一样的，自私自利。
""你说什么？""我说你们自私自利。"我毫不客气。"你们只想着自己的利益，
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我们怎么自私自利了？""张小华好吃懒做，你们不管。
张小华带女人开房，你们不管。张小华在厂里被记过，你们也不管。"我一条一条地数着。
"但是我要一个工作调动，你们就不行了。""那不一样！""哪里不一样？
""小华是我儿子！""所以他可以为所欲为，我就必须忍气吞声？
""你...你..."李桂花被我说得哑口无言。"李桂花，你回去告诉建国，
我们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下了逐客令。"过几天法院会通知你们开庭，到时候见。
""不行！"李桂花突然跪了下来。"小华，你不能和建国离婚！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桂花，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前世的我被她跪死了，这一世，
我绝不会再心软。"李桂花，你起来吧。"我平静地说。"跪我也没用，我心意已决。
""小华，求你了，给我们家一个机会吧。"李桂花哭着说道。"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
""以后？"我冷笑。"李桂花，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话吗？""我是真心的！""真心？
"我蹲下来，看着她。"李桂花，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什么？""像前世的我。
"我的话让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前世的我，也像你一样跪着哀求，
但是没有人理我。"我站起来。"李桂花，现在轮到你跪了。"第五章法院开庭的日子到了。
我穿着一身蓝色的工作服，早早来到法院。张建国和李桂花也来了，他们身后还跟着张小华。
看到我，张建国想过来说话，被我避开了。"小华，我们谈谈好吗？""没什么好谈的。
"我头也不回地走进法庭。法官是个中年女人，看起来很严肃。"现在开庭，
审理王小华诉张建国离婚案。""原告王小华，你为什么要起诉离婚？
""因为我们感情破裂，无法继续共同生活。"我站起来，语气平静。"请问原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感情破裂？""有。"我拿出准备好的材料。"这是我婆婆羞辱我的录音，
这是我丈夫偏心小叔子的证明。"法官接过材料，仔细看了看。"请原告详细说明。
""我和张建国结婚三年，一直受到不公平待遇。"我开始陈述。
"我婆婆李桂花偏心小叔子张小华，多次羞辱我，说我是外人，不配当张家的儿媳妇。
""我丈夫张建国不但不制止，还要求我忍让。""最近，我凭本事争取到的工作调动，
他们想给张小华，被我拒绝后，李桂花说我心眼小，张建国说我无理取闹。
"法官听了我的陈述，点了点头。"被告张建国，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法官，
我不同意离婚。"张建国站起来。"我和王小华感情很好，她只是一时冲动。""感情很好？
"法官看了看手里的材料。"那你如何解释这些证据？""这些...这些都是误会。
"张建国支支吾吾。"我妈确实说话不好听，但她没有恶意。""没有恶意？
"法官拿起录音机。"我们听听这段录音。
"录音机里传出李桂花的声音："她算什么儿媳妇？连个蛋都不会下的母鸡，要她有什么用？
""她不是我们家的人，永远都不是！""她就是外人，永远都是外人！"听到这些话，
法庭里一片安静。"被告张建国，你觉得这些话没有恶意吗？"法官问道。
"我...我..."张建国说不出话来。"请问被告，你对这些话有什么看法？
""我...我觉得我妈说得有些过分。""过分？""是的，确实过分。
""那你当时制止了吗？""我...我劝过她。""劝过？"法官看了看材料。
"根据录音显示，你当时说的是让原告忍让，这叫制止吗？
""我...我..."张建国彻底说不出话来。"请问被告，
你觉得夫妻之间应该互相尊重吗？""应该。""那你尊重过原告吗？
""我...我尊重她。""尊重？"法官冷笑。"你知道原告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吗？
""我...我...""你知道原告最喜欢吃什么吗？
""我...我...""你知道原告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我..."张建国被问得哑口无言。"被告张建国，
你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还说尊重原告？""我...我可以学。""太晚了。
"法官摇了摇头。"请问被告，你为什么不同意离婚？""因为...因为我们是夫妻。
""除此之外呢？""除此之外..."张建国想了想，
突然脱口而出："因为她还没给我生儿子！"这话一出，法庭里一片哗然。
法官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被告张建国，你刚才说什么？""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张建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被告张建国，
你是不是把原告当成了生育机器？""不是的！""那你为什么说她还没给你生儿子？
""我...我就是随口说说。""随口说说？"法官严肃地看着他。"被告张建国，
你觉得女人的价值就是生儿子吗？""不是的！""那你为什么这样说？
""我...我..."张建国彻底说不出话来。这时候，李桂花突然站起来。"法官，
我有话要说！""你是谁？""我是被告的母亲。""你有什么要说的？
""王小华确实应该给我们家生儿子！"李桂花理直气壮。"她嫁到我们家三年了，
连个蛋都不下，这像话吗？""你说什么？"法官的脸色更难看了。"我说的是实话！
"李桂花越说越来劲。"她一个女人，不生孩子要她干什么？""够了！"法官一拍桌子。
"李桂花，你给我坐下！""我为什么要坐下？"李桂花不服气。"我说的是实话！
""你说的是封建思想！"法官严厉地说道。"女人不是生育机器，
她们有自己的价值和尊严！""什么价值和尊严？"李桂花不屑地说。
"女人就是应该相夫教子，生儿育女！""李桂花，你这种思想是错误的！
"法官真的生气了。"现在是1980年，不是旧社会！""旧社会怎么了？
"李桂花不服气。"旧社会的规矩是对的！""法官，我母亲年纪大了，思想比较落后。
"张建国赶紧站起来。"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落后？"法官看着张建国。
"那你的思想进步吗？""我...我还行。""还行？"法官冷笑。
"你刚才说你妻子还没给你生儿子，这叫进步？
""我...我..."张建国再次说不出话来。"经过今天的庭审，
我对这个案子有了清楚的认识。"法官看着我。"原告王小华，
你在这个家里确实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你的丈夫不尊重你，你的婆婆羞辱你，
他们把你当成了生育机器。""这样的婚姻确实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本庭宣布，
王小华与张建国离婚。"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阵轻松。终于，我自由了。"不行！
"李桂花突然大声叫道。"她不能离婚！""为什么不能？"法官看着她。
"因为她还没给我们家生儿子！"李桂花死咬着不放。"她必须生个儿子才能离婚！
""李桂花，你在法庭上胡说八道，我可以判你妨害司法！"法官威严地说道。
"你给我闭嘴！"李桂花这才不敢说话了。"法官，我们不服！"张建国突然站起来。
"我们要上诉！""上诉是你们的权利。"法官平静地说。"但是我相信，
上级法院会维持原判。""为什么？""因为这是一个正确的判决。"法官看着张建国。
"张建国，你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你的妻子要和你离婚。
""我...我..."张建国低下了头。"退庭！"法官一拍桌子。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小华，你等一等。"张建国追上来。"我们再谈谈好吗？""没什么好谈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