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开学的第一个周末，九月的阳光透过图书馆的落地窗洒进来，
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小满抱着三本参考书，轻车熟路地走向她常坐的角落位置。
这个靠窗的座位采光好又安静，是她高二新学期"占领"的新领地。"同学，这里有人吗？
"一个清朗的男声从头顶传来。林小满抬起头，看见一个高个男生站在桌前，
逆光中只能看清他利落的下颌线和微微翘起的嘴角。他手里拿着一本《飞鸟集》，
书脊已经有些磨损。"没人。"林小满下意识把摊开的习题册往自己这边收了收，
腾出半张桌子。男生道了声谢，在她对面坐下。林小满注意到他校服袖口有一小块墨渍，
像是钢笔漏墨留下的痕迹。她重新低头做题，但余光忍不住瞥向对面——男生看书时很专注，
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偶尔会在笔记本上记几笔。"你也喜欢泰戈尔？"男生突然开口，
指了指林小满手边露出半截的《新月集》。林小满耳根一热："嗯，睡前会读一读。
""我在原来的学校参加过泰戈尔诗歌朗诵会。"男生合上《飞鸟集》，"对了，我是周远，
上周刚转学过来。""林小满。"她简短地自我介绍，
突然注意到周远翻开的《飞鸟集》第37页边缘有一行铅笔小字——"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
而我已飞过"。她惊讶地指着那行字："这本书是你从学校图书馆借的？
"周远点头："昨天刚借的，怎么了？"林小满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新月集》，
翻到同样位置，边缘赫然写着"我的存在，对我是一个永恒的神奇"。两人面面相觑，
突然同时笑了出来。"看来我们都有在书页写批注的坏习惯。"周远眼睛弯成月牙，
"不过现在我知道为什么管理员总对我摇头了。"阳光悄悄移动角度，
照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林小满发现周远的字迹意外地工整，像印刷体一样规矩，
和她龙飞凤舞的笔记形成鲜明对比。周一早晨的升旗仪式上，
班主任李老师带着周远走上主席台："这是从S中转学来的周远同学，大家欢迎。
"站在队伍中的林小满这才知道，周远不仅和她同年级，还被分到了隔壁班。阳光下，
周远穿着崭新校服的样子格外挺拔，他简短地自我介绍后，目光扫过人群，
在看到林小满时微微停顿，嘴角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听说新来的转学生摄影特别厉害，"午休时，闺蜜陈敏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他在原来学校拿过省里中学生摄影比赛一等奖呢！"林小满咬着吸管，
想起昨天周远放在桌上的相机包："是吗？""装什么淡定，"陈敏戳她额头，
"昨天有人看见你们在图书馆说话了。"林小满差点被奶茶呛到："就是碰巧坐一起而已。
"下午社团招新，林小满照例去文学社帮忙。摆好宣传展板后，
她看见摄影社摊位前排着长队，周远正拿着单反相机给报名者示范基础操作。
他讲解时很耐心，不时调整新生的持机姿势，修长的手指在相机按键间灵活移动。"小满，
帮我把这摞报名表送到学生会办公室好吗？"社长递来一叠表格。
林小满抱着表格穿过操场时，突然听见"咔嚓"一声。转头看见周远举着相机，
镜头正对着她。"抱歉，刚才的光线太完美了。"周远放下相机，小跑过来，"需要帮忙吗？
"林小满摇头，目光却忍不住瞟向他手中的相机："你真的拿过省里摄影比赛奖？
"周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颈："去年的事了。其实我更擅长拍风景，
但刚才逆光中的你——"他突然停住，耳尖泛红，"我是说，那种构图很适合练习人像摄影。
"一阵风吹过，林小满怀里的报名表差点飞走，周远眼疾手快地帮她按住。
两人手指不经意相触，又同时像触电般缩回。"谢谢。"林小满小声说，
"我听说摄影社暗房冲洗照片很有趣。"周远眼睛一亮："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周三下午社团活动时间，暗房一般没人用。"就这样，
林小满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叫周远的变量。每周三下午，
她会去摄影社学基础拍摄技巧；偶尔在图书馆遇见，他们会默契地坐到一起，
各自安静学习；放学路上如果碰见，周远总会推着自行车陪她走到公交站。
十月的月考结束后，林小满盯着数学试卷上的85分发呆。
这个分数对大多数人来说已经不错，但对她这个年级前十的优等生而言，着实是个打击。
"需要帮忙吗？"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周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桌前，
手里拿着满分的数学试卷。"我数学一直还可以。"他轻声说，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林小满本想拒绝，但抬头看见周远真诚的眼神，
突然泄了气："最后两道大题我完全没思路。""这里要加一条辅助线。
"周远从邻桌拖来椅子坐下，拿起铅笔在她试卷上轻轻画了一道，"你看，
这样就能构造出相似三角形了。"他讲解题目时声音很轻，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节奏感。
林小满闻到他校服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混合着秋日阳光的温暖气息。
"原来是这样..."她恍然大悟，随即又沮丧地叹气，"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每个人都有擅长的科目。"周远笑着说，"你上次语文月考不是年级第二吗？
我作文才得了42分。"林小满忍不住笑了："那是因为你总把议论文写成摄影心得。
""所以，"周远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要不要组个学习互助小组？你教我写作文，
我帮你补数学。"窗外的银杏树沙沙作响，金黄的叶子随风飘落。林小满点点头，
心里某个角落悄悄绽放出一朵小花。期中考试前的一个周末，
周远发来消息：今天去公园拍秋景，要一起来吗？可以边散步边背文常
林小满正在家复习得头昏脑涨，看到消息后立刻回复：好，几点？深秋的公园层林尽染，
周远背着相机包，不时停下来调整参数拍摄。林小满跟在他身后，捧着语文笔记本念念有词。
"小满，站到那棵银杏树下。"周远突然转身，举起相机，"对，就是那里，
阳光正好透过树叶落在你肩上。"林小满合上笔记本，
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一定要拍我吗？""相信我。"周远半蹲下来寻找角度，
"三、二、一——"快门声响起的那一刻，一阵风吹过，金黄的银杏叶纷纷扬扬落下，
有几片落在了林小满的发间。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天空，嘴角不自觉扬起。"完美。
"周远查看成片，眼睛亮得惊人，"你看。"林小满凑过去，相机屏幕上，
阳光透过树叶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飘落的银杏叶仿佛定格在空中，
她仰头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生动。"这...真的是我吗？"林小满不敢相信。
周远笑着点头："这就是我眼中的你。"那一刻，林小满心跳突然加速，脸颊发烫。
她急忙转身假装整理书包："我们该复习文常了。""好。"周远收起相机，
从包里掏出笔记本，"不过在此之前..."他变魔术般拿出一个保温杯，
"我妈煮的冰糖雪梨，说复习辛苦，让我带给你。"保温杯递到手中时还是温热的。
林小满小心地抿了一口，甜而不腻的梨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她突然想起什么，
从包里拿出一个纸袋："我烤的曲奇，本来打算明天给你的。"周远接过咬了一口，
眼睛顿时眯成一条缝："好吃！比食堂卖的好多了。"他们找了张长椅坐下，
开始互相抽背文学常识。林小满发现周远虽然作文写不好，
但背诵记忆却出奇地快；而周远则惊讶于林小满对数学公式的理解速度。
"其实数学和诗歌很像，"林小满认真地说，"都需要在规则中寻找美感。
"周远若有所思："就像摄影，要在构图的限制里捕捉瞬间的灵动。"夕阳西下时，
两人并肩走向公交站。周远突然说："下个月学校有个摄影展，我想投稿刚才拍的那组照片，
可以吗？"林小满绞着手指："会不会太...""如果你不愿意，我完全理解。
"周远急忙补充。"不，我是说..."林小满深吸一口气，"可以署我的名字吗？
'出镜：林小满'这样的。"周远愣了一下，随即笑容灿烂如朝阳："当然！
我还要在简介里写'特别感谢这位优秀的模特'。"公交车来了，林小满跳上车，
透过车窗看见周远站在原地挥手，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摸出手机，
发现相册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张周远学习时的侧脸——是上周在图书馆，
她趁他专注做题时偷偷拍的。期中考试成绩公布那天，林小满的数学提高了12分，
周远的语文也破天荒地上了85。他们在光荣榜前相遇，不约而同地竖起大拇指。
"庆祝一下？"周远压低声音，"放学后去校门口新开的奶茶店？"林小满正要答应，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几声刻意压低的窃笑。她回头看见班上几个女生正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见她看过来，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散开。"别理她们。"周远皱眉，
"我们光明正大地学习互助，有什么问题？"但接下来的几天，流言还是像野草般蔓延开来。
有人说看见他们在小树林约会，有人传周远转学是因为在原学校早恋被处分，
更有甚者说林小满数学进步是因为周远帮她作弊。周三的社团活动时间，
林小满发现摄影社暗房门锁着，门上贴着"设备检修"的纸条。她转身要走，
却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真的假的？他们俩在交往？""谁知道呢，
拍她一个人...""听说他电脑里全是林小满的照片..."林小满的胃部突然绞痛起来。
她逃也似的离开活动楼，在操场角落的长椅上坐下，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个不停，
但她没有勇气拿出来看。直到天色渐暗，她才开机，屏幕上显示23条未读消息，
全部来自周远。最后一条是十分钟前发的：无论你听到什么，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我在图书馆老位置等你。图书馆已经亮起灯，周远独自坐在他们初次相遇的桌前，
面前摊开的依然是那本《飞鸟集》。看见林小满进来，他立刻站起身，眼睛里满是焦急。
"那些照片..."林小满艰难地开口。"除了摄影展要用的那组，
其他都经过你同意才拍的。"周远急切地说，"而且都存在我的硬盘里，从来没给别人看过。
""那为什么...""我猜是张浩，"周远苦笑，"他上周找我借电脑拷资料，
可能看到了文件夹。我们初中是同校，他一直...不太喜欢我。"林小满慢慢坐下，
觉紧绷了一下午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们说你是为了我才转学的...""这太离谱了。
"周远无奈地摇头，"我爸工作调动，我们全家才搬来的。不过..."他声音突然变小，
"我很庆幸能转来这所学校。"林小满的心跳又加快了。她低头翻开《飞鸟集》，
发现第102页的空白处多了一行新字迹——"你微笑着不发一语，而我觉得，为了这个，
我已等待很久"。"这是..."她指尖轻触那行字。
周远的耳朵红得几乎透明："上周刚读到的，觉得...很适合现在的心情。"窗外，
初冬的第一片雪花悄然飘落。林小满从笔袋里取出钢笔，
在诗句下方工整地写下："如果你因错过太阳而流泪，那么你也将错过群星"。
周远凑过来看，两人的发丝在灯光下几乎相触。他轻声问："这是...泰戈尔的回答吗？
"林小满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这是我的回答。"期中考试风波过后，
校园生活重新归于平静。十二月的寒风呼啸而过，教室的玻璃窗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林小满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指，在笔记本上记下黑板上的数学公式。"给。
"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从旁边推过来。林小满抬头，
看见周远穿着深蓝色羽绒服站在她课桌旁，鼻尖冻得微微发红。自从上周那场小雪后，
他们开始习惯在课间传递这样的纸条——有时是解题思路，有时是推荐的书目，
偶尔只是一句"今天天气真冷"。纸条上是一道三角函数题的三种解法，最后还画了个笑脸。
林小满忍不住勾起嘴角，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包递过去："我妈烤的红薯干，暖胃的。
"周远眼睛一亮，正要接过，班主任李老师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周远，过来一下。
"走廊上，李老师推了推眼镜："听说你和二班的林小满走得很近？"周远握紧手中的纸包，
红薯干的温度透过纸张传递到掌心："我们是学习互助小组，老师。
""年级前十互相帮助是好事。"李老师意味深长地说，"不过现在距离期末只剩一个月了，
你们要把握好分寸。"回到座位，周远发现课本里夹着一张新纸条：放学后图书馆见，
有作文请教。——小满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时，天空开始飘起细碎的雪花。
林小满收拾好书包，看见周远站在教室门口等她，肩膀上落了几片未化的雪花。
"李老师找你说了什么？"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林小满忍不住问。
周远踢开路面上的小石子："就是问我们学习小组的事。"他没提老师的暗示，
转而从书包里抽出一沓纸，"这是我上周写的作文，老师说立意不错但结构太散。
"林小满接过翻看，是篇关于城市变迁的随笔。
周远用镜头般的语言描述了老城区拆迁工地上的一株野花，视角独特但确实缺乏条理。
"你太依赖直觉了。"她指着其中一段，"这里突然转到童年回忆，没有过渡。
"他们在图书馆角落坐下，林小满拿出红笔，
像个小老师一样在稿纸上勾画："议论文要有明确的论点，就像摄影要有焦点...对了！
"她突然眼前一亮，"你可以把文章结构想象成照片构图，前景、主体、背景要层次分明。
"周远若有所思地点头，拿起笔在纸上画了个方框，
像取景器一样将文章分段框起来："这样？开头用广角交代背景，中间特写核心事件，
结尾拉远镜头呼应主题？""完美！"林小满拍了下桌子，又赶紧压低声音，
"你试试这样重写一遍。"窗外，雪越下越大，将校园染成纯净的白色。
图书管理员过来提醒闭馆时间，两人才惊觉已经过了六点。"这么晚了！
"林小满慌忙收拾书包，"我妈肯定着急了。"周远帮她拉开图书馆大门，
一阵寒风夹着雪花扑面而来。林小满没戴围巾，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等等。
"周远突然解下自己的深蓝色围巾，"你先围着吧。"围巾上带着淡淡的柠檬洗衣液味道，
还有周远的体温。林小满想推辞，却见他已经把书包顶在头上冲进了雪中："明天见！
"雪花落在周远奔跑的背影上，林小满握紧围巾两端，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期末考试前一周，
学校公布了摄影比赛结果。周远那组《秋日纪事》获得了一等奖，
林小满作为模特的名字被印在了获奖名单上。公告栏前挤满了看热闹的同学，
林小满站在人群外围，听见有人小声议论："听说他们真的在一起了...""让一让！
"陈敏突然出现，拽着林小满挤到最前面，"看看你家周远的大作！
"照片被放大装裱在展板上，银杏树下的少女仰头微笑的瞬间被永远定格。
林小满从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这个样子——自然、生动，仿佛整个人在发光。
"构图和光影处理都很专业。"摄影社社长评价道，"周远特别擅长捕捉人物最真实的状态。
"林小满脸颊发烫，转身要走，却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周远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
手里拿着获奖证书。"恭喜。"她小声说。周远摇摇头："这是我们共同的奖。
"他从书包里取出一个信封，"洗了一份给你。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致我的缪斯——谢谢你让我看见光的样子。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最后一科结束铃响起时，教室里响起一片欢呼。林小满长舒一口气，
这次数学终于考回了95分。"怎么样？"走廊上，周远抱着篮球走过来。"应该不错。
"林小满笑着点头，"你呢？""语文可能上90了！"周远兴奋地说，
"多亏你的'摄影构图写作法'。"寒假如期而至，但他们的学习小组并没有解散。
每周二、四上午，两人会约在市图书馆学习。周远带来了他珍藏的摄影集，
林小满则推荐了不少文学作品。他们发现，虽然一个偏理性一个偏感性，
但对美的感知却惊人地一致。除夕前一天，林小满收到周远的消息：明天有空吗？
想拍一组春节主题的照片。大年初一的早晨，街道上还残留着鞭炮的红纸屑。
林小满穿着红色棉袄，按照约定来到老城区的钟楼前。周远已经等在那里，相机挂在脖子上，
呵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结。"新年快乐！"他递过来一个红包，"压岁钱。
"林小满惊讶地接过，发现里面不是钱，而是一张手工书签——用银杏叶塑封而成，
正是秋天他拍她的那棵树下捡的叶子。"我自己做的。"周远有些不好意思，
"可能有点丑...""很漂亮。"林小满小心地收进钱包，"我们要拍什么？
"周远指向钟楼附近的老街："想记录下传统春节的氛围。不过..."他犹豫了一下，
"可能需要你当一下向导，我对这一带不太熟。"林小满这才知道，周远家在新开发的西区，
而这片充满年味的老城区正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带着周远穿过挂满灯笼的小巷，
指着斑驳砖墙上的春联解释每种字体的讲究，在早点摊前讲述儿时跟着奶奶买年货的记忆。
周远安静地听着，相机快门声不时响起。他拍下老人写毛笔字的专注神情，
孩子们放鞭炮的欢快瞬间，还有林小满站在老街牌坊下讲解历史时眼中闪烁的光彩。
"这里要拆了？"路过一处围挡时，周远注意到墙上画着"拆"字。
林小满眼神黯了黯："明年的事了。这片要建商业综合体，老街坊们都搬得差不多了。
"中午，林小满邀请周远回家吃饭。周远有些紧张地整理衣领："会不会太打扰了？
""我妈听说你要来，特意多包了饺子。"林小满笑着说，
"她说要谢谢你这学期帮我补数学。"林家的小院贴满了福字，厨房里飘出诱人的香气。
林妈妈是个温柔的中年女性，热情地招呼周远吃这吃那。饭桌上，
周远讲起自己跟随父亲工作调动多次转学的经历。"所以你们家是记者世家？
"林爸爸好奇地问。周远点头："爷爷是战地记者，爸爸现在在报社工作。不过我妈是医生，
他们总说我是理性和感性的矛盾结合体。""小满从小偏科严重，
"林妈妈给周远夹了个饺子，"没想到遇到你后，数学开窍了。"饭后，
林小满带周远参观她的小书房。书架上整齐排列着各类文学作品，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植物。
周远注意到书桌玻璃板下压着几张照片——有她参加朗诵比赛的，有班级春游的，
还有一张是他们期中考试后在光荣榜前的合影。"这张..."周远指着合影。
林小满耳根发热："陈敏偷拍的，我觉得...挺自然就留下了。
"周远突然从相机里调出一张照片给她看——是今天早上在林家小院门口拍的，
林小满站在红灯笼下微笑的侧脸，阳光透过灯笼纸在她脸上投下温暖的红光。"这张最好看。
"他轻声说，"可以给我当手机壁纸吗？"林小满的心跳漏了一拍，点点头。
窗外传来邻居家播放的春节联欢晚会重播声，和着此起彼伏的鞭炮响，
仿佛为这一刻增添了特别的背景音乐。寒假结束前，
周远发来消息：我爸报社在征集中学生摄影作品，我投了那组春节主题的，
编辑说很有生活气息。对了，编辑还问我有没有兴趣暑假去实习！
林小满正在预习下学期的数学课本，看到消息忍不住微笑。她回复道：恭喜！
不过高二下学期要会考了，你确定有时间吗？放心，周远很快回复，
实习是暑假的事。现在当务之急是备战会考，我的文言文还指望你呢。新学期开始后，
学习节奏明显加快。会考、月考、各种模拟考接踵而至。
他们的学习小组增加了新成员——陈敏和她的同桌赵明，四人经常在放学后一起复习。
三月的某个雨天，林小满在图书馆等周远时，无意中翻到他遗落在桌上的笔记本。
本子里除了课堂笔记，还夹着几张摄影构思草图。
其中一页画着一个女孩在书架间读书的剪影，旁边写着"光与影的平衡点"。"偷看什么呢？
"周远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林小满慌忙合上笔记本："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周远笑着接过本子："没关系，本来就是想给你看的。
"他翻到另一页，"这是我计划参加全国青少年摄影大赛的构思，想听听你的意见。
"那页纸上画着系列摄影的框架，主题是"成长的痕迹"，
分为"物"、"景"、"人"三个篇章。最后一格写着"特别篇：那个让我看见光的人"，
后面打了个问号。"这是..."林小满指着那个问号。
周远的耳尖又红了："还没想好怎么表现。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雨滴敲打着图书馆的玻璃窗，室内暖气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林小满看着周远专注的侧脸，
突然明白了什么是"心跳如鼓"的感觉。"我可以当你的模特，"她轻声说，
"不过有个条件。""什么条件？""教我完整地拍一组照片。
"林小满指向他放在一旁的相机，"从构图到后期，全部流程。
"周远眼睛亮了起来："成交！"就这样，在备战会考的紧张氛围中，
他们挤出周末时间开始了"摄影教学计划"。周远耐心地从光圈、快门讲起，
林小满则认真地记着笔记。他们走遍校园每个角落，寻找最佳的光线角度。
林小满渐渐学会了如何用镜头讲述故事，而周远在她的建议下，
开始尝试将文学意境融入摄影创作。四月底的会考结束后，
周远收到了全国青少年摄影大赛的入围通知，而林小满的数学破天荒地考了98分，
年级排名升到了第五。"我们是不是该庆祝一下？"放学路上，周远推着自行车问。
林小满晃了晃手中的成绩单："我妈说请你来家里吃饭，她研究了一道新菜。""等等，
先别回家。"周远突然停下脚步，"带你去个地方。"他们骑车来到城郊的小山坡上，
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整座城市。夕阳西下，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宛如星河倾泻人间。
"我常来这里取景。"周远架好三脚架，"今天有特别的天象，金星伴月。"暮色渐浓时，
一轮弯月果然出现在深蓝天幕上，旁边依偎着明亮的金星。周远调整好相机参数，
却突然转向林小满："你来拍。""我？"林小满惊讶地接过相机，
"这么重要的时刻...""正因为重要，才要你来记录。"周远站在她身后，
轻轻扶着她的手腕调整角度，"就像你带我走进文学世界一样，
我也想让你看见我眼中的美好。"林小满透过取景器看着这罕见的天象，按下快门的瞬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