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联姻当天,我翻窗逃婚了。转头应聘死对头公司的总裁助理,月薪八千。
沈砚舟捏着我简历冷笑:“江小姐,我们招的是生活助理。”“包括陪睡?
”我故意扯松领带。他猛地扣住我手腕:“也包括拆穿商业间谍。
”直到某天我左手写方案被他抓包——那是沈氏对手公司千金才有的习惯。
他把我抵在办公桌前:“沈太太,玩得开心吗?”后来我家族破产,
他甩出百亿合同:“签了,债我背,你归我。
”我指着条款轻笑:“这条改成‘沈砚舟归江晚星’。”他咬住我耳垂:“成交。
”---纯白的头纱被窗框勾住,像被戳破的华丽谎言,
在我跃出教堂高窗的瞬间发出轻微的撕裂声。脚下是精心修剪却带着清晨露水的草坪,
冰凉的透过薄薄的丝袜,瞬间激得我脚一缩。价值连城的定制高跟鞋深陷在泥土里,
像个不合时宜的讽刺。我毫不犹豫地蹬掉这双束缚,赤脚踩在冰凉的草叶上,
昂贵的蕾丝裙摆被灌木丛勾破一道长长的口子。“抱歉了,沈总。
”我对着身后那座象征着财富联姻的巨大白色建筑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这场豪门剧本,我江晚星,罢演了。谁爱演谁演吧”管他什么江沈两家的百年基业合作,
管他什么父母眼中完美的“强强联合”。嫁给一个只见过照片,
连呼吸频率都透着冰冷算计的陌生人?见鬼去吧!几小时后,
我站在市中心顶级写字楼“星宸国际”的大楼门前,
脚上踩着一双在街边小店匆忙买来的帆布鞋。身上那套为了应聘临时置办的职业装,
布料僵硬,尺寸还有点不合身。玻璃里映出的人影,头发用一根最普通的黑色皮筋束着,
脸上脂粉未施,刻意收敛了所有属于“江家千金”的锋芒,只留下一个带着点青涩,
急于找到一份能养活自己工作的普通女孩模样——江晚。“下一位,江晚。
”冰冷的电子音叫号。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门。
空气里弥漫着冷冽的雪松与皮革混合的气息,压迫感无声地弥漫开来。
巨大的落地窗切割着城市的天际线,阳光斜射进来,在深灰色羊毛地毯上投下几何形的光斑。
办公桌后的男人埋首于文件,只能看见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丝不苟梳向脑后的黑发。
“沈砚舟。”这个名字在我舌尖无声滚过,带着一丝隐秘的挑战意味。
江家“启明资本”在传统行业盘踞百年,而沈砚舟一手创立的“星宸科技”,
是近五年横空出世,搅动着整个科技和资本市场的打败者。在无数财经报道里,
他是锐不可当的“行业公敌”,也是我父亲口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野蛮人”。谁能想到,
他另一个身份,是我今早刚刚逃婚的对象——沈家那位神秘而又低调的长孙。
我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将那份捏得微微发潮的简历递过去。纸张边缘甚至有点卷曲。
男人终于抬起头。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间。阳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过分英挺的轮廓,
鼻梁高直,薄唇抿成一条缺乏温度的线。那双眼睛尤其慑人,是深不见底的墨色,
此刻正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猎物的锐利。没有惊讶,没有波动,
只有纯粹的在评估商品价值般的冷静。他修长的手指翻开简历,指尖在廉价的纸张上划过,
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江晚?”他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
敲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激起无形的回响。“是,沈总。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谦卑,甚至带上一点面对上位者时应有的紧张。
他目光扫过简历上寥寥几行“工作经验”——某不知名小公司的文员实习经历,
目光最后停留在“期望薪资”那一栏醒目的“8000元”上。
一声极轻的嗤笑从他鼻腔里溢出,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他身体向后,
靠进宽大的真皮椅背里,双手交叠搁在桌面,姿态放松,却带着更强的掌控力。“江小姐,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星宸招的是总裁生活助理。职责范围,
包括处理我的日常行程,行程安排,生活琐事。”他微微停顿,墨色的眼瞳锁住我,
锐利得几乎能穿透我精心伪装的表皮,“而不是,”他语气加重,带着玩味,
“某些…更宽泛的‘服务’。”那眼神里赤裸裸的暗示,带着上位者对底层求职者惯有的,
居高临下的轻蔑审视。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撞,血液瞬间涌上脸颊。屈辱感像细小的针,
密密扎上来。但下一秒,一股更强的,近乎挑衅的冲动压倒了它。既然被看轻,
那就把水搅得更浑一些吧!我向前一步,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带着一种刻意的,
缓慢的挑逗意味,搭上自己系得一丝不苟的廉价领带结。指尖一勾,领带应声松开了一小截,
露出底下同样廉价的白色衬衫领口。“哦?”我挑起一边眉毛,刻意拖长了调子,
眼神直直迎上他那双深潭般的眸子,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带着钩子,
“生活助理的职责范围…也包括陪睡吗,沈总?”空气骤然凝固。
沈砚舟交叠的手指瞬间绷紧,骨节泛出青白色。他那深潭般墨色的眼底猛地翻涌了一下,
像是平静的海面下骤然卷起的暗流,汹涌而危险。一股冰冷的怒意无声地弥漫开,
几乎让室内的温度骤降。下一秒,快得我只看见一道残影!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
高大的身躯带来的阴影瞬间将我完全笼罩。一股混合着雪松,
皮革和男性强势气息的风扑面而来。我甚至来不及后退,
手腕就被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力道之大,痛得我瞬间蹙眉,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也包括,”他俯身逼近,那张英俊到近乎冷酷的脸庞在我眼前放大,
冰冷的呼吸几乎拂过我的鼻尖,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刀锋,“拆穿某些不自量力,
试图用拙劣手段混进来的…商业间谍。”“商业间谍”四个字,被他咬得又重又狠,
像沉重的铁锤砸下来。手腕巨痛,被他攥住的地方皮肤迅速发烫,留下清晰的指痕。
他靠得太近了,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和带着怒意的男性气息几乎让我窒息。心跳如擂鼓,
撞击着耳膜。我强迫自己稳住呼吸,绝不能在他面前露怯。“沈总,”我强忍着痛楚,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辜又委屈,甚至还带上了一丝被冤枉的倔强,
眼眶努力憋出一点生理性的水光,“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份工作。八千块,
对您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但对我真的很重要。” 我微微挣扎了一下手腕,当然纹丝不动。
他的目光,像最精密的扫描仪,一寸寸刮过我的脸,从刻意修饰过的眉毛,
到带着水光的眼睛,再到紧抿着有些发白的嘴唇。那审视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剥开我的皮囊,
直刺内里。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缓慢流淌,每一秒都像被拉长。腕骨处的疼痛持续传来,
提醒着我此刻的危险处境。终于,他眼底那汹涌的暗流似乎平息了些许,
但墨色依旧深沉得化不开。他缓缓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松开了我的手腕。
皮肤上残留的灼痛感和清晰的指痕昭示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他没有再坐回去,
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神复杂难辨,有未消的怒意,有冰冷的审视,还有一丝…探究?
“明天八点。”他薄唇轻启,声音恢复了之前的低沉平稳,却比刚才更加不容置疑,
“别迟到。”没有说录用,也没有说拒绝。只有这冰冷的一句指令。
我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用力揉着发红的手腕,低下头,掩去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
是庆幸?是后怕?还是棋局终于落下一子的兴奋?“谢谢沈总。
”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恰到好处地扮演着一个劫后余生的求职者。
转身离开那间令人窒息的办公室,厚重的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走廊里中央空调的冷风拂过,
我才惊觉后背的衬衫已经湿了一片,紧紧贴在皮肤上。腕骨处残留着他指尖的力度和温度,
隐隐作痛,像一枚滚烫的烙印。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倾泻而下,
将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切割成明暗交错的棋盘。我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轻轻呼出一口浊气。
很好,游戏,开始了。---星宸科技总裁办公室的生活助理,
这个职位像一个高速旋转的陀螺中心。沈砚舟的时间表精准到分钟,
他的大脑像一台永不宕机的超级计算机,对效率的苛求近乎病态。而我,江晚,
一个拿着八千块月薪的“普通”助理,
则成了维持这台精密机器运转最不起眼却又不可或缺的螺丝钉。“会议纪要,
半小时后放我桌上。咖啡,不加糖不加奶,温度85度。下午三点前,
必须拿到和启明资本项目对接人的最终确认函。”沈砚舟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像设定好的程序指令,一个接一个砸过来,甚至没有抬头看我一眼。他正对着巨大的曲面屏,
上面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好的,沈总。”我应得干脆利落,声音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
转身离开的脚步轻快无声,像一只训练有素的猫。高强度的工作像汹涌的潮水,
瞬间将我淹没。处理邮件、安排会议、订机票酒店、应付各方打探的电话……琐碎繁杂,
却又要求绝对的精确和效率。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屏幕的光映在我刻意收敛了所有光芒的脸上。我用的是右手,每一个按键都敲得标准而用力。
沈砚舟是个极难伺候的老板。他的挑剔无处不在。咖啡的温度差一度,
他微微蹙起的眉头就能让整个助理室气压骤降。文件摆放的角度不够整齐,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足以让人如芒在背。他极少发火,但那无声且强大的压迫感,
比任何咆哮都更具杀伤力。然而,我做得滴水不漏。咖啡的温度永远精准。
他的行程表像瑞士钟表一样严丝合缝。混乱的文件堆在我手里总能迅速变得井井有条。
甚至在一次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前,他临时需要的一份数据,
而且几乎不可能在十分钟内找到的行业冷门,
我也能奇迹般地“恰好”在某个公开资料的犄角旮旯里翻出来,及时递到他手边。
我捕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讶异。虽然那情绪消失得极快,快得像错觉。他看我的眼神,
渐渐有了一丝变化。不再是纯粹的冰冷审视和隐含的怀疑,
多了一点审视工具是否趁手的评估意味。他偶尔会多交代一两句工作以外的事,
比如订餐时备注不要某种香料,或者提醒他某个私人纪念日需要预留时间。语气依旧平淡,
但那种“你是我的工具人”的隔阂感,似乎淡去了一点点。手腕上被他攥出的指痕早已消失,
但某些记忆却像沉在水底的石头。一天下午,我抱着一大摞需要他签批的加急文件,
小心翼翼地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背对着门口,
阳光勾勒出他挺拔而略显孤寂的背影。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罕见的而又不易察觉的疲惫。
“……不用再找理由,告诉启明那边,我们的底线不可能退让。传统行业的傲慢,该醒醒了。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还有,继续查清楚,启明那位从未露过面的大小姐,江晚星,
到底是什么来路。我不信她只是个摆设。”我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怀里厚厚一沓文件变得沉重无比。他果然在查我!
查那个他名义上的“妻子”江晚星!我屏住呼吸,极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
装作什么都没听见,轻手轻脚地把文件放在他巨大的办公桌一角。桌面极其整洁,
除了几份摊开的项目书,只有一个相框倒扣着。放下文件的瞬间,
我的目光无意间扫过桌面一角。那里放着一份翻开的项目策划书,
是某个针对传统行业的打败性技术方案,笔锋锐利,思路极具攻击性。吸引我目光的,
是旁边空白处用钢笔随手写下的几行批注。那字迹……遒劲,锋芒毕露,
带着一种熟悉且力透纸背的掌控欲。我瞳孔微不可察地一缩。这字迹,我见过!
在江家书房里,一份关于星宸科技的机密评估报告上,
父亲特意指出过沈砚舟的手写签名样本,要求我牢记。那份报告里,还有一张模糊的偷拍照,
照片上的男人眼神锐利如鹰隼。当时只觉得是个劲敌,如今想来,照片里的人,
轮廓与眼前这个背影……惊人地重合。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原来,我自以为隐秘的潜入,
从一开始,就暴露在另一个猎手的视野里了吗?他招我进来,究竟是巧合,
还是……一场心照不宣的狩猎游戏?我迅速垂下眼睫,掩盖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办公室。门轻轻合上,
隔绝了那个充满压迫感的背影和他电话里关于“江晚星”的只言片语。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感觉后背的衬衫又被冷汗浸湿了。棋局,比我想象的,更深,也更险。
---星宸与启明资本正面交锋的项目,如同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逐渐进入白热化。
双方争夺的,是城东那块具有战略意义的地王开发权。会议室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
投影屏上复杂的图表和数据,是双方团队日夜鏖战的成果。沈砚舟坐在长桌主位,
像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毕露。他目光锐利地扫过屏幕上启明资本最新的报价模型,
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像钢铁。“启明这次,是把压箱底的老本都掏出来了?”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沉甸甸的压力,砸在每个人心头,“这个资金链模型,以他们传统的融资渠道,
根本支撑不住。”负责财务分析的副总擦了擦额角的汗:“沈总,我们反复核算过,
确实有巨大缺口。除非……”“除非他们有我们不知道的,而且成本极低的巨额资金来源。
”沈砚舟接话,指尖在光洁的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而冰冷的嗒嗒声。他的目光转向我,
“江晚,把启明最近三个月所有公开的关联交易记录,再筛一遍,重点看海外离岸部分,
尤其是涉及生物科技领域的。”“好的,沈总。”我立刻应下,声音平静无波,
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操作调取资料。心头却是一凛。生物科技?
那是启明极其隐秘、由我母亲家族早年投资布局的新兴领域,极少公开披露。沈砚舟的嗅觉,
敏锐得可怕。会议结束,紧绷的气氛并未消散。沈砚舟回到办公室,把自己关在里面很久。
透过磨砂玻璃门模糊的影子,能看到他站在窗前,背影凝重如山岳。星宸虽锐气正盛,
但根基尚浅,启明这拼尽全力的反扑,带着百年豪门的底蕴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孤注一掷,
确实让星宸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夜色渐深,写字楼的灯光次第熄灭。
整个顶层只剩下总裁办公室和外面助理区我头顶的一盏孤灯还亮着。
为了应对启明那边突然抛出的复杂技术质疑,
我面前摊着厚厚一沓晦涩难懂的技术文档和财务报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术语像纠缠的藤蔓。
长时间高强度地用右手书写、敲击,加上精神高度紧张,
右肩胛骨深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酸痛,像有根细针在里面反复搅动。我下意识地停下右手,
眉头紧锁,习惯性地将笔换到了左手。左手握笔的姿势自然而流畅,笔尖划过纸张,
留下清逸而略带锋芒的字迹——那是从小被祖父逼着练出来的,独属于江晚星的习惯性笔迹。
我专注于解决一个棘手的财务模型漏洞,完全没有留意到时间的流逝和环境的异常。
办公室的门,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开了。沈砚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大概是出来倒水或者拿东西。他脚步很轻,目光带着熬夜后的些许疲惫,
随意地扫过助理区。然后,他的脚步顿住了。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在我握着笔的左手上,落在那份摊开写满了清逸左笔字迹的分析报告上。
那眼神,起初是熬夜后的些许茫然,随即迅速聚焦,如同探照灯骤然点亮,
锐利得能穿透纸张!时间在那一刻凝固了。
我只觉得一道冰冷刺骨、带着巨大冲击力的视线牢牢钉在我的左手上,仿佛要将它洞穿。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直冲头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冻住了。糟了!我猛地抬头,
正对上沈砚舟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那里面,所有残存的疲惫一扫而空,
只剩下惊涛骇浪般的震动和一种……终于捕捉到猎物时冰冷了然。
震惊、审视、怀疑、最终化为一种近乎灼人的锐利洞察,像淬火的利刃,
狠狠劈开我所有的伪装。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脚步无声,却带着千钧的重量,
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紧绷的心弦上。办公室空旷寂静,
只有他沉稳的脚步声和我自己骤然失序的心跳声在耳边轰鸣。他停在我的工位旁,
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俯身,
伸出两根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极其缓慢地又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
捏住了我面前那份写满了左笔字迹的分析报告一角。纸张被轻轻抽离桌面,
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他的视线,从报告上那清逸的字迹,缓缓上移,最终落回我的脸上。
那目光不再是上司看下属的评估,不再是猎手看猎物的审视,
而是带着一种穿透灵魂且洞悉一切的冰冷火焰。办公室里死寂一片,空气仿佛被抽干,
令人窒息。他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一个弧度,冰冷,锐利,没有丝毫温度。“江小姐,
”他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地敲打在我的耳膜上,
带着一种终于撕开伪装的残酷快意,“原来,你惯用的是左手?
”---沈砚舟那冰冷锐利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将我牢牢钉在原地。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分析报告,指尖微微用力,纸张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声响。空气凝滞,
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重压迫感。我大脑一片空白,血液似乎都涌向了四肢,手脚冰凉。
左手……这个从小被祖父严厉纠正,却总在疲惫或专注时无意识流露的习惯,
成了此刻致命的破绽!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下,我精心构建的“江晚”这个角色,
如同被戳破的肥皂泡,脆弱得不堪一击。“沈总,我……”喉咙干涩得发紧,我试图辩解,
声音却艰涩无比,“我只是右手有点酸……” 这借口苍白得连我自己都不信。
他唇角的弧度加深了,那笑容却比北极的寒风更冷。他没有理会我那拙劣的掩饰,
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再次扫过报告上那些清逸的左笔字迹,又缓缓落回我的脸上,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审视。“字很漂亮。”他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
“清逸,有锋芒。这种独特的笔锋,让我想起一个人。”他微微停顿,
像是在欣赏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的模样,
然后才一字一顿地吐出那个名字:“启明资本的,江晚星小姐。”“江晚星”三个字,
像三颗子弹,精准地击中我的心脏。伪装被彻底撕开,露出底下狼狈不堪的真实。
办公室明亮的灯光此刻变得无比刺眼,照得我无所遁形。他不再看我,而是直起身,
居高临下,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命令:“跟我进来。
” 说完,他捏着那张报告纸,转身走向他的办公室,步履沉稳,没有一丝犹豫。
我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脚步沉重地跟在他身后。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厚重的胡桃木门在身后无声关闭,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和声响,
只剩下这间巨大的、充满他气息的办公室,像一个密不透风的审判场。
沈砚舟没有走向办公桌后的主位。他径直走到宽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我,
望着窗外璀璨却冰冷的城市夜景。巨大的玻璃幕墙映出他挺拔而孤峭的背影,
也映出我僵硬苍白的脸。沉默在室内蔓延,沉重得让人窒息。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咚咚咚,撞击着耳膜。终于,他缓缓转过身。
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