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场噩梦，从此逐渐分不清梦与现实。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的人生是那场梦的延长。
01我醒来时头脑一阵昏沉，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画面，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个梦真实得就像发生过一样，可我还活着，这说明那只是个恐怖的噩梦而已。
我是神教教主，梦里我与女扮男装的侠女叶缙萍水相逢，并对她赞赏有加。
一直想给我找个漂亮男人婚配的神教大护法会错了意，私自做主绑架了她。
叶缙的恋人——武林名门少侠戚天禄来神教救她，我就顺势把她放走。大护法气不过，
私自带人追了出去，打斗时戚天禄替叶缙挡了一掌，被打落悬崖。虽然戚天禄没死，
我这个神教教主还是背上了黑锅。神教被我那个杀性大的爹透支得差不多了，
到我这一代更是没剩多少人，我基本上就是个光杆教主。但江湖人对神教的敌意从未消减，
在他们的眼中我们是魔教。我作为魔教教主是万恶之源，
梦里我的结局是被武林正派围攻而死。我把梦里的事情都告诉了护教圣女沈忆。
沈忆是我小时候从神教后山捡回来的一个小姑娘，她是上一代护教圣女的私生女。
本教规定圣女终身不得婚配，有私生女更是大忌，所以她刚出生就被教中的人扔去了后山。
她母亲则被逐出神教，后来死在了江湖人刀下。我的母亲心软，让人偷偷去后山照顾沈忆。
几年后母亲病逝，父亲被杀，我继任教主之位，就将她带了回来。我和沈忆年龄相仿，
从小一起玩到大。我复述那个梦境时，沈忆眸中有一瞬的狠戾闪过，
我从未见过她流露出这般神色，正要问她是否想起了什么，
她突然正色道：“你是做了一个预知梦。”“预知梦？”我疑惑，
同时又有一股恶寒由下沿着脊髓直冲天灵盖。沈忆说，要想阻止预知梦中的事情发生，
唯一的办法是让一个叫夏青的人爱上我。夏青？预知梦里有这个人。
夏青是武林中少见的真正的正人君子。他出身名门正派，是戚天禄的师弟，
心地善良武功高强，就是性格太过冷淡，天天摆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预知梦中，
我和夏青第一次见面是叶缙被绑架后，夏青用调虎离山计帮戚天禄救叶缙拖延时间，
在神教大门口与我打了一架。要说梦里我和夏青的关系，可一直都不怎么样，
几乎是一见面就打架的关系。不过最后我被武林正派围攻那一段夏青全程都没有出现，
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为什么让夏青爱上我就能阻止这一切发生？”我疑惑。
“因为……”沈忆面色严肃，却又突然话锋一转，“因为什么不重要，
反正照我说的做不会有错。”“为什么照你说的做不会错？
难道你掌握护教圣女的神秘力量了？”我嬉皮笑脸，
关于护教圣女的神秘力量一直是我与沈忆之间的一个玩笑。我第一次见沈忆是在后山，
十年前，我八岁，她七岁。母亲临终前把上一代护教圣女的往事告诉了我，
并让我定期派人去照顾沈忆。我继任教主之位后，
觉得把她放在后山定期让人去照顾怪麻烦的，不如直接接回教里。
小丫头怎么都不愿意跟我走，
于是我编了个“当护教圣女可以掌握神秘力量”的玩笑把她骗回了教里。
后来沈忆察觉到我骗了她，当护教圣女根本没有什么神秘力量，甚至连男人都不能碰，
我打趣道：“小事情，本教主可以为你解除这条教规。”结果是本教主遭沈忆暴揍一顿。
以往提起这个玩笑我们都会打闹一阵，但沈忆现在仍是板着脸严肃的样子，
我意识到她是认真的。既然她不肯告诉我来龙去脉，那便先照做吧，
反正谁害我沈忆都不可能害我。02正当我为如何攻略夏青而发愁时，
大护法急匆匆地冲了进来：“教主，外面来了个手持白剑的青衣人，快杀到大门口了！
”青衣白剑，夏青？来得这么快？不对，
预知梦中夏青是为了帮戚天禄救叶缙才来找我打架的，但我现在好像还没遇到叶缙吧？
沈忆看到我疑惑的表情，瞬间明白了我不解的地方：“你是睡糊涂了，
叶缙已经被大护法绑来教里，在书房锁着呢。”我一头雾水，
预知梦中的事情竟有一部分已经发生了！实际上，我觉得那些事情全都发生过，
现在就像是重来一次，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是从现在——我与夏青第一次相见时重新开始。
沈忆让我攻略夏青来解局也很奇怪，这一切似乎都围绕我们三个展开。可是沈忆不愿意说，
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皱着眉从剑架上取下我的剑，舞了几招，一如既往地顺手。
但我还是放下了剑，不顾大护法的阻拦，空手去见夏青。既然要攻略他，
留给他的第一印象一定要好，像梦里一样与他大打出手是不可行的。走到前庭时，
只见一抹青影在黑压压的人群中跃起、下落，动作轻盈得像一只燕子。我让手下们住手，
夏青自然也停了下来。他抬头看向我，见我只携着两袖清风而来，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我也看向夏青。话本中的冰山美人往往都穿着一身白衣，可眼前这人，
穿着一身霁青色的衣服也比任何穿白衣的人更显冷肃。明明生得一副绝世无双的好皮囊，
整张脸却像是被千年冰霜给冻住了一般。看到他那双清泉般的冷眸，我心情大好，
便一本正经地调戏他：“你可会笑？”夏青依然没什么表情，但是通过他的眼神我知道，
他对我的这句话感到很疑惑。见他没什么回应，我又问：“做人就应该开心，开心了就会笑。
你一直板着一张脸，是不开心吗？”在预知梦中我就没怎么见他笑过。夏青没有回答，
反问我：“阁下就是神教教主秦玉练？”我点点头：“是我。
”夏青冷冷道：“夏某今日是来挑战阁下的，并非来与阁下探讨开不开心。
”我笑着摇了摇头：“依我看，夏少侠并不是来挑战我的。只怕挑战是假，调虎离山是真吧？
”被我挑明他的真实来意，夏青的脸更冷了几分。我从容不迫地走上前去，
轻轻按住他握剑的手，抬头直视他的双眼：“其实，
你若是来找我喝酒聊天也可以为戚天禄拖延时间，而且这种方式要友善很多，你说是不是？
”03我和夏青非常和谐地坐在前庭的石凳上，侍女为我们斟酒。
看来这位极端正派君子也没有那么极端，还是可以坐下来与我这个魔教妖女好好说话的。
“我教地势复杂，对外人而言房间分布十分杂乱。叶姑娘被关在很隐秘的一间屋子里，
你师兄至少需要半个时辰才能找到她，除非他运气特别好。”说这话时我微笑着，
谁看着夏青这张脸都会忍不住心情变好的，即便他一直板着脸。甚至他越板着脸，
我心情越好。我把侍女倒好的酒杯推到夏青身前：“所以你最好还是在这里坐着，
安心地等他们出来。”夏青俊眉微蹙，琥珀色的瞳仁闪烁：“我不太明白。
”我拿起酒杯抿了一口：“你有什么不明白？”夏青问道：“你辛辛苦苦把叶缙抓了回来，
为什么又愿意这么轻易地放她走？”我嘴角微微抽搐。首先人不是我抓的，
其次我不喜欢女人，最后你们都找上门了我还硬留着她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但把大护法推出去又太不厚道，毕竟他也是为了我才抓的叶缙。当然这种绑架行为不妥，
我会私下找他聊聊的。
于是我开始一本正经地编故事：“夏少侠可听闻最近江湖上有一采花大盗，
一夜之间连采了好几家女子？”夏青摇摇头：“未曾听闻。”“少侠竟然不知道？
”我故作惊讶，又略作伤心，“唉，想必是因为知道此事的活人都被封口了，
若非我教也有姑娘受害，只怕我也不知此事。
”夏青满眼都是疑惑：“可是这跟你抓走叶姑娘又有何干系？她总不可能是采花大盗。
”“我听受害的姑娘形容过那采花大盗的样貌，不巧叶姑娘男装之后刚好符合，
所以才误抓了她。”我编得自己都快信了，“我也是才知道自己误抓了人，你们就来了。
”夏青追问：“可你为何不直接放了她？为何还要让戚师兄自己去找？”输人不输阵。
所谓名门正派向来与我教敌对，我作为教主，不能有一两个人打过来就直接放人，
这样他们以后会更疯狂地欺在我们头上。真实原因当然不能让夏青知道，
我神秘兮兮地笑了笑，继续胡谄：“让戚天禄历经困难亲自找到叶缙，
有助于促进他们二人的感情。当然，这一点你可能不太懂。”夏青皱着眉，似乎理解了一下，
然后一脸严肃道：“我懂。”说完他嘴角似有若无地勾起一抹浅笑，微风吹动他的墨发，
显得他整个人都没那么冰冷了。我忽然有些愣神，梦中我们没少打架，
还是第一次如此和谐地饮酒谈笑。眼前的夏青给我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似乎与梦中的夏青有些不同，梦中的夏青更冰山一些。不过梦中的我也更冲动，
不会与夏青坐下心平气和地聊这么多。言多必失，既然已经给夏青留下尚可的第一印象，
我见好就收。吩咐手下莫要怠慢了夏少侠，便告辞回去。04神教小弟来报，
说戚天禄已经救出叶缙，问我要不要去阻拦。我大手一挥：“不必。
”梦中戚天禄被大护法打落悬崖后失忆了，路过的阮家兄妹阮淮左和阮竹西救下了他。
遗忘叶缙的那段时间，戚天禄与阮竹西日久生情。在戚天禄与阮竹西卿卿我我的时候，
叶缙等武林正派人士没少为了戚天禄来找我麻烦。夏青作为戚天禄的师弟，
在戚天禄失踪期间一直帮他保护叶缙。那段时间我和夏青经常打架，我十战九败。
该如何在攻略夏青的同时保住自己的小命呢？我思考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
打算去找沈忆商量，却在她卧房门口听见她与人说话的声音。“追上叶缙和戚天禄，
杀了戚天禄。手脚干净些，别让人看出来是我们所为。”这话是对大护法说的。
沈忆的嗓音里暗藏狠戾，目露凶光。与她一起生活十年，
我从未见过她流露出这般神情和语气。自从我做了那个预知梦后，
沈忆的脾性不知为何与以往大不相同。虽是名门正派口中的魔教中人，
我与沈忆从小约定此生都不会行不义之事。何况沈忆本性善良，
她让大护法去杀戚天禄一定有她的道理。我推开门，
不顾沈忆有些慌乱的神色直接问道：“戚天禄……与你有血海深仇？”沈忆无措地看着我，
摇了摇头，又点头。“什么意思？”我疑惑。沈忆垂下的手紧紧握成拳：“我不杀他，
他就会杀你。”预知梦里，我确实死在戚天禄等人的刀剑下。“那只是个梦！
”我崩溃地抓住沈忆的手，“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啊，
我们怎么能因为一个梦就违背初心去杀人？”“如果不阻止，梦真的会变成现实！
”沈忆回握住我的手，语气激动，“姐姐，我也不想你为了改变命运而违背本心，
被逼着走上跟你父亲一样的路。所以你不想做的事情，我来。”“你还叫我一声姐姐，
就听我的，不要错下去。”我慌乱地劝她，生怕她真的一条道走到黑，“不行我们就躲，
隐姓埋名藏于江湖，没有人会为难我们的。”近十年来神教势弱，
加上我严禁教中之人在江湖里为非作歹，神教与各大门派未曾有大冲突。沈忆若开了这个头，
万一在江湖上引起众怒，神教怕是会有灭顶之灾。“躲不了的，而且东躲西藏怎么过得好呢？
”沈忆语气中含着滔天的恨意，“我恨戚天禄，他是个伪君子！我必须杀了他，
不杀他我死不瞑目。”我不知道沈忆为什么这么恨戚天禄，
如果只是预知梦里未曾发生的事情，她不该恨得这么深、这么真实。
“莫非……莫非他跟你母亲的事有关？不对，他的年龄对不上。”我只能联想到她的母亲。
但沈忆的母亲流落江湖被杀时，戚天禄也不过是个四五岁的孩童。
难道是他的父辈杀了她母亲？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希望上一辈的仇恨延续到下一代。
但如果是杀母之仇，我没有资格阻拦。在我犹疑的时候，沈忆给大护法使了个眼色，
大护法追了出去。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默地坐到椅子上，想让自己冷静片刻。
沈忆也坐了下来，沉默着没有说话。十年来，我与沈忆第一次相对无言。不到一个时辰，
大护法回来了，脸色却不太好看。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大护法当场结实地跪下，
地面都快被他的膝盖砸裂了：“属下罪该万死！”我的心凉了半截：“直说。
”大护法边磕头边道：“属下原本按圣女的吩咐想把戚天禄打下悬崖，
没想到叶公子竟……竟替那戚天禄挡了一掌，掉下悬崖了……误伤教主心仪之人，
属下罪该万死！”他不知道叶缙是女人，说的叶公子自然是指叶缙。我的心整截都凉了，
凉透了。梦中戚天禄是替叶缙挡才被打下悬崖，没想到直接打戚天禄，就变成了叶缙替他挡。
如果说杀戚天禄是为了复仇或者为了救我，那把叶缙打落悬崖绝对是误伤无辜。我看向沈忆，
只见她脸色煞白，不敢看我。“你先下去吧。”我朝大护法摇摇手，只觉得一阵头疼。
“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沈忆语气中透出愧疚。
“戚天禄本身与你没有直接的仇怨的话，上一辈的仇恨就此放下吧。”我轻轻抚上她的肩，
想安慰她，“预知梦里戚天禄掉下悬崖只是受了点伤，或许叶姑娘也能活着。
你不必太苛责自己，只是以后别再这么做了。”05正当我对接下来该如何行动一筹莫展时，
戚天禄突然来登门拜访。不出意外的话，
他最近几天应该在忙着查把叶缙打下悬崖之人的身份，
这时候来我这里……他该不会是查到什么了吧？作为一个从小胸无大志的教主，
我练武向来不怎么积极，完全不是戚天禄的对手。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去沈忆屋中找她寻求策略，偏偏此时她不见了踪影。她向来心善，
我担心她会不会因为误伤叶缙的事有什么想不开。奈何泥菩萨过江自顾不及，
我只能先跑路逃命再说。怀着一颗虚得不能再虚的心，
我让手下告诉戚天禄我最近去游历四方，要过很久很久才回来。为了圆这个谎，
我立马收拾东西，准备真的出去游玩一阵子，就不信他还能找到我。
我背着包袱刚从神教后山的地道溜出来时，一个人抱着剑挡住了我的去路。来者正是夏青。
“教主这是要去哪儿？”夏青板着他那张俊脸问。我压制住心虚，
强装镇定：“夏少侠怎会在此？我教后山外人禁入。
”“教主可还记得前几日聊起的采花大盗一事？这几日我一直在追查那贼人，
正好查到了贵教后山。”夏青打量了一下我，继续道，“我正想着该如何引那贼人现身，
不知教主可愿合作？”预知梦里夏青这时候应该在保护叶缙，
想不到换成叶缙掉崖后他竟然跑到我这儿来抓我胡谄的采花大盗了。
既然是送上门的攻略机会，我当然不能放弃。其实，我之所以爽快地答应沈忆攻略夏青，
是因为在梦中我就对他动过心。只是那时候我们两个的立场水火不容，从来没有好好相处过。
我朝他微微一笑：“好啊，正好我最近闲来无事想出去游玩一阵子，
那就先把贼人抓到后再去吧。”不过，我还有一事要跟他确认一下。
“夏少侠最近都一个人在查那贼人吗？怎么不见戚少侠和叶姑娘？
”“自从那日戚师兄救……接走叶姑娘后，我便独自一人留在这儿查贼，
也有好几日没见到他们了。”看他一副刚正不阿不会说谎的样子，
应该不是跟戚天禄约好今天一前一后来夹击我，甚至有可能还不知道叶缙掉崖的事情，
那我就能放心跟他合作了。据夏青所说，那采花贼就藏在后山附近，需要我配合把他钓出来。
我把包袱卸下，换上一身淑女装，与夏青一起去了后山下的小溪旁。他埋伏在暗中，
我演起了良家少女在溪边浣衣。然而衣服都快被我搓掉色了鱼儿还是没有上钩，
不知道夏青在查的是什么采花大盗，还是发现我扯谎骗他后故意耍我。我撇撇嘴角，
抱起木盆准备撤。右肩背部突然传来强烈的刺痛感，我手臂一抖，木盆掉在地上。
竟然有人在我背后搞偷袭！我愤怒地转过身，看到远处有个人影，
左手抽出腰间的飞刀就往他胸口掷去，被那人敏捷地躲过。那人拔出长剑朝我攻来，
我这才看清他的相貌，正是戚天禄。原本伏在附近林中的夏青也提剑朝我这儿赶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夏青的计，他们分明是要联手取我性命！我拔出方才中的暗器，
一边简单地包扎伤口，一边迅速跑到搁置包袱的地方取了剑，准备迎接这场恶战。
反正我熟悉后山地势，打不过也能找个时机躲起来。我欲拔剑与夏青交战。
这个场景在梦中已经排演多次，我提前掌握了他的路数，至少不会输得太快。
夏青却将我挡在他身后，高大的身形将我与戚天禄隔开：“别怕。
”我刚对着他面目狰狞地拔了一半的剑，这显得我很尴尬。“你跟他不是一起来的？
”我心虚地小声问他。“不是。”夏青回头看我一眼，又看向戚天禄，“师兄，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戚天禄愤恨道：“她的人把缙儿打落了悬崖，
现在缙儿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正要找她问话！”哪有人问话上来就偷袭的啊！
夏青有条不紊道：“那师兄也不该上来就伤秦姑娘，魔教中人做的事，
又不一定是听了秦姑娘的令。”他回头问我：“你可有派人对戚师兄和叶姑娘下手？
”我心虚地摇了摇头，不敢与夏青对视。虽然不是我下的令，但我知道后没尽全力拦。
“她说没有你就相信？师弟，她是个魔教妖女，你清醒点，不要被这巧言令色的妖女迷惑了！
”戚天禄拔出长剑逼近，夏青牢牢将我护在身后。“她出生在魔教，能有什么选择？
是非曲直我看得清，并非我被迷惑，而是师兄不该如此偏见。”夏青也拔出了剑，
“师兄今日若执意伤她，莫怪我与您站在对立面。”从一个正道中人的嘴里听到这话，
我心里莫名暖暖的。在预知梦里觉得他根本不可能理解我，所以每次见面就是打架，
从没想过要为自己辩解，却没想到他对不同出身的人能一视同仁。“你打得过你师兄吗？
要不还是溜吧。”我扯了扯夏青的衣袖轻声道，“况且我们关系有这么好吗？”“无关亲疏，
只求公允。”夏青认真地看向我。看到他清澈又坚定的眼眸，我莫名心安。夏青立场坚定，
戚天禄自知今天不能拿我怎么样，骂了两句便离开，最终这一架没有打起来。待他走远，
我收起剑看向夏青：“我们还抓采花贼吗？”“真的有采花贼吗？”夏青抱剑与我对视，
那双眼睛像是能把我整个人看穿。“那不、不然呢……你不是查采花贼查到这儿了吗？
”我硬着头皮装傻。夏青闻言眉毛微挑，显然是看破了我的伎俩，不过他仍旧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