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礼上,沈仲远跪求我替长公主和亲。我不愿,他辱骂我没有大局观念,将我迷晕。
“琼音,长公主是我的堂妹,血脉亲情,我断不能看她去匈奴受苦。
”“你是匈奴害怕的罗刹阎王,去和亲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六个月后,
我们在宫门口撞上。他迎娶公主在即,身后是珠玉满帘的轿辇。见我素色礼服,
前面只有一太监引路,他眉头轻蹙,“季琼音,
你没必要来我面前摆出这副娇弱姿态博我怜惜,我给了你机会。”“我算是明白了。
你被可汗抛弃,现下入宫要嫁的不会是太监吧?”长公主贤淑大度道,“公主府,还缺人手。
若你无家可归,可来公主府做事。”见我没反应,沈仲远立在我身前“季琼音,
你别得寸进尺!伺候公主总比嫁给太监好!”我懒得搭理他,君枕弦说今日宫中有婚礼,
做长辈的不能缺席。1朱红宫门口,沈仲远勒马停下,指尖在缰绳上无意识地摩挲,
喜袍上鸾凤纹随呼吸微微起伏。贵妃娘娘身前最得宠的掌事太监毕恭毕敬地上前。“驸马爷,
陛下和贵妃娘娘在长清宫等着你和长公主呢!”“今日摄政王也回来了。娘娘让咱家嘱咐您,
等会可要把握住机会!”沈仲远翻身下马,心知肚明地点头。摄政王虽是闲散王爷,
但朝堂上大多官员与他交熟。更有传言,先皇属意摄政王继承大统,
只是他不愿被禁锢在皇宫中,才便宜了当今陛下。銮驾珠帘微动,鸾履踏下,
金丝嫁衣迤逦如火。长公主扶帘而立,凤冠下眸光清冷,扫视众人后朝沈仲远伸出手。
“仲远,父皇母妃还在等我们。”刚入宫门,遇上一众前去观礼的大臣。右相拱手大笑,
“恭喜驸马爷!娶得金枝玉叶,当真是天赐良缘啊!”太傅拍上他的肩膀,
“日后便是驸马爷了,凡事都需思量着来。”沈仲远清冷地点头,
浑身的喜悦却一点也藏不住。我没想到,他委托我替长公主去和亲,竟然足足等了六个月,
才大婚。此时,君枕弦身边随侍的辰月穿着太监衣服向我走来。“夫人安好,
爷在长清宫等您。”我微微颔首,越过所有人,往前走。不想,长公主身边的侍女拦住我们。
“公主殿下的婚礼只邀请三品以上官员,您可以走了。
”我强调一遍:“本官是受邀来皇宫参加宴会的。”侍女绕着我看一圈,怒斥。
“今日是长公主大婚,你怎么一身素色,没有点喜庆,是故意跟长公主作对吗!
”我看了眼身上淡青色衣服,都怪君枕弦逼迫我和他穿一套。拦住要反驳的辰月,解释道,
“本官不知今日长公主大婚。但是,本官进宫有要事...”婢女摆手推开我。“要事?
有什么事能比公主大婚更重要?”“快走快走,省的公主大婚上惹了晦气!”争吵声太大,
引来其他人的注意。沈仲远循音看过来,扫到我,清冽的眉目蹙起。“季琼音?
你怎么敢回来!”2此话一出,往前走的官员回头看过来。动静惊动了长公主,她掀起帘子,
“仲远,是谁?”沈仲远含情脉脉地按住她的手,一笔带过,“不重要的人,
只在朝堂上见过几面。”没有多余赘述,眼神中的淡漠感能压住后面所有人的震惊。
婢女心里的石头落地,更加理直气壮,拍掉我递过去的请柬。“一个小女官,
不知从哪里偷来请柬。来这攀高枝,你打错算盘了!”身后有人想替我出头,
但他们看了眼沈仲远和公主,又默然装没看见。长公主是贵妃娘娘唯一的女儿,万千宠爱,
没人敢得罪。但是,君枕弦跟我强调很多遍,今天很重要,不能迟到。我从腰内掏出腰牌,
“这个可以吧。”是君枕弦给的腰牌。他打趣我说,除了天子,这个腰牌谁见了都要下跪。
婢女接过去,看上面的龙虎图纹,面色深沉中带着对我无知地嘲讽。“小小女官,大逆不道,
敢雕刻龙虎图纹,不要命了!”辰月见这场景,挡在我面前。“你个侍女,
可知我是摄……”话没说完,被婢女扬声打断,“是谁的人不重要!”“反正今日,
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公主大婚。”她作势要扔腰牌,却被辰月掐住手硬生生掰开,拿走腰牌。
“你们竟然敢这么对我!我可是公主的贴身侍女!”她瞥了一眼我们,恶狠狠地甩开手,
找上一旁护送长公主的神武军。远处的视线瞬间盯上我们。辰月察觉不对,“夫人,
我这去找爷。”他飞身离开后,神武军立马派人去追。同时,五六个侍从将我围住,
为首的男人全身盔甲蔑视我,“以下犯上,私用龙虎图腾,藐视圣威,
欺君犯上……”啪——马鞭打向地面,沈仲远勒马回头,不紧不慢道,“将军,
今日是我与长公主的大婚,良辰吉日,喜气不能被冲撞了。”将军凝神,思索半晌后,
抬手令所有人退下。给我和沈仲远留出空间。沈仲远铁青的一张脸才缓了下去,策马贴近我,
压低声音,“你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长公主大婚,你闹不掉的!”“我劝你别白费心思!
趁早回到草原,安心和亲。等可汗死亡,我定将你风光迎回大燕。”我木然看他,
他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仲远,别误了吉时。”长公主隔着帘子催促,声音温柔甜美,
满是对他的爱意。3沈仲远应了声,回头看我时,脸色难看得能滴墨。“季琼音,
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离开这里!”我长呼一口气,不耐烦,“我早嫁人了,
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今日是你和长公主大婚。我来,
是有家务事。”绕开沈仲远的马,我快步向前走。没走几步,身后的马鞭朝我甩下。
我是武将出身,避开是小事一桩,但靠近我的侍女就不是了。平白挨了一鞭子,
侍女长喊一声。轿中的长公主坐不住,下来看到我的第一眼时,僵愣在原地。而后快步上前,
挽住刚下马的沈仲远的胳膊,盈盈一笑。“本公主很感谢你自愿和亲,你有什么想要的,
本宫会尽力满足你。”她一顿,声音沉下来,“但你若是想要用把柄威胁本公主,
那只有死路一条。”死?有了君枕弦,我从未想过去死。我摇摇头,告诉他们一个真相,
“我没有去和亲,而且我已经嫁人了。”二人皆是一惊。沈仲远:“你,
你不会是和要嫁给太监?”不是,我在沈仲远眼里,就这么卑贱,只配和亲,
只能嫁给太监吗?“不是。”我看了眼日晷,还有一刻钟,就到了君枕弦和我约定的时间。
敷衍道,“公主驸马,本宫衷心祝二位白头偕老,儿孙满堂。”“你在逞强什么?
”不曾变地音色染上怒气,“季琼音,你没必要来我面前摆出这副娇弱姿态博我怜惜,
我给了你机会。”“机会?”我困惑地皱眉,“你何时给过我机会?
不同意便把我迷晕是给我机会?”我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算了。今日,你让我进去,
我便原谅你当时的举动。”若不是因为沈仲远,我也不会请命去边疆灭匈奴,
还遇到了君枕弦。不过,君枕弦这人护短得紧。若是知道,长公主今日大婚怕是变成丧礼。
没料到我会这般,沈仲远怔笑,“你原谅我?”“季琼音,我算是明白了。你被可汗抛弃,
现下入宫要嫁的不会是太监吧?”长公主拉扯住沈仲远,贤淑大度道,“公主府,还缺人手。
若你无家可归,可来公主府做事。”无家可归?前日回京,陛下刚赏赐了宅院。“不必。
”和他们拉扯过久,我真的很急,手扯住裙摆,看向沈仲远牵着的马,心里有了打算。
见我没反应,他立在我身前“季琼音,你别得寸进尺!伺候公主总比嫁给太监好!
”我懒得搭理他,君枕弦说今日宫中有婚礼,做长辈的不能缺席。4找好时机,我提着裙摆,
轻功上马,夺下他的马鞭,在宫道内疾驰。身后一声怒吼,“给我追!扰乱公主大婚,
擅闯皇宫,罪不容诛!抓下,当场处置!”风声飞驰而过,我信君枕弦。他不会骗我。
神武军不是吃素的,在找到君枕弦说的长清宫门口,我被团团围住。
身上的礼服裙摆破碎不堪,长枪枪口对准我。我没带兵器进宫,随手撇了枝竹子厮杀起来。
不过一会儿,战斗结束,沈仲远和公主的轿辇也到了。神武军压着我,请示,“公主,
罪犯已然抓到,如何处置?”“本公主今日大婚,不宜有血腥,带到地牢发后审讯。
”咫尺之隔,我不甘心。我仰天长喊,“君枕弦!”君枕弦说今天要带我见他的家里人,
可我却弄成这副样子。头发散在耳边。“君?本公主怎么不知道宫内有君姓?
”长公主捂着鼻子,嫌弃,“怕不是被匈奴折磨地意识不清醒,疯傻了?”瞧出她的不满,
沈仲远体贴地挥手,“快把这个疯女人带走!”走!不可能!我喃喃,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没有君姓!他不会骗我!”沈仲远忍不住,厉声打断我,“季琼音!公主说了,
没有君姓!难不成,皇宫内的事,你比公主知道的还多吗?”“皇宫内大声嚎叫,有失体统!
你贪念太大,若是安心在匈奴草原上待着,好好服侍可汗,也不至于落到被人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