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小说连载
主角是短暂一种的都市小说《在北海见证一个行业的兴衰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都市小作者“爱吃即溶咖啡的阿牧”所主要讲述的是:(一) 银光闪烁的头像第一次在HelloTalk滑到那个名叫“短暂”的头是在一个沉闷的、下着冷雨的周末午窗外灰蒙蒙一城市仿佛被浸泡在巨大的水缸百无聊赖指尖划过屏一抹跳脱的银光瞬间抓住了我的视线——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海鸥剪背景是翻涌着细碎金光的蓝色海网名“短暂”二像用浪花写带着一种轻盈又易逝的质她的个性签名更是直白:“人生如朝聚散皆有”她来自广西北...
(一) 银光闪烁的头像第一次在HelloTalk滑到那个名叫“短暂”的头像,
是在一个沉闷的、下着冷雨的周末午后。窗外灰蒙蒙一片,城市仿佛被浸泡在巨大的水缸里。
百无聊赖中,指尖划过屏幕,
一抹跳脱的银光瞬间抓住了我的视线——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海鸥剪影,
背景是翻涌着细碎金光的蓝色海面。网名“短暂”二字,像用浪花写就,
带着一种轻盈又易逝的质感。她的个性签名更是直白:“人生如朝露,聚散皆有时。
”她来自广西北海。一个对我来说,只存在于地理课本和旅游攻略中的滨海小城。
她的资料卡填得简单,却透着一股海风般的爽朗:喜欢大海、咸水歌、老街的虾饼,
讨厌长时间的阴天和等待。她的动态里,大多是北海的风景:碧蓝如洗的天空下,
银滩细软的白沙延伸到水天相接处;涠洲岛上奇特的火山岩地貌,
被海浪雕琢出千奇百怪的姿态;老街斑驳的骑楼外墙,诉说着南洋往事的余韵。
照片里的她很少露正脸,
多是奔跑的背影、赤脚踩在浪花里的脚踝、或者举起一枚贝壳对着阳光的剪影,
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鬼使神差地,我发送了第一条消息:“嗨,你的网名很特别,
‘短暂’,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回复来得很快,几乎在我消息发出的下一秒,
屏幕就亮了起来。一个俏皮眨眼的表情包跳了出来,紧接着是她的文字:“嘻嘻,
因为所有相遇,都像浪花呀!来了,哗啦一声,可好看了,然后呢?唰——就走了,
连个影子都留不住。”语气轻快,带着南方姑娘特有的温软腔调,
仿佛能听到她话语里跳跃的音符。“哇,听起来有点哲学,又有点伤感?”我试探着问。
“才不伤感呢!”她立刻反驳,文字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活泼,“就是因为短暂,
才要更用力地记住每一刻的美好呀!就像北海的晚霞,天天看都美,但今天的和昨天的,
就是不一样!记住了,就是你的啦!”她的话语像阳光穿透了我窗外的阴霾,
驱散了室内的沉闷。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从北海的台风季到北方的暖气,
从生猛的海鲜到粗犷的面食,话题跳跃而轻松。她打字飞快,常常一句话还没说完,
新的想法又蹦了出来,还夹杂着各种生动的表情包。隔着屏幕,
我仿佛能看到一个在南方暖阳下长大的女孩,笑容明亮,眼神清澈,
带着海盐味的热情扑面而来。(二) 镜头彼端,流动的风景很快,我们开始了视频通话。
第一次接通时,她身后是北海老街。午后慵懒的阳光斜斜地打在斑驳的骑楼外墙上,
青苔在砖缝间蔓延,岁月刻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她穿着一件印着卡通小螃蟹的白色T恤,
扎着高高的马尾,几缕碎发被海风吹拂在脸颊旁,青春洋溢。“看!这就是我们北海的老街!
”她把镜头转过去,展示着充满南洋风情的拱廊和雕花窗户,
“小时候最喜欢跟着外婆来这里买虾饼,刚炸出来的,金黄酥脆,咬一口,鲜得掉眉毛!
”她咯咯地笑着,绘声绘色地讲起童年趣事:如何在退潮的银滩上追逐惊慌失措的沙蟹,
被夹到手指哇哇大哭;如何在台风来临前帮大人们收渔网,
累得瘫在沙滩上;如何在夏夜的星空下,听外婆哼唱古老的咸水歌,歌声悠远,
仿佛能飘到海的那一边。她的笑声清亮悦耳,像屋檐下被风吹动的风铃,叮叮当当,
敲碎了距离的隔阂。第二次视频,背景换成了涠洲岛喧闹的码头。镜头有些晃动,
海风呼呼地灌进听筒。她戴着一顶宽檐草帽,帽檐下是晒得微红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
背景是湛蓝的海水和停泊的渔船,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咸腥的海味和渔获的鲜气。“听!
”她突然对着镜头外喊,然后哼起一段不成调却充满韵律感的歌谣,“这是咸水歌!
渔民出海、劳作时唱的,调子随浪头起伏,可有意思了!
”她的声音带着海风般的自由和野性。接着,她兴奋地指着镜头更远的方向:“快看那边!
就是珊瑚海!海水下面,五颜六色的珊瑚像森林一样,小鱼在里面穿来穿去,可漂亮了!
”然而,她举起的手机镜头,受限于焦段和晃动,
框住的只有一片灰蓝动荡、无边无际的海水,那神秘的珊瑚海,
只存在于她热切的描述和我的想象里。那一刻,
一种奇异的疏离感悄然升起——她近在咫尺的生动,与她所指的那个我无法触及的瑰丽世界,
形成了微妙的对比。第三次视频,气氛截然不同。她站在一片空旷的海滩上,
背景是铅灰色的天幕和浑浊翻涌的浪涛。台风刚过境不久,
沙滩上散落着断枝残木、破碎的泡沫板和纠缠的海藻。她穿着简单的灰色卫衣,
身影在空旷的背景下显得格外细瘦伶仃,带着一种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的脆弱感。风很大,
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沉默地走着,镜头偶尔扫过她微蹙的眉头和紧抿的嘴唇。忽然,
她蹲下身,从一片狼藉中小心翼翼地捡起一枚东西。镜头拉近,那是一枚乳白色的珊瑚断枝,
形态扭曲,表面布满了细密如针孔的孔洞。“你看,”她的声音透过风声传来,
比以往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怜惜,“活着的珊瑚多美啊,色彩斑斓,
像海底盛开的花园。可是……”她的指尖轻轻摩挲过那些冰冷、坚硬的孔洞,
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一个沉睡的生命,“它们死了,被风暴折断,被海浪剥离,
才被送到岸上,成了人们手里……所谓的纪念品。”她抬起头,望向翻涌不息的大海,
眼神空茫而遥远,“活着的绚烂无人得见,死去的残骸却被捡拾。这算不算一种讽刺?
”那一刻,镜头前的她,不再是那个无忧无虑追逐沙蟹的女孩,
一种超越年龄的、对生命脆弱本质的洞察和沉静,透过屏幕无声地传递过来,
让我心头微微一窒。(三) 暮光中的教堂与永恒的朝露我们保持着一种奇妙的联系。
她似乎总是在移动,影像的背景变幻不定,像一部没有脚本的旅行纪录片。
我们聊天的内容也如同她身后的风景,丰富多彩:她会吐槽北海湿热的“回南天”,
风情街吃到一碗鲜掉舌头的蟹仔粉;会抱怨涠洲岛上的小电驴租金又涨了;也会在某个深夜,
突然发来一张璀璨的星空照片,附言:“你看,星星像不像撒在海面上的碎钻?
”但“人生如朝露”这句话,像一句反复出现的注脚,时不时从她轻快的言语中滑出。
有时是在分享完一个开心的瞬间后,她会突然说:“开心就好,像朝露一样,
抓住阳光就闪闪发亮!”有时是在安慰我工作不顺时,她会说:“别愁啦,烦恼也像朝露,
太阳一晒就没了!及时行乐最重要!”起初,我只当这是她独特的、略带文艺腔的乐观哲学,
一种属于年轻人的、对无常略带轻佻的调侃。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傍晚。
那本是一个极其寻常的黄昏。我下班回到家,窗外晚霞正浓。手机提示音响起,
是“短暂”发来的视频请求。我随手接通,屏幕亮起的瞬间,却让我呼吸一滞。她身后,
赫然是涠洲岛那座标志性的哥特式天主教堂——盛塘天主堂。暮色如同熔化的黄金,
倾泻而下,将教堂斑驳的赭石色石壁、高耸的尖顶和残缺的十字架涂抹得辉煌壮丽,
仿佛整个建筑都在燃烧。夕阳沉入海平线前的最后一道辉煌光芒,
穿透了教堂早已破损的彩色玻璃窗。那些残存的玻璃碎片,红如血,蓝如深海,绿如翡翠,
将破碎而迷离的光影投射在她身上、脸上。她站在一片狼藉的断壁残垣前后来我才知道,
这是不久前那场台风的“杰作”,整个人沐浴在这片奇异而神圣的光瀑之中,轮廓被虚化,
面容在流光溢彩中显得有些朦胧不清,美得惊心动魄,却又带着一种虚幻易逝的气息。
她异常地沉默。没有往日的嬉笑招呼,只是安静地站着,视线越过小小的手机屏幕,
投向更远的、我无法看见的海域深处。她的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不是在看我,
而是在凝视着某种无形无质、却亘古流淌的东西——时间本身,或者命运无形的潮汐。
教堂的废墟、熔金的暮色、她静默的身影……时间仿佛凝固了。
只有海风穿过残破窗棂发出的呜咽,透过听筒,成为这片奇异景象唯一的背景音。“你看,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仿佛怕惊扰了这末日般辉煌的寂静,“这光,多好,
多短暂。”她微微侧过脸,让一道穿过蓝色玻璃碎片的光斑落在她的睫毛上,
折射出幽微的蓝芒。她顿了顿,目光仿佛突然聚焦,
穿透了冰冷的液晶屏幕和浩瀚的时空阻隔,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
直直地、深深地落进我眼底深处,烙印在我的灵魂上。“记住这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