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是在一阵骨头断裂的剧痛里醒过来的。后槽牙咬得生疼,喉间泛着铁锈味,
刚才分明被人踹下悬崖,此刻却躺在悬崖底的碎石堆里,头顶悬着半轮冷月,
像块冻硬了的桂花糕。“我是谁?我在哪?”这台词太老套了,但现实比话本更离谱。
记忆像被搅浑的池水,翻涌着涌上来:我是苏晚砚,二十二岁,某广告公司文案策划,
昨晚赶方案时趴在键盘上睡着,再睁眼就成了这具身体。沧浪宗外门杂役弟子,同名同姓,
十六岁,灵根劣得像掺了沙子的米汤,昨天刚被内门弟子谢凌绝当众甩了一巴掌,
说“碍眼”。而现在,我这具身体的原主,正躺在悬崖底,腕间一道青紫色淤青,
像是被什么东西勒过。“叮——检测到宿主灵魂波动异常,
‘惩渣扬善系统’绑定中……”机械音在脑子里炸响时,我正盯着自己沾血的袖口发呆。
月光透过碎石缝漏下来,照见腕间淤青里浮着淡金色纹路,
像极了上周在公司楼下看到的古董店招牌,那老板说这是“上古禁术残痕”,
我当时还笑他卖假货。“绑定成功。宿主当前任务:改造谢凌绝‘漠视生命’之恶习,
期限七日。任务失败:抹杀。”系统音刚落,头顶传来脚步声。我猛地抬头,
看见谢凌绝立在崖边。他穿月白道袍,腰间玉牌泛着冷光,发梢被风掀起一绺,
像把淬了毒的刀。“苏晚砚。”他垂眼,声线比冰锥还冷,“你该庆幸,我今日心情尚可。
”我撑着碎石坐起来,血顺着指缝滴在石头上,晕开暗红的花。“谢师兄。”我扯了扯嘴角,
喉咙里腥甜翻涌,“心情好就该多笑笑,毕竟您这样的贵公子,笑起来才像个活人。
”他眉峰微挑,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你可知,方才你说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时,
心里在想什么?”他忽然俯身,指尖捏住我下巴,力度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在想,
‘这人连捏人都这么用力,手该多疼啊’。”我瞳孔微缩。
原主的记忆在脑子里炸开:三天前,她在杂役房偷喝凉茶,
撞见谢凌绝用剑挑断一只流浪猫的腿筋。她鬼使神差说了句“公子连猫都舍不得下狠手”,
他便记住了这张脸。“原来你藏了这么多心思。”他拇指碾过我下唇,
血腥气在两人唇齿间弥漫,“可惜啊——”他松开手,我踉跄着后退两步,
后腰撞在凸起的岩石上。“蝼蚁的心思,连被我踩碎的资格都没有。”月光被云层遮住半角,
他的影子罩下来,像张要把我吞进肚子的网。
“叮——触发隐藏任务:让谢凌绝感知‘他人之痛’。完成度0%。当前崩坏值:0。
”系统的提示音让我心底冷笑。感知他人之痛?谢凌绝这种把人命当草芥的疯子,
怕是得先让他尝尝疼的滋味。2“谢师兄要杀我?”我抹了抹嘴角的血,突然笑了,
“那你倒是动手啊。”他眼底闪过一丝错愕。“毕竟——”我抓起脚边的碎石,
用力砸向他脚边,“你现在杀我,顶多是清理个碍眼的杂役。
可要是等我把今天的事捅到执法堂……”我故意顿了顿,“执法长老最恨恃强凌弱,您说,
他会扒了您的皮,还是抽了您的筋?”谢凌绝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他抬脚碾碎我面前的碎石,“你这条命,
连让我动怒的资格都没有。”“是吗?”我站起身,膝盖还在发抖,但声音稳得像块石头,
“那不如我们打个赌?”他眯起眼。“赌您今晚,会做噩梦。”我指了指他腰间的玉牌,
“您总说‘修行者当斩断七情六欲’,可您昨日在藏书阁翻《情劫录》时,翻到最后一页,
是不是偷偷抹了抹眼睛?”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还有”我逼近两步,仰头看他,
“您手腕上的旧疤,是三年前被魔修砍的吧?当时您抱着师妹躲在树后,吓得连剑都握不住。
”“住口!”他突然暴喝,声音里有了裂痕。我趁机抓住他手腕。他的皮肤冷得像冰,
脉搏却跳得极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疼吗?”我盯着他的眼睛,“您看,您也会疼。
”他猛地甩开我,我被他推得撞在崖壁上,碎石簌簌往下掉。“你到底想怎样?
”他喘着粗气,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我想让您——”我扯住他衣襟,
把他拉得离我更近,“陪我跳下去。”他愣住了。“您不是说蝼蚁的命不值钱吗?
”我贴着他耳边轻笑,“那不如用您的命,验证一下”“砰!”我拽着他一起跃下悬崖。
风灌进耳朵里,他的手死死扣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我骨头。“疯子!”他吼道,
“你疯了!”“对啊。”我笑,“我本来就是疯子。”月光重新洒下来,
照见我们交叠的影子,像两株纠缠着坠向深渊的藤蔓。他的心跳声震得我耳膜发疼。
“叮——谢凌绝‘漠视生命’感知值+5%。当前崩坏值:50。”系统音刚落,
我感觉到他扣着我手腕的力道松了松。“你……”他声音发颤,“你不怕死?”“怕啊。
”我低头看他,“但更怕活着像条狗。”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好,苏晚砚,
我记住你了。”坠落的风声里,我听见系统机械音再次响起:“警告!目标情绪波动异常!
建议宿主做好应对准备——”“闭嘴。”我打断它,“再吵把你卸载了。”然后,
我感觉到他伸手,轻轻擦掉我脸上的血。他的指尖很凉,动作却很轻,
像在触碰什么易碎的珍宝。“原来……”他低声说,“疼的时候,真的会想抓住些什么。
”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叮——检测到目标情感参数异常!崩坏值+500!
当前崩坏值:550!”我低头,看见他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像暴雨前的海。而我们,
还在往下掉。3崖底的风裹着铁锈味灌进鼻腔。我醒来时,后背硌在一块凸起的青岩板上,
碎石扎进衣料,刮得皮肤生疼。谢凌绝的手还扣着我手腕,指节因用力泛白,
体温却烫得反常。方才坠崖时,他竟用身体替我挡了几块碎石。
“叮——检测到目标生命体征稳定。
任务进度:谢凌绝‘漠视生命’感知值+10%当前15%。”系统音在脑子里炸响时,
我正盯着头顶那片被月光染白的天空发呆。碎石缝里漏下的光像根银针,扎得人眼睛生疼。
“谢师兄?”我轻轻抽了抽手,他没松。“别动。”他声音哑得像砂纸擦过石板,
“你腕间的淤青……在发烫。”我低头,看见那道淡金色纹路正随着心跳明灭,
像团烧不尽的小火苗。原主的记忆突然翻涌:三天前,她在井边打水,看见谢凌绝跪在偏殿,
掌心托着半块碎玉,上面刻着“苏”字——和她腕间的淤青形状一模一样。
“叮——触发支线记忆:谢凌绝曾潜入藏书阁查阅‘上古禁术·血脉共鸣’。”我心里冷笑。
原来这疯批早就在意原主?难怪昨夜系统提示“隐藏任务”时,他反应那么大。
“谢师兄在看什么?”我故意提高声音,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手背,
“该不会……是在看自己的命盘?”他猛地松开手,像是被烫到。“胡说什么。”他别过脸,
月光落在他紧绷的下颌线上,“我只是……”“只是想起自己说过‘蝼蚁的命不值钱’?
”我接话,“可您现在,不也在怕一只蝼蚁死掉?”他转头看我,眼底翻涌着晦暗的情绪。
“你到底……”“我是来救你的。”我打断他,撑着岩石坐直身子,“执法堂的人快到了。
他们若发现您私闯禁地,又和杂役弟子一起坠崖……”我故意顿了顿,“您猜,
是‘斩断七情六欲’的谢师兄更可怕,还是‘勾结魔修’的谢师兄更可怕?”他脸色骤变。
“你——”“嘘。”我伸手捂住他嘴,指腹擦过他唇上沾着的血,“听,是脚步声。
”远处传来铜锣响,夹杂着呼喝:“谢师兄必在附近!给我搜!”谢凌绝瞳孔微缩,
突然拽着我往崖底更深处爬。他的手掌很烫,掌心渗着汗,和方才的冷硬判若两人。
“你……”他声音发紧,“不怕我杀了你?”“怕啊。”我贴着他耳边轻笑,
“但杀了我就没人替您圆谎了,毕竟,您需要一个‘被杂役连累坠崖’的理由,对吧?
”他身子一僵。“叮——谢凌绝‘漠视生命’认知冲突值+20%当前35%。
”4系统音刚落,我们已钻进一处隐蔽的石穴。谢凌绝背靠着石壁坐下,我则蜷在他脚边,
故意扯了扯他染血的道袍下摆:“师兄,您这衣料真好,是天蚕丝吧?
摸起来比杂役房的破棉絮软多了。”他没说话,喉结动了动。“对了。”我抬头看他,
“您腕间的旧疤,是三年前被魔修砍的吧?当时您抱着师妹躲在树后,
吓得连剑都握不住”“闭嘴!”他突然暴喝,声音震得石穴簌簌落灰,“你到底是谁?
”“我是苏晚砚啊。”我歪头笑,“那个被您说‘碍眼’的杂役,
那个您觉得‘连蝼蚁都不如’的炮灰。”他盯着我,眼底的情绪翻涌得厉害。“可您现在,
不也在听我说话?”我继续道,“您看,您和我,本质上也没差多少,您用剑杀人,
我用嘴杀人;您视人命如草芥,我看人脸色如纸糊。
区别只在于……”我指尖轻轻碰了碰他心口,“您这儿,装了一堆‘修行者该有的样子’,
而我这儿——”我拍了拍自己胸口,“装的是‘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他突然笑了,
笑声里带着几分苦涩:“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信你?”“信不信不重要。”我站起身,
拍了拍裙角的碎石,“重要的是……”我指了指洞外渐亮的天光,“执法队快走了。
等他们走远,您把我扔下悬崖,再回去说‘没找到人’这样既保全了名声,又除去了隐患,
多划算?”他愣住了。“叮——触发隐藏任务:揭露谢凌绝‘伪善面具’。完成度30%。
”系统音刚落,洞外传来脚步声。“谢师兄定是躲在这附近!”谢凌绝猛地转头看我,
眼底的情绪复杂得像团乱麻。“你……”他声音发颤,“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歪头笑,“我想让您记住,被人算计的滋味。”他还没反应过来,
我已抓起脚边的碎石,用力砸向他身后的石壁。
“哗啦——”碎石滚落的声音惊动了洞外的执法队。“在那边!”谢凌绝下意识挡在我面前,
道袍猎猎作响。我趁机往相反方向跑去,风灌进耳朵里,听见他在身后喊:“苏晚砚!
”“谢师兄要抓我?”我回头笑,“那您倒是追啊。”他真的追了。月光下,
他的月白道袍像团浮动的云,而我穿着染血的杂役服,在碎石间跌跌撞撞。
“叮——谢凌绝‘漠视生命’情感波动值+40%当前75%。”我心里冷笑。
这才哪到哪?5三日后,万宝楼拍卖会。我扮作萧燃府上的婢女,混在人群里。
萧燃坐在首座,金冠束发,腕间玉镯叮当作响,正举着酒盏笑:“这颗夜明珠,
底价十万灵石。”台下立刻有人举牌:“十五万!”“二十万!
”萧燃扫了眼角落里的老妇人,那是卖珠子的摊主,正攥着衣角抹眼泪。
“叮——检测到目标萧燃‘掠夺成性’恶习触发。”我心里一动,
端着茶盏走到老妇人身边:“阿婆,您这珠子……可是传家宝?”她抬头看我,
眼里带着希冀:“是……是我当家的临终前给我的,
说要留给孙女儿当嫁妆……”萧燃放下酒盏,声音懒洋洋的:“老东西,别挡着老子做生意。
”我捏了捏老妇人的手,大声道:“阿婆,您孙女儿的嫁妆,该值二十万灵石。”全场安静。
萧燃挑眉:“哦?你倒会说。”“上个月万宝楼收了颗血玉,
十五万灵石;前天收了颗星陨石,十八万灵石。”我指了指夜明珠,
“这珠子虽不如那些稀有,但胜在圆润通透。”我转头看向萧燃,“少主您最会做生意,
该知道它的价值。”萧燃笑了:“你倒是个懂行的。”“不如这样。”我凑近他耳边,
“您给我一万灵石,我帮您劝阿婆低价卖了这珠子。”“啪!”他突然甩了我一耳光。
耳边嗡嗡作响,我捂着脸后退两步,看见他眼底翻涌着不耐烦:“谁准你多嘴的?
”老妇人吓哭了,抱着珠子往门外跑。萧燃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滚下去。
”我抹了把脸,低头行礼:“是。”转身时,我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心里冷笑。萧燃,
你以为打我一巴掌就能掩饰心虚?我绕到后台,用系统奖励的匿名控诉信写了张纸条,
塞进萧燃书房门缝里。信上只有八个字:“穷得只剩钱的可怜虫。”6入夜,
我蹲在萧燃书房外的屋顶上,听着里面的动静。“啪!”是茶盏摔碎的声音。“查!
给我查清楚是谁写的!”“少主,已经查到了……是万宝楼的婢女,今早被您赶走的那个。
”“找到她!把她绑来!”我心里笑出了声。萧燃,你不是喜欢掠夺吗?我就让你掠夺个够。
掠夺我的“悔意”,掠夺你的“清醒”。月光透过瓦片洒下来,照见我腕间的金纹。
它比昨日更亮了,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叮——萧燃‘掠夺成性’愧疚值异常飙升当前80%。警告:目标情感参数溢出,
建议宿主做好应对准备。”系统音刚落,屋顶的瓦片突然被掀开。萧燃站在洞口,眼底泛红,
像头受伤的野兽。“是你。”他声音哑得像砂纸,“写那封信的人,是你。”我站起来,
拍了拍裙角的灰:“少主记性真好。”他一步步逼近,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你知不知道,
我从小到大,想要什么都能抢到?”“知道啊。”我笑了笑,“所以呢?”“所以!
”他突然抓住我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凭什么说我是‘可怜虫’?
”我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因为……”“你抢来的东西,从来没让你真正开心过。
”他身子一震。“叮——萧燃‘掠夺成性’愧疚值+20%当前100%。
”系统音刚落,他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你说得对。”他松开我,
转身走到书案前,拿起那方“万宝楼”的玉印。“啪!”玉印砸在桌上,碎成几瓣。
“从今天起,万宝楼不再收任何东西。”他声音发颤,“我要把所有钱,
都捐出去……”“捐给谁?”我追问。他转头看我,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捐给你。
”“叮——警告!目标情感参数严重溢出!崩坏值+300!当前崩坏值:350!
”我心里一凛。萧燃却一步步走近,指尖轻轻碰了碰我脸上的红痕:“你说得对,
我抢来的东西,从来没让我开心过。”他低头,吻了吻我发烫的脸颊,“但你不一样。
”“你骂我,打我,说我可怜……”他声音发颤,“可你让我觉得,我活着,
原来还能有别的意义。”我后退两步,撞在桌角上。“萧少主,您喝多了。”“我没醉。
”他抓住我手腕,把我抵在墙上,“我要你看着我——”他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位置,
“我要你看着我,把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活成你要的样子。”我心里冷笑。萧燃,
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动摇?我低头,看见他心口的位置,纹着半朵莲花,
和谢凌绝腕间的淤青,形状一模一样。“叮——检测到萧燃与谢凌绝存在隐秘关联!
”系统音刚落,窗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声音。我转头望去,只见谢凌绝站在院子里,
道袍染血,手里握着把剑,剑尖滴着的血,是萧燃的书童的。“苏晚砚。
”他声音哑得像砂纸,“跟我走。”萧燃松开我,转头看向窗外,
眼底翻涌着疯狂:“想带走她?先过我这关!”他抓起桌上的镇纸,砸向谢凌绝。
谢凌绝挥剑挡开,剑气划破空气,割断了窗棂。
“叮——任务进度:萧燃‘掠夺成性’改造完成强制完成。”系统音刚落,
萧燃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几分凄厉:“完成?我要的不止是完成!”他扑向谢凌绝,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我站在原地,看着这场荒诞的闹剧,突然觉得好笑。谢凌绝,萧燃,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让我记住?我低头,摸了摸腕间的金纹,轻声道:“游戏才刚刚开始。
”7我沿着后山悬崖狂奔时,腕间金纹灼得皮肤冒起青烟。身后三道脚步声像锁链,
谢凌绝的剑鸣混着萧燃的喘息,秦苍的抽噎被风揉碎,全砸在我后颈。“晚晚!
”谢凌绝的声音裹着血味,“你听我说,我昨日在药庐种了曼陀罗——”“苏师妹!
”秦苍的剑穗扫过我脚踝,“那株白芨我每日浇三次露——”“晚晚!
”萧燃的珍宝砸在岩石上,碎玉溅起扎进我手背,
“南海的鲛绡被我撕了给你当帕子——”我猛地刹住脚步。月光从云隙漏下来,
照见前方断崖——三日前我亲手凿开的裂缝,此刻正张着漆黑的嘴。“你们够了。”我转身,
喉间腥甜,“再追,我跳下去。”谢凌绝的剑当啷落地。他踉跄两步,
月白道袍被荆棘划得褴褛,左臂的伤口还在渗血:“你跳,我便跟着。”“我也是。
”秦苍跪下来,剑插在脚边,“你跳,我便陪。”萧燃抖着手捧起半块夜明珠,
珠光映得他眼底发红:“我把最亮的都给你……别跳。”我盯着他们,突然笑了。
三日前我在演武场撒的迷魂散,药效该过了。“谢凌绝,你昨夜在藏书阁翻的《往生咒》,
抄到最后一页了吧?”我指尖掠过腕间金纹,“那页写着‘痴者自缚’。”他瞳孔骤缩。
“萧燃,万宝楼的账本在你书房第三格暗格里。”我往前走一步,“你偷换的灵玉,
押运的镖师今早咽气了。”他脸色煞白。“秦苍。”我停在离他半步处,
“执法堂的密卷你烧了半卷,剩下的在我妆匣夹层——”“闭嘴!”他突然扑过来,
剑锋挑向我咽喉,“你明明知道的!”我侧头避开,剑气擦着我耳际划过,
在岩壁上刻出深痕。“我知道什么?”我掐住他手腕,反手将他的剑抵在他心口,
“知道你每夜在三清殿哭,求祖师爷原谅你杀我?知道你藏了我的发带,
说等赎罪那天要给我梳头发?”他浑身发抖,剑刃缓缓扎进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