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从天而降的“儿子”我叫林晓，一个在S市钢筋水泥森林里挣扎求生的普通社畜。
生活就像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朝九晚九，KPI压顶，
工资卡里的数字永远在温饱线上方一点点的位置苟延残喘。唯一的慰藉，
就是推开那扇租来的、略显破旧公寓门后，迎接我的那道金色闪电——旺财。旺财，
一只纯种金毛寻回犬，狗如其名，憨态可掬，
智商常年稳定在“能听懂坐下但选择性执行”的水平线上。
单：吃、睡、玩、拆家偶尔、以及用那双湿漉漉、永远盛满无邪和依赖的大眼睛望着我。
每当加班到深夜，被方案和报表折磨得身心俱疲时，抱着它暖烘烘、毛茸茸的身体，
把脸埋进它带着阳光味道的金色毛发里，听着它胸腔里传来的、安稳的心跳声，
那些疲惫和焦虑似乎就能被短暂地熨平。我常揉着它手感极好的大脑袋，
半开玩笑半是无奈地叹气：“旺财啊旺财，你啥时候能出息点，让妈妈也享享福？
比如中个狗彩票，或者突然发现自己是狗界隐藏的富二代？”这话，
我纯属是苦中作乐的自嘲。指望一条狗赚钱养家？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旺财对此的回应通常是歪着头，发出一个困惑的“呜？”声，然后热情地舔我一脸口水，
仿佛在说：“妈妈，你说啥？有吃的吗？”直到那个改变一切的夜晚。
项目上线前的最后冲刺，我熬到了凌晨两点。走出写字楼时，整座城市都已陷入沉睡，
只剩下路灯在寂静的街道上投下昏黄的光晕。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我裹紧单薄的外套，
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每一步都走得沉重无比。脑子里嗡嗡作响，
全是未解决的bug和明天要面对的老板那张乌云密布的脸。推开家门，
迎接我的不是熟悉的热情扑抱和欢快的吠叫，而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黑暗和寂静。“旺财？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没有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难道生病了？还是……出事了？我摸索着按下开关，
“啪嗒”一声，惨白的灯光瞬间倾泻而下，照亮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然后，
我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客厅中央，我那张二手淘来的、摇摇欲坠的电脑桌前，
赫然坐着一个……人影？！那人背对着我，
穿着我前几天刚给旺财买的、印着骨头图案的蓝色狗狗连体睡衣。
那睡衣穿在旺财身上像个小帐篷，此刻却紧绷地包裹着一个成年男性的身躯，
袖子短了一大截，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电脑屏幕幽幽的光映着他略显凌乱的金色短发，
以及一个……人类的、轮廓分明的后脑勺？！我吓得魂飞魄散，心脏狂跳到几乎要冲破胸腔。
恐惧瞬间淹没了疲惫，肾上腺素飙升。
我几乎是本能地抄起门后那把用来防身主要是防自己胡思乱想的扫把，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谁？！谁在那儿？！”人影闻声，缓缓地转过了头。
屏幕的光线正好打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极其年轻、甚至可以说得上俊朗的脸。皮肤白皙，
鼻梁挺直，下颌线条流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大而圆，眼尾微微下垂，
瞳孔是清澈透亮的琥珀色，
此刻正带着一丝刚睡醒般的懵懂和……一种我熟悉到骨子里的、湿漉漉的无辜感？！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然后，他张开了嘴，
发出了声音：“主……主人？你回来啦？”声音清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质感，
但语调却有些生涩和笨拙，像是刚学会说话不久。我手里的扫把“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逻辑和常识在那一刻被炸得粉碎。
这声音……这语气……这看我的眼神……还有那身该死的、属于旺财的连体睡衣！
“旺……旺财？！”我的声音抖得比刚才更厉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嗯！
”他用力地点点头，动作幅度很大，带着一种狗狗特有的、毫不掩饰的喜悦。他咧开嘴，
露出了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那弧度，那傻乎乎、毫无心机的感觉，
和我家傻狗旺财讨到零食时一模一样！“我好像……变成人了！”他兴奋地宣布，
仿佛在分享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接下来的半小时，
我经历了人生中最魔幻、最混乱、最打败认知的时刻。我的狗，旺财，
一条货真价实的金毛寻回犬，在我加班的时候，
真的变成了一个看起来十八九岁、身高目测超过一米八的大男孩！
他磕磕绊绊、词不达意地向我解释着发生的一切：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是像往常一样趴在窝里等我回家，迷迷糊糊睡着了，然后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有很多光怪陆离的东西在脑子里钻来钻去，醒来就发现自己变成了这样。更离奇的是，
他脑子里还莫名其妙地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知识，比如怎么用电脑键盘打字虽然很慢，
怎么操作鼠标，怎么识别屏幕上那些跳动的文字和符号，
甚至……怎么理解“赚钱”这个概念？我瘫在沙发上，像一滩被抽走了骨头的烂泥，
看着眼前这个穿着不合身狗睡衣、一脸无辜和兴奋的“儿子”，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养狗变养儿？还是成精的？这情节也太玄幻了吧？！《聊斋志异》都不敢这么写！震惊过后，
是巨大的恐慌和现实问题如同冰水般兜头浇下。凭空多出一个人！
一个没有身份证、没有户口、没有过去、甚至可能无法解释自己来源的“黑户”！
吃喝拉撒怎么办？衣服鞋子怎么办？身份怎么办？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房东要是知道了……我简直不敢想！最重要的是，我这点微薄的工资，养活自己都紧巴巴，
每个月还要给旺财买狗粮、驱虫药、玩具……现在再加一张人嘴？一个成年男人的饭量？！
想到那可怕的未来，我眼前一阵发黑，感觉人生彻底灰暗了。“主人别怕！
”金旺我脑子里灵光一闪，
上散发出的、浓烈得几乎化为实质的焦虑气息他变成人后好像对我的情绪感知更敏锐了。
他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就跨到我面前，像以前做狗时那样，蹲在我面前，仰着脸看我。
那双琥珀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纯粹的担忧和一种……想要保护什么的坚定。“我能赚钱！
”他语气斩钉截铁，眼神亮晶晶的，闪烁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
像以前看到我拿出零食袋时一样，但这次的光芒更亮，更充满力量，“我能养你！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又酸又涩，忍不住苦笑：“你怎么赚？去工地搬砖？
人家要身份证的！去餐厅洗盘子？也得要身份证明！你连个户口都没有，就是个‘黑户’，
寸步难行啊金旺！”金旺却神秘地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和他那张俊朗阳光的脸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萌。
他伸手指了指桌上那台嗡嗡作响的旧电脑：“不用。用这个。
”2 狗鼻子成精的威力接下来的日子，我才真正见识到什么叫“狗鼻子成精”的恐怖威力，
以及什么叫“知识灌顶”的诡异开挂。金旺的学习能力堪称恐怖。仅仅用了两天时间，
他就从磕磕绊绊地敲键盘、像看天书一样盯着屏幕，变成了能熟练操作电脑，浏览网页，
甚至注册各种账号。他像一块干燥的海绵，疯狂吸收着网络上的一切信息。
更让我瞠目结舌的是他那个“狗鼻子”的进化版能力。他似乎保留了作为狗时超强的嗅觉，
甚至可能还进化了。但这种嗅觉不再是针对实体气味，而是……针对信息？！“主人主人！
快看这个！”金旺兴奋地把我拉到电脑前，屏幕上是一个本地论坛的寻宠启事板块。
置顶的一条帖子，悬赏寻找一只走失的纯种布偶猫，主人急得快疯了，赏金高达五千元。
配图是一只漂亮得像仙女一样的猫咪。金旺指着屏幕上的猫咪照片，鼻子微微抽动了两下，
眼神专注得像在空气中捕捉着什么无形的线索。几秒钟后，他笃定地说：“这只猫！
在城东那个废弃的机械厂里！对，就是上次我们路过，你说里面阴森森的那个地方！
它躲在……嗯……第三个大车间的通风管道里！靠里面的位置！味道很清晰！它有点害怕，
但是没受伤！”我：“？？？” 这也能闻出来？隔着屏幕？！我一脸“你逗我呢”的表情。
“真的！主人你信我！”金旺急了，拉着我的胳膊晃，“它的味道很特别，甜甜的，
像……像刚摘下来的水蜜桃！还有点受惊的酸味！就在那里！”看着他急切又认真的眼神，
我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机，按照帖子上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电话那头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
我硬着头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信：“您好，请问是寻找布偶猫的失主吗？
我……我可能有点线索……它在城东老机械厂，
第三个大车间的通风管道里……”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真的吗？！天啊！我们找遍了附近！
那个厂子我们都没敢进去！您……您确定？”“呃……我朋友……他嗅觉比较灵敏，
路过那边闻到了……”我含糊其辞。几个小时后，我的手机再次响起。是那个失主，
声音激动得语无伦次：“找到了！真的找到了！就在您说的那个通风管道里！它吓坏了，
但没事！太感谢您了！太神了！您朋友是警犬吗？！赏金我马上转给您！真的太感谢了！
”看着手机银行APP里瞬间多出的五千块转账信息，我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再看金旺，
他正得意地冲我笑，那表情，跟以前叼回飞盘求表扬时一模一样。
这只是他“网络嗅探”事业的起点。几天后，
了一个本地新闻网站发布的悬赏通告：某知名珠宝商一颗价值连城的蓝宝石在运输途中失窃，
警方悬赏征集线索，金额高达二十万！金旺对着新闻里蓝宝石的高清图片和失窃地点描述，
再次闭上了眼睛，鼻子微微翕动，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像是在空气中捕捉着极其细微的“信息素”。
“嗯……有地下黑市的味道……很浓的铜锈味和……劣质烟草味……”他喃喃自语，
“还有……海鲜市场的腥气？对！很新鲜的海腥味！还有……一股很冲的、廉价的香水味，
像……像夜市地摊上卖的那种……”他猛地睁开眼，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虽然姿势还有点别扭，调出了S市的电子地图，
精准地指向城南一片区域：“在‘老码头’海鲜市场后面！第三条巷子！
第二个绿色的垃圾桶！底下！用黑色塑料袋包着！那宝石……嗯……有点凉凉的，
像冰块的味道，但里面又有点暖……好奇怪的感觉。”这一次，我连电话都没打。
金旺直接在一个匿名的网络举报平台上，用临时注册的账号，
极其详细地描述了地点和藏匿方式，甚至精确到了垃圾桶的颜色和塑料袋的特征。
他打字很慢，但描述异常清晰。两天后，
本地新闻头条更新：警方根据匿名人士提供的精准线索，
成功在城南老码头附近起获失窃蓝宝石！嫌疑人已被锁定！我的银行账户里，
再次悄无声息地多了一笔来自“热心市民”的匿名转账，金额正好是二十万。我看着那串零，
感觉像是在做梦。但这还没完。金旺似乎不满足于这种“守株待兔”式的赚钱方式。
他开始研究起金融。
我看着他对着电脑屏幕上那些如同天书般的K线图、财务报告、行业新闻，看得津津有味。
他依旧用他那神奇的“嗅觉”来判断。“这个股票……不行不行，
”他指着屏幕上一支正在上涨的股票，嫌弃地皱起鼻子，“有风险的味道，臭臭的，
像……像快烂掉的水果！过几天肯定要跌！”“这个呢？”我指着另一支走势平平的。
“嗯……这个味道……有点像刚割下来的青草，很清新，还有点阳光晒过的味道！
”他眼睛一亮，“这个会涨！肯定涨！”抱着将信将疑和“反正钱是他赚的”心态，
我拿出之前攒下的一点积蓄，按照他的“嗅觉指示”买入了那支“青草味”的股票。结果，
三天后，那支股票如同坐了火箭般一路飙升！短短一周，收益就超过了50%！我彻底服了。
这哪里是狗鼻子？这简直是点石成金的“金鼻子”！然而，金旺的“事业版图”远不止于此。
他似乎对“表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使用剪辑软件，
用我的账号在各大短视频平台开了个名为“旺财的奇妙世界”的宠物频道。他不用说话，
甚至不需要复杂的道具。他只是对着镜头，
到美食时的垂涎欲滴、玩玩具时的疯癫快乐……甚至能惟妙惟肖地“演”出狗狗的内心OS，
通过细微的表情变化和肢体语言，让观众仿佛能听到狗狗的心声！“天啊！
他怎么能这么像狗？！” “他是不是真的狗变的？！” “这眼神！这动作！绝了！
我家狗子本狗！” “他演出了我狗子想吃肉干时的全部心理活动！
笑哭.jpg” “小哥哥好帅！狗狗眼杀我！
”配上他阳光帅气的外形和那双保留了旺财神韵的、清澈无辜的琥珀色大眼睛，
视频瞬间爆火！粉丝数像滚雪球一样暴涨，短短一个月就突破了百万！
打赏、广告合作、品牌代言邀约如同雪花般纷至沓来！金旺来者不拒，
但他只接自己“闻”起来味道好的比如宠物食品、玩具，
那些他觉得“味道怪怪的”比如某些三无产品一律拒绝。我的银行卡余额，
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膨胀起来。金旺把赚到的钱都转给了我，
自己只留一点买他最爱吃的进口狗粮他现在依然酷爱狗粮，
当零食嚼得嘎嘣脆和收集各种款式的狗狗连体睡衣他的特殊癖好。“主人，
你看这个数字够不够？”某天晚饭后，金旺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