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子，死在了我丈夫和他的白月光手上。他们把他的骨灰，给狗配了冥婚。而我，
被他们联手关进精神病院，隔着冰冷的监控屏幕，亲眼看着这一切。他们都以为我疯了。
没错，我是疯了——一个被他们亲手逼疯，只为复仇而活的疯子。1 我儿骨灰，
给狗配了冥婚精神病院里那股尿骚和消毒水搅和在一起的恶臭，像泡尸体的福尔马林，
早就腌透了我每一寸皮肤。我从木板床上醒过来，手里死死攥着那份亲子鉴定。
这是林家老宅的忠仆钟叔，在我被陈丰则强行送进来前，拼着被打断一条腿塞给我的。
他说：“小姐，这是思齐少爷的……你一定要看。”然后，他就彻底消失了。如今，
这张纸已经被我的血和眼泪泡得稀烂，可“亲权概率大于99.99%”那行字，
像一排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眼球里。他们骗我，说我当年生下的孩子一出生就夭折了。
他们骗我，说我娘家那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是我爸妈老来得子，是我的亲弟弟。
全他妈是谎言！我那个被我叫了十几年“弟弟”的孩子，
我那个每次见我都怯生生喊我“姐姐”的孩子，是我的亲生儿子！而他，我的儿子，
就在三天前，被他的亲生父亲，给活活碾死了。
“吱呀——”生了锈的铁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声响，陈丰则和他身边的王晴走了进来。
王晴身上那件香奈儿，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还没来得及穿。她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
是我送给陈丰则的定情信物。她脸上挂着的胜利者微笑，看起来是那么的恶心。“姐姐，
听说你又好几天没吃饭了？”她扭着腰走过来，声音嗲得能滴出水，“丰则心疼坏了，
特意让我来喂你。你看，他对你多好。”她舀起一勺黏糊糊、看不出是什么玩意的饭，
像喂猪一样递到我嘴边。我机械地张开嘴。我知道，这饭里掺了双倍的镇定剂，
他们想让我变成一具只会呼吸的活死人。王晴看我这么“乖”，满意地笑了。她凑到我耳边，
声音又轻又毒：“姐姐，你知道吗？思齐那孩子死的时候，血流了一地呢，
嘴里还在喊‘姐姐’……你说他傻不傻，我都跟他说过多少次了，你是我姐姐，
他得管我叫阿姨。可他就是不听话，没教养的野孩子，死了也活该。
”我的牙齿猛地咬住铁勺，用尽全身的力气。“哎哟！”王晴却像逗弄一只不听话的狗，
猛地把勺子抽了出来，划破了我的嘴唇。铁锈和血的腥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她又舀了一勺，
继续用那种声音说：“哦对了，丰则说，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一直杵在那儿、冷眼旁观的陈丰则，终于开口了。“林晚，思齐的骨灰，我已经取回来了。
”我混沌的脑子因为“骨灰”这两个字，像被高压电击中，瞬间炸得一片清明。我抬起头，
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陈丰则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
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打算，用他的骨灰给我家露露配个冥婚。”露露，
是王晴养的那条萨摩耶，上个月刚死。“你这个疯子，不配玷污我陈家的名声。倒是露露，
晴晴养了这么多年，也算我们家人。用那个野种的骨灰给它配婚，算是抬举他了，
是他的福气。”陈丰则看着我，像在欣赏一件被他亲手打碎的艺术品。王晴笑得花枝乱颤，
故意把一勺饭菜洒在我的病号服上，然后抽出纸巾，使劲擦着我的脸，那力道，
像是在擦一块粘了屎的抹布。她仰头对陈丰则说：“丰则你看，姐姐现在真乖，
像不像我们以前养的那条不听话被你打断腿的狗？”陈丰则没笑，他掏出手机，
点开一段录音。是我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姐姐！姐姐你在哪儿！我要找姐姐！
我怕……”背景音，是王晴极不耐烦的训斥：“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舌头割了喂狗！
”陈丰则把手机怼到我眼前，他像是在炫耀他最得意的战利品：“这声音，多好听。
我现在都拿它当来电铃声。每次一响，我就想起你儿子那张挂满鼻涕眼泪的惊恐小脸，
真是……赏心悦目啊。林晚，你听，这是你儿子留给你最后的礼物。”我死死盯着他，
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凝固了，又好像在血管里燃烧。我想扑上去，咬断他的喉咙，喝干他的血！
可我不能。我还没疯够。陈丰则收起手机，
慢条斯理地从我手里抽出那份被我捏得变形的亲子鉴定。他“啪”地一声点燃打火机，
幽蓝的火苗瞬间吞噬了那张薄薄的纸。那上面承载着我儿子身份的唯一证明，
转眼就成了一团黑灰。他将那团灰烬，轻轻弹进我面前那碗黑漆漆的药汤里，用勺子搅了搅，
像是在调制一杯顶级的鸡尾酒。然后，他把碗端到我面前。“把你，和你那野种儿子的秘密，
一起吞进肚子里，烂在这儿吧。”我看着那碗混着我儿子身份证明的药汤，没有反抗，
没有挣扎。我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汁混着纸灰的颗粒感划过我的喉咙，
像是在吞咽一把滚烫的沙砾。这一刻，我感觉身体里那个叫林晚的女人，已经死了。
五脏六腑都被这碗汤烫穿、烧烂。但这口汤，是我复仇的血誓。我咽下的不是药，
是我儿子的骨，我的魂，和这对狗男女的命！从今往后，我林晚，
就是一具只为复仇而活的行尸走肉。2 疯子的凝视，是复仇的序曲从那天起，
我疯得更彻底了。我成了这家精神病院里，最“标准”的病人。
我学着隔壁床那个见人就咬的老太太，在斑驳的墙上用指甲划出一道道血痕，直到指甲翻起，
鲜血淋漓，痛楚让我保持着极致的清醒。我当着监控的面，抓起一只蟑螂，
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咀嚼，“嘎嘣”作响，
那股恶心的浆液在我嘴里爆开，我却带着一个诡异的微笑，满足地咽下去。我唱跑调的儿歌，
唱我们第一次约会时陈丰则为我唱过的情歌，一边唱一边流泪，一边傻笑。每一次歌唱，
都是在凌迟我的回忆，用最深的痛苦，磨砺我那把名为“恨”的刀。监控室里，
陈丰则和王晴看着屏幕里我的丑态，笑得前仰后合。“丰则，你看她，真的疯透了，
连蟑螂都吃！好恶心啊！”王晴依偎在陈丰则怀里，笑得浑身发抖。“疯了才好，
疯了才安全。”陈丰则搂着她，语气里是彻底的放松和满足。他们彻底放松了警惕。而机会，
就是我用尊严、人格和血泪，一点一点换来的。王晴派来监视我的那个护工叫小翠，
是个见钱眼开的势利眼。她每天都会拍下我的“疯癫日常”，
精挑细选最恶心、最不堪的几段，发给王晴邀功请赏。这天，我算准了时间。
就在她给我换床单，弯下腰把脏床单塞进桶里的时候，我突然“发病”，猛地坐起来，
把胃里翻涌的酸水和没消化的食物，一股脑全吐在了她刚换上的干净护士服上。“啊！
你这个死疯子！”小翠尖叫着跳开，手忙脚乱地去擦身上的污秽。就在她弯腰的瞬间，
我用藏在指甲缝里许久、从床架上磨下来的锋利铁片，闪电般划破了她白大褂的口袋。
那部她用来拍我视频的手机，无声地滑落，瞬间被我用床单卷住，死死地压在身下。
但我知道，一部手机，远远不够。我需要一个同盟，
一把能插进陈丰则心脏的、来自外部的刀。我的目光，
早就锁定了一个人——那个年轻的、眼里总藏着一丝化不开的忧郁的李医生。我记得他，
更记得他的妻子苏婉清，曾是我的大学学妹，一个才华横溢的姑娘。我曾听说，
她因为拒绝了一个权贵的骚扰，被设计陷害，逼到重度抑郁，最后从高楼一跃而下。
而那个权贵，我恰好在一次商业酒会上，看到他与陈丰则称兄道弟，相谈甚欢。
李医生来查房，我依旧在发疯，嘴里念叨着没人听得懂的胡话，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但在他记录完我的情况，转身准备离开的刹那，我用尽全力，压低声音，
用一种嘶哑而清晰的语调，对着他的背影说出了三个字。“苏、婉、清。
”李医生的身体像被看不见的电击棒狠狠戳了一下，猛地一震。他僵硬地回过头，
看向我的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惊涛骇浪。一个疯子，一个被公认疯得无可救药的女人，
怎么会知道他亡妻的名字？我知道，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
为了让陈丰则彻底相信我疯了，相信我对他爱到变态，我必须再加一把火。
他和王晴再次来看我时，我像一头发狂的野兽，挣脱了束缚带，猛地扑了过去。
我没扑向他们，而是抢过王晴手里那个最新款的爱马仕铂金包，
把里面的口红、香水、粉饼……所有象征着她胜利品的东西，全部掏出来，狠狠地砸在地上，
用脚碾得粉碎。然后，我捡起一支被我踩断的、色号是“正宫红”的口红，用那刺目的艳红，
在洁白的墙上，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血字：“陈丰则，我爱你，爱到想把你一刀一刀割开，
吃掉你的心。”王晴气得脸都绿了，指着我的鼻子尖叫：“你这个贱人！疯子！来人啊！
”陈丰则却一把拉住了她，他的脸上，没有愤怒，
反而露出了一个极其满意的、带着一丝迷恋的微笑。他要的，就是我这副爱他爱到发疯，
爱到不成人形，爱到愿意为他毁灭一切的贱样。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他不知道，
疯子的凝视，才是复仇真正的序曲。3 地狱空荡荡，我在第五层厕所的隔间里，恶臭熏天。
我反锁着门，哆哆嗦嗦地解开了小翠的手机。密码，是她儿子的生日，
我早就从她和别的护工闲聊时记下了。她总抱怨儿子不听话，
却把他的生日当成最重要的密码，可悲又可笑。相册里，
满满当当全是我被虐待、被羞辱的视频和照片。这些，是她献给王晴的“投名状”，
是她换取赏钱的资本。但我赌的，不止是这些。我赌人性。
像小翠这种依附于恶魔身边的小鬼，心里只有贪婪和恐惧。她这种人，
绝对会为自己留一张能保命、甚至能反咬一口的底牌。我开始疯狂翻找，
备忘录、文件管理、录音……终于，
在一个不起眼的、伪装成“广场舞教程”的加密文件夹里，我停住了。
文件夹的标题是“大生意”。我试了她儿子的生日，不对。我试了她的生日，也不对。
我试了她老公的生日，还是不对！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冷汗顺着额头滑落。难道我赌错了？
不。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脑中飞速闪过关于小翠的所有细节。我想起了有一次，
她和另一个护工聊天时，一脸羡慕地说：“陈总又换新车了，那车牌号，真牛，
CFZ888，一看就是花大价钱买的。”陈丰则……888……我颤抖着手，
在密码框里输入了“CFZ888”。文件夹，开了！那一瞬间，
我的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里面，赫然是一段完整的、清晰无比的录音！“丰则，
直接把那个小野种从楼上推下去会不会太明显了？万一被人发现……”这是王晴的声音。
“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会是一场完美的‘意外’。到时候，林晚那个疯子，
只会把一切怪罪到你头上，她会更恨你，同时也会更依赖我为她主持的‘公道’。
她离不开我的。”这是陈丰则运筹帷幄、冷酷至极的声音。原来如此！这不是王晴留的后手，
这是小翠这个贪婪的仆人，为自己准备的、将来用来敲骨吸髓的资本！
她竟然偷偷录下了他们所有的对话！我几乎要放声大笑。有了这个，
我就可以把他们俩一起送进地狱！但下一秒，手机屏幕突然弹出一个血红色的警告框，
上面闪烁着刺眼的字符：警告：木马已被激活，设备位置信息正在上传！陷阱！
陈丰则这个畜生！他根本不信任任何人！他早就防着身边的人会背叛他，
他竟然在小翠的手机里也种下了木马！他给小翠这部手机，就是个诱饵！
我疯了一样冲出厕所，迎面就撞上了收到我眼神暗示，正借口查房闻讯赶来的李医生。“快！
拿着！”我顾不上解释，将那部滚烫的手机像个烫手山芋一样塞进他手里。
李医生看着屏幕上不断闪烁的红色警告，脸色瞬间煞白。他是个聪明人，
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完全可以立刻把手机扔掉，撇清关系，保全自己。
但他看着我那双血红的的眼睛，那双眼睛里倒映出的，是他妻子苏婉清跳楼前，
同样无助又悲愤的身影。他一咬牙，将手机死死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
转身就迎向了走廊尽头闻声冲过来的几个保安。“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保安们是陈丰则的人，他们像几条恶狗一样扑了上去。我被院长叫进了办公室。
他摘下金丝眼镜，慢条斯理地擦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警告我，安分一点，
对我和李医生都好。我回到病房时，听到了李医生被送去急救室的消息。
他为了保住那部手机，被那几个保安以“拒捕袭医”的名义，活活打断了一条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