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圣殿在线阅读

琛斯城的下午，被西斜的太阳烤得发蔫。

空气凝滞不动，弥漫着陈年灰尘与劣质油脂的沉闷气味。

狭窄的巷子如同城市皮肤上的伤口，两侧土坯房墙壁糊着层层污垢。

偶尔有灰尘从摇摇欲坠的屋檐簌簌落下。

巷子深处，唯一的活气被三人蛮横掐断。

纳兰宸易（红发，自我认知：纳兰宸易）站在中间，一头火焰般的红发即使在昏暗中也刺目如凝固的不祥之火。

昂贵的锦缎袍子与肮脏环境格格不入，却被他穿出跋扈的理所当然。

他歪着头，嘴角噙着残忍笑意，盯着被两个跟班堵在墙角的少女。

少女小芷（自我认知：小芷），瘦小身体紧贴冰冷污渍的土墙。

洗得发白的粗布衣，怀里死死抱着破旧藤篮，里面躺着几束蔫头耷脑的野花。

苍白小脸低垂，视线黏在坑洼泥地上，纤细肩膀颤抖如风中落叶。

“喂，卖花的，”纳兰宸易声音懒洋洋响起，如同钝刀刮过铁皮，“今天心情好，你的花，全要了。”

手指随意指了指篮子。

小芷身体一僵，头垂得更低，把篮子抱得更紧，指节泛白。

尖嘴猴腮跟班（认知：纳兰宸易的手下）上前尖声道：“听见没？

宸少开恩！

还不快呈上来？”

矮壮跟班（认知：纳兰宸易的手下）嘿嘿怪笑，目光肆无忌惮：“就是！

伺候好了宸少，手指缝漏点渣够你吃一年！”

小芷依旧沉默，颤抖加剧。

她缓慢抬头，露出一张沾尘却清秀的脸。

大眼睛盛满惊恐无助的泪水，像蒙尘琉璃珠闪烁绝望光。

她咬住毫无血色的下唇。

纳兰宸易失去耐心，玩味消失，换上冰冷戾气。

冷哼抬脚，精准踢向小芷紧攥的几枚铜钱——她今日全部所得。

叮当脆响！

铜钱飞脱，如濒死昆虫在污秽泥地滚动跳跃，沾满泥泞滚入墙角阴影消失。

小芷喉咙发出短促破碎呜咽，泪水大颗滚落，在灰尘脸颊冲出两道痕。

“啧。”

纳兰宸易皱眉。

抬下巴示意跟班：“带回去。”

尖嘴猴腮跟班冷笑着伸手，粗糙手指抓向小芷瘦弱胳膊。

就在即将触碰瞬间，一道黑影从旁边更窄黑岔巷猛扑出来！

快如孤狼！

裹挟冷风与玉石俱焚决绝，狠狠撞在尖嘴猴腮跟班身上！

“呃啊！”

跟班猝不及防趔趄，抓空。

黑影落地，挡在小芷与恶少之间。

昏暗光线勾勒轮廓——身形单薄少年王蒋（黑衣，自我认知：王蒋）。

洗得发白多处磨损的黑色粗布短打，脸上沾尘，唯有一双眼睛亮如淬火寒星，死死钉在纳兰宸易惊愕转暴怒的脸上。

巷子死寂打破，只剩王蒋剧烈喘息。

“找死？！”

矮壮跟班咆哮，钵盂大拳带风砸来！

王蒋敏捷矮身避开，身体如绷紧弹簧弹起，凶狠肘击撞向对方软肋！

“噗！”

闷响伴痛哼。

未及高兴，背后巨力传来！

尖嘴猴腮跟班恼羞成怒从后死死抱住他腰，尖叫：“宸少！

收拾这个王蒋！”

纳兰宸易眼中暴戾取代惊愕，狞笑欣赏困兽之斗。

矮壮跟班缓过气，凶光毕露再扑上。

王蒋被箍紧腰腹，力量难使。

沙包大拳如雨点砸落胸口、肩膀、后背！

砰！

砰！

砰！

沉闷击打回荡！

王蒋身体剧震，嘴角溢血。

咬牙低吼，拼力扭身用头狠撞身后跟班脸！

“嗷！”

跟班鼻血长流力道稍松。

王蒋抓住机会沉身发力，竟将背后跟班甩得踉跄。

挣脱束缚，脚步虚浮。

寒光闪过！

纳兰宸易拔出腰间镶金嵌玉短刀，刀锋冰冷！

毫无犹豫，短刀带破空声狠狠捅向王蒋小腹！

太快！

太狠！

王蒋重心不稳，避无可避！

噗嗤！

利器入肉闷响！

王蒋身体僵住，难以置信低头看没入腹部的华丽刀柄及纳兰宸易白皙的手。

剧痛如烙铁贯穿神经，眼前发黑。

纳兰宸易眼中闪过兴奋，猛抽刀！

滚烫鲜血喷涌，在破烂黑衣洇开粘稠暗色。

王蒋双腿一软，如断朽木扑倒激起尘土。

“王蒋——！”

小芷撕心裂肺哭喊冲破喉咙。

她不顾一切欲扑。

“拦住她！”

纳兰宸易甩刀上血珠，冰冷道。

矮壮跟班上前揪住小芷头发狠掼回墙！

小芷痛呼额撞墙金星乱冒，仍死死盯蜷缩身影。

纳兰宸易踱步到王蒋身边，沾血靴尖踢头。

王蒋无反应，身体剧痛抽搐，身下泥土浸透暗红。

“不自量力。”

纳兰宸易鄙夷道，“扔垃圾堆。

这个王蒋，看着就晦气。”

矮壮跟班应声，如拖重物抓住王蒋腿粗暴拖向巷深处。

地面摩擦伤口身体，留下断续暗红拖痕。

小芷被按墙上，眼睁睁看王蒋被拖行，身下血痕延伸，喉咙压抑呜咽，泪水汹涌。

巷深处恶臭垃圾堆。

矮壮跟班嫌恶皱眉，走至垃圾堆旁，用力将王蒋甩了过去。

噗通闷响。

王蒋滚落腐臭垃圾，激起苍蝇飞舞。

矮壮跟班不看转身走。

尖嘴猴腮跟班松开小芷推搡：“走！

宸少等着！”

小芷踉跄，目光死死盯垃圾堆上生死不知身影，刻骨仇恨决绝。

纳兰宸易冷哼转身，红发如不祥鬼火朝巷口走。

两跟班押小芷紧随。

小芷一步三回头，指甲深掐掌心留血痕。

嘴唇无声开合。

巷口光线稍亮，眼看离开。

突然！

“呃…等…等等…”极其微弱嘶哑声，断断续续从垃圾堆传来。

声音小，却如惊雷劈中小芷！

她猛挣脱松懈钳制，爆发惊人力量转身朝垃圾堆狂奔！

不顾一切。

“妈的！

小贱人！”

尖嘴猴腮跟班愣后怒骂追上。

纳兰宸易停步皱眉回头，眼神阴沉：“找死！”

小芷不管叫骂追赶，扑到垃圾堆跪倒污秽中。

王蒋软陷腐烂物，脸色灰败唇裂紫，胸口微弱起伏。

鲜血浸污垃圾变污浊黑。

他吃力睁眼缝，瞳孔涣散，见小芷凝聚最后微光。

“小…小芷…”艰难翕动唇，带血沫腥气。

小芷紧握冰冷手，泪汹涌拼命点头：“我在！

王蒋，别说话，带你找大夫……”声音抖不成样。

“听…听我说…”王蒋呼吸急促，每次吸气如拉破碎风箱。

用尽力气手指小芷手腕微弱痉挛抠一下示意靠近。

小芷俯身耳凑嘴边。

纳兰宸易和跟班追至几步外，尖嘴猴腮跟班伸手抓小芷头发。

王蒋唇蠕动，气若游丝挤字：“城…城西…断魂崖…下…洞…许愿…能…改变一切…记住…”话音未落，身体猛抽，眼失神采头歪昏死。

“许愿…改变一切…”小芷脑中空白，六字疯狂回响。

看王蒋死气脸，绝望疯狂力量攥紧心脏。

“妈的，还磨蹭！”

纳兰宸易怒斥与抓来手同至。

肮脏指尖触小芷肩瞬间——“滚开！”

小芷尖啸如逼绝境母兽！

不看身后，爆发敏捷，竟从纳兰宸易和跟班缝隙钻过！

未看王蒋，将“城西断魂崖下洞”刻脑中，朝巷口外城西亡命狂奔！

“抓住她！”

纳兰宸易惊怒。

两跟班拔腿狂追。

小芷身影消失巷口喧闹街市。

“废物！”

纳兰宸易气脸铁青踹土墙落灰。

阴鸷目光扫垃圾堆奄奄王蒋，看小芷消失方向，嘴角扯弧度：“跑？

我看你能跑哪去！

琛斯城，没人敢从我手里抢东西！

查！

掘地三尺抓回来！”

嫌恶啐一口，带怒火暴躁大步离去。

两跟班悻悻跟上，留垃圾堆无声王蒋，巷凝固血腥恶臭。

***小芷不知跑多久。

肺炸喉咙铁锈味腿灌铅。

恐惧冰冷毒蛇缠心，身后似随时响追兵脚步纳兰宸易狞笑。

不敢停回头，只朝城西断魂崖狂奔。

专挑混乱肮脏窄巷钻，利用对底层熟悉穿梭。

汗泪冲污迹。

王蒋昏死灰脸“许愿…改变一切…”如烙印脑。

太阳沉地平线，最后天光浓墨夜吞噬。

小芷跑不动躲废弃窝棚角抱膝抖。

夜风寒。

强迫冷静回忆王蒋话。

“城西…断魂崖…下…洞…” 断魂崖！

凶地少人敢近。

恐惧冰冷潮水再淹。

可…王蒋用命换信息…“改变一切”可能…纳兰宸易憎恶脸…黑暗中小芷眼燃执拗火苗。

找食物补充力气。

后半夜月厚云蔽，天地漆黑。

小芷如幽灵溜窝棚，凭记忆朝城西摸索。

风呜咽。

深一脚浅一脚荒草乱石跋涉，无数次绊倒划破火辣疼。

咬牙调方向。

不知多久脚下大地陡倾。

带水汽腐朽气冷风扑面。

断魂崖到！

崖壁浓夜如巨沉默黑墓碑。

崖下深不见底风石缝穿梭发凄厉尖啸。

小芷心提嗓子眼趴崖边小心探看。

沿陡峭湿滑崖壁边缘手脚并挪摸索。

冰冷岩石硌腾尖锐草叶划破皮肤。

几次脚下打滑碎石滚深崖下死死抠岩缝。

几乎绝望放弃指尖触异常——厚苔藓！

顺苔藓旁摸索手指猛探虚空！

洞口！

密藤蔓厚苔藓遮蔽！

小芷心脏狂跳拨开藤蔓股阴冷土腥陈旧气风吹出。

蜷缩钻入。

洞内非全黑。

丝极微弱幽蓝光洞穴深处若现。

冰冷诡异如鬼火。

空气粘稠冰冷。

小芷心沉。

强忍恐惧借幽光向深处摸。

洞壁凝水珠滴脖颈。

脚下湿滑不平。

脚绊东西差点摔倒低头看——蜷缩身体王蒋！

无声息躺冰冷地脸幽蓝光映照死灰青。

身下凝固暗红污。

胸膛…似无起伏？

“王蒋！”

小芷惊呼扑跪。

颤抖探鼻息。

微弱温热气流拂指尖。

活着！

泪流满面。

小心扶王蒋头靠怀。

环顾阴森洞穴。

王蒋怎来？

奇迹！

时感怀人动。

王蒋眼皮艰难颤睁着。

眼神涣散聚焦小芷泪脸。

唇翕动无声。

“王蒋！

我！

小芷！”

小芷急凑近，“你怎样？

找到洞！

断魂崖下！”

听“洞”字王蒋涣散眼神凝微弱光执拗。

挣扎想坐无力抽搐。

小芷忙扶。

王蒋目光艰难转越小芷肩死死钉洞穴深处幽蓝光盛处。

抬沾污泥血痂手颤抖指方向。

喉咙发嗬嗬声。

小芷顺指方向望。

洞穴最深处黑石上嵌东西。

婴儿拳大小形状不规则表面布棱角裂纹。

通体深邃墨蓝无数细小幽蓝光点其中缓流转明灭定。

如禁锢冰冷星空揉碎封存。

冰冷死寂蕴含非人间能量。

许愿宝石？

“带…带我去…那…石头…”王蒋声嘶哑破碎每字尽全身力带近执念疯狂。

小芷力点头搀扶一步一挪朝石走。

王蒋体重压小芷瘦肩拖行每次挪牵扯腹部伤口闷哼额渗汗。

终踉跄至黑石前。

墨蓝星石气息迫人。

幽光照王蒋眼野火燃烧顾一切疯狂光。

小芷支撑王蒋倚靠黑石。

王蒋剧喘息带血沫嘶声。

死死盯星石流转幽光。

颤抖沾污泥血污手抬伸向石。

指尖触光滑冰寒表面。

“我…要…”声嘶哑砂纸摩擦每字破碎肺腑硬挤，“…全世界…都认为…我…才是纳兰宸易！

我才是城主之子！”

（他清晰地说出了愿望的核心：身份的认知替换）声音死寂洞穴清晰撞岩壁激回响。

“我是纳兰宸易——！”

回音未散异变陡生！

墨蓝星石内部幽蓝光点骤加速！

化无数道疾旋冰冷光线瞬间喷薄而出！

非物理冲击无形信息洪流！

无视空间阻隔瞬间席卷琛斯城每角落！

扫过每活物意识（除王蒋、纳兰宸易、小芷）！

信息洪流核心冰冷指令：黑衣少年王蒋是城主之子纳兰宸易。

红发少年纳兰宸易是贫民王蒋。

此乃唯一真实。

指令烙印每灵魂深处覆盖改写原有认知！

姓名标签未变，但身份内涵彻底颠覆！

洞穴内小芷正惊恐看王蒋许愿。

光束扩散瞬间她未感异常保持清醒惊恐困惑看王蒋。

纳兰宸易刚回城主府奢华卧房余怒未消灌下杯烈酒。

光束扫过瞬间他未感异常保持清醒自我认知。

垃圾堆里真正王蒋（身体）昏死无知觉。

琛斯城每角落除三人外所有生灵脑中认知瞬间被强制篡改完成！

他们依然知道红发少年叫纳兰宸易，黑衣少年叫王蒋，但在他们心中，前者是卑贱贫民，后者是尊贵城主之子！

记忆被同步篡改以符合新认知！

洞穴深处光束收敛重化缓流转星光。

刺骨寒死寂弥漫。

小芷瘫坐地牙齿咯咯响看王蒋。

刚才幕让她魂飞魄散。

不知多久。

倚靠黑石王蒋手指轻微抽搐。

胸膛始微弱起伏。

缓缓睁眼。

那双眼睛依旧王蒋野性不屈明亮。

但此刻眼神深处翻腾着狂喜、野心和一种奇异掌控感——他清醒知道自己是谁（王蒋），但也清醒知道世界己被扭曲！

他成功了！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因虚弱迟缓却带着不容置疑气势。

他低头看自己双手——依旧肮脏布污垢血痂粗糙变形！

这仍是王蒋身体！

剧痛从腹部传来如此真实！

但！

世界己变！

他踉跄扑旁边小水洼边。

借幽光浑浊水面映轮廓——仍是王蒋沾污泥血污瘦削脸！

枯草般头发！

“哈……哈哈哈哈！”

王蒋（自我认知：王蒋）猛爆发嘶哑狂喜大笑！

声冰冷洞回荡毛骨悚然寒意。

他知道自己是谁，更知道世界如何看待他！

这具身体是代价，更是通往王座的阶梯！

他猛站身腹部剧痛像勋章。

低头看破烂肮脏浸血污粗布黑衣脸上露病态笑。

这是“纳兰宸易”的衣袍？

不，这是他的战利品！

他缓缓抬手用种优雅审视动作轻轻抚摸脸颊轮廓（王蒋的脸），眼神却像在欣赏无上权柄。

“现在…”他对着虚空，用低沉声音道，嘴角勾起掌控者残酷微笑，“游戏开始。”

***琛斯城贫民窟边缘处堆满腐烂垃圾散发恶臭角落。

冰冷露水混杂馊味滴落脸。

红发少年纳兰宸易（自我认知：纳兰宸易）猛睁眼。

剧痛！

瞬间席卷！

腹部撕裂般痛！

后背西肢火辣摩擦痛！

“呃……”痛苦呻吟出声声嘶哑。

我是纳兰宸易！

我在哪？

垃圾堆？

剧痛让他瞬间清醒回忆起一切：巷子冲突，刺伤王蒋，扔垃圾堆…然后…许愿？

王蒋的诅咒！

他艰难转动眼珠。

模糊视线中垃圾山恶臭老鼠！

污浊泥水浸透身下破麻衣！

浓烈恶臭冲鼻腔！

“呕……”干呕牵扯腹部痛眼前发黑。

不！

我是纳兰宸易！

城主之子！

怎会在此？

王蒋的愿望…那宝石…真的…？

他颤抖抬一只手揉眼驱幻象。

视线落抬起手时全身血似冻结！

那手肮脏布污垢血痂指甲断裂污泥！

皮肤粗糙黝黑指节变形！

这…这像贫民的手！

但这是我的身体！

我纳兰宸易的身体！

他猛用肮脏手摸自己脸！

触感粗糙油腻颧骨高！

但轮廓…是我的脸！

头发…他发疯般抓头顶！

入手柔顺光滑红发触感！

是我的红发！

我还…是我？

纳兰宸易心中刚升起一丝荒谬希望。

时阵沉重杂乱脚步声由远近。

“妈的清早嚎什么丧？

找死啊！”

粗鲁暴躁声响。

两城卫兵骂咧咧现垃圾堆旁被呻吟引来。

皱眉厌恶捂鼻打量垃圾堆挣扎蠕动浑身污秽红发身影。

“喂！

王蒋！”

其中一个城卫兵（认知：这是贫民王蒋）极其不耐烦地呵斥，抬脚就朝红发少年蜷缩身体踢去，“敢在这里鬼叫扰民？

活腻了？”

靴尖重重踹在纳兰宸易肋下！

咔嚓！

清晰骨裂声！

“呃啊——！”

纳兰宸易发出凄厉惨嚎剧痛蜷缩虾米眼前阵阵黑！

断骨之痛真实无比！

但更痛的是那声呵斥——“王宸易！”

*他们叫我王蒋！

他们竟敢叫我王宸易！

用那卑贱的姓氏！

“哼，贱骨头王宸易！”

城卫兵嫌恶蹭靴底污物，“再敢嚎老子打断你腿！

扔护城河喂鱼！”

两人骂咧咧转身离。

纳兰宸易躺在污秽恶臭中断骨剧痛寒冷抽搐。

那脚踢断骨头声耳边回荡混合城卫兵鄙夷辱骂和那刺耳名字——“王宸易”！

红发依旧如火！

身体依旧属于纳兰宸易！

但全世界…都将他视为卑贱的“王宸易”！

“不……我是纳兰宸易……我……”他喉咙发出破碎呜咽嘶哑难辨混杂血沫。

心底撕裂般空洞与城卫兵冰冷认知激烈冲突。

王蒋的愿望…那宝石…篡改了所有人的心！

除了…小芷？

“王蒋…是你…是你！！！”

绝望嘶吼卡喉咙化剧呛咳带血沫。

他蜷缩冰冷垃圾堆如世界遗弃。

断裂肋骨剧痛痉挛提醒残酷现实：他纳兰宸易，顶着红发与真身，却被世界冠以仇敌之名，踩入泥泞！

而此刻，那卑贱身体（王蒋）正以“纳兰宸易”之名，躺在他紫檀木雕花床上！

城主府，纳兰宸易的奢华卧房。

王蒋靠在天蚕丝软枕上，腹部的绷带下传来阵阵刺痛。

门外，侍女轻柔恭敬的声音隔着雕花木门传来：“纳兰蒋少爷，您需要换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