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片混沌中醒来，头痛欲裂。"你终于醒了。"这声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我勉强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高挑的身影，背着光站着，我看不清他的脸。"曹宇？
"我试探性地问道。"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他的声音冷得刺骨。我想坐起来，
却发现手腕和脚踝都被绑着。身体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的能力——那个能够感知别人情绪的能力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空洞感。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惊恐地问。"注射了抑制剂。在你面前，我不想冒险。
"曹宇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我这才看清楚，
这是一间豪华的卧室，完全不是我印象中的任何地方。"这是哪里？""埃尔莎皇城，
我的私人领地。你被判三年徒刑，但作为无能力者统治阶级的继承人，
我有权力决定你的去向。所以，我把你带到了这里。"埃尔莎皇城。这个名字在脑海中回荡。
我记得，这里是无能力者统治的核心地带，是个封建且严苛的地方。"我犯了什么罪？
"曹宇冷笑一声："谋杀，张莉小姐。你谋杀了林初夏。"林初夏？这名字有些熟悉，
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我的记忆有些混乱，就像被人强行打乱了的拼图。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杀过人...""失忆？这个借口太老套了。"曹宇走近，
俯下身，他的脸离我只有几厘米，"那你记得叶洛迦学院的毕业典礼吗？记得你灌我酒，
然后爬上我的床吗？"一些碎片般的记忆突然涌来。叶洛迦学院，那是能力者的最高学府。
毕业典礼，觥筹交错，我确实喝多了，然后..."不，那不是我做的！"我挣扎着，
"我怎么可能主动爬上你的床？""可惜有人看见了，而那个人——林初夏，
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冲出去被一辆马车撞死了。"马车？我记得是卡车啊...等等，
这里是埃尔莎皇城，没有卡车，只有马车。我的记忆怎么会出错？
"我没有...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感到一阵恐慌。曹宇突然抓住我的下巴，
力道大得让我疼痛。"三年前，你因为杀害林初夏被判有罪。现在，你的刑期已满，
但我作为无能力者统治阶级的继承人，决定让你继续'服务'于我。"我想起来了，
在这个世界，无能力者是稀有且尊贵的，他们被奉为神明般的存在。而我作为能力者，
本就该为他们服务。但是，我真的杀了人吗？"你说谎！我怎么可能杀人？""没有直接杀，
但你的行为导致了她的死亡。"曹宇松开手，转身走向门口，"明天开始，
你将作为我的私人侍从，随时待命。对了，别想着逃跑，
你脖子上的那个项圈会抑制你的能力，并且让你无法离开这座城堡方圆十公里。
"我这才注意到脖子上有个冰冷的金属环。难怪我感觉不到自己的能力了。"为什么是我？
"我不解地问，"你可以找任何人...""因为我要你亲眼见证。"曹宇转过头，
眼神冰冷，"见证你如何一步步沦为棋子，如何被整个世界唾弃。这是对林初夏最好的祭奠。
"门关上了，我被独自留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接下来的日子，我被迫参加各种社交场合，
作为曹宇的"玩物"展示给所有人看。那些无能力者们用怜悯、鄙夷或猎奇的眼光看着我，
而有能力的人则充满畏惧和同情。一个月后的宴会上，我再次见到了凌云。
他是曹宇的表兄弟，同样来自无能力者家族，但他对能力者的态度友善得多。"好久不见，
张莉。"凌云端着酒杯走过来。我低着头没说话。按照规矩，没有允许，
能力者不能直视无能力者的眼睛。"我很抱歉你经历的一切。"凌云轻声说，
"但是关于林初夏的事，我始终相信你是无辜的。"我猛地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相信我？""嘘，小声点。"凌云四处看了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明天午夜，城堡东翼的花园见。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我刚想问更多，
曹宇已经走了过来。"聊什么这么开心？"曹宇的声音透着寒意。
"只是在说今晚的宴会很成功。"凌云轻松地回答，"你的这位侍从很有教养，
不像其他能力者那样骄傲自大。"曹宇瞥了我一眼："她当然有教养，
三年的牢狱生活教会了她如何做人。"宴会结束后，曹宇把我带回了他的私人书房。
"凌云跟你说了什么？"他冷冷地问。"没什么，就像他说的，夸赞宴会很成功。""撒谎。
"曹宇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痛，"你忘了吗？我有能力知道你是否在撒谎。
"这是真的。作为少数的无能力者，曹宇反而拥有一种特殊的感知能力——他能察觉谎言。
这在一个充斥着能力者的世界里，是一种极为珍贵的天赋。"他...他约我明晚花园见面。
"我老实交代。"为什么？""他说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
关于林初夏的事..."曹宇的眼神变得更加冰冷："我警告你，不要试图挖掘过去。
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可是如果我是无辜的呢？如果林初夏的死只是一个意外呢？
""闭嘴！"曹宇猛地将我推到墙上，"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我被撞得喘不过气来，
但我不想再沉默了："那你告诉我真相！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在你的床上？
为什么林初夏会看到？为什么她要冲出去？"曹宇的表情变得扭曲："你真的不记得了？
那晚你喝醉了，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说你爱我，你说你一直等待这一刻。
然后你吻了我，我们...发生了关系。林初夏进来看到了，她崩溃了，因为她爱我，
而我...我也爱她。"我震惊地看着他："不可能！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我甚至不认识你！
""你当然认识我！我们在学院是同学！"曹宇吼道。我摇头："不，我的记忆中没有你。
我记得叶洛迦学院，但是我不记得你..."曹宇突然安静下来，他深深地看着我，
眼神复杂："你真的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醒来就在审判庭上，
他们说我导致了一个叫林初夏的女孩死亡，判我三年徒刑。之后的三年，
我一直被关在一个特殊的牢房里，他们给我注射药物，
让我无法使用能力...我的记忆有很多空白..."曹宇沉默了许久，
然后转身离开："明晚不要去见凌云。这是命令。"但我决定不顾警告去见凌云。
我需要知道真相。第二天晚上，我偷偷溜出房间，去了东翼花园。凌云已经在那里等我。
"你来了。"他松了口气，"我担心曹宇会阻止你。""他确实警告我不要来。
但我必须知道真相。"凌云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三年前那晚，
不是你主动爬上曹宇的床的。"我的心跳加速："那是什么？""你被下药了。
那药是一种强力催情剂，同时会带来短暂的记忆丧失。你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谁干的？"凌云深吸一口气："是林初夏的父母。他们是无能力者贵族，
想要林初夏嫁给曹宇，壮大家族势力。但曹宇一直对林初夏保持距离。他们就设计让你出丑，
激怒曹宇，让他出于同情和责任感娶林初夏。""这...太荒谬了！""但这是真的。
我无意中听到了他们的计划。但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林初夏死了，你被判刑，
曹宇变得冷酷无情...""那为什么你现在才告诉我？""因为我也是最近才找到证据。
"凌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这是当年用来下药的瓶子，上面有林家的家徽。
我在林家旧宅的地下室找到的。"我接过瓶子，仔细查看。确实，
上面刻着一个精致的家徽——一只展翅的鹰。"但即使有这个证据，也改变不了什么。
"凌云苦笑，"在这个世界，无能力者统治阶级的话就是法律。
没人会相信一个被定罪的能力者。""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想看到更多的悲剧。曹宇他...他变了。自从林初夏死后，他变得冷酷无情，
对所有人。特别是对你。""他有什么计划？""我不确定，但我知道他在筹备一场婚礼。
""婚礼？""是的，他要娶无能力者统治委员会主席的女儿，苏婉。
这场婚姻将使他的地位更加稳固。而作为'庆祝'的一部分，他计划在婚礼上公开羞辱你。
"我的心沉了下去："什么样的羞辱？""我不知道具体细节，
但听说...他要在所有宾客面前宣布你是他的'玩物'，
并且...展示你们之间的'亲密关系'。"我感到一阵恶心："他不能这么做！
""在这个世界，无能力者可以做任何事。"凌云悲哀地说，"但我有一个计划。
我可以帮你逃离这里。""怎么逃？我脖子上有控制环。""有一个组织，
'无能者骑士团'，他们专门帮助被虐待的能力者逃离。我可以联系他们。
"我犹豫了："但如果被发现...""那我们都会死。"凌云直视我的眼睛，
"但至少我们尝试过。"正当我要回答时，突然花园的灯全亮了起来。曹宇站在不远处，
脸色阴沉。"我警告过你。"他一字一顿地说。十几个侍卫从四面八方涌出来，将我们包围。
"你跟踪我？"我质问。"不需要跟踪。你脖子上的控制环有定位功能。"曹宇走近，
眼神冰冷，"我很失望，张莉。我给了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信任？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你只是把我当作复仇的工具！"曹宇看向凌云："表弟，
你让我更加失望。背叛家族为一个能力者辩护？你知道后果的。
"凌云挺直腰板："我只是在寻找真相。曹宇，你被蒙蔽了。林初夏的死不是张莉的错，
是林家的阴谋！""又是这套说辞。"曹宇冷笑，"没有证据的指控毫无意义。
""我有证据！"凌云掏出那个小瓶子，"这是当年用来下药的瓶子，上面有林家的家徽！
"曹宇盯着那个瓶子，表情有一瞬间的动摇，但很快恢复了冷漠："一个瓶子证明不了什么。
也许是你自己刻上去的。""曹宇！"我忍不住喊道，
"你明知道无能力者统治阶级可以做任何事，包括陷害一个无辜的人！为什么你就不能相信，
林初夏的父母可能设计了这一切？""因为我了解林初夏！她不可能参与这种卑鄙的计划！
""但她的父母可以！"凌云提高了声音，"告诉她，曹宇，告诉张莉你真正寻找的是谁！
"曹宇猛地转头："闭嘴，凌云！""什么意思？"我困惑地看着他们俩。
凌云继续说："曹宇从小就在寻找一个人，一个在他最黑暗时期给予他希望的人。
他只记得那个人戴着一条特殊的手链...""住口！"曹宇怒吼。"而那条手链，
最后出现在了林初夏手上。所以曹宇以为是她。但实际上..."没等凌云说完，
曹宇已经一拳打在他脸上。凌云踉跄着后退，但仍然坚定地看着我："那条手链原本是你的，
张莉！是你后来送给了林初夏！曹宇一直在寻找的人是你！"我震惊地看着曹宇，突然间，
一些模糊的记忆开始涌现。小时候的一个雨夜，
我在公园里看到一个哭泣的男孩..."不可能..."我喃喃道。
曹宇的表情变得狰狞："把他们都带走！凌云关进地下室，张莉..."他停顿了一下，
"把她关进最高塔楼。在我的婚礼前，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侍卫们立刻上前，
粗暴地抓住我和凌云。"你会后悔的，曹宇！"凌云大喊，"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
""带走！"曹宇转身离去。我被带到了塔楼的一个房间，比之前的豪华卧室简陋得多。
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窗户很小，而且有铁栅栏。独自一人时，
我试图整理思绪。如果凌云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不仅是无辜的，
而且还与曹宇有着更深的联系。但为什么我会记不得他？为什么他会记不得我？就在这时，
门被推开了。是一个年轻的女仆，她端着一盘食物进来。"晚餐。"她轻声说，
放下托盘就要离开。"等等！"我叫住她，"你知道关于曹宇的过去吗？他小时候的事？
"女仆警惕地看了看门外，然后小声说："不该讨论主人的私事。
但...如果您是问他为什么会成为今天这样的人，传言说，他小时候被亲生父母抛弃，
后来被无能力者统治阶级的一个家族收养。""因为他是无能力者？""是的。在这个世界，
无能力者是稀有且珍贵的。每个能力者家庭都希望有一个无能力者孩子，
这意味着地位和权力。曹宇被收养后，养父母对他非常严厉，几乎把他当作展示品。
据说他童年非常不幸福，直到...""直到什么？""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给了他希望和力量的人。但那个人后来消失了，只留下一条手链作为纪念。
""那条手链是什么样的？"女仆摇头："我不知道具体细节。
但据说那是一条非常特别的手链，有着独特的图案。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是不是一条银色的手链，上面有一个小星星的坠饰？
"女仆惊讶地看着我："您怎么知道？"我的心跳加速："因为那条手链是我的。
我小时候戴过，后来送给了一个朋友...""林初夏？"我点头："是的，
但我不记得为什么送给她了。
我的记忆有很多空白..."女仆低声说："也许是因为'清洗'。""什么清洗？
""精神清洗。统治阶级有时会对某些能力者进行精神清洗，
消除他们认为危险或不必要的记忆。特别是那些知道太多秘密的人。
""你是说...我的记忆被人为删除了？""有可能。
尤其是如果您知道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
女仆立刻警觉起来。"我必须走了。小心谈话，墙壁有耳。"她匆忙离开。接下来的几天，
我被单独关押在塔楼里，无人探望。直到第五天，曹宇突然出现在门口。"好久不见，张莉。
"他走进来，关上门。我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三天后就是我的婚礼了。
"他继续说，"作为我的私人侍从，你将参加婚礼。""然后被你当众羞辱？
"曹宇挑眉："凌云告诉你的？""是的。""他总是多嘴。"曹宇冷笑，"但这次，
他说的是实话。我确实打算在婚礼上宣布你的'身份'。""为什么？林初夏死了三年多，
你还没报够仇吗？""这不仅仅是报仇。"曹宇走近我，"这是一个信号，告诉所有人，
能力者必须服从无能力者的统治。你将成为一个例子。""即使你知道我可能是无辜的？
"曹宇的眼神闪烁："证据不足。""那条手链呢？凌云说那条手链原本是我的。
如果是真的，那意味着你一直在寻找的人是我，而不是林初夏。"曹宇沉默了一瞬，
然后冷笑："一条手链不能证明什么。也许你从来没有给过林初夏手链，
也许那是她自己买的。""那为什么不去查证？如果你真的想要真相，为什么不去调查？
""因为真相已经不重要了！"曹宇突然提高了声音，"林初夏死了，她的父母死了，
三年前的事已经成为过去！""林家的人也死了？"我震惊地问。
曹宇避开我的目光："在你被判刑后不久，他们的宅邸起火，两人葬身火海。
""他们的死是意外吗？"曹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世界上没有那么多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