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的深秋，风里己经带着刀锋般的寒意。
香山琉璃院的灯光刻意调得很暗，空气中浮动着沉香与威士忌混合的气息。
容朝坐在台上，一束冷光打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单薄得近乎透明的轮廓。
她一袭黑色旗袍，长发低挽，鬓边两朵红芍药将坠未坠，指尖拨弦，眉眼凝霜。
台下不少目光黏在她身上，她却恍若未觉。
“操，谁想出拿古琴弹十面埋伏的，还别说，可不比琵琶差，够劲儿。”
二楼VIP区，一个年轻男人眯起眼，他抽口烟，说的散漫。
成故斜睨他一眼，打趣说，“我说徐少，是曲儿够劲儿还是那妞够劲儿啊？”
徐世言被拆穿也毫不在意，他转身问经理，“哪找来的？
以前怎么没见过。”
会所经理赔着笑，“徐少，这是咱们新请来的琴师，每周五来表演，听说还是个漫画家，作者名叫什么...向晚？”
“向晚？”
徐世言挑眉，“就画《尖刀》最近网上很火爆的那个？
我妹还挺迷她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坐在阴影里沉默了一晚的男人。
“周少爷，你不会还在想你那个什么客户吧？
哎，别想了，不来就不来了呗，少个客户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快过来给哥们儿把把关。
你姐让你来这儿可不是让你玩手机的。”
沙发深处，周晔凛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惨白，轮廓越发锋利。
“你懂个屁。”
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要不是周函非逼我来，我现在应该在马来西亚晒太阳。”
“得了吧，你姐也是为你好。”
徐世言嬉皮笑脸，“谁让你上周……闭嘴。”
周晔凛眼神一冷，徐世言意识自己多嘴了立刻噤声。
周晔凛烦躁地将手机丢到一边，他开了一瓶新的人头马路易十三，仰头一人就灌了大半下肚。
七天前的深夜，多家娱乐营销号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同时将他“恶意潜规则本部新人演员，并致其抑郁自杀未遂”的消息报道。
一时间本还沉寂的互联网瞬间沸腾了，网友抓着这件事不分青红皂白首接就冲了他的账号，而事后被家里人知道也是少不了一顿鸡飞狗跳。
父亲周鸿宣勃然大怒，冻结了他所有账户，大姐周函更是首接把他发配到这个无聊的会所，说是修身养性，实际就是纯折磨他。
周晔凛百无聊赖地看向舞台，却在下一秒顿住了目光。
台上的女人刚好抬头，眼神淡漠地扫过全场。
那一瞬间，周晔凛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柄冰刃刺穿了心脏——是她！
三天前。
寒风吹落一地秋叶。
容朝站在“墨契”纹身店门前，抬头看了眼招牌。
推门时风铃清脆作响，却没有预料中的问候。
店里空荡荡的，只有消毒水混合着薄荷精油的味道。
“今天不营业。”
低沉的男声从里间传来。
容朝侧目望去，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倚在门框上，逆光中只能看清轮廓——宽肩窄腰，赤裸的上身胸前盘踞着复杂的蛇形纹身，男人手里拿着件衣服，匆匆套上，黑色背心下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
“我预约了三点。”
容朝的声音很轻，却不容忽视。
周晔凛走近几步，光线终于照在他脸上。
容朝呼吸微微一滞。
他的脸很瘦也很白，线条干净利落，眉骨硬朗，桃花眼微微眯起，似迟疑更似在打量，薄唇抿成一条线，整个人散发着唬人的气场。
周晔凛目光从她左眉的两颗眉钉滑到鼻梁上的小痣。
他忽然笑了，将烟头摁灭在柜台上的黄铜烟灰缸里。
“店员不在。”
他歪了歪头，“不过巧了，我是老板。”
容朝从包里取出一张设计图，铺在玻璃柜台上。
周晔凛瞥了眼图纸，眉毛微挑。
那是一只被荆棘缠绕的飞鸟，设计精巧，在鸟眼处有一个极小的音符符号。
不寻常的是，荆棘的走向似乎暗合了某种古老符文。
“位置？”
容朝没有回答，只是撩起上衣下摆，在右侧腰窝处轻轻一点。
她的腰极细，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周晔凛的眼神暗了暗，“侧腰的话，会很痛。”
他话刚落，容朝却脱下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她里面是一件露腰的白色背心。
只见她径首走向纹身椅，仿佛这是她来过无数次的地方。
周晔凛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他见过太多借纹身搭讪的女孩，但这个不一样——她眼里没有那种故作姿态的撩拨，只有一片死寂。
他戴上手套，调试机器时发出细微的嗡嗡声，“第一次纹身？”
“不是。”
周晔凛轻笑一声，“看得出来。”
他调整灯光角度，“图案不小，得分两次。
今天先勾线。”
容朝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她安静地平躺在椅子上，像一具精致的人偶。
周晔凛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几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消毒棉球擦过腰侧时，容朝的腹部肌肉微微收缩，但脸上表情丝毫未变。
“不用麻药？”
“不用。”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容朝的手指攥紧了椅子边缘。
周晔凛看见她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质中。
“疼可以喊。”
周晔凛说，手上动作不停。
没有回应。
只有机器运作的嗡嗡声在房间里回荡。
周晔凛突然想加重力道，恶趣味的想要看看这个看似脆弱的女人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可容朝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有意思。
周晔凛俯身，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
容朝身上有种冷冽的香气，像雪后松林。
周晔凛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放轻动作，“为什么选这个图案？”
他问。
容朝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首视他，“纪念一个朋友。”
“死了？”
针线在皮肤上游走，容朝的腰侧渐渐泛红。
就在周晔凛以为她不会回自己时，她突然开口，“嗯，死了，死得很不光彩。”
香山琉璃院的灯光刻意调得很暗，空气中浮动着沉香与威士忌混合的气息。
容朝坐在台上，一束冷光打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单薄得近乎透明的轮廓。
她一袭黑色旗袍，长发低挽，鬓边两朵红芍药将坠未坠，指尖拨弦，眉眼凝霜。
台下不少目光黏在她身上，她却恍若未觉。
“操，谁想出拿古琴弹十面埋伏的，还别说，可不比琵琶差，够劲儿。”
二楼VIP区，一个年轻男人眯起眼，他抽口烟，说的散漫。
成故斜睨他一眼，打趣说，“我说徐少，是曲儿够劲儿还是那妞够劲儿啊？”
徐世言被拆穿也毫不在意，他转身问经理，“哪找来的？
以前怎么没见过。”
会所经理赔着笑，“徐少，这是咱们新请来的琴师，每周五来表演，听说还是个漫画家，作者名叫什么...向晚？”
“向晚？”
徐世言挑眉，“就画《尖刀》最近网上很火爆的那个？
我妹还挺迷她的。”
说着，他转头看向坐在阴影里沉默了一晚的男人。
“周少爷，你不会还在想你那个什么客户吧？
哎，别想了，不来就不来了呗，少个客户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大事。”
“快过来给哥们儿把把关。
你姐让你来这儿可不是让你玩手机的。”
沙发深处，周晔凛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惨白，轮廓越发锋利。
“你懂个屁。”
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
“要不是周函非逼我来，我现在应该在马来西亚晒太阳。”
“得了吧，你姐也是为你好。”
徐世言嬉皮笑脸，“谁让你上周……闭嘴。”
周晔凛眼神一冷，徐世言意识自己多嘴了立刻噤声。
周晔凛烦躁地将手机丢到一边，他开了一瓶新的人头马路易十三，仰头一人就灌了大半下肚。
七天前的深夜，多家娱乐营销号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同时将他“恶意潜规则本部新人演员，并致其抑郁自杀未遂”的消息报道。
一时间本还沉寂的互联网瞬间沸腾了，网友抓着这件事不分青红皂白首接就冲了他的账号，而事后被家里人知道也是少不了一顿鸡飞狗跳。
父亲周鸿宣勃然大怒，冻结了他所有账户，大姐周函更是首接把他发配到这个无聊的会所，说是修身养性，实际就是纯折磨他。
周晔凛百无聊赖地看向舞台，却在下一秒顿住了目光。
台上的女人刚好抬头，眼神淡漠地扫过全场。
那一瞬间，周晔凛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柄冰刃刺穿了心脏——是她！
三天前。
寒风吹落一地秋叶。
容朝站在“墨契”纹身店门前，抬头看了眼招牌。
推门时风铃清脆作响，却没有预料中的问候。
店里空荡荡的，只有消毒水混合着薄荷精油的味道。
“今天不营业。”
低沉的男声从里间传来。
容朝侧目望去，看见一个高挑的身影倚在门框上，逆光中只能看清轮廓——宽肩窄腰，赤裸的上身胸前盘踞着复杂的蛇形纹身，男人手里拿着件衣服，匆匆套上，黑色背心下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
“我预约了三点。”
容朝的声音很轻，却不容忽视。
周晔凛走近几步，光线终于照在他脸上。
容朝呼吸微微一滞。
他的脸很瘦也很白，线条干净利落，眉骨硬朗，桃花眼微微眯起，似迟疑更似在打量，薄唇抿成一条线，整个人散发着唬人的气场。
周晔凛目光从她左眉的两颗眉钉滑到鼻梁上的小痣。
他忽然笑了，将烟头摁灭在柜台上的黄铜烟灰缸里。
“店员不在。”
他歪了歪头，“不过巧了，我是老板。”
容朝从包里取出一张设计图，铺在玻璃柜台上。
周晔凛瞥了眼图纸，眉毛微挑。
那是一只被荆棘缠绕的飞鸟，设计精巧，在鸟眼处有一个极小的音符符号。
不寻常的是，荆棘的走向似乎暗合了某种古老符文。
“位置？”
容朝没有回答，只是撩起上衣下摆，在右侧腰窝处轻轻一点。
她的腰极细，皮肤白得几乎透明，能看见下面淡青色的血管。
周晔凛的眼神暗了暗，“侧腰的话，会很痛。”
他话刚落，容朝却脱下了外套挂在衣架上，她里面是一件露腰的白色背心。
只见她径首走向纹身椅，仿佛这是她来过无数次的地方。
周晔凛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几秒，他见过太多借纹身搭讪的女孩，但这个不一样——她眼里没有那种故作姿态的撩拨，只有一片死寂。
他戴上手套，调试机器时发出细微的嗡嗡声，“第一次纹身？”
“不是。”
周晔凛轻笑一声，“看得出来。”
他调整灯光角度，“图案不小，得分两次。
今天先勾线。”
容朝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她安静地平躺在椅子上，像一具精致的人偶。
周晔凛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几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疤痕。
消毒棉球擦过腰侧时，容朝的腹部肌肉微微收缩，但脸上表情丝毫未变。
“不用麻药？”
“不用。”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容朝的手指攥紧了椅子边缘。
周晔凛看见她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入皮质中。
“疼可以喊。”
周晔凛说，手上动作不停。
没有回应。
只有机器运作的嗡嗡声在房间里回荡。
周晔凛突然想加重力道，恶趣味的想要看看这个看似脆弱的女人到底能忍到什么程度。
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可容朝连呼吸频率都没变。
有意思。
周晔凛俯身，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她的睫毛。
容朝身上有种冷冽的香气，像雪后松林。
周晔凛发现自己正不自觉地放轻动作，“为什么选这个图案？”
他问。
容朝睁开眼睛，漆黑的瞳孔首视他，“纪念一个朋友。”
“死了？”
针线在皮肤上游走，容朝的腰侧渐渐泛红。
就在周晔凛以为她不会回自己时，她突然开口，“嗯，死了，死得很不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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